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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 2-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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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敢当此。畏曰:今时事已变。先生曰:时事虽变,某安敢变?此乃刘子驹处见其祖所录,今省记此。尹子曰:先生年七十四,得风痹疾,服大承气汤则小愈,是年九月服之辄利。医者语家人曰:侍讲病不比常时。时大观元年九月也。十六日入视,先生以白夹被被体坐竹床,举手相楫,火享喜以为疾去,先生曰:疾去而气复者安候也。颐愈觉赢劣,火享既还,十七日有叩门者报先生倾殂。左谏议大夫孔文仲言,谨按通直郎崇政殿说书程顺,人物纤氵于,天资忄佥巧,贪黩请求,元无乡曲之行,奔走交结,常在公卿之门。不独交口褒美,又至连章论奏,一见而除朝籍,再见而升经筵,臣顷任起居舍人,屡侍讲席,观颐陈说,凡经义所在,全无发明。必因籍一事,泛滥援引,借无根之说,以摇憾圣听。推难考之迹,以眩惑渊虑。上德未有嗜好,而常启以无近酒色;上意未有信向,而常闻以勿用小人。岂惟劝导以所不为?实亦矫欺以所无有。每至讲罢,必曲为卑佞附合之语。
  借如曰:虽使孔子复生为陛下陈说,不过如此。又如曰:伏望陛下燕闲之余,深思臣之说,无忘臣之论。又如曰:臣不敢子细敷奏,虑烦圣听,恐有所疑,伏乞非时特赐宣问,容臣一一开陈。当陛下三年不言之际,颐无日无此语,以感切上听,陛下亦必黾勉为之应答。又如陛下因咳嗽罢讲,及御迩英,学士以下讲读者六七人,颐官最小,乃越次独候问圣体,横僭过甚,并无职分,如唐之王亻丕,王叔文,李训,郑注是也。右孔文仲章疏。按文仲所言虽极其诬诋,然所载经筵进说,尤见先生所以爱君之心,有门弟子所不及闻者,故特附于此。《吕申公家传》云:文仲本以伉直称,然蠢不晓事,为浮薄辈所使以害善良,晚乃自知为小人所绐,愤郁呕血而死。然则此疏不掩防微纳忠之善言,乃其伉直所发。而凡丑诋无根之语,则为浮薄辈所使,而晚乃悔之者也。
  【程子遗事】
  明道先生曰:吾学虽有所受,天理二字,却是自家体贴出来。先生谓学者曰:贤看颢如此,颢煞用工夫。并见上蔡语录。常见伯淳,所在临政便上下响应到了。人众后便成风,成风则有所鼓动,天地间只是一个风以动之也。见《程子遗书·伊川先生语》明道临民,刑未尝不用,亦严亦威然至诚感人而人化之。见《侯子雅言》。明道主簿上元时,谢师直为江东转运判官。师宰来省,其兄尝从明道假公仆掘桑白皮,明道问之曰:漕司役卒甚多何为不使?曰:《本草》说桑白皮出土见日者杀人,以伯淳所使人不欺,故假之尔。师宰之相信如此。谢师直尹洛时尝谈经与鄙意不合,因曰:伯淳亦然。往在上元景温说,《春秋》犹时见取,至言《易》则皆曰非是。颐谓曰:二君皆通《易》者也。监司谈经而主簿乃曰:非是。监司不怒,敢言非通《易》能如是乎?并见《文集·伊川记》明道常见上称介甫之学,对曰:王安石之学不是。上愕然问曰:何故?对曰:臣不敢远引,止以近事明之,臣尝读《诗》,言周公之德,云公孙硕肤,赤舄几几。周公盛德形容如是之盛,如王安石其身犹不能自治何足以及此。见《遗书》,又按《龟山语录》亦载此语,称周公赤舄几几,圣人盖如此。若安石刚褊自任,恐圣人不然,恐当以《遗书》为正。
