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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夫36计-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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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热的毛巾换了一次又一次,如初始终靠在那个沉稳的臂弯里,拭额暖手都是严小相爷亲力亲为,贴身的婢女只落得个端水跑腿的下等活儿。

  八重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以小姐这超女末期,正步入剩女时代的年纪,身边怎么就忽然冒出这么些优质男人。这次更是把帅气的蜂王也招来了。“这男人爱我们家小姐,只怕也爱的深呢。”

  (七)

  也只有这种情况,她才会和他有一点肌肤之亲吧……严世藩兀自想着。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如初,一动不动的躺在怀中,像极了一只宠溺的小动物,眉间楚楚的皱着,越发惹人怜爱。

  紧了紧臂膀,如初在肩窝中陷得更深,严小相爷的身体,如同一个暖袋,丝丝的向外透着暖热,替她驱走空气中最后的一点寒意。

  目光在脸颊上流连,最终停在长长的睫毛上。严世藩露于尘世的,仅有一目。但美目中凝结的爱,浓如实质。

  黎明破晓,如初依然昏睡,严世藩却一夜未眠。放下她回房休息,他不想,也不干,于是动也不动的任她靠着。

  临近正午时分,怀中人一阵颤动,身体痛苦的缩成一团,清秀的脸庞也变得扭曲。睫毛剧烈抖动,眼角隐隐溢出泪光,仿佛精神和身体都沉沦在地狱里煎熬。

  “如初……如初……”耳畔响起急切的呼唤,将怀里的人紧了又紧,唤了又唤,轻柔的声音十分好听。

  如初“哇”一声喷出一口鲜红的血,人也虚弱的醒来。噙在眼角多时的泪,刷拉一下流过腮边,混着嘴角溢出的残血,滴进严世藩眼中。

  淡红色的晶莹像一个长满利刃的刺球,顺着血液流向全身,割得他遍体鳞伤,痛不自已。

  严世藩恨不得能替她揽下所有的苦楚,如初这般让他动心的女人,只要永远的站在身后,递给他一个如春水般柔情的笑,沐浴阳光。

  “带我去见戚继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扬起孱弱的脸庞,盯着那只独目

  “走吧……”简短的两个字,没有犹豫。

  马车早已备下。

  枯黄的野草,在雪后的寒风中瑟瑟的颤抖着,行营的幔帐已经换成哀婉的白色。营门外,白色的幔布一列列展开,灰色的圆木露在盖不到的角落,简易的担架上,灰白的天空下,是为国捐躯的烈士们。

  这一仗,草原上又多了些赤子的孤魂,他们孑然而逝的最后一瞥,没有亲人的啜泣,甚至不在祖国的疆土,只有苍白的雪地和烈烈风的怒吼。

  苍生已逝,孤魂无依。

  将军的行帐已经腾空,行令用的文案临时拼成一条,白布下的轮廓静静的躺着。

  绫布缓缓拉开,黝黑的发髻,漂亮的眉毛,精巧的眼廓,高挺的鼻梁,倔强的双唇;多少次梦中纠缠的脸,如此熟悉。

  如初动了……严世藩也动了……拉住如初,给了一个坚定的眼神,放下帐门的篷布,转身出去了。仅10几秒,转身而回,手里多了一个箱子。递给如初后,默不作声的退到一边。

  箱子里是凤冠霞帔,红烛女妆,还有小光的灵位。

  这世上,了解她,容忍她,心疼她的,永远还有一个严世藩。

  彩衣加身,红线千匝,喜烛垂泪,一人一物叩进天地,结为夫妻。

  将士们被严小相爷严令禁止靠近,惊世骇俗之举,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姑娘家名节终是要紧。

