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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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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深陷情网之人的无助,也是一个痴情的男子。
  素妍捧了茶递给唐观,他依旧温雅有礼地接过,浅呷了一口,没有夸赞,所有的赞赏都表露在脸上。
  她温声道:“唐观,谢谢你帮我修补好字画。我也试过的,便我那不成样的修补术怎么也不成。”
  “举手之劳,你又必记挂于心。”
  “一个谢字还是应该的。”她起身,落落大方地行了个万福礼。
  能为她做一些事,这让他觉得很欢喜。
  她的感谢,又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自相识以来便记挂在他心。
  素妍笑问周逊:“这次你下场科考感觉如何?”
  周逊未答。
  在无人应答的片刻安静后,唐观接过话,答道:“此次乃是周大学士为主考官,又有傅右相、十一王爷任副主考,有羽林军维持贡院秩序,倒也井然有序……”
  周逊笑道:“素妍问的是下场科考如何?”平日口若悬河,见到江素妍居然问非所答,这可是一向聪明非常的唐观不会犯的错,也只有在素妍的面前,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寻常人。
  唐观尴尬一笑。
  周逊答道:“三场下来,倒还好,考题于我和唐观而言倒不算难。”
  素妍道:“你与唐观都是出名的大才子,相信此次科考成绩定然不俗。”
  周逊抿着茶,用心的品茗,仿佛要品懂这茶里每一份韵味。
  唐观微低着头。捧着茶杯,小口地品着茶,寻觅着与过往的不同。
  因她在,就连这茶也多了一份以前没有的香味。
  寒喧几句,见唐观不再说话,只是紧张地连喝了三杯茶。
  素妍起身道:“大和尚,我先回香客房了。”她含笑点头,离了禅房。
  唐观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背影,每多见一回,心头的遗憾就多沉一分。
  周逊轻咳一声。“人在时。你答非所问。更是一句话不敢说。如今走了,你还在瞧?”
  悟觉大师面容平静如初,唐观的身上,依昔有着他年轻时候的影子。这世间重情之人不多。但能如唐观这般痴情的却是人间少有。
  *
  三月的夜,尤其是天龙寺入夜后,格外的静寂。
  女香客房里,每至初一、十五倒是住满了人,偏在这个时节却只得素妍与白芷主仆,另有那头住的几名护卫。
  寺中月色比外面更觉明朗,满地下重重树影,杳无人声,甚是凄凉寂静。只听唿唿的一声风过。吹得寺中的松柏、青竹喇喇喇的作响,枝梢上月下一阵摇晃,直将那寒鸦宿鸟都惊起来。
  白芷出了房门,走到院中,手里捧着件御寒斗篷。轻柔地给素妍覆在身上。
  已经许久没有弹琵琶了。
  她怀抱琵琶,又弹起熟悉的曲子,仿佛又回到西北战场,仿佛还在终南山上,那样的意气风发,那等的无忧无虑……
  一曲未完,但听男香客院里传出一阵和乐之声,是清灵的笛子,她高他亦高,她低他亦低,她曲声流转,他和乐相随,竟如一双缠绵的蝶儿。
  护卫厉喝:“谁人如何大胆,连王妃的曲子都敢和乐?”
  正要出去,素妍低声道:“不过是首曲子,我弹得,别人自然也吹得。”
  真真是大惊小怪!
  素妍将琵琶递与白芷,起身进了房中,继续抄写起经文来。
  笛声依旧,白芷辩不出曲名,素妍却能辩出,这是一首《凤求凰》,听过琴曲,用笛声吹出的当真还是第一次听到,令人回味悠长,描勒着一个痴情男子的款款情深。
  唐观……
  你这又是何苦呢?
