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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别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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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与牧斋言及之,而牧斋亦能熟记之,故此联下句之以“玉蕊”自比,实非泛语。忆在光绪时,文道义廷式丈曾赋浣溪沙词(见云起轩词)云:“少可英雄偏说剑,自矜颜色故评花。”正可移其语以目三百年前之河东君也。
又冯已苍舒虞山妖乱志中云:
(钱牧斋瞿稼轩二公因张汉儒告讦,将被逮北行。)有素与交者曰冯舒,亦抵郡指苏州,送之,因请读所谓款单者。钱谓曰:吾且与子言两事。一云,我占翁源德花园一所,价值千金。一云,我受翁源德二千金,翻杀姊案,反坐顾象泰。子以为如何?盖所谓花园者,仅钱宅后废地,广袤不数丈,久置瓦砾者。当倪元珙翻狱时,钱大不平,既而祁院(指祁彪佳)更坐源德,钱与有力焉。推此二端,余皆可知也。
谈迁枣林杂俎和集丛赘“钱谦益”条云:
(曹化淳)尽发乌程怒牧斋事,而下汉儒履谦并武举王番立枷死。番屋本陶氏,复归钱氏,纳价又折之,恨极,诉京师。
寅恪案:牧斋玉蕊轩记之废圃,或即已苍虞山妖乱志之“花园”。若所揣测者不误,则玉蕊轩记中“如梏摹乍脱,相扶而立,相视而笑,君顾而乐之”等语,实暗示得此花之地,曾与张汉儒告讦案有连。牧斋作文善于联系,观此记时地花人四者,互相牵涉,尤可证其才思之精妙。又谈孺木所记,亦涉及牧斋兼并豪夺邻近屋地之事,且在张汉儒告讦案之范围。但此案发生在河东君过访半野堂以前,故本文不须多论,惟录冯谈两书所记,而特阐明玉蕊与河东君之关系,借见李太白所谓“名花倾国两相欢”之一例云尔。
又初学集肆伍“留仙馆记”略云:
得周氏之废圃于北郭,古木藂石,郁苍荟蔚。其西偏有狭室焉,为之易腐柱倾,加以涂墍,树绿沈几,山翠湿牗,烟霞澄鲜,云物靓深,过者咸叹赏以为灵区别馆也。树之眉曰留仙之馆。客视而叹曰:虞山故仙山也。子将隐矣,有意于登真度世,名其馆为留仙,不亦可乎?予曰:不然。予之名馆者,慈溪冯氏尔赓号留仙者也。予取友于天下多矣,晚而得留仙昆弟。留仙之于我,古所谓王贡嵇吕,无以尚也。予既老于一丘,而留仙为天子之劳臣,枝柱于津门渝水之间,逖而思,思而不得见,眉之馆焉,所以识也。客曰:是矣,则胡不书其姓,系其官,而以别号名馆,使人疑于望仙迎仙之属欤?予笑曰:子必以洪崖赤松,沧六气而饮沆瀣者,而后为仙欤?吾之所谓仙者,有异焉。以真诰考之,忠臣孝子历数百年犹在金房玉室之间,迄于今不死也。以留仙之馆,比于望仙迎仙,何不可哉?客曰:善哉!请书之以为记,俟其他日功成身退,为五湖三峰之游宴,坐于斯馆,相与从饮舒啸,而以斯文示之。崇祯壬午小岁日记。