  神宗问王安石之学如何?明道对曰:安石博学多闻则有之,守约则未也。荆公常与明道论事不合,因谓先生曰:公之学如上壁言难行也。明道曰:参政之学如捉风后来逐不附已者。而独不怨明道。且曰:此人虽未知道,亦忠信人也。新政之改,亦是吾党争之有太过,成就今日之事,涂炭天下亦须两分其罪可也。当时天下岌岌乎殆哉,介甫欲去数矣。其时介甫直以数事上前卜去就,若青苗之议不行,则决其去。伯淳于上前与孙莘老同得上意,要了当此事。大抵上意不欲抑介甫要得人担当了,而介甫之意尚亦无必。伯淳尝言管仲,犹能言出令,当如流水以顺人心。今参政须要做不顺人心事,何邪?介甫之意,只恐始为人所沮,其后,行不得,伯淳却道但做顺人心事,人谁不愿从也。介甫道此则感贤诚意,却与天祺其日于中书大悖,缘是介甫大怒,遂以死力争于上前,上为之一以听用,从此党分矣。
  莘老受约束而不肯行,遂坐贬,而伯淳遂待罪,既而除以京西提刑。伯淳复求对,遂见上。上言有甚文字?伯淳云:今咫尺天颜尚不能少回天意,文字更复何用?欲去,而上问者数四。伯淳每以陛下不宜轻用兵为言,朝廷群臣无能任陛下事者。以今日之患观之,犹是自家不善从容,至如青苗且放过,又且何妨?伯淳当言职苦,不曾使文字大纲,只是于上前说了其他些小文字,只是备礼而已。大抵自仁祖朝优容谏臣,当言职者必以诋诘而去为贤,习以成风,惟恐人言不称职以去,为落便宜。昨来诸君盖未免此,苟如是为,则是为己,尚有私意在,却不在朝廷,不干事理。今日朝廷所以特恶忌伯淳者,以其可理会事,只是理会学,这里动则于他辈有所不便也,故特恶之深。以吾自处,犹是自家当初学未至意未诚,其德尚薄,无以感动他,天意此,自思则如此。
  然据今日许大气艳当时,欲一二人动之,诚如河滨之人捧土以塞孟津,复可笑也。据当时事势,又至于今日,岂不是命?并见《遗书》。程伯淳先生常曰:熙宁初,王介甫行新法,并用君子小人,君子正直不合,介甫以为俗学不通世务斥去;小人苟容谄佞,介甫以为有材能知变通用之。君子如司马君实不拜同知枢密院以去,范尧夫辞同修起居注得罪,张天祺自监察御史面折。介甫被谪,介甫性狠,众人皆以为不可,则执之愈坚。君子既去,所用皆小人,争为刻薄,故害天下益深。使众君子未用与之敌。俟其势久自缓委曲平章,尚有听从之理,俾小人无隙以乘其为害,不至如此之甚也。天下以先生为知言。见《邵氏闻见录》。圣人志在天下国家,与常人志在功名全别。孟子传圣人之道,故曰:予岂若小丈夫哉!谏于其君而不受,则悻悻然。见于其面,去则穷日之力,且看圣人气象则别,明道先生却是如此。元丰中有诏起吕申公,司马温公,温公不起,明道作诗送吕申公,又诗寄温公,二诗皆见《文集》其意直是眷眷在天下国家。虽然如此,去就又却极分明不放过一步。作台官时言新法者皆得责。明道独除提刑辞不受,改除签判乃止。见《胡氏传家录》
  元丰二年二月,诏以程颢同判武学,顾临权开封府推官,谏官李定以颢尝为御史论新法,与临并言罢之。吕申公上疏略曰:颢立身行己,素有本末,讲学议论,久益疏通,且其在言路日,时有论列,皆辞意忠厚,不失臣子之体。扶沟地卑,岁有水旱,明道先生经画沟洫之法以治之,未及兴工而先生去官,先生曰:以扶沟之地尽为沟洫,必数年乃成,吾为经画十里之间开其端,后之人知其利必有断之者矣。夫为令之职,必使境内之民凶年饥岁,免于死亡;饱食逸居,有礼义之训,然后为尽。故吾于扶沟兴设学校,聚邑人子弟教之,亦几成而废,夫百里之施至狭也。而道之兴废系焉,是数事皆未及成,岂不有命?然知而不为而责命之兴废则非矣。此吾所以不敢不尽心也。见杨过《庭闻藁录》。明道终日坐如泥塑人,然接人浑是一团和气,所谓望之俨然即之也温。见《上蔡语录》。