  她是宇文琰的妻,她的身份注定不能接受唐观的爱慕。
  她嫁作他人妻,这本身就是对唐观的拒绝,是对他情意的了断。
  *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三月初九,正值清明时节,皇城郊外到处能闻到香火的气息。
  三五成群的人们出城拜祭亲人,素妍起了大早,决定到天龙寺后山的百姓村走走。
  一路过来,素妍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默默地关注着,蓦然回头寻觅,并没有看到旁人。
  正在四下寻索,护卫快步奔来,抱拳唤声“王妃”。
  白芷问:“奴婢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素妍如此觉着,连白芷也如此,看来确实有人跟着,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唐观,可很快她就觉得不像。
  唐观喜欢她不假,但唐观是真正的君子,行事光明磊落。
  护卫道:“禀王妃,自从天龙寺便有一个戴斗篷的妇人跟着我们,属下要去追,又不见了人。”
  一个妇人跟着她,这又是何故?
  张望山野,雨雾蒙蒙,山野静谧无声。
  素妍主仆并没有寻觅到护卫所说的妇人,只看到静寂的山野,还有如毛牛般的细雨。
  白芷问:“是什么样的妇人?”
  护卫道:“属下发现她时,要追去,她却藏了起来。瞧那样子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瞧不清容貌,罩着斗篷,虽然跟着王妃,却没有恶意。倒让属下想起数年前的事。”
  素妍问:“什么事?”
  护卫回想片刻,道:“在属下进入王府不久,有一次王爷约了十王爷等人出城狩猎,也曾有一个妇人跟着,也是这样的打扮,披着昭君斗篷,瞧不清面容,待属下追过去时。她就不见了。”
  “她经常这样么?”
  护卫回答道:“是!王爷小时候也曾有过几回,后来老王爷担心有人拐走王爷,这才送王爷上山学艺。”
  素妍只觉这事儿也太奇怪了,若是那妇人真想拐走年幼的宇文琰,只怕并不难,看她的身形倒也灵巧。
  早前跟着宇文琰,现在又跟在她身后,那妇人到底想做什么?
  白芷道:“王妃,奴婢觉着许是一个疯婆子,要不然跟着我们做甚。”
  素妍不甚明白。回应了白芷一抹浅笑。“我们去百姓村。”
  清风徐徐。后山林间,有盛放的桃花,如霞如锦,有二月开败的杏花。花瓣摇曳,簌簌飞落如雾如雨。
  行走之间,素妍隐隐觉得又见江南烟雨,在那烟雨深处,有美丽的少女,有清俊的少年。桃杏林,碧玉台梦,旖旎深处,一座茅草凉亭古朴而立。一辆油璧香车停驻在侧,亦真亦幻。
  亭中,传出低沉、温软的说话声,那男子的声音显得痴软多情,而女子的声音似比被烟雨中的风儿更柔。更低,便是听到耳里,也能醉人心田。
  初时好奇,只听那女人低语如呢喃般地道:“你……家里还好吧?”
  “家中甚好。今年我家种了八亩地,前些日子才春播完毕。你给我的种子,我都撒到地里了。我娘说,等五六月蔬菜长成了,送几筐去你家。”
  “别……别去。我父母亲和大哥、二哥还……”
  素妍只觉这声音很是熟悉,正待叫出对方的名字,只听凉亭里传出一个女子怯怯的唤声:“表……表姑姑。”
  她蓦地抬头,凉亭里站着一对年轻男女,男的衣着山野村夫的装扮:头上裹着灰布纶巾,短衣长裤,腰间扎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上穿着撒鞋,五官还算端正清秀。
  只一眼,素妍就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人。
  男子一脸惊愕地问向素妍。朦胧氤氲,茫茫雨幕中,有一抹柔美剪影长身而立,影姿绝尘,举止轻缓,仿佛不染半点尘埃,恍似遗世独立的洛神。
  素妍的目光落在一侧的紫衣少女身上,清秀水灵的面容,落落大方的举止,还有一份与生俱来的温婉,“盼儿!”
  她不是好奇,而是惊讶于虞建章的长女虞盼儿居然会在此处,虞家原是晋阳人氏,清明节拜祭自不存在,到郊外踏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在这静寂的山野林间,虞盼儿居然私会男子,而这男子若是门当户对的倒不怪,偏是一位山野男子打扮的。
  盼儿垂首,行了个万福礼,“见过表姑姑。”
  素妍很快恢复了平和如常,“下这么大的雨,你怎在这儿?”
