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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 作者:六道(逐浪vip2013.06.23完结,王者之路)-第4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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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愤怒踢出的一脚正是唐寅所要的,就算坠崖摔死、淹死,他也无法容忍自己落入到一个女人的手里。

借着蔡又菱的一踢之力,唐寅顺势后退,他本就距离崖边不远,没退出几步,后仰的身子已完全凌空。

这时候,蔡又菱也猛然意识到不好,想也没想,箭步上前,伸手去抓唐寅,想把他拉回来,可就在她的手要触碰到唐寅衣服的一瞬间,后者使尽最后一丝神智、最后一丝的力气,挥摆手臂,将蔡又菱的手掌狠狠打开。

呼——唐寅脚下彻底踏空,身躯好似断线的风筝,向崖下急坠而去。

“唐寅——”

蔡又菱趴跪在崖边,伸出去的手掌什么都没有抓到,眼睁睁看着唐寅在下坠时不停地撞击在崖壁突起的石头上,空中乍现出一团团的血雾,最后,落入江中,只激起一团白色的水花。网址

在昏迷的情况下,又经过连续的撞击,最后落入湍急的江水里,生还的希望基本没有。

唐寅死了,那个纠缠她数百个日夜的噩梦终于结束了,蔡又菱觉得自己应该感到高兴、感到解脱才对,可是她根本高兴不起来,整个心就象是被瞬间掏空了似的,强烈的刺痛感让她趴跪的身子都直哆嗦。

直到耳边传来水珠滴落在石面上的哒哒声时,她才恍然回过神来,在她觉自己颚下的山石已湿了好大一片,她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颊,不知何时已布满泪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没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她低头看着崖下的江水,嗓音沙哑地喃喃说道:“你宁愿选择自杀也不让我救,你真的那么恨我讨厌我吗……”

在唐寅从悬崖边仰面倒下去的时候,人就已经昏睡过去,这对唐寅来说,是件好事,至少不会让他感觉到骨断筋折时的痛苦。

他在向下坠落时,身子不断撞在石头上,每一次的撞击都是致命的,同时还伴随着骨头断碎的声音,到最后,他落入江中,还未来得及沉底,人便被湍急流动的江水卷走。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好象是一两个时辰,又象是有一两世纪那么长,当他恢复神智,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破旧又简陋的蓬顶。

没有……死吗?他对自己还活着这一点很意外。虽然刚刚恢复神智,但他百分百确信自己是活着的。按他的所做所为,要是死了得被打进第十八层地狱,可外面传近来的日光让他觉得刺眼,如果人死了,不会再有感觉,可是现在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

那就好象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自己身上啃咬,有成千上万的小锯条在割锯自己的骨头,席卷而来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又昏迷了过去。

当他第二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是亮着的,他不知道自己又昏迷了几日,不过感觉身上的疼痛已减轻了许多,他猜测时日应该不短。

他虚弱地喘了几口气,眼珠慢慢转动,这是目前他身上唯一可以动的器官。

眯缝着眼睛巡视了好一会,他总算是把自己所在的地方看清楚了大概。这里是一间简陋的小茅屋,很小很小,屋内除了他所在的炕塌,房中就只摆了一张桌子,两只凳子,连衣柜或者箱子都没有,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毫不为过。

他闭上眼睛,平缓自己的心绪,很快,他听到水流的声音,鼻孔里充斥着淡淡的腥味。

唐寅那颗出奇冷静的头脑很快便把自己的处境判断出个大概。这间小茅屋应该是在江边,而茅屋的主人应该是鱼夫,自己跳崖落江时,估计正赶上他在打鱼,无意中就把昏迷的自己打上去了。

真是幸运啊!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此话不假。唐寅对自己的命不该绝很想大笑三声,可惜现在他没有那个力气。

接下来,他想活动自己的身子,看自己的伤有多重,结果他才稍微一用力,那剧烈的刺痛感又蜂拥而至,那种难以承受的痛楚令坚强如唐寅都忍不住呻吟出声,眼前景物一阵天旋地转,他再次昏迷。

