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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公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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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越避过我的视线,一个劲地瞅羊皮地图,瞅吧,瞅吧,我看你能不能瞅出人民币来!越想越气,你拽什么啊?我还不信少了你张屠户啊不,少了你南宫卖肉的我就得啃带毛的猪了。
  南宫越不答理我,开始把地图又一张张地放回原处。我没说话,气呼呼地往外走,转过廊子来到墙边我却犯了难,凭我这身手我也出不去啊,难不成还得大摇大摆地从人家大门出去?
  这个时候,我真恨不得自己也能一跺脚就拔地而起,可是本人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新时代小青年,这样的轻功从物理学角度根本就不符合力学原理。你就算把地跺出一坑来,你也只能再矮上三分,还是起不来。
  我正矛盾,南宫越从后面跟了过来。我扭头就往大门口走,却被他一把拽住,脚下一空,人已经被他抱了起来,还没等我来得及挣扎,他就已经抱着我跃出了墙外。
  “放开!别沾上我这狗皮膏药揭不下来了!”我低声怒道。
  南宫越笑着摇头,依旧抱着我快步走路。
  “放开!”我的脾气也上来了,气得大声喊道。南宫越一乐,还真的听话地放手了,不过却不是把我放到地上,而是用力地抛向了空中,我只看到地面先是离我越来越远,还看到了旁边院子里的海棠开得正浓……
  “啊——”我骇得惊声尖叫,不是我胆小,只是自从我五岁之后我老爹就再也没有能力把我抛得这么高,而且南宫越把我扔得还不是一般的高。眼瞅离地面越来越近,我只得尖叫起来,南宫越又一把把我抄了起来,坏笑着问道:“还放不放?”
  我的心脏还停留在嗓子眼没有下来,所以暂时根本无法回答南宫越的问题,只知道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打死也不放手了。南宫越只是弯着嘴角低头看着我,脸上起了些红晕,我心里突然有些慌,急忙低了头不去看他,一下子时间似乎停住了。
  好半天我才顺过气来,没忘狠狠地瞪他一眼,挣扎着下地,下来的时候还不忘在他脚上狠跺了一脚,然后才拍拍自己的衣服。旁边已有人经过,诧异地看着我们两个,我老脸一红,转身赶紧往擂台那里走。到擂台外围的时候,正好看见孟安阳和叶帆在那里等着我们,看见我们,两个人都凑了过来。
  把里面的情况和他们简略地一说,他们两个人也是惊讶,再问这外面的情况,叶帆说台上的那几个重要人物都没有动地方,看来应该是还不知道我们在后面的事情。
  南宫越先看了我一眼,然后却转过头对孟安阳说道:“你们在这里,我一个人去看看,估计晚上就能回来。你们自己小心,别离了人群,记得哪里热闹去哪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德行!想和我说就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还要对着孟安阳说给我听。我撇撇嘴,心里却有丝甜,转过头去看台上的比武。
  南宫越交代了几句就先闪身走了,我和孟安阳他们又挤到前面去,继续昨天的赌局。其实这个时候我们三个人都有些紧张,所以才更要找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一下注意力。我和孟安阳喊的声音很大,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第 20 章

  刚和孟安阳赌完一局,旁边挤过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来,笑嘻嘻地叫道:“姑娘,姑娘。”
  我扫了他一眼,他赶紧施了一礼,说道:“乐少侠看姑娘和孟小爷玩得高兴,也想凑凑热闹。”说着双手奉上一个不大的锦盒来。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啪”的一声又赶紧合上,紧张地扫了一眼周围,我的上帝啊,难怪会这么沉甸甸的,满满的一盒子黄金啊。
  “他想怎么个凑法?”我问道。
  “乐少侠说和姑娘一起赌就好了,他压姑娘赢。”小厮笑道。
  我看向台上,承德那厮正好也看向我这里,冲我温和一笑,好像能听见我们这里谈话一样,还向我微微点头。我靠!他还真能装君子样!