  盼儿被人撞见,还是被相识的素妍给瞧见,一张娇脸涨得通红,似要滴出樱桃汁来,“表姑姑,这位是百姓村的祈栗。”
  祈栗?
  听到来人的名字,素妍就想到“江舜诚第二”的祈栗来。
  张锦绢听了素妍所言此人才华横溢乃是可造之才后,几番想要接近祈栗,反而被祈栗讥笑、冷落,也至最后张锦绢心冷成灰,决定听从父母之命,入宫待选秀女。
  素妍微微点头,“祈公子好。”
  祈栗怔忡地看着面前的年轻妇人:她有着一双如此好看的眼睛,淡如春水,悠若浮云,当她在望着你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下来,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这是一个幽兰风姿般的女子,轻盈得如同一片云,一只蝶,只要她出现,立马被她抢去了风头。
  只看了片刻,他的目光就停凝在虞盼儿身上。
  很快,他抱拳道:“拜见左肩王妃!”
  “祈公子免礼!”

  ☆、694 良缘天成

  祈栗起身,静默地站到一边。
  盼儿问:“表姑姑怎的来郊外了?”
  素妍道:“这几日,我一直住在天龙寺。听说后山有个百姓村,想去那里瞧瞧,你知道的,韩媒婆帮忙将十二个宫女嫁到了这个村子里,我就想知道她们如今过得好不好。”
  祈栗抱了抱拳:“虞小姐,在下告辞!你保重!”
  盼儿道:“这会下雨,小路不好走,你小心些。”
  素妍忆起去年秋天到天龙寺敬香,盼儿几个都求了姻缘签,盼儿那支签文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而给她解签的人正是祈栗。
  张锦绢一心想与祈栗结缘,可无论她做什么,祈栗都百般反感。
  祈栗临离开时,小心地递过一个布包,“这是我娘和我姐姐给做的糕点,你尝尝。”他提起一边的篮子,戴上斗笠,往烟雾蒙蒙的雨幕深处而去。
  素妍看着他的背影,虽家境贫寒,却宠辱不惊,无论她是高贵的王妃,还是寻常的女子,他在一瞬的暗诧之后,只有平静。
  “盼儿,你和他……”
  看这样子,虞盼儿与祈栗多有接触,否则不会单只在天龙寺见过一面后就生有情愫。
  素妍的眼里只有关切,并没有半分的指责训斥之意。
  盼儿道:“去年天龙寺,我与他见过一面。后来,韩媒婆帮表姑姑为宫里出来的老宫女做媒,常去百姓村,说来也巧,百姓村附近的古庙村里有我家买下的四百亩良田。秋天时,大哥、二哥要攻读诗书,我和嫂嫂常来村里查看,没想就遇上他了。”
  祈栗一家原是住在双河庄的,那里地少人多,一家比一家贫寒。后来听一个亲戚说天龙寺后山的百姓村里有上千亩良田,而田地的主人是天龙寺。每年每亩只交一成五的租子,还能给几间屋子避风暂住。
  他带了母亲和姐姐收拾了家当,从双河庄来到了百姓村住下,又租了天龙寺的八亩地。
  去年秋天,正巧赶上韩媒婆给老宫女说媒,祈母听到这消息,也想娶个从宫里来的女子为儿媳,只是宫女大多比祈栗年长些,想着不仅能娶上儿媳妇,还能得点钱。心里也欢喜。
  正巧那几日。盼儿也到自家新买的庄子上看着守庄稼。
  到了收割的季节便不能耽搁。庄子上虽有下人、长工,可到底还是慢了些,她就领着丫头一起下地干活。
  在晋阳时,她原是和柔儿一起干过这些农活的。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
  没想那日,正巧遇见祈栗与几个年轻人满田野地寻找走失的牛,说来也巧,这牛竟偷吃了虞家菜园里的大白菜和萝卜,正被盼儿令人拴住。
  庄头见有人来寻牛,咄咄逼人地道:“你们家的牛吃了我们的菜就算了?你们得赔!”
