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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略 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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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香忽然觉得这辛姨娘怎么笑得让她背脊生寒,全身都不自在,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会儿喜一会儿怒,这对母女也不是好相与的,她暗暗有了警惕之心。
  待了好一会儿,夏香才告辞回去,辛姨娘一待她走,即朝女儿道:“免得夜长梦多,我们先下手为强,夏香就让她背黑锅吧。”
  李云熙不置可否,“娘看着办吧,这个贱婢留不得,也不知道她说真说假,不过只要王妃信我,我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父王对王妃还是多有宠信的,至于李凰熙……她是什么心态也不重要了,反正她离死不远了。”嘴角一场,得意地一笑。
  辛姨娘轻“嗯”了一声,然后端起茶碗来轻茗一口。
  李凰熙正由夏香侍候着净手准备用晚膳,却在烛光下看到低头的夏香脸上似有些浮肿,遂扬手挑起她的下巴看向她的双颊,眼一眯,“你的脸怎么弄的?还是别人打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夏香的心头又一惊,现在是两面不讨好,心里盘桓着,是将二郡主道出还是继续隐瞒,最后天平还是倾向于李云熙,“回郡主的话,这是奴婢刚刚在外收衣裳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竹杆弄到的,已无大碍了,并不是什么大事,并没有人敢对我动粗。”
  “真不是人打的?我看着怎么那么像?你是郡主院子里的人,除了王爷王妃等少数人外,谁打你就是与郡主过不去。”姜嬷嬷凑上前说道,话里颇有怀疑的味道。
  李凰熙松开夏香的下巴,又敛裙坐回八仙桌后,“姜嬷嬷说得是,夏香,若有委屈不妨说出来,万事还有本郡主给你做主。”
  夏香的眼珠子左右转了转,最后屈膝道:“奴婢能跟在郡主身边是奴婢八辈子修来的福,只是真无人打我,不然奴婢哪可能包庇她?早就禀明郡主主持公道了。”
  李凰熙看着那道被烛光拉长的跪影,嘴角冷冷一笑,“没有就好,夏香,本郡主素日里待你也亲厚,你莫让我失望才好。”
  “奴婢晓得。”夏香赶紧应道,她与李云熙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切断了,已无回头路可走,既然如此,只能选择一个主子。
  “那就去摆菜吧。”李凰熙道。
  夏香忙放下牡丹花图腾的铜盘,掀帘子出去端菜。
  姜嬷嬷看了眼她出去的背影,幸灾乐祸道:“郡主,夏香看来是被二郡主惩罚了,真是狗咬狗骨,大快人心。”
  李凰熙道:“夏香终究不是个精明的人……咳咳……”对于这个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选择了背叛她的奴仆,她已经仁至义尽。
  姜嬷嬷赶紧上前给李凰熙拍拍背,“郡主?”
  李凰熙摆摆手,“无碍。”
  姜嬷嬷听后一阵的心疼,最恨的还是夏香这个贱蹄子,遂当夏香端了菜肴进来的时候,感觉到后背一阵阴凉,回头一看却又什么也没有,忐忑不安地摆膳,最近的日子不若自己初初所想,竟是万分难过。
  忠王府里面波涛暗涌,各怀心思的人不少,李凰熙的身子日渐消瘦,孙抚芳看了一阵心疼,没少给她炖补品,只是似乎没啥成效,心里暗自着急,不免脾气有所败坏,李云熙这段日子拍她马屁时常拍在马腿上,让孙抚芳发了好几顿脾气。
  兼之意图破坏水车的两人又被李盛基知晓,少不得发作一顿,亲自带人严审一番,府里面人人侧目,兼之人人自危,都怕这事牵扯到自己身上,所以上到主子下到奴仆人人都大气不敢喘,忠王在外威信日涨,在府内那更是一言九鼎可定人生死。
  黑夜的回廊里面,蓝耀宗在前头人的带领下走进一间颇为隐密的住所,进去后将门关上,转头看到那个端坐在椅子上的人,看到她的气色不好,心下有些忧心,“这么晚了郡主找我有何事?”