  几天后,一辆马车疾驰在天津卫的途中,一队人马远远的护送,若有出入朝堂的官员经过,肯定能认出,策马当头的,乃是权倾当朝的红人,严世藩。

  叶落归根,魂陨归故。

  抵达天津时,也是深夜,庆善分号灯火通明,胡大海站在路口,焦急的等待着女儿的归影;同样彻夜不眠的,还有匆忙赶到天津的张居正和赵三红。

  估摸着时辰,两人来到分号,坐在大厅急等的还有刚从京师复命而来的李成梁。得知如初并没有出现。

  枯等之下,张居正猛然一惊,对着伙伴大吼,我知道他们在哪里,说罢头也不回的一路狂奔。

  (八)

  夜,雪一片一片飘然而落,轻舞婆娑。

  在天地仿佛重归混沌的远方,两道依偎的身影依稀可见,如雕塑般巍然静默;身边的雪已簌簌的盖了一层。那被积雪掩盖了脸庞的人,选择了刻骨铭心的初见之地,拥着自己魂牵梦萦的爱人,就这样静静的,轻轻的坐着,仿佛要看尽一生飘摇的冬雪。

  怀中的人,双目轻合,若不是触手传来的冰冷,仿佛只是沉沉的睡着了。

  如初无数次温柔的凝视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好似这只是一次冗长的梦魇,梦醒的一刻,这俊美面容会重新变得鲜活。

  一个人影疯了般冲了过来,栽倒在雪地里,十指深深嵌入这苍茫的大地,失声痛哭。

  随后赶来的两个人,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切,默不作声,长发遮住的眼眸,早已失了神采。

  晶莹一滴一滴用眼角溢出,无声无息,湮没在飞舞的落雪中,只有风还在耳边低声的悲鸣。

  昔日俊逸的花王,已然凋谢。

  生死两茫,在命运汹涌的翻滚中,爱情的誓言乃至生命力量,竟都变得如此渺茫。

  小光,终究弃她而去;带着将她领入戚家的承诺,带着对亲人的愧疚,带着对朋友的依恋,永永远远的去了……

  一丝晨光渗进死寂的黑暗,天地变得灰蒙一片

  ――小光,你知道夫妻的夫字怎么写吗?

  ――不对,是天字头上加一竖

  ――因为夫在妻眼里比天高出一截

  ――答应我,你要平安回来

  ――军功赫赫是你的,而你是我的

  

第一回 提亲

  (类以诱之,击蒙也。

  原意是自谦的说法,即自己先发表意见,引出别人更高明的见解。作为兵法,是指引诱敌人,使敌人受蒙骗而上当,然后战而胜之。本书是指……用此计对付某些求婚的家伙……咳咳……)

  ……………………

  如初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一是因为比武会结束后,她带着土队全体队员到天津卫最有名的酒楼纵酒高歌、畅快淋漓地狂欢了一场,尽扫从前被压抑、被轻视、被侮辱的苦闷,回到宿舍后还很兴奋;二是因为那个严世蕃古怪的举动。

  比武会颁奖后,他突然要求见见卫学里所有的教习和教头。如初感觉这就和受领导接见似的,因为是教头、教习们站成一排,严世蕃慢慢从大家面前走过,偶尔客套几句,说点鼓励性的话。

  大部分教头和教习都很高兴,能见到严党的隐形党魁总是件荣耀的事,或者还可以巴结逢迎。但非严党之人就不太高兴了,却也只能忍着,因为天下人都知道,宁得罪大丞相,也不能得罪小丞相的道理。

  唯有如初,感觉简直像受刑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站在最尾的缘故,严世蕃在她面前驻足了好一会儿,实际上是围着她转了三圈,目光像鞭子一样,上上下下打量她,虽然没碰她一根头发,却让她感觉很尴尬羞涩,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好让她钻进去躲避。以现代人脸皮之厚,却无法抵挡严世蕃这番精神攻击,可见此人太可怕,典型的大反派、大恶人气场。

  不过……男人这么近距离看另一个“男人”,他变态啊!

