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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绝代之玉娉婷-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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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彦,你看这是谁?”
  
  喊杀声骤然停止,夜秋睿抬眼望去,箭楼女墙桥栏上,两名柬军士卒押解着穿针缓缓走来。风儿吹拂穿针单薄纤弱的身躯,素色的裙袂飘飞。夜毅紧随其后,一脸坏笑。
  
  “父皇,你带她出来干什么?”夜秋睿五内俱焚,朝着夜毅大声质问。
  
  夜毅笑起来:“睿儿,柬国跟肖彦的军队正面厮杀,未必是他的对手。这女人是肖彦最得宠的妃子,拿她牵扯住肖彦,的确是个好办法。”
  
  夜秋睿顿时涨红了脸,顾不得礼法,冲着夜毅冷声道:“把她送回宫去,送回去,听见没有!”
  
  “这是打仗,我们现在对付的是肖彦!”夜毅也被激怒了,生气道,“你听听,肖彦不是没声息了?关键时刻,对付这种人,用别的法子比正面搏杀有效得多!”
  
  这时,始终安静的穿针朝着城头下高喊:“肖彦,柬国皇帝在此,你快杀过来啊!”一行泪水迸出她的眼眸。她的声音很清脆,虽细弱,足够穿越天际,传向遥远。
  
  万阑沉寂,终于,一阵低沉的号角声,攻城的翼轺联军潮水似的退了。号角声中,肖彦冷骘的声音遥遥传入夜秋睿的耳际。
  
  “夜秋睿,我与你不共戴天,这一世,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夜秋睿怒不可遏,生生将手中的弓箭折成两半。
  
  皇宫里。
  
  这里没有战争的硝烟,四周花团锦簇,草木纷披。牡丹花开得正旺,朵朵朝着夜秋睿绽放灿烂的笑靥。那份高贵,那份姹紫嫣红,却丝毫没有引起他的兴致。他大踏步朝着夜毅的寝宫走,从一处殿门,走向另一处殿门,辉煌寂静的长廊中,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交缠作响。
  
  这样的心境,五年前也发生过。那时,他听说父皇决定将冷霜儿送去翼国和亲,他也是气盛之至跑去见父皇。而皇帝寥寥几句,就将他彻底说服,加上柬国受难深重,举国满目疮痍,凭一腔血洗家仇国耻的抱负,他随即回去说服了泪水涟涟的冷霜儿。
  
  她本是冷傲倔强的,雪肤花貌下藏着对他的无限深情。她说自己是奇伟的女子,也只爱像他一般奇伟的男子。她爱他,爱得惊心动魄,爱得义无返顾,他轻轻几句话便触起她豪爽激情,那时侯,她一抹眼帘下的泪水,咬牙道:“睿哥,你说吧,霜儿该怎么做?”
  
  是他亲自抱她进入喜车里,然后将攒珠缀花的绣鞋套在她的脚上,轻柔地抚摸。她微笑的眼眸如此坚执,他对她也微笑,自信地以为她不久就会回来……而最后,她却离开了,留给他整整三年的伤感和悔恨。
  
  而今天,让他豪情万丈的,却是另外一个女子。
  
  




玉娉婷 伤高怀远几时穷(一)

  “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从小学的是驭下之道,纵观天下局势,洞察秋毫,默识人的言行尽在你的掌控之中。这次怎么像小孩子一样,说话幼稚,不成体统!”
  
  寝宫里,夜毅重重地将手中的棋子摔在棋盘上,对弈的内侍慌忙起来,恭身退了出去。
  
  “男人的事情该由男人解决,这刀光剑影的,儿臣不喜欢女人搅在其中。尤其是对肖彦,儿臣绝对有把握与他一对一对峙!”夜秋睿微仰着头,脸上犹自带了三分倨傲。
  
  “什么时候你替那女人说话了?你是去迷惑她,而不是被她迷惑住。”夜毅站起来踱到夜秋睿面前,拿一双阴鸷的眼眸看他,“如今她是父皇掌控战局的一枚棋子,儿女情长抵得过家仇国仇吗?”
  
  “够了,一个冷霜儿已经够了!”夜秋睿激动起来,眼睛里有丝痛意一闪即逝,“当初,我跟霜儿好好的,要不是您想搞什么美人计,拿这种话说服我,就不会让她去送死!”
  