  李凰熙站起来,摆手让姜嬷嬷去备茶水,一指对面的坐椅,“蓝御史,请坐,府里人口杂乱,本郡主惟恐有人暗听了去滋生事端,所以才会让我的嬷嬷暗中找你来。”
  蓝耀宗一掀衣袍坐到了她的对面,看到她轻咳数声,不免关心道:“郡主的身子有恙,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大夫,不如荐了他来给你诊治如何?”
  “蓝御史有心了,无碍的,不过是天气转换,身子一时适应不了,等入冬后就会好的。”李凰熙亲自端过姜嬷嬷盘中的茶碗摆到蓝耀宗面前的几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蓝耀宗皱了皱眉,谦让一番后才端起茶碗轻茗了一口,进来好一会儿了,这郡主仍是那般不紧不慢地坐着喝茶,他的手在桌面上轻敲,“郡主找我……”
  李凰熙这时候才放下茶碗,看着烛光下颇有男性魅力的男子,“听闻蓝御史不日就要归京,可有此事?”
  “没错,我蘀天子出京巡视已有些日子了,在湖州逗留的时日是最长的,既然这里的事已了,我自当要回去向皇上与太后回禀才是。”蓝耀宗道。
  李凰熙点点头,这人在湖州似乎已待了数月之久,该调查该掌握的事都已办完,确实要回京述职,本来有些话实由父王来提更好,只是她怕父王不够慎重,遂惟有亲自出面,细思了一会儿,方才道:“蓝御史,明人不说暗话,本郡主本也不信鬼神之说,但前些日子参神礼佛之时,一时好奇,”顿了顿,猛地抬头直视对面的男子,“给蓝御史卜了一卦,运气不好,实乃大凶之象。”至此,她的表情无比地慎重。
  蓝耀宗愣了愣,还以为她要说什么事,原来却是鬼神之说,遂大笑道:“有劳郡主还记挂着在下,在下无任感谢啊,只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也,我乃儒家学子只信孔孟之道,对于鬼神之说实敬而远之……”
  “话虽如此,但是蓝御史须明白,小心驶得万年船。”李凰熙挑眉道。
  看她的表情一直很慎重,他也收起了大笑,整了整表情拱手道:“郡主的一番好意,我会铭记在心,回程凶险早已在我意料当中,我自有应对之策。”
  “凰熙不才,想听听蓝御史有何应对之策?”李凰熙起身屈膝还礼,强硬道。
  蓝耀宗再度一愣,至此他才发现他一直没有看清这忠王府的大郡主,她给他的印象一直是忠王听话的女儿,并没看到她如此不依不饶强势的一面,嘴上的小胡子抖了抖。
  “蓝御史不方便直言吗?我乃忠王府的大郡主,自然不会将蓝御史的行踪泄露给他人知晓,毕竟你与我父可是有颇深的交情,父王时时赞誉蓝御史为人忠直,当为国之栋梁。”她再度道,“既然大家都有交情,就给凰熙解解惑,如何?”
  她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落在他的眼里,想到这个尚在病中的少女正在关心他的安危,一颗刚硬的心不由得狠狠一跳,表情忽而一柔道:“郡主的关心在下当不起,实不相瞒,我已让人给沿途的州县送信让他们派官护送,这样即使有人刺杀也能有所应付,兼之早已去信给冯将军,他正要带兵回京,在出了湖州的地界后应能与他汇合,有他相护,蓝某人的性命不堪忧,郡主应可放心。”
  这样明白无误地将行踪告知,可见他对于眼前的少女是全然的信任,不然就是给自己找了张催命符。
  李凰熙听后,眉目上的忧虑丝毫未去,反而更为忧愁,表面上看来这蓝耀宗将归京的线路安排得无比妥当,有官兵护送也不怕有人半路截杀,可偏偏就是这样才有问题,“蓝御史想过没有,你这样岂不是让你的行踪都掌握在沿途经过之地的官兵手中,万一他们有些人居心叵测呢?你当如何?再说湖州本就不太平,你与冯将军的汇合太迟了,这当中可是能作大文章的。”
  蓝耀宗何尝不知道?只是归京是一定要的,湖州还盘桓着一个梁家嫡子,一个地头蛇太守,这两人都不会轻易地放过他,淡然一笑道:“明知山有虎,在下仍要偏向虎山行。”
  李凰熙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豪情万丈的话来,瞬间就对他的印象忽而改观,愣然后道:“蓝御史果然是豪爽之人,凰熙也喜欢与太守这样的人结交,蓝御史,凰熙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某人这样说的时候,表明她的话是非说不可的。
  蓝耀宗随即做出一副聆听的样子来。
  李凰熙再度给蓝耀宗续茶,“归京一途既然凶险万分,蓝御史何不另辟蹊径?也许能收到意想不到的后果。”
  他皱眉,“另辟蹊径?”
