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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花(新版花木兰)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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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太明白她近日来层出不穷的新词儿,想来是那个世界的说法,仍一本正经地看向她,“你这个时候自然要小心些。”
  她笑笑,“你越来越把我当个弱女子。”
  “难道你不是?女子不是生来就该被男子保护的么?”他其实怕她大病初愈,腹中胎儿不稳,才如此谨慎小心。
  她怎会不解申屠嘉的好心,刚想说保护过度未必就好,只听一个脆生生的嗓音道,“老伯伯,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原来是个年纪尚幼的女娃子,生得明眸皓齿,甚是美丽。看她愤愤不平的样子,似乎下面还有话说,那神态天真自然,毫不造作,虽打断了二人谈话,但丝毫不惹人厌烦。
  “小柔!”她身边的少年站起来,忙向二人施礼,“老人家请别见怪,我代她向您两位赔不是啦。”又拽那名唤小柔少女的袖子,示意她坐下。
  这一照面,反倒让木兰惊喜交加。这身长玉立的英俊少年,不是她阔别已久的小弟花雄又是谁?
  花雄也觉得这位“老婆婆”十分面善,不由得多望了几眼。
  这厢小柔挣了几挣,终拗不过花雄,只得回去坐下,重重“哼”了一声,把头扭过去不理他。
  花雄只得又好言好语地去哄,看的木兰二人会心一笑,均想,“从什么时候,这半大小子也到了谈情说爱的年纪?”
  那小柔虽总爱和花雄闹别扭,却也是个直来直去的脾气,不一会儿就好了。走的时候,还拿手帕包着些新鲜果子给木兰,“婆婆,刚才是我不好。这些果子是刚摘下来的,送给您尝个鲜!”却是看也没看那个“女子不是生来就该被男子保护的么”的申屠嘉。
  “两位老人家,我们先走了!”花雄唯恐她再有什么“不当”言论,忙拉着她离开。
  木兰满面微笑,看着小柔越来越喜欢。申屠嘉见状便道,“这位小哥请留步,借问前面的村子可有位姓花的人家?
  午间的日头那样好,最适合在泥墙上玩影子戏。可她的伴儿自从陪那对老夫妇进到堂屋里去,就再没出来。
  小柔百无聊赖地坐在门槛上,有一下没一下拔着墙角里冒出的几根杂草,心里想,“臭大雄,你再不出来,我就……”至于这个“就”怎么,心里还有点犹豫。毕竟要学村头那对冤家,明明心里都有彼此,却存个老大疙瘩,弄得鸡犬之声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好不凄惨。要是让她以后不再见花雄……怎么舍得?
  这时听到堂屋的门响,隐约传来花雄的声音,“姐,我的事从来不瞒小柔的。”
  她听了嘴角微翘,却仍忍住了不回头。心里却在琢磨,姐?难道花雄大姐回娘家了,可院子里也没看到他姐夫的那头脾气倔强的毛驴呀?
  有人走过来,到她面前。青色裙脚让小柔意识到这不是花雄,才抬起头来,却呆在了当场。
  那是个美丽又不失英气的女子,一双浓眉斜飞入鬓,双目灵动异常,直透人心。
  以目下的审美观而言,这样的女子似乎过于强势。但在小柔看来,却丝毫无损于她作为女人的魅力。
  “你是……木兰姐?”她本能地猜道。
  青衣女子笑了,如和风拂面,水波荡漾,那样的温暖亲切,“小柔是吧?你可以跟着花雄,叫我二姐。”
  就这样简单一句,却叫花雄惊讶地看到,从不脸红的小柔,竟悄悄低下颈去,连颈根都染上了粉晕。
  他抬起头,敬佩地看向木兰。后者则笑着推他,“我带小柔进屋,你先去大姐家捎信儿。”
  花雄这才如大梦初醒,忙点点头去了。
  合家人见面,端的是悲喜交加。喜的自然是木兰“死”而复返,悲的却是听她细说原委后,心伤离别在即。
  母亲第一个舍不得,“木兰啊,木兰……你就非走不可?”