  事后想起来,如初有点点心慌,这死奸臣不会是想拿她当兔宝宝吧?听说有的高官权贵很有些不良嗜好,家中姜妾无数,却还要豢养娈童。不过她身量已经长成,绝对不“童”了,而且她还没恢复到雪白粉嫩的程度呀,怎么就被盯上了?难道,这个独目帅哥……表面上很男性化,实际上是个GAY,还是扮演女方的那位?

  想到这儿,她打了个寒战。她并不歧视同性恋,但却不想被同性恋看上,尤其她实际上是个女人。而且她有点觉得……似乎严世蕃不是要接见教头和教习们,只是为了接近她!是她太自恋了吗?但愿是吧!

  当时幸好身边的虚海身子一晃,把她撞开了,还巧妙地把她护在身后,才解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围。

  “大师怎么了?”严世蕃问,双手负在身后,看似平易近人,但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

  可是虚海却“迟钝”地没接收到任何情绪信号,只脸色苍白着道,“小僧早上……未用斋饭,刚才突然头昏,搅扰了施主,真是罪过罪过。”他眉头微蹙,真是我见犹怜,额头连汗珠都被逼出几颗,明晃晃摆在那儿,证明他的“虚弱”。

  “大师有何罪呢?倒是安公公布置不周,怠慢了侍奉佛祖的人,这才是罪过。”严世蕃微笑。

  他笑起来很好看,但却不似虚海的笑容那样令人如沐春风,也不似戚继光的笑,虽不温暖,却很明亮,而是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显示出他高人一等的姿态和绝对的自信。

  如初不很喜欢,因为她觉得此人有些自以为是,而且太傲慢了。

  好在,这个令人不愉快的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尽管还是在她心里荡起了涟漪,她却努力要忘掉。然而人生中的很多事总是事与愿违,往往越是躲避的事,就越是躲不开。此刻,某人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为了一段谈话的主角。

  “这次的比武会可还入公子的眼?”安公公完全忽视自己被打得全身疼痛,并且血痕道道,笑眯眯地亲自为严世蕃奉上一盏茶。

  “很有收获。”后者语带双关地道。

  “咱家想,皇上和相爷必定是知道咱家一片苦心的。”安公公拢着手,陪坐在严世蕃下首。

  “我爹从来将公公引为知己,至于皇上那儿……就更不必说了。”严世蕃习惯性地用扇子敲着下巴,转移开话题,很不耐烦这些虚话,心里想着那个小一字眉。

  他沉吟着,安公公也不说话,无意间一垂眼,正看到安公公看似安详,但眼中寒光闪动的样子,心头一跳,突然有了主意。

  “安公公,我有一件事可要麻烦您老呢。”他说。

  “嗨,跟咱家说话用得着这么客气吗?直说!”安公公脸色转变极快,前一刻还有点阴沉的脸,在听到严世蕃的话后立即变得喜庆起来,“能办到的,咱家自然不会让公子失望,不能办到的,咱家也想办法给您办到。”

  严世蕃一笑。

  这类话他听得多了,早已经没有了感觉,更不愿意去寒暄,只直截了当地道,“回头我让管家备一点聘礼,然后劳烦安公公给那个胡如初送去,改天就抬进京师我的府里吧。”

  安公公瞪大眼睛,倒真有点意外了,“公子说的是胡教习吗?咱家就说,今天您怎么在她身边转悠半天呢?原来是起了这层意思。哈哈,那天在船上,咱家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公子真是千古风流人,还就记在心里了。话说公子啊,让咱家当个现成的媒人不难,像公子这样的条件,有哪个女人会拒绝?别说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就算高门贵族之后,也巴不得给公子当妾。可是,咱家不明白,小胡那长相……公子也喜欢吗?”