  我再看看孟安阳那傻小子,就是论斤卖也卖不出这个价钱啊,你让他拿什么赌啊?突然间我又乐了,我冯陈楚杨什么时候这么有原则了?和那厮我用得着讲诚信么?我就是一直运气太背,所以把他的金子都输光了,他还能怎么着我?
  “行了,你回去告诉他,我替他赌就好了。”
  小厮听了后赶紧去给承德回话,我扯扯孟安阳的袖子,低声说道:“大买卖来了……”
  等到傍晚,我和孟安阳都已经喊得嗓子嘶哑了,当然每场都是我输,而且我还输得兴高采烈。早就和孟安阳说好了,那金子我七他三!
  我拿着锦盒远远地向承德示意,他看我,我还故作无奈地耸耸肩,把盒子倒扣过来给他看,告诉他都输光了。
  没想到承德那厮笑得更是一脸的阳光灿烂,侧过身子和身边的那个小厮低声说了几句,那小厮点点头,又冲我跑了过来。
  “楚姑娘,乐少侠说输了没关系,咱们有的是金子。”说着又递过来一个盒子。
  我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承德这厮耍我吧?这些金子对他来说那是小小意思啊,弄半天他花钱看猴戏呢,我这猴耍得还这么敬业,嗓子都哑了。
  我再抬头看向承德,只觉得他脸上的笑容立马变成了一脸的奸笑。
  我一把夺过小厮手中的锦盒,恶狠狠地嘶声说道:“告诉他,又没了!还有多少一起拿过来吧!”
  小厮一时有些错愕,但还是一路小跑地跑到承德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只见承德又看向我这里。我冲他龇牙示威,他却笑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直到晚饭时候,南宫越还是没有回来,孟安阳有些沉不住气了,其实我心里也很慌,可是我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可以乱了阵脚,我可是这里面最大的一个。
  我一个劲地给自己宽心,像南宫越这样的帅哥,不管搁武侠里还是搁言情里那绝对是一个主角,不和女主来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实在对不起读者、对不起作者,更对不起他这个姓氏!最不行起码也得和女主有一段H戏吧。这倒好,我还只摸了他两块豆腐他就挂掉,对得起我吗?况且这小子上午刚说了我是狗皮膏药,现在就挂了,对得起我吗?
  当然,以上所有的想法都是建立在“冯陈楚杨是女主”的假设之上,现在的关键是,我是女主么?如果我是女主,有我这么窝囊的女主么?
  他奶奶的丁小仙,对我太不厚道!
  那里南宫越还没有消息,这里却又出了事,叶帆不见了。
  孟安阳、叶帆、我,总共三个人,少了一个人却半天才知道,都怪孟安阳那小子一刻不停闲的嘴。他真的是离家出走的吗?不是让他爸给打出来的吧?
  由于一直都是孟安阳在说,安静的叶帆更加不引人注意,所以当孟安阳终于感到口干了停下来的时候,我发现叶帆不见了。
  叶帆虽小,但绝对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孩子,所以她的消失,绝对不是因为孩子的贪玩。
  “我包袱里的匕首不见了!”孟安阳惊道,终究还是个半大小子,青涩的脸上掩饰不住惊惶。
  这死孩子,自己一个人也不说一声,跑哪里去了?我有些急,上午时她眼里含的泪水,还有她说到江安邦时脸上掩饰不住的恨意,分明表露了她和这个江安邦的关系绝对不会简单啊。
  一个安身于破庙里的孩子,一个不足十岁却一直郁郁寡欢的孩子,我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去问一问她的身世?我到底在干些什么?在这个世界,我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突然间,我很内疚。
  我在屋里不停地转圈,想现在该怎么办。南宫越现在还没有回来,叶帆又不见了,事情怎么都赶一块儿了呢?
  “我去找她!”孟安阳从椅子上蹿起来就往外冲,我急忙拉住他,说道:“你去哪里找?这么大的院子,住了不知多少人,你怎么去找?”