  “没错,”李凰熙轻吹一口面前的茶水,看着那水波荡漾的样子,“我这也是为蓝御史的安全着想,你是皇祖母倚重的重臣,我实不愿看你壮志未酬就身先死……”
  蜡烛燃烧发出的“噼啪”声掩不住少女的轻声曼语,只是那轻声曼语里面却不是什么风花雪月,有的是算计是求生。
  男子一张玉面上神情凝重,不禁猛地抬头看着那个心思缜密的少女,这才多大的女孩,居然能想得如此周全,确实,依她所言归京那将万无一失,此时,他却迷惑了,忠王与她到底何为表?何为里?
  他好歹比她多活了十几年,却看不透眼前少女的心中丘壑,疑惑越大,他对她的兴致越浓,当她微笑看他时,他拱手为礼道:“郡主一席话点醒了在下,若在下得以顺利归京,一定不会忘了郡主的大恩,他日建京再见,必定会报答一番。”
  “蓝御史客气了。”李凰熙见他欣然采纳她的意见,脸上也泛出一抹光彩来,“夜深了,我让姜嬷嬷送你回去。”
  蓝耀宗又再度告别一番,起身离去前定定看了看她此刻的病容,“郡主,小病不医终会酿成大病,还是病向浅中医为好,若再过二月仍无好转,郡主一定要让人送信到建京,我一定为郡主请命,让御医前来湖州为你看病。”这不是相询而是预告。
  李凰熙愣了愣,如墨般的眼珠子倒映出眼前之人关心的脸,她与他谈不上有多大的交情,不过是萍水之交,但此刻似乎有什么正在悄然滋生,感动之余,她点点头。
  他朝她拱手为礼,“珍重!”
  她还以微微一福。
  在这一年里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人,但在往后的岁月里牵扯却越来越深,这一切不过是个开始。
  外头夜深露重,李凰熙站在门前任秋风吹打在身上,忽然有所感应地朝一个方向看去,微微皱眉,随即却见乌鸦振翅飞出黑暗的密林,鸦叫几声直冲天际。
  “不过是一只乌鸦在叫,郡主不若回去歇息吧,已经夜深了。”夏荷将披风披在她的肩上,担心地道,郡主的脸色日见败坏,最近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请的郎中回来诊脉却个个都说无碍,真真愁煞人也。
  李凰熙点点头,手搭在夏荷抬起的手腕上往自己的院子而去,晚风吹起她披风的衣摆,更添几许神密。
  翌日,李凰熙起来时已至晌午,听闻李盛基遣人宣她为蓝耀宗送行,她即换好衣裳带着两个年轻的侍女往大厅,那儿已经挤满了忠王府的一家大小。
  李云熙一看到她到来,即状似关切地上前握住她的手扶她前行,“大姐尚在病中何不在床上歇息呢?不过是一名御史,不送也罢,父王真是小题大做,没得传出去别人还要笑话。”
  李凰熙看了眼正与父王话别的玉面御史,笑道:“不碍事,睡多了反而身骨累,云熙,你就是嘴不修,这话若让父王听见少不得要治你的罪。”
  “治就治,我还是要这么说,这场面已是太抬举他了,小小一个御史算得了什么。”李云熙故做天真无邪地道。
  李凰熙心中冷哼一声,这个李云熙倒是演戏一流,不当戏子可惜了,前世若不是受她这一面的蒙骗,何至于最后落得那样的收场?这么一想,手紧紧地握成拳。
  “好了,我可不想见父王发怒的情形,那会吓死人的。”李凰熙拍拍她的手背道,然后上前去与蓝耀宗道别。
  蓝耀宗再度一拱手,“忠王爷留步,下官这就回京去,忠王的仁义厚德,下官铭记于心。”
  李盛基一听那是无比受用,更是道貌岸然一番。
  李凰熙却是目光与他对上,一切都在无言中,马车帘子一翻,遮住了归途人的脸,扬鞭于黄尘古道上。
  “总算是走了,我们府里为了招待他可花了不少心思。”孙抚芳松口气道,为了丈夫的心愿,她少不得要配合。