  夜毅气得面色发青,在殿内来回打转:“报应,真是报应!你清醒吧,她是肖彦的女人,这种人顶多只能是个玩偶,朕绝对不会允许你跟她交往!等战事结束,父皇会找天下最美丽的女子补偿给你的。”
  
  夜秋睿也不想跟夜毅多加争执,冷声道:“中兴夜氏霸业,不是靠挟制一个弱女子便能成就的。父皇这法子只能用一次,一味固守京城无异作茧自缚,儿臣要的是整个翼国,让肖氏一脉从此消失!此等事体,须迅雷不及掩耳,年内定局!”
  
  他甩袖而去,只留下短短的几句话,震响在夜毅心底。夜毅若有所思地盯着儿子的背影,一股莫名的不祥弥漫全身:“这小子,生具龙性霸气,智慧过人,就怕他迷糊在女人手里……”
  
  一场战争后,肖彦暂不发兵,京城貌似沉静下来,长公主决定回柬国老家去。
  
  天色尚早,她吩咐着兵卒、侍女将自己日常要用的物什搬到马车内,二三辆不起眼的马车,十几名兵卒护卫,也就够了。远远的,夜秋睿迎着晨曦朝她走来,白色的衣袍被朝霞染成了金色,而他的笑容也是灿烂的。
  
  长公主怔怔地望着他,仿佛看见他拉着霜儿的手,也是这样的笑容,金色的霞光将他们映照得光彩夺目,旁边的霜儿笑着叫了声“娘”。
  
  “姑姑。”
  
  面前的夜秋睿恭身施礼,长公主惊醒过来,怅怅地问道:“夜郎……一个人过来?”
  
  在并州的南宫府,她习惯他称她“老夫人”,自己管他叫“夜郎”,他们心照不宣地各自扮演各自的角色,直到一心想做绣活的穿针无意撞进了他们的眼帘。如今一切都过去了,她竟忘记改口了。
  
  “睿儿想请姑姑带一个人回去。”夜秋睿在长公主面前一直是亲密的,少了父亲那里的锋芒。
  
  长公主心里一动,说不出的滋味:“是她吗?睿儿,你真的对她动心了。”
  
  以前一直以为他是属于霜儿的,她也习惯将他既当侄子又当女婿看待,如今他的心落在别的女子身上了。男人的心就是这样复杂善变,她管不住这些,因为霜儿已经死了。
  
  “穿针定是恨透我了,我怎么带她去柬国?”长公主不安地问。
  
  “姑姑会善待她,睿儿能肯定,她是不会恨您的。”夜秋睿含笑道,“让她远离战争,姑姑定也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他深深地施了礼,背着阳光回去了。长公主沉吟,还是忍不住在后面问:“睿儿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姑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夜秋睿反问,并不停止的,大踏步走。
  
  翼国西端的近江处,一座城堡矗立在绿色的山头,几片零星的庄园醉卧在绿色之中。
  
  时当夏日,眼前一片无垠的绿海,宽阔的官道出没在绿海之间,宛如一条纤细的白线,纵是车马辚辚旌旗连绵,也在这苍茫绿海中渺小成蠕动的黑点。官道通向茫茫苍苍的绿浪尽头,天地之壮阔便浓墨重彩地挥洒开来。
  
  此城堡有几分险峻,又有几分突兀,又取得个吉祥的地名——帝邑,让连日受逃亡劳顿的肖沐大喜过望,示意众人往帝邑方向赶。
  
  帝邑近在眼前,却不料浩荡江水阻断去路。肖沐不识江水深浅,令辂车横渡过去。正逢夏日大水之季,装载大量财宝的辂车大部分轴断轮折沉陷江水,还有人被大水冲走,小部分的也都是车身损坏难以行走,一时间整个江面哭喊连天。
  
  引线却是镇静,并州发大水时,她见过这骇人场面。于是下令给全部车轴铁笼各绑缚几十条粗大麻绳,青壮的侍卫禁军与宫人全部下水,在车两边拽住绳索,借着大水浮力将车辆半托在水面缓缓行进。虽是慢了一些,却是一人一车未折,全数到岸。肖沐本来六神无主,也就随便蕊妃做主,奇效一出,心里也不由赞叹敬佩,忍不住去携引线的手,表示亲热,引线并不领情,扭头就走,把个肖沐悻悻地晾在后面。
  