等到他第三次苏醒的时候,现眼前已变的昏暗,身边的窗外一片漆黑,只是微弱的烛火之光从另一侧传来。

吃了一次教训,唐寅不敢再活动自己的身子,他象木头似的躺在那里,眼珠转动,向茅屋内唯一的光源看去。

破旧的木桌上摆放一只黑黢黢的油灯,桌旁坐有一人,一个村姑打扮的女人。唐寅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也无从猜测她的年纪有多大。

“一……”

唐寅想说话,问问她是谁,可是才一开口,他现自己的嗓子干哑的厉害,把‘你’字说成了‘一’字,而且出的声音沙哑的吓人,好象是石头划过玻璃的声音。

他没有说出话来,但出的怪音还是惊动了对方。

村姑身子一震,急忙把正在缝的衣服放在桌子上,站起身形,走到唐寅近前,关切地看着他,轻声问道:“你醒了?”

由于她是逆光而站,唐寅还是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只看到她的两只细长的凤目以及一对比星星还亮的双瞳。

唐寅很想说话,但却说不出来,苍白的脸上蒙起一层不自然的红晕。

似乎看出他的难受,村姑说道:“你一定是渴了吧?等一下。”

说着话,她快离开了。

时间不长,她拿着一碗温水走到唐寅近前,慢慢放到他的唇边,动作轻柔又谨慎的将碗中温水引入唐寅口中。

好甜!

唐寅敢誓,这是他这辈子喝过的最甘甜的水。

村姑与他近在咫尺,他还是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他想用夜眼,但是又怕自己那两只诡异的碧绿惊吓到她。

他暗暗叹口气,突然鼻孔传来淡淡的幽香,似花非花,似草非草,更象是药香混合着体香,那是村姑身上的香味。

很独特的体香,唐寅喜欢这种味道,让他感觉舒服、温馨又……安心。

一大碗水,他喝掉了大半。

村姑用手背扶了扶他的额头,喃喃说道:“不那么热了。”顿了一下,她又对唐寅说道:“你的伤很重,刚刚醒过来,身子还虚得很,再睡会吧!”

唐寅感觉她的手很凉,但放到自己的额头上,却又让他感觉出奇的舒适,他并不想睡,但村姑轻柔的话音好象有睡眠的功效,唐寅紧绷的神经渐渐松缓下来,神智慢慢迷糊,最后又陷入沉睡当中。

再一次苏醒,唐寅已不知这是自己第几次醒过来,外面的天大亮,房中空空如也,除了他,再没有其他的人。

这一次,唐寅感觉自己的精神头足了许多,脑袋也不再是昏沉沉的了,可是身子依旧动不了,想要活动一下,疼痛接踵而至,不过比先前强一点的是,除了眼珠可以动外,手指也可以动了,更让他欣喜的是,他终于可以出正常的声音了,虽然嗓音依旧沙哑、难听。

“有……有人吗?”

唐寅很想坐起身,可惜他做不到,只能躺在炕塌上,用最大的声音呼唤道。

咣当!

在他呼唤第三次的时候,房门被撞开,从外面大步流星走近来一名少年。这名少年大概有十五、六岁的模样,却生的皮肤黝黑,人高马大,若不看他略显稚嫩的脸孔,只看身材,说他二十多岁都有人相信。

“呀!你醒了?”少年两三步就跨到炕塌前,弯着腰,低头看着唐寅。

被一个少年如此近距离的注视,唐寅觉得甚是别扭,他微微皱眉,问道:“你是谁?”