  “叶丫头拿了我的匕首!她连我都打不过,拿了匕首更危险!她要是做傻事怎么办?”孟安阳的眼圈已经有些红了,哑着嗓子还在喊。
  “要做她已经做了,你哭有什么用!”我厉声骂道,最讨厌的就是看人哭,哭有什么用。
  孟安阳瞪我一眼,气呼呼地坐下了。
  我心里也越来越不安,叶帆的失踪,一定和江家有关。
  “咱们去找林依依,”我沉声说道,“不过不要问叶帆的事情,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咱们去和她唠唠嗑。”
  林依依那里,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能下手的地方了。
  我们在林依依住的院子外等了好久,才看见林依依冷着脸出来,出来就问我们找她有什么事情。得,我什么时候把这姑奶奶给得罪了啊,前天她见到南宫越的时候脸上还笑得像朵花似的呢。
  这回倒好,还唠嗑呢,她看到我都忍不住皱眉头,脸上已有了丝厌恶之色。
  姑奶奶还看你不顺眼呢,整天一身白的,还真把自己当小龙女了啊!
  我估计要是告诉她我想和她唠嗑,她没准儿会扭头就走,只得打着南宫越的旗号了,希望他那张帅脸在这位娇小姐这里还有用。
  “南宫大哥有什么话不能自己来告诉我,还要你们来转告?你是他什么人?”林依依冷冷地问。
  “我?嘿嘿!”我脑子里一个劲地想怎么才能把话题绕到江安邦身上去,顺口扯道,“我是他——小姑姑啊!”
  话一出口,不但林依依愣了,连孟安阳都傻了,一个劲地拽我的袖子。
  “你是他小姑姑?那你怎么姓楚?南宫大哥怎么从来没有提起过?”林依依惊奇地问道。
  他提起?他要是知道我这么胡诌,非砍了我不可!话到如今,我也只能继续扯下去了,早看出来林依依对南宫越心思不纯,也早把我归入了勾引她那纯洁的南宫大哥的无耻女人之类了,所以要取得她的好感,我就绝对不能和南宫越有任何暧昧关系,连表妹都不成!所以我只有自我提升辈分了,总不能说南宫越是我叔吧?这个亏我可不吃。
  “唉!”我故意叹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也姓南宫的,只是很小的时候就过继给楚姓人家了,所以就姓了楚,在辈分上,我是越儿的姑姑。”
  亲亲老爹,我可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啊,你可千万不要怒啊!
  林依依把那双漂亮的眼睛睁得更大,似乎在说:天啊,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孟安阳也瞪大了牛眼瞅着我,说的却是:地啊!你就编吧,我看你还怎么编!
  “那你怎么看起来比南宫大哥还要小?”林依依问道。
  “这——”我故作一副苦恼样,是啊,我这个姑姑怎么比侄儿的年纪还小啊?“因为,我的母亲是小妾,所以我的年纪小了些,也是因为这样,南宫越才不愿意在人前认我这个姑姑。”
  老妈啊,你听见这话会不会晕过去?好好的正妻被我这个不孝的女儿给降成小妾了,不过您也别太生气,这小妾可不是谁都能做的,硬件条件得好啊。
  话说到这里,别说林依依了,连孟安阳都有些信了我就是南宫的小姑姑了。在我的三寸巧舌之下,十分钟之后,我已经和林依依手拉手肩并肩地坐在长廊的栏杆上谈起了女儿家的私密话。再过十分钟之后,我终于从林依依的嘴里知道她舅舅江安邦吃过晚饭后进了书房就再没出来,期间还把儿子江大龙叫进去过,出来的时候还抱了一床被子。
  怎么可能叫江家的大少爷从书房里往外抱被子,除非那被子里有玄机,而一个被子也藏不住一个大人,除非那是一个瘦小的孩子,比如说——叶帆!
  我脸上笑着,手心里却已经湿透了。
  “小姑姑,南宫大哥让你带什么话?”林依依略带羞涩地问道,连辈分都自动向南宫越看齐了。
  “啊……啊?”我把思绪拉过来,却一时不知该怎么编,我干笑,“嘿嘿,他说,他说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圆啊!”