  凡诗必使言之无罪,闻者知戒,所以尚谲谏也。如东坡诗只是讥诮朝廷,无至诚恻怛爱君之意,言之安得无罪?闻之岂足以戒乎?伯淳先生诗云:未须愁日暮,天际乍轻阴。又云:莫辞残酒十分醉,只恐风花一片飞。何其温柔敦厚也,闻之者亦且自然感动矣。见《龟山语录》学者须是胸怀摆脱得开,始得不见。明道先生作雩阝县主簿时,有诗云: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旁人不识予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看他胸中直是好,与曾点底事一般。先生又有诗云: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风云变态中。富贵不淫贫贱乐,男儿到此是豪雄。问周恭叔恁地放开如何?谢曰:他不是摆脱得开,只是立不住,便放却忒早在里,明道门摆脱得开,为他所过者化。问见个甚道理,便能所过者化。谢曰:吕晋伯下得一转语好,所存者神,便能所过者化,所过者化,便能所存者神。横渠云:性。性为能存神,物物为能过化,甚亲切。伊川与居实语,终日无一句相合,明道与语直是道得下。并见《上蔡语录》明道先生与门人讲论有不合者,则曰有商量,伊川则直曰不然。见《外书》
  康节邵先生作《四贤吟》云:彦国之言铺陈,晦叔之言简当,君实之言优游,伯淳之言条畅,四贤洛阳之望,是以在人之上。有宋熙宁之间,大为一时之壮。见《击壤集》。元丰八年三月五日,神宗升遐,诏至洛,故相韩康公为留守,程宗丞伯淳为汝州酒官。会檄来举哀,于府既罢,谓康公之子宗师兵部曰:颢以言新法不便忤,大臣同列皆谪官,颢独除监司。颢不敢当辞之,念先帝见知之恩,终无以报,已而泣。兵部曰:今日朝廷之事如何?宗丞曰:司马君实,吕晦叔作相矣。兵部曰:二公果作相当如何?宗丞曰:当与元丰大臣同,若先分党与,他日可忧。兵部曰:何忧?宗丞曰:元丰大臣皆嗜利者,使自变其已甚害民之法,则善矣。不然衣冠之害未艾也。君实忠直难与议,晦叔解事,恐力不足耳。既而二公果并相。召宗丞未行以疾卒。宗丞为温公申公所重,使不死,更相调护,协济于朝,则元朋党之论无自而起矣。论此事时,范淳夫,朱公挠,杜孝锡,伯温同闻之。今四十年而其言益验,故表而出之。见《邵氏闻见录》。《先生墓志》韩公持国撰《孙公曼叔书》。见《文集》然《志文》今不传于世。《韩氏家集》经乱而不存矣。王霖公泽,言明道,伊川,随侍太中知汉州,宿一僧寺,明道入门而右,从者皆随之,伊川入门而左,独行至法堂上相会。伊川自谓此是颐不及家兄处,盖明道和易,人皆亲近;伊川严重,人不敢近也。尹火享云:亦常闻先生言之。见《涪陵记善录》
  韩持国与二先生善,韩在颖昌欲屈致之,预戒诸子弟侄,使治一室,至于修治户牖,皆使亲为之。二先生至暇日与持国同游西湖,命诸子侍行次,有言貌不庄敬者,伊川回视厉声叱之曰:汝辈从长者行敢笑语如此,韩氏孝谨之风衰矣。持国遂皆逐去之。闻之持国之子宗质彬叔云。见《祁宽录尹和靖语》
  伊川先生居经筵,建言今之经筵实古保传之任,欲使内臣十人供侍左右,傥人君出一言,举一事,食一果实,必使经筵知之。有翦桐之戏,则随事箴规,违养生之方,则应时谏止。吕申公曰:主少,非可为之时也。伊川曰:正可为也。责不在人主,而人臣当任之耳。见杨迥《庭闻藁录》程子在讲筵,执政有欲用之为谏官者,子闻之以书谢曰:公知射乎?有人执弓于此,发而多中,人皆以为善射矣。使羿立于其旁,道之以彀壳率之法不从,羿且怒而去矣。从之则戾其故习,而失多中之功。一作巧故不若处羿于无事之地,则羿得尽其言,而用舍羿不恤也。颐才非羿也,然闻羿之道矣。虑其害公之多中也。见《遗书》文潞公,尹洛先生时为判监,一日府会先生往赴到客次,见乐人来呈乐语曲词,先生讶之问故,对曰:昨日得太师钧旨,明日请程侍讲,词曲并要严,谨依礼法,故先来呈。富郑公司马温公居乡里尤所尊礼,吕正献公,范忠宣公过洛必先来见。吕荣公兄弟,与先生书,必涤笔砚正衣冠然后写,其为当时礼敬如此。见《涪陵记善录》