“我叫韩战,是我把你从江里提上来的!”少年人长的大,嗓门也大,粗声粗气的,震的唐寅觉得耳膜一阵阵生痛。

‘提’上来的,唐寅对少年的用词报以苦笑。

第730章

“多谢你把我从江里‘提’上来。”不管怎么说,自己终究是被这个名叫韩战的少年救了,唐寅含笑道谢,突然又想起晚上给自己喂水的村姑,他问道:“昨天晚上,帮我喝水的是……”

“昨天晚上?”少年愣了一下,说道:“昨天晚上你一直在昏睡,娘说你前天晚上醒过来一次,喝过水后又昏睡了。”

原来是前天,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他叹了口气,说道:“能扶我坐起来吗?”

“不行!”魁梧少年急忙摇头,说道:“娘说你身上有十多处骨折呢,擦伤、划伤更多,至少得休息一、两个月才能动,我可不敢碰你。”

唐寅忍不住又笑了,十多处骨折,看来自己这回伤的真不轻。那个村姑竟然是他的娘,不过感觉上年岁似乎没有那么大。他问道:“你娘是大夫吗?”

少年摇摇头。

“请来的大夫?”看房屋如此落魄,唐寅很怀疑他家能否请得起大夫。

少年又是摇摇头,说道:“我娘不是大夫,但我娘的医术可高明了,比村里、城里那些大夫都厉害,可惜就是没人肯找我娘看病。”

“为什么?”唐寅好奇地问道。

少年正要答话,这时,从门外又走近来一人。少年回头,立刻站起身形,笑道:“娘,你回来了。”

唐寅侧目看去,近来的是个女人,身上穿着土气的碎花布衣,破旧泛白,但十分干净,向脸上看,她大概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小麦色的肌肤,算不上细腻,但也绝对不粗糙,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五官很精致,并不会给人惊艳的感觉,端庄秀丽,大方秀雅,让人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她是他娘?唐寅难以相信,二十七、八岁的少妇怎么可能有十五、六岁大的孩子?即便是在这个时代,十二、三岁就生子的也算是天下奇闻了。

唐寅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愣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夫人……”

那名村姑看了唐寅一眼,放下手中的篮子,走到炕塌前,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又轻又柔,让人听后有舒适感。

唐寅说道:“好多了。多谢夫人搭救。”

“是战儿把你从江里救上来的。”听闻唐寅的道谢,村姑的脸颊有些红晕。

唐寅含笑道:“不过却是夫人为我疗的伤。”

村姑没有再说下去,话锋一转,道:“你的身体很……强壮,如果平常人受到你这样的重伤,应该早就死了。”她在为唐寅疗伤的时候,也没想到他能活下来,对他生命力之顽强,她印象深刻。

唐寅淡淡说道:“我不是个容易死掉的人。”

他的话把村姑逗笑了。

唐寅吸气,想不到她笑起来的模样竟是如此的美,让他有如沐春风之感。

“不知夫人尊姓大名?”

“我娘叫韩凝。”韩战抢着回答。

韩凝?唐寅暗讨:这少年竟是随母姓。他说道:“夫人,听令公子说,我身上有十多处骨折?”

村姑还未说话,韩战扑哧一声笑了。

唐寅不解地看着他。

韩战乐道:“大叔说话文绉绉的,真有意思!”

很少被人叫成大叔,更很少有人说自己说话斯文,唐寅苦笑。

村姑白了韩战一眼,低声训斥道:“战儿不得无礼。”然后又对唐寅道:“战儿年幼,说话有不敬之处,公子莫要见怪。”

唐寅笑道:“夫人客气了。韩……战儿是我救命恩人,我怎能怪他?!”既然人家都叫自己大叔了,他也就只好和村姑一样,叫他战儿。

“大叔,我是怎么被谁打成这样的?又是怎么跑进江里的?”韩战好奇地问道。

他坠崖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了,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处骨折,估计是坠落时碰到崖壁上了。他说道:“并不是被人打的,而是失足落崖时摔的。”

韩战撇撇嘴,说道:“大叔说谎。大叔身上刺的那些奇怪的钢针也是摔上去的?”