  到得帝邑,那里的州府赶来接驾。虽然连同肖沐都是皇家最显贵的人,可眼下却都是衣衫褴褛灰头土脸,全然没有了任何礼仪讲究。皇上、娘娘们驾到,州府哪敢怠慢,腾出最好的院子给皇上,天天杀猪宰羊以敬龙颜。
  
  肖沐总算安顿妥当,舒了口气。次日午后时分,惊人的消息传来:京城早在他们出逃那日便遭沦陷,肖彦五万大军全军覆灭。肖沐捶胸顿足,大哭一场。三日之后,听得消息来报,王公大臣们已作鸟兽散,很多连夜逃出,牵动整座京城爆发逃亡大潮,到天亮时分,京城已经十室九空了。
  
  肖沐痛心疾首,也是无可奈何,想在帝邑这个边塞地方求得一席生存之地,万不得已去西面邻国寄人篱下,请求蔽护。
  
  然则好景不长,西逃的难民寻着皇上的行迹而来。远远望去,哪里是绿荫官道,分明是一片车马汪洋。到了晚间,遍野火把,遍野车马,西逃者大多是商旅大族与贵胄富户,动辄大车数百马匹上千,车马如潮人流如海,密匝匝遍布原野。
  
  难民潮铺天盖地涌来,帝邑州府顿时慌了手脚。不到一万人口的帝邑小城如何容纳得这源源不断的汹汹人潮?纵然是富户逃亡自带粮草,可这饮水、房屋、食盐等又如何解决?何况堂堂天子在此,怎可与大群难民挤在一起?
  
  城外乱哄哄的,人们高呼着皇上,请求天子庇护。肖沐站在山坡上往下眺望,脸色灰败。
  
  “车马太多,目标大,柬军追来如何是好?”他急得直跺脚。
  
  




玉娉婷  伤高怀远几时穷(二)

  赶快召了州府与当地族老前来议事,最终合计出解困之策:教老弱妇幼进城,十六岁以上男子全部编为民军,驻扎城外,做帝邑郊野防守。各族领族老们或骑马或步行前去颁布旨意,有几名执事宫人跟随记录逃难人数。及至报来一归总,肖沐惊得不能言语——帝邑城外竟然聚集了二十万难民!
  
  起先二三日还算太平,郊野处秩序井然有序,到了第五天那些男人饱受风餐露宿、蚊虫叮咬之苦,开始耐不住的***动起来。他们一边忙着野炊,一边高声嚷嚷着,公开对皇上弃国西逃表示不满,人声鼎沸哄哄嗡嗡。州府看得直皱眉头,如此遍地炊烟,简直是在指引柬军的追杀方向。
  
  由于帝邑为翼国西面屏障,这里始终有二万守军,州府下令部分守军前去维持秩序,那些难民多是矜贵之人,哪容得被人呼来唤去的?双方便有了摩擦,最后打骂械斗起来。一时,满山遍野一片厮杀叫喊声。
  
  肖沐闻讯急得团团乱转,令州府亲率几千士卒前去整肃民军。祸不单行,城内的本地百姓也闹起来,如此大的难民潮让他们起了恐慌,他们成群结队拥到官府门前,追问官府帝邑究竟能否守住?守不住赶紧放百姓逃生,耗在这里还不是里外一起饿死?
  
  外面乱纷纷终日叫嚷,肖沐拿不出妥善谋划,只好硬着头皮出来查看抚慰百姓,方到箭楼下马道,城头瞭望的禁军一声高喊:“柬军来了!三路——”接着便是低沉凄厉的螺号。肖沐慌忙爬上城头,举目遥望,但见中央绿道与沿江两边烟尘滚滚,天边陡然竖起了一道黑色影壁。
  
  肖沐朝城下大叫:“快顶住!快顶住!”一边朝城内疯狂跑窜。两万守军与临时民军听得号角声,连忙停止了内斗列好了阵势,柬军已经雷霆般压了过来。战鼓隆隆,两军如两团红云黑云,骤然裹缠在了一起,两边柬军也赶到,与民军轰然相撞,整个帝邑绿色原野响彻了震天动地的杀声。
  