寅恪案:此记末署“崇祯壬午小岁日”即十二月九日,与玉蕊轩记同为一月内之作品。玉蕊轩所在或非翁氏花园,而与留仙馆同在周氏废圃之内。果尔,则两建筑物相距至近。玉蕊之名既因河东君而得,留仙之名亦应由与河东君有关之人而来。今时地两者既互有勾牵,转谓留仙馆之得名缘于远在津门、手握兵符之冯元飏,甚不近情理。鄙意留仙馆之得名实由与河东君有关之女性。“留仙”之典本于伶玄赵飞燕外传,“仙”之定义乃指妖艳之女性。说详拙著元白诗笺证稿第肆章所附之读莺莺传。考崇祯十五年春河东君卧病苏州,惠香伴送之返常熟牧斋家,牧斋苦留惠香不得。此事见本章前后所论述。据是言之,留仙馆之得名实由惠香,而非尔赓。盖牧斋平日为文于时地人三者之密切联系尤所注意,其托称指尔赓者不过未便显言,故作狡狯耳,然则冯氏竟成李树代桃僵,岂不寃哉!牧斋当时为文,必料尔赓不以游戏之举为嫌,故敢出此。两人交谊笃挚,于斯益信。噫!牧斋此年春间赋诗苦留惠香,岁暮又作记命此馆名,竟欲以两金屋分贮两阿娇,深情奢望,诚可怜可笑矣。
东山酬和集壹河东君“鸳湖舟中送牧翁之新安”(寅恪案:此首东山酬和集列于有美诗之前,初学集则附于有美诗之后。)云:
梦里招招画舫催,鸳湖鸳翼若为开。此时对月虚琴水,何处看云过钓台。惜别已同莺久驻,衔书应有燕重来。(寅恪案:初学集“书”作“知”,较佳,盖避免开元天宝遗事下“传书莺”条任宗郭绍兰之嫌也。)只怜不得因风去,飘浮征衫比落梅。
寅恪案:袁瑛我闻室剩稿此题“牧翁”作“聚沙老人”,应是河东君此诗最初原题如是,后来牧斋编东山酬和集及初学集时,始改为“牧翁”。牧斋此别号当起于天启七年八月倡议醵资续成萧应宫所建塔之际。初学集捌壹“募建表胜宝恩聚奎宝塔疏”末题“聚沙居士”,盖取义于法华经“方便品”“乃至童子戏,聚沙为佛塔”之典。又牧斋作此疏时,亦必獭祭及于徐孝穆文集伍“东阳双林寺傅大士碑”所云“常以聚沙画地,皆因图果。芥子庵罗,无疑褊陋,乃起九层砖塔”之语。初学集捌壹复载“书西溪济舟长老册子”一文,末题“辛巳仲春聚沙居士书于蒋村之舟次”,其年月地域与河东君赋此诗之时间空间密相衔接。河东君此诗题所以改“聚沙居士”为“聚沙老人”者,初视之不过言牧斋六十之年,正可尊称为“老人”,若详绎之,则知“聚沙”本童子之戏,牧斋当崇祯庚辰辛巳冬春之间,共河东君聚会之时,其颠狂游戏,与儿童几无少异,殆左氏春秋所谓“犹有童心”者。河东君特取此童老相反之两义合为一辞,可称雅谑。然则河东君之放诞风流,淹通典籍,于此更得一例证矣。至若牧斋所以倡议续建此塔之意,疏文所言皆为表面语,实则心赏翁静和之才艺,而深悲其遭遇,欲借此为建一纪念碑耳。关于牧斋与翁孺安事,非此文所能旁及,倡议成塔始末可参冯舒虞山妖乱志上,茲亦不详及。
河东君与牧斋同舟过苏州至嘉兴,然后分袂,牧斋往杭州,转游黄山,河东君则自鸳湖返棹松江。顾苓河东君传云:“既度岁,与为西湖之游。”殊不知钱柳在常熟时虽曾有偕游西湖之约,观河东君与汪然明尺牍第叁拾通云“弟方耽游蜡屐,或至阁梅梁地,彥会可怀。不尔,则春怀伊迩,薄游在斯,当偕某翁,便过通德,一景道风也”可以证知,然此同游之约迄未实践。云美误以钱柳二人偕至西湖,其实二人仅同舟至鸳湖即离去也。牧斋“有美诗”乃河东君别去后答其送游新安之作,故结语云“迎汝双安桨,愁予独扣舷。从今吴榜梦,昔昔在君边”。初学集附河东君送行诗,第伍句“惜别已同莺久驻”,谓自崇祯十三年十一月间初访半野堂,至十四年正月末别牧斋于鸳湖,已历三月之时间,不可言非久。第陸句“衔书应有燕重来”,谓感激牧斋之知遇,自当重来相会。综合此联,其所以宽慰牧斋之意可谓周密深挚,善于措辞者矣。第柒第捌两句云:“只怜不得因风去,飘浮征衫比落梅。”“飘浮”二字适为形容己身行踪之妙语,用“落梅”二字,则亦于无意间,不觉流露其身世飘零之感矣。
 