唐寅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中了对方的暗器,很厉害的暗器。他不知该如何回答韩战,爱去未语。

看出他不想说,韩凝倒是善解人意地说道:“战儿,既然公子不想说就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战儿不要没有礼貌的问东问西了。”

怕他尴尬,她又说道:“公子身上有十七处骨折,我已帮公子接上了,不过要恢复,至少得等两三个月。”

“哦!多谢夫人。”唐寅很想起身施礼,可惜他现在还动不了。

“我帮公子上的药都是些山中采的草药,虽不是珍品,但也不会耽误公子的伤势。”说话之间,她由炕塌的尾端拉过来一只陈旧的小木匣,继续道:“公子身上的东西都在这里,不用担心。若要通知家里的人,我让战儿帮公子去代话。”

唐寅再次道谢,随后问道:“请问夫人,我昏迷了几天?”

“算今天已经七天了。”韩战说道。

这么久,竟然七天了!自己整整失踪了七天,不知道程锦得急成什么样呢,这么长的时间,程锦肯定隐瞒不住,想必早已传信回河西军营了。一想到这,唐寅顿感头痛。自己失踪的消息一旦传扬开,全军的军心必定大乱。

自己必须得及早赶回河西,至少得先找到天眼或地网的兄弟,将自己平安的消息传回去。要命的是自己现在动不了身啊!他问道:“这里是哪?距离良州有多远?”

韩凝道:“这里是良州南十里外的依白村,公子家在是良州吗?”

家在千里之外呢。唐寅说道:“我是到良州避难的,家在河西。”

“那么远……”韩凝面露忧色。

唐寅一笑,说道:“夫人请放心,我家里没什么人,并不需要战儿前去代话。”

被他一语道破心事,韩凝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说话,唐寅又问道:“依我的伤势,需要几下能走动?”

“至少一个月。”

太久了。自己肯定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唐寅皱起眉头。若是让韩战去良州找程锦或者天眼、地网的兄弟,恐怕未必能找得到,就算侥幸找到了,无凭无据的,非但不能取信于人,弄不好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救了自己命,怎能让他去冒险?

唐寅暗暗叹口气,这时,他的肚腹里传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韩凝怔了一下,随即起身,说道:“公子七天未进食,只靠汤药维持,现在一定是饿了,锅里还存了些粥,我去乘给公子。”

“谢夫人。”

“公子不必客气。”

“夫人可以叫我唐方。”

韩凝的粥还没有乘来,外面就传来吆喝声。

“有人在家吗?别躲了,我知道你们娘俩现在都在!”外面说话的是粗生粗气的男人声音。

唐寅虽然身子不能动,但六识依旧过人,耳力灵敏,他听到厨房里的韩凝发出轻微的一声叹息。

她迟疑了好一会,还是把房门打开了。

“刚刚得到的消息,李家的小三子在南方战死了,这都是被你们娘俩方的,你们什么时候般走?”

“村长让我们搬到哪去?”

“我管你们搬到哪?反正别死赖在我们村就行!真是不知道倒了什么霉,自从你这扫把星嫁到村里,恶事就不断,先是克死丈夫,然后克死街坊,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全村的人都克死?滚!你娘俩马上给我滚出村子!”

听着外面男人的辱骂,站在炕塌旁的韩战气的咬牙切齿,忍无可忍,怒吼一声冲了出去,同时叫道:“你凭什么骂我娘是扫把星?你凭什么说村里的人是让我娘克死的?”

“你娘是扫把星,你这小畜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放屁!”

“小畜生,还敢动手——”

房外的喊喝声很快被动手的混乱声取代。躺在炕塌上的唐寅轻轻叹口气,他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对母子在村子里不受欢迎。

他想帮忙,可惜,现在的他无能为力。

“不要打了,求求你,村长不要再打了,战儿还小,不懂事!”

“嘿嘿,他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饶了他也行,你先陪大爷我痛快痛快……”

咣当——“啊——”

随着一声惊叫,韩凝从外面直接跌到房里,紧接着,门外走近来一名膀大腰圆的中年汉子,满脸*笑地直向坐在地上的韩凝走去,笑嘻嘻道:“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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