  慈母泪光涔涔,竟令她哽咽难言,“我……”怀中的明光玉那样灼烫,似乎带着其自身的宿命,在警示她,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可她那样舍不得。
  舍不得这里的家人,舍不得那些共经生死的战友,还有……他。
  大姐和小弟没说话,可那目光也是无言的挽留。唯有老父沉默半晌,才突然放下一直叼着的烟枪,嗑嗑里面早已熄灭的烟灰,说,“你们就让她走吧。”
  母亲和大姐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小弟也背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父亲粗糙的大手抚上她头顶,“木兰,你想做什么就去吧,别担心我们。”
  木兰将脸伏在父亲腿上,无声地涌出泪来,那样火热的一片,时间久了,整个人仿佛回到了婴孩时,哭得倦了,被温暖和疲惫包围着。
  她听到父亲最后说,“木兰,咱们永远在一起。”

  (五十五)

  遥远的,仿佛听到父亲在说,“我会等你回来。”
  那时她才刚自军校毕业,贝雷帽无比帖服地扣在脑上,挺括的军服别着特制的金色徽章。纹饰那样繁复,用通行国际语翻译过来便是“沙漠之子”。她要去的地方叫那些向来目高于顶的大男人们艳羡不已。沙漠甘泉,所有特种兵战士们心目中的圣地。而她,就是那万里挑一的幸运儿。
  入队时有千余人,都是自各个部队甄选出的精英,待到第一轮特训下来,淘汰了一半还多。空战中她遭遇了秦皇,那家伙自大的可以,但不打不成交,遂成莫逆。成为一名真正的“沙漠之子”那样难,她并不是最出色的,但坚持到了最后,终于同秦皇一起双双入选特别组。
  秦皇那样张狂,很快招惹到同样具有“王气”但属于闷骚型的汉武。待到划分行动小组执行任务时,他们仨个才遭遇了青鸟,和他的名字一样神秘,且出类拔萃。四人小组从此牢不可破,战无不胜。而她做为唯一的女性成员,是整个小组关系平衡的支点。恰到好处,而不可或缺。
  是以她从未请过假,哪怕母亲病逝,而父亲因为年老体弱住进了“爱之院”。
  可父亲从来都体谅她。
  每次出任务,他的面容都那样平静,“我会等你回来。”
  我会等你回来……
  “木兰!”申屠嘉唤她,透着几分担忧。
  她回过神,冲他笑笑,“我没事。”近来脑中越来越频繁地闪回另一个世界的片段,让她怀疑,所剩时间可能并不多。
  怀中被层层包裹的明光玉迸发出异彩,虽只刹那,仍没逃开申屠嘉敏锐的视线。他叹口气,目光转向车窗外,穿越那熙熙攘攘的人流,“水乃天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木兰,我们到了。”
  “水木门”三个大字静静流淌在条状的青石上,那石体在人工瀑布的浸润下几近黑色,愈发显得钟灵俊秀。那别致的三层小楼就这样自街市的画卷上浮现出来,宛如神来之笔。
  她将兜帽的面纱放下来,掩住了牵起的唇角,“嘉,你不知道我有多怀念这里的菜色。”
  他看她一眼,终于笑了,“木兰,你现在真的变了很多。”
  她自然知晓他在笑什么,也不气,左手轻掩上小腹,从昔日半块压缩饼干可撑上两天到今日的一日四餐,这变化不能不让人感叹生命的神奇。而从知晓他(她)存在的那一刻起,她已然义无反顾。
  便下了车,被伙计迎进店堂,及至毫无悬念地领取了水仙花令的黄杨木牌,入了凌云阁的包厢。听小二熟稔地道“不巧,白姑娘今日并不在此”,也属正常。白牡丹今非昔比,又岂是几个“寻常”客人等闲能见到?她往囊中去探那只湘妃竹的签牌,他并没有在意,本就算准了她此次回来帝都,怕第一个要见的就是这位兰心蕙质的红颜知己。可没料到那小二对着传说中的贵宾签牌目瞪口呆之余,她只是闲闲地打个哈欠,半点也不淑女,但直接的很,“月字号厨子,他那几个拿手好菜,统统都上来。”天、地、日、月、星五位主厨虽然各有特色,但她更青睐月的手艺。
  他忍不住再度莞尔,她只是呷口果子露,冲那小二眉色一顿,补充道:“要快!”