  我说着抬头找天上的月亮,终于找到那跟镰刀似的一弯残月,接着看到林依依迷惑的双眼……
  从林依依那里回来,我和孟安阳没有敢回住处,如果叶帆被抓的话,接下来不就轮到我们两个了么?我们可都是一个“朝天宗”的。
  南宫越不在,我真的有些慌了。以前面对承德他们的时候,我还有一个公主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总觉得性命没有什么危险,而现在,江安邦要是想除掉我们,我恐怕真的要和丁小仙回去了。我回去倒也没事,但是,孟安阳怎么办?
  在我感到惊惶的时候,除了南宫越,我还想到了承德。一发现自己竟然有这个念头,立刻就鄙视了自己一番,承德,那是阶级敌人啊,怎么可能幻想从他那里得到帮助?
  孟安阳说咱们谁也不指望了,咱们自己去救。我有些犹豫,孟安阳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就凭他的武功,在江大龙手里救出叶帆那是小菜一碟,他老爹可是正经的北省绿林的总瓢把子。我寻思了一下,脑子里一下子被大英雄主义蒙住了心窍,竟然就答应了。现在进攻也许就是最好的防御!对于叶帆,我总觉得很内疚,她还是个孩子,一想到这儿我就觉得心疼。
  和孟安阳两个人躲在江府的后花园中嘀嘀咕咕地商量到半夜,觉得现在应该从江大龙那里下手。两个人趁黑摸到江大龙的院子,院门早就插上了,只得爬墙,可孟安阳自己爬墙都费劲,更别说像南宫越那样把我给提过去,于是就学着人家搭人梯,决定由我先踩着孟安阳的肩膀上去,然后孟安阳自己再爬上来。
  我这里刚顺着墙角溜下来,冷冰冰的剑尖就顶到了我的脖子上。其实这个时候孟安阳还没有跳进来,如果我够英勇,我就应该立刻出声示警,可是我真的不够英勇,所以只能看着孟安阳也跟在我后面跳进来。 孟安阳落地的瞬间就享受了和我一样的待遇,我冲着他苦笑,孟安阳也只翻了翻白眼,他也没有别的法子。
  江大龙好像根本没有在院子里,只有几个武士模样的人把我们押进了一个小黑屋,也不审问,直接把我俩一捆,嘴巴里不知给塞了什么东西,熏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我很后悔,不该受孟安阳的鼓动,我要是知道他本事这么差,绝对不会和他一起来救人,死也要等到南宫越回来。不知道现在叶帆怎么样了,是否还活着,我想到这儿心里觉得更难受。
  天亮的时候,有人进来带我们出去,我正在想是不是该杀我们灭口了,出门却看见了承德。
  承德上来先拿出我口中的东西,又替我解开绳子,轻声说道:“好好的姑娘家,也学别人做飞贼,活该受罪。”
  我有些愣,不知道承德怎么会来救我们。
  “误会,都是误会。”江大龙跟在承德身后笑着说道,又赶紧吩咐下人带我们回房去休息。我和孟安阳满头雾水地回到自己的房里,坐下半天两个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江大龙会这么简单地就把我们放了。坐了一会儿,我就坐不住了,叶帆还没有消息,我不能不管,哪怕是求承德,我也得想法把她救出来。刚要出门,南宫越却从外面回来了,一脸的严肃。
  孟安阳嘴快,先把我们这里的事情和南宫越说,我听他说得啰唆,赶紧接过话来,告诉南宫越我们这里的事情:第一,叶帆不见了,极可能是被江安邦抓了。第二,昨天晚上我们去救人被抓了,可是早上却被承德和江大龙给放了,还说是个误会。
  我简略地说完,就问南宫越他查得怎么样,南宫越脸色越发沉重,低声说道:“城外是个套子,应该有不少人中了计,江安邦还真不是什么武林义士,他的背后是瓦勒人。”
  我说,这还用你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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