  伊川与韩持国善,约候韩年八十一往见之。是岁元日因子弟贺正,乃曰:颐今年有一债未还,春中当暂往颖昌见韩持国乃往。造焉,久留颖川,韩早晚伴食体貌加敬。一日韩密谓其子彬叔曰:先生远来无以为意,我有黄金药禾木世一,重三十两,似可为先生寿,未敢遽言之。我当以他事使汝侍食,从容道吾意。彬叔侍食如所戒试启之。先生曰:颐与乃翁道义交,故不远而来,奚以此为诘?朝遂归。持国谓其子曰:我不敢言正为此耳。再三谢过而别。见《祁宽录·尹和靖语》。
  吕汲公以百缣遗子,子辞之,时子族兄弟公孙在旁谓子曰:勿为已甚,姑受之。子曰:公之所以遗颐者,以颐贫也。公位宰相能进天下之贤,随才而任之,则天下受其赐矣。何独颐贫也?天下贫者亦众矣,公帛固多恐公不能周也。殿帅苗履见先生于陵下,时先生方辞西监之命,履问曰:朝廷处先生如何则可?先生曰:且如山陵事,苟得专处,虽永安尉可也。先生尝说颐于《易传》,今却已自成书,但逐旋修改,期以七十其书可出。韩退之称聪明不及于前时,道德日负于初心,信然。颐于《易传》后来所改者,庶几不知如何?故且更期之以十年之功看如何?《春秋》之书,待刘绚文字到却用功,亦不多也。今人解《诗》全无意思,却待出些文字,《中庸》、《书》却已成。今农夫祁寒暑雨,深耕易耨,播种五谷,吾得而食之;今百工伎艺,作为器用,吾得而用之;甲胄之士,被坚执锐,以守土宇,吾得而安之。却如此闲过了日月,即是天地间一蠹也。功泽又不及民,别事又做不得,惟有补缉圣人遗书,庶几有补耳。陈长方见尹子于姑苏,问《中庸解》,子云:先生自以为不满意,焚之矣。问先生曾定六礼今已成未?曰:旧日作此已及七分,后来被召入朝。既在朝廷,则当行之朝廷,不当为私书。既而遭忧,又疾病数年,今始无事,更一二年可成也。曰:间有五经解已成否?曰:惟《易传》亲撰,诸经皆关中诸公分去,以颐说撰成之。礼之名数,陕西诸公删定,已送与吕与叔,与叔今死矣,不知其书安在也。然所定只礼之名数,若礼之文亦非亲作,不可也。并见《遗书》先生被谪时,李邦直,尹洛令,都监来见伊川,才出见之便请上轿,先生欲略见叔母亦不许,莫知朝命,云:何是夜宿于都监厅?明日差人管押成行至龙门,邦直遣人帐银百星,先生不受。既归,门人问先生临行时诸人尽行皆受,邦直亦是亲戚,何为不受?
  先生曰:与颐相知即可受,渠是时已与颐不相知,岂可受耶?见《涪陵记善录》伊川先生言:昔贬涪州,渡汉江中流船几覆,舟中人皆号哭,伊川独正襟安坐如常。已而及岸同舟有老父问曰:当船危时,君独无怖色何也?伊川曰:心存诚敬耳。老父曰:心存诚敬固善,然不若无心。先生欲与之言,老父径去不顾。伊川先生,元初司马温公荐侍讲禁中,时哲宗幼冲先生以师道自居,后出判西京国子监,两加直秘阁,皆辞之,当祸起责涪州。先生注《周易》,与门弟子讲学不以为忧,赦得归不以为喜。见《邵氏闻见录》。
  先生自涪陵归《易传》已成,未尝示人,门弟子请益有及易书者,方命小奴取书箧以出,身自发之以示门弟子,非所请不敢多阅,门弟子请问《易传》事,一字之疑,先生必再三命之,盖其潜心甚久。未尝容易下一字。见吕坚中所录《尹和靖语》先生云:吾四十以前读诵,五十以前研究其义,六十以前反覆纟由绎,六十以后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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