  淡淡两个字仿若魔咒使那呆立当场的小二瞬时间活过来,忙不迭报着菜名便去了。
  申屠嘉这才说,“我以为你急着要见白牡丹。”
  “我是很急。”她的眼神认真极了。稍后,才道,“可是,他(她)比我更急,”视线略下移,微微笑起来,“见面也要先填饱肚子。”
  申屠嘉忍俊不禁地摇头,简直不信眼前的就是木兰。
  可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木兰,这样的人生,才是圆满,才是真实。
  宜嘉郡主荀瑛这两日正在害喜,吃什么吐什么,恨不能把整副肠胃呕干净,好不难过。
  她的嫡亲王嫂、常山王妃青芙便携了自己尚不满一周岁的小世子频频来探望,以过来人的姿态循循叮嘱。荀瑛虽精神欠佳,见了那虎头虎脑的小儿却笑逐颜开,又亲又抱的,母性自然流露。
  青芙笑吟吟地,就道,“算着这两个孩子刚好相差一岁,本来想跟你亲上加亲,结个儿女亲家,如今看……要是两个男孩子也不错,一同结伴玩耍,一同念书习武,倒省得我们做娘的成日看管了。”
  荀瑛脱口道,“怎么能不管?尤其是男孩子,小时候那样顽皮。”她性子纯朴,却也不愚笨,在触着青芙慧黠的目光后脸上不禁一红,“王嫂你又来欺负人家!”
  青芙便扑嗤一笑,道:“我的好妹妹,你现在可是万金之躯,连老太后都整日惦念着,再放我几个胆子,又怎敢来欺负你?”
  荀瑛只是不依,就伸手去呵她痒。两人嘻嘻哈哈,就如未嫁时一般笑闹。过了会儿,青芙却硬止住笑,正色道,“妹妹可莫要再笑了,笑得厉害了怕要滑胎。”荀瑛点点头,便也静下来。她感到有些口渴,喝了几口蜜橘饮,方轻轻对青芙说,“其实王嫂不必特地来哄我开心。瑛儿挺好的,真的……”虽是这么说,那话尾的苦涩却留在了嘴里,连那芬芳的橘香也掩不去。她真的就好么?或许。毕竟承恩他是真的想对她好。纵然力不从心,可究竟他使了全力。如今有了这孩子,以他的个性,更不容自己去翻腾过往,哪怕只是在心中。
  可那只是不容,并不代表就不会。
  木兰……那花木兰若过得好也就罢了,大概他会在欣慰之余将自己掩得密不透风,而她也好顺势装作不知。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她……竟然会身殉于战场。那样一个传奇的女子,就连她的死,也是那般轰轰烈烈,将平静的大魏王朝,搅得波涛暗兴。且不论军中势力如何微妙变化,李亮称病不朝,无心于军务,而奚斤接管了木兰原所辖兵马,单就朝堂而言,首先有两人失了魂魄。她的夫君,那皇帝的左膀右臂傅承恩,先就沉溺于悲伤不可自拔,甚至奏请了皇帝回乡去探望花家二老。
  皇帝虽浑似无事,但他瞒不过自小便长在宫里的她。你看那殿中的灯火长明,直至拂晓。他是拓跋焘,北方大地的主人,甚至这天下也早早晚晚会揽进囊中……可他真就有这么忙?还是根本就无法入睡?