  李盛基看了眼太座,笑道:“王妃受累了,本王今晚会好好地赔偿王妃的。”
  孙抚芳一听,脸上飘出两朵红晕,赶紧左右看了看,斜瞪一眼丈夫,暗中下手轻掐忠王的肌肉,这还是大庭广众呢,怎么说这么露骨的话?而且女儿和儿子还在。
  李盛基却无甚在意,知她脸薄,遂轻咳数声不再言语情挑于妻子,背着手威严地踱进屋。
  李凰熙看到父母二人琴瑟和谐的样子,不禁喜笑于颜,不管如何,起码这一刻在湖州的岁月里面,还是喜多于忧。
  李凰熙在返回院子里的时候遇上了梁晏,笑道:“我还想让人去催催表叔你,你倒好居然已经到了……”
  梁晏忧心地看了眼她的面容,上前不顾礼仪地将姜嬷嬷挤走,扶着她的手道:“你的脸色很差。”
  “无碍,你不是知道的吗?”她话中有话地抬头笑看他,这话有些许的俏皮又有些许的撒娇。
  梁晏有些受宠若惊地站在当地,她对他不是动刀子就是轻呸一声,能这样和颜悦色地与他说话真是实属首次,这丫头不再排斥他了吗?思及此,脸上的笑容渐渐加大,握紧她的手往她的院落而去,“就是这样也不能不爱惜身子,你穿得太单薄了,应让下人多加几件衣裳。”
  “这儿是南朝,能冷到哪儿去?我听闻北朝那边这会儿已经有薄霜了,不知是真还是假?”她笑着依着他而行。
  那软软的身子依着他,让他的心微微失神,心不在焉地道:“没错,这个时候只怕树上都要挂霜,雪景颇有一番味道,以后有这个机会,我陪你去看看好不好?”轻抚她的秀发。
  “表叔到过北朝?”她不置可否地一笑,到北朝去赏雪?以南齐郡主的身份,那还真是嫌活得不耐烦了,找死还比较快。
  梁晏闻言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一赧,“看我居然乱说话了,早年有幸到过一次,那儿不比我们大齐,民风彪悍,似未开化之地。”
  “还是男儿好,可以行遍天下。”李凰熙回到卧室就被他扶到躺椅上躺下,看到他要离去,她一把抓住他的大手,目光有几分依赖,“表叔在这儿陪陪我可好?”
  梁晏感觉到那拉着他的小手柔弱无骨,那张消瘦的小脸上有着期待,竟说不出告辞的话,一转身又坐到她的身边,温柔地看着她,“凰熙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可能生病了人也会变得脆弱许多,表叔不愿陪凰熙吗?”她的手依然拉着他的手。
  他的大手反握住她的小手,另一只手轻抚她的额头,低语道:“你要快点好起来,此事拖得太久了。”似有不满。
  “你别管,我就高兴。”她任性道,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原本是做戏的成份居多,但不知为何他的手握住她的手时,她竟觉得一阵安心,似乎千万年来她要握的就是这样一只大手。
  “你呀!时时不让人省心。”他宠溺地一笑,伸手轻刮她俏挺的鼻梁。
  这一刻,暧昧的气氛甚浓。
  窗外的少女不禁狠狠地折下身旁的树枝,本欲踏进去的步子一转,“走。”
  “郡主不是去看望大郡主吗?”冬青小跑地跟在后面道。
  李云熙却是转头狠狠瞪向冬青,冬青赶紧闭嘴,现在正值关键时刻,她绝不能轻举妄动,所以选择不与李凰熙起正面冲突还是很必要的,让让她又有何妨?都病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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