第四章
河东君过访半野堂及其前后之关系
(十一)

  
牧斋“有美诗一百韵”不独为东山酬和集中压卷之作,即初学有学两集中亦罕见此希有之巨制,可知其为牧斋平生惨淡经营、称心快意之作品。后来朱竹垞“风怀诗”固所不逮,求之明代以前此类之诗,论其排比铺张、波澜壮阔而又能体物写情、曲尽微妙者,恐舍元微之“梦游春”、白乐天“和梦游春”两诗外,复难得此绝妙好词也。 
此诗取材博奥,非俭腹小生翻检类书、寻求故实者所能尽解,自不待言。所最难通者,即此诗作者本人及为此诗而作之人,两方复杂针对之心理,并崇祯十三年仲冬至次年孟春三数月间两人行事曲折之经过,推寻冥想于三百年史籍残毁之后,谓可悉得其真相,不少差误,则烛武壮不如人,师丹老而健忘,诚哉!仆病未能也。 
牧斋不仅赋此诗以赠河东君,当亦为河东君解释其诗中微旨所在,河东君自能心赏意会、不忘于怀。观初学集贰拾“(崇祯十四年辛未)中秋日携内出游,次冬日泛舟韵二首”之后,附河东君依韵和作二首之二“夫君本自期安桨,贱妾宁辞学泛舟”一联,其上句自注:“有美诗云:迎汝双安桨。”即是其例证。 
前论钱遵王注牧斋诗,独于“有美诗”违反其原来之通则,疑其本出于陆敕先之手,故有美诗诸注乃是陆氏之原本,而遵王或略有增补者。但详绎此诗全篇之注,至篇末重要之处反独较少,岂敕先亦未注完此诗,遵王取以入其书中,遂致一篇之注前后详略有异耶?夫牧斋本人之外,最能通此诗之意者为河东君,然皆不可向其求解矣。敕先乃同情于河东君者,东山酬和集贰载其和牧斋迎河东君四诗第叁首一章可以为证,其结语云“桃李从今莫教发,杏媒新有柳如花”乃用李义山诗集上“柳下暗记”五绝“更将黄映白,似作杏花媒”句意,语颇新颖,特附录于此。可惜陆氏当崇祯十三四年时与牧斋关系之亲密似尚不及何士龙,故注释有美诗亦未必能尽通其意,周知其事。至若遵王,则本与河东君立于反对之地位者,无论牧斋之用事有所未详,不能引证,用意则纵有所知,亦以怀有偏见,不肯为之阐明也。今日释证有美诗,除遵王旧注已及而不误者不复多赘外,其有讹舛,或义有未尽,则就管窥所得略为补出,所注意之处则在钱柳二人当日之行踪所至及用意所在,搜取材料,反复推寻,钩沈索隐,发见真相。然究竟能否达到释证此诗目的十分之一二,则殊不敢自信,深愿当世博识通人有以垂教之也。 
牧斋以“有美”二字为此诗题之意,乃取诗经郑风“野有蔓草”篇“有美一人”、“邂逅相遇,适我愿兮”及“与子皆臧”之义,兼暗寓河东君之名字。第贰章已论及之,茲不复赘。稍成问题者,即此诗题有“晦日鸳湖舟中作”之语,盖钱柳二人于崇祯十四年元夕同舟至苏州,纵行程难免濡滞,亦不至需半月之时间始达鸳湖。欲推其所以如此之故,自难得知。然此行牧斋本是取道西湖往游黄山,河东君则原拟遄返松江佘山故居养疴,两人自可同过苏州后分袂独往。今不如此,乃过虎丘后同至鸳湖,始各买棹别行,其眷恋不舍、惜别多情之意,可以推见。于是河东君“送牧翁之新安”诗“惜别已同莺久驻”之句,遂更得一旁证新解矣。茲因解释便利之故,略据此诗辞意,分析段节,依次论之于下。 