  荀瑛叹口气,答案,本就昭然若揭。
  青芙却道,“那傻小子……他总有一天会明白。”她说的是傅承恩,可未尝不是意有所值。青芙毕竟是崔浩之女,识见高远,也许早看出那木兰身系众人之心。她活着,固然对大魏朝贡献不小,可她若就这样死去,却未必不是幸事。他,他们,现在不会明白,可总有那样一天。
  荀瑛凝视着自己的王嫂,声音发颤,“我知道,我……等着他。”
  秋风渐凉,可这里依然花木扶疏,姹紫嫣红。
  平城干燥苦寒,这慈元殿里却引进了温泉水,硬生生阻住了秋风神,依旧有春的惬意,夏的温暖,又多多少少带上丝爽洁,端是一处人间仙境。都说皇帝不是保太后所出,却胜似亲生,由此可见一斑。
  皇帝下了朝,照例来太后处定省,正赶上一班宫女嬷嬷们捧着点心盒子任由保太后挑拣。她转过头来看是他,就笑,“瑛丫头害喜得厉害,我正想着挑几盒点心叫她们送过去。”又吩咐左右,“皇帝爱吃的菊花酥呢,快拿来。”
  他到了慈元殿最为放松,就坐下来,随意拿了块菊花酥在手里。小巧一块酥饼,味道其实并无出奇之处。只是那细长的酥须宛若蔓延的花脚,被火烤得恰到好处,那样美丽地卷曲着。从孩提起,他便爱上了它,一直过了这么多年,倒忘了当初是因为什么了。只记得那种美丽,让他心动,渐渐就成了习惯。而凡事只要成了习惯,往往就要跟随一辈子。
  保太后还在叨念着,人上了岁数,难免都会絮叨,可他从来都肯耐心地听。
  “……你说承恩那孩子,对咱们荀瑛虽然好,可总是若即若离的。唉,皇上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一直都在微笑,“喔?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怕是荀瑛想多了。如今太常卿崔浩病着,朝中无人,他肩上的担子难免重些。”顿一顿,“也多亏了承恩替朕分忧。瑛丫头身子不方便,难免多愁善感,太后也该帮着多劝劝她才是。”
  保太后点点头,又道,“瑛丫头自幼失怙,到宫里来又被咱们宠着,难免娇弱些,我叫常山王妃和容华她们勤去着些就是了……”
  他侧着头,一边听着,一边将那把玩了许久的菊花酥放进嘴里。那味道虽然简单,可仍是让他心动。
  菊花静静在心间绽放,而她立在那簇金黄中间,冲他微笑,“佛狸!”
  木兰……
  他有些想哭,于是更加用力地微笑。保太后一无觉察,仍在温暖的絮念。
  他仰起头来喝茶,那样急,保太后慈祥的声音,“嗳,慢着些,你这孩子!”
  他已经饮得涓滴不剩,站起来,“大臣们还等着议事,孩儿先告退了。”
  出了慈元殿,他感觉那样累,于是破天荒地召来了肩舆。
  就那样穿行过宫室,每一处都有他与她的回忆。
  当时他问她,“木兰,我们要个孩儿可好?”
  她斜靠在柱子上,只是眉色一顿,“好是好,不过要你来生。”
  他好不容易才将她留下来,不敢造次,小心翼翼地迂回,“这好像不合常理。你又为什么不愿意?”
  她终于笑了,说他是大尾巴狼,然后倚向他怀里,神情认真地道,“我不生,我怕疼。”
  他一时没忍住,就向她俯下身去……抗议的声浪消逝在纠缠的热吻里。
  他当时想,这个女人,他永远也爱不够。
  可没想到这永远,永远都不够远。
  盘子里是刚烤好的菊花酥,小小的,金灿灿,就那样悄悄地盛放开来,香气四溢。
  她拿一只起来,却不急着吃。指若兰花,而那小巧的菊花如此美丽,他曾笑着说,“这酥可是我的最爱,仅次于你。”
  当时回了句什么,已经不记得。
  那天的阳光明亮耀眼,温暖的金色将两人包裹。只看那影壁上,两个人叠在一起。四周皆是静谧,他的呼吸暖暖吹在她鬓角,“木兰,我们永不分离。”
  永不分离……像小时候吃珍贵的梨子,被切成小块放在碟子里,父亲、母亲和她的。父母那样忙,吃完了就要送她走,寄放在托管所。她忍着不哭,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我不要分梨,我不要分离!”母亲就笑,拉她入温暖的怀抱。父亲则把娘俩儿搂在了一起,他的声音那样低沉悦耳,“可我们不是两个人分梨呀。木兰,你看,分梨,加分梨,那就是永不分离!”
  永不分离,可她毕竟还是与他们分离了。父亲,母亲……接下来是他,所有她所爱的人们。
  “木兰,再不吃就要凉了。”
  她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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