  祈栗要赶牛回去,庄头非要让他们赔菜不可。
  他们原是从双河庄搬过来的佃户,哪有多余的银钱赔菜,许多人家连饭都吃不饱。祈栗的姐姐祈麦都二十多岁了。因为没有嫁妆,至今还呆在家里没出阁。
  太穷的,祈麦不肯嫁。
  家境好的,又不愿娶祈麦这样大龄的女子。
  一边要赔,一边要牛。两厢坚持,各不相让,眼瞧着就要打起来。
  盼儿得了消息,领着丫头到地头,“李叔,让他把牛带回去吧,他们自己都找了一宿的牛,又不故意放牛去吃的。”
  庄头看着几亩的菜园子,别糟踏了不少,“大小姐,得有一大片菜呢。”
  祈栗没有想到,古庙村虞家的小姐虽是大户人家,却半点也没别的小姐那种矫作、任性、娇柔的样子,衣着打扮和寻常的村姑差不多,也挽着衣袖,穿着短衣长裤,与寻常村姑一般在地里收割庄稼,这是他见过最不像小姐的小姐。
  盼儿问道:“待忙过了这阵,你们可愿意帮我家把牛吃了菜再重新栽种上?”
  人家不让赔,只是让他们栽种。
  祈栗与他的表舅看了眼菜地,那可长势极好的白菜、萝卜,和他们自己种的不大一样,“我们……怕是没有这么好的种子。”
  盼儿道:“我们有自己的菜苗圃,里面育有小菜苗,待你们忙过了,帮我们栽种上。我可以另分给你们一些小菜苗回去栽种。”
  几个寻牛来的,听说有这么好的事,一个个都欢喜起来,“虞小姐这话可是当真的?”
  盼儿道:“自是真的。我们家的菜苗多着呢,分一些给你们种也不算浪费。”
  过了些日子,祈栗收割完自家的粮食,便来古庙村虞氏庄子上,几个人补栽了菜苗,盼儿也依照之前所说,给他们每人送了两百棵白菜苗,又有三百棵萝卜幼苗。”
  自那以后,一来二去的,她和祈栗就熟了。
  两人越熟,祈栗便越发觉得盼儿和其他的大家小姐不同,她勤劳、善良,而且性子也好,但凡是古庙村见过盼儿的,就没有不夸她的。
  说她是干农活的好手,说她会侍养蚕儿,更会女红、厨艺,当然还会识字……
  她身上的这些优点,都让祈栗越发喜欢。
  盼儿也觉得祈栗好,不仅字写得好,能写诗词、对对子,还会写文章、给人解签批命。每到初一、十五,是天龙寺的庙会,祈栗就早早收拾“解签算命”的旗幡前往天龙寺山门外的庙会上,一日多的时候能挣三两银子,少时也有几十纹银,这些赚来的钱,是他给家里买盐、买肉的。
  情不知何时而生,缘也不知何时开始,就这样彼此熟络了,祈栗喜欢上盼儿,盼儿也觉祈栗很好,虽然家境贫穷,却是一个有骨气的,不攀龙附凤,不卑不亢,不自暴自弃,忙时干农活。闲时在家读书。
  盼儿听说了祈家的事后,也力所能及在祈栗能够接受的范围内给予一些帮忙。
  她深晓祈栗虽是寒门学子,却是一个极有骨气的人,送金赠银是不会接受的,只赠他蔬菜种子、粮食种子等物,两人又约定好,要是丰收了,就还她,或是赠她一些蔬菜。
  祈母知晓家里的种子都是虞盼儿给的,心生感激。将家里烙的野菜饼子。或是自家做的糕点相赠。盼儿也都一一收下。到了过年过节时,她也赠给祈母和祈麦一些小礼物,或是她亲手缝的布料衣衫,或是自己亲手做的吃食。
  几个月相处下来。盼儿和祈栗彼此都生出些情愫。
  素妍听罢,低声问道:“祈公子也是读书人,这次春闱科考可入场了?”
  盼儿柔声道:“他家里就他一个男子,翻犁耕地都靠他,百姓们都赶着在清明节前播种完毕,虽有他姐姐帮衬一把,但大部分的农活、重活还得靠他呢。以前在双河庄,他有两个表舅舅帮衬,如今他两个表舅舅各租了二十多亩地。自个儿的都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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