  严世蕃又是一笑,“公公虽然侍候皇上好多年,见多了后宫嫔妃,可却不懂得欣赏女人呢。在我看来,佳人之美并不在五官,而是在于那一双眼。并非眼之形,而是眼之神采。”

  说到这儿,他脑海中突然闪出一双不大不小的丹凤眼,眼波温润清澈,有一丝掩饰起来的妩媚,眼神活泼灵动,兼有几分狡黠,看人的时候直率大胆。从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看他,所以有那么一瞬,他的心忽然动了一下。

  反正他家里已经有了二十七房小妾,多加一个也没什么,可舍不得这样的佳人落到别的男人手中。

  “这个咱家倒没注意。”安公公笑道,“不过以咱家这双毒眼看来,小胡这身段可是……啧啧,可惜给藏起来了,不然不等公子动手,早让人订了去。”

  “我严世蕃要的东西,谁敢动手?”严世蕃站起身来,“就算是别人的,我也要给抢过来。安公公,你这就去提亲吧。有你亲自出马,想必也够给她脸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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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首先对不起,今天更新晚了。晚8点那章会准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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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金瓶梅》的男猪脚

  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下来,大概说的就是如初这种情况。

  她正做着美女老师培养出名将名臣、以致名垂千古的梦,而且欣喜通过么多久的努力,终于能够被那群叛逆少年初步接受了,却突然听到了有人来求亲的消息。这算什么?女人的事业才有了成功的可能,就有婚姻来挡路吗?

  “哟,这小嘴张了就合不上,不是学咬钩的鱼吧?喜成这样子。”安公公掩嘴笑。

  老子这是怒不可遏!

  如初心里暗骂,恨不得再揍眼前的老太监一顿。不能做个完整的男人是命运的悲剧,但给权贵拉皮条就是为人下贱了!

  “小胡,这是好事,你倒是点个头,咱家好回去讨谢媒酒呀。”安公公看如初没反应,不禁催促道。

  好你奶奶个事!喝这种缺德酒,我祝你被呛死!

  如初心里继续破口大骂,但脸上却异常辛苦地摆出受宠若惊,但又无奈的样子道,“感谢严大人抬爱,只是属下无福消受,在金陵已经定过亲了。之所以还没成婚,是因为属下贪玩,非要见见世面,这才跑到天津卫来,明年就要嫁过去了。”不得已,她抬出那个早没瓜葛的小男人来顶杠。

  哪知道安公公根本不理这茬,轻描淡写地道,“退了亲不就得了,严小相爷看中的人,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抢?”

  “可是……”如初压抑着心头怒火,继续可怜巴巴地解释,“老父膝下只我一女,属下当日曾经对天起誓,要招个女婿上门,好侍奉他老人家左右。倘若……嫁进严府,扔下老父一人孤苦伶仃,不仅是违了当日之誓,还……听说皇上是最重孝道之人,这种大不孝之事……”这一次,她搬出了老天和皇上,难道还不够分量吗?

  然而,她充分见识到了什么叫打太极,因为安公公说要她把胡大海接到京师,就近照顾也是一样的。

  这哪里是求亲,分明是软硬兼施着逼婚!别说她胡如初还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就是纯粹的古代女子,只要烈性一点的也不会答应!

  安公公冷眼旁观,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如初是不愿意答应这门亲事的,不由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道,“小胡,你可要想清楚,这门亲事那是打着灯笼也难寻。没听人说吗?宰相门下七品官,这等权贵人家,就算是当个小妾也体面不是?再说了,论相貌、才学、家世,可有谁比得上严小相爷?就算是皇子,此时年纪也还小哪。”

  娶妻娶德,嫁人不也嫁的是人品吗?论起这些外在条件,严世蕃是很不错,算得上是顶尖人才了,可他是奸党,本身就不是好东西,现在还来逼婚这招,态度这样傲慢,她死也不会嫁给他的。她可没有想嫁给希特勒,然后以爱感化他,改变一个恶魔为天使,从此造福人类的觉悟。既然穿越了,她只想好好过日子,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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