  引线带着晴月小公主整日呆在自己的房里。自打逃难开始,皇后一直在惊恐交加中捱日子,到了帝邑骤然病倒,瘫在榻上热昏不醒。陈徽妃跟着他们一起逃难,本来是出于好意去看望皇后,回来也染上了,无奈把晴月扔在了一边。那日引线刚巧路过,看见晴月站在院子外面哭闹,旁边服侍的嬷嬷手足无措地哄着。引线已经走过头了,不知怎的回过身去——晴月哀伤无助的眼睛像极了肖彦。
  
  肖彦生死未卜,或者他的一腔碧血已经葬在战场上了。经历这么多事,引线在寂寞中一次又一次回想曾经有过的青葱岁月,有些事追悔莫及,对肖彦,对穿针。当然,她是绝对不会后悔爱过肖彦,因为这样的男人值得自己去迎合、去付出,她只是为自己的行为追悔。假如穿针在,她会当面告诉自己的姐姐,她对肖彦只有敬慕与信任,不会再做愚蠢的事了。
  
  她把晴月抱到自己的房内,拿好吃的哄她。晴月倒乖巧,看见这么美貌的娘娘不哭了,引线想起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心底一股母性的温情漫漫漾开。
  
  她听着外面隐隐约约的喧闹声,想哄晴月睡觉,咣当,门扉洞开,仓皇的肖沐闯了进来,把屋里的人吓了一跳。
  
  至尊至贵的皇上,此时像个吓傻的孩子,极度惊惧地趴在引线的膝间,环住她的腰,颤声说道:“蕊妃,柬军杀过来了,朕怎么办?蕊妃,你快想办法啊!”
  
  他的脸色白得骇人,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散落下来,有几缕腻在了面颊上。引线厌恶地瞄了一眼,皱起眉头:“我一个女子有什么办法?那么多文臣、州官都死光了?”
  
  “他们没你聪明,朕看准你了,蕊妃,你一定有办法的……”肖沐的声音带了哭腔。
  
  引线一把推开了肖沐,霍然起身,朝着肖沐喊道:“堂堂天子怎没个血性,像烂泥软蛋,让人憋气!如今逃也是死,战也是死,莫如痛快打了!”
  
  “打……打得过吗?”
  
  引线将又开始哭闹的晴月交给了嬷嬷,拽着肖沐的衣袖朝城头走,肖沐跌跌撞撞地跟着上了箭楼。引线放眼望去,遍野多是杂乱无序的民军,柬军黑色的点融进殷殷人海竟然踪迹皆没,冷笑道:“不过是区区几个柬军,把皇上吓成这样子。”
  
  肖沐愣怔之时,正见大队守军铁骑风卷残云到城下骤然勒马,激扬的尘柱直冲城上女墙,呛得肖沐一阵猛烈地咳嗽。
  
  “吾皇万岁!吾皇万岁!”城下的骑兵朝着箭楼高呼,遍野的民军也手舞长短不一的各色剑器,遥遥对喊,雷鸣般的欢呼声一浪滚过一浪。
  
  “蕊妃,我们赢了!”肖沐哈哈大笑,朝着城下挥舞着手臂,“朕要封你……”他侧头,身边的引线早回去了。
  
  傍晚时分,帝邑城里城外终于平静下来。
  
  柬国。
  
  柬国的都城稽阳自然没有京城的繁华规模,商贸并不兴旺,因对翼国开战,精壮男子多参军打仗去了,整座稽阳城比往日多了几分宁静。
  
  长公主的居所是一进极为幽静的小庭院,北面正屋,两侧厢房,南面一道高大的影壁构成一方小天井。天井小院中,一带竹节环生的青竹,日光掠过竹枝,疏影斜洒,如烟似雾。绕过后进的走廊进入后园,绿意萦绕中藏些小轩室,周围点缀藤蔓杂花,假山亭阁,外界对这里完全没有干扰,幽静中透着隐秘。
  
  如此幽静之处,还是有异样的地方。掩映在芭蕉丛中叫翠玲珑的轩室外,端然站立两名束甲侍卫,轩室的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名垂髻婢女,端着放着羹肴的盘子无声地走,经过走廊,一直走到长公主的屋子。
  
  “怎么,就吃这么点?”长公主抬眼望了望婢女盘中的羹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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