东山酬和集壹牧翁“有美一百韵,晦日鸳湖舟中作”云: 
有美生南国,芳名异代传。(初学集作“清芬翰墨传”。)河东论氏族,天上问星躔。汉殿三眠贵,吴宫万缕连。星榆长历落,月桂并蹁跹。郁郁昆山畔,青青谷水边。托根来净域,移植自芳年。 
寅恪案:昔年论元微之与双文及韦成之婚姻问题,引昌黎集贰肆“监察御史元君妻京兆韦氏夫人墓志铭”云:“诗歌硕人,爰叙宗亲。女子之事,有以荣身。”遂推论吾国旧日社会婚姻与门第之关系。茲不详及。(见拙著元白诗笺证稿第肆章附“读莺莺传”。)夫河东君以旷代难逢之奇女子得适牧斋,受其宠遇,同于嫡配,然卒为钱氏宗人如遵王之流逼迫自杀,其主因实由出身寒贱一端,有以致之。今存河东君传中,其作成时间之较早者有二篇,即沈虬及顾苓两氏之文。沈传载河东君本姓杨,为禾中人;顾传则仅云“河东君柳氏也”,并不述其籍贯,盖云美深会其师之微意,于河东君之真实姓氏及原来籍贯有所隐讳,不欲明白言之也。牧斋此诗故作狡狯,竟认河东君为真姓柳者,排比铺张,详征柳家故实,乃所谓姑妄言之者也,若读者不姑妄听之,则真天下之笨伯,必为牧斋河东君及顾云美等通人所窃笑矣。河东君本嘉兴人,牧斋诗中仅举昆山谷水属于松江地域者而言,自是不欲显著其本来籍贯之义,故云美作传解悟此意,亦只从适云间孝廉为妾说起,而不述及以前事迹。 
今检汪然明所刻柳如是尺牍,署其作者为“云间柳隐如是”,又陈卧子所刻戊寅草,其作者虽署为“柳隐如是”而不著其籍贯,但其中“白燕庵作”七律题下注云:“乃我郡袁海叟之故址。墓在其侧。”及“五日雨中”七律“下杜昔为走马地,阿童今作斗鸡游”句下自注云:“时我郡龙舟久不作矣。”并戊寅草陈卧子序云:“迨至我地,人不逾数家,而作者或取要眇。柳子遂一起青琐之中,不谋而与我辈之诗竟深有合者,是岂非难哉?是豈非难哉?(寅恪案:卧子谓河东君出于青琐之中。检世说新语惑溺篇“韩寿美姿容”条:“'贾'充每聚会,贾女于青琐中看见寿,悦之。”晋书肆拾贾充传附谧传亦同。卧子殆讳河东君出于青楼,遂取此事,改“楼”为“琐”耶?又王状元集注分类东坡诗肆婦女类“赵成伯家有丽人,仆忝乡人,不肯开樽,徒吟春雪美句,次韵一笑”云:“知道文君隔青琐,梁王赋客肯言才。”卧子平生鄙薄宋诗,未必肯用苏句,但检陈忠裕全集壹叁平露堂集“秋居杂诗”十首之七“遨游犬子倦,宾从客见娇”句下自注云:“舒章招予游横云,予病不往。”似以司马长卿自命,而以卓文君目河东君,则与东坡之诗实相符会,今日读之,不觉令人失笑也。)然则河东君本人固自命为松江人,而卧子亦以松江人目之也。第叁章论河东君与宋辕文之关系时,涉及松江知府方岳贡欲驱逐河东君事,鄙意以为驱逐流妓出境乃昔日地方名宦所常行者,岂河东君因卧子之助力遂得冒托松江籍贯,免被驱逐,自是之后竟可以松江人自居耶?若果如此,牧斋之诗亦可谓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矣。(寅恪昔岁旅居昆明,偶因购得常熟白泖港旧日钱氏山庄之红豆一粒,遂发愿释证钱柳因缘诗。前于第壹章已述之。所可怪者,购得此红豆之同时,有客持其新得湘乡袭侯曾劼刚纪泽手札一纸相示,其书乃致当日某知县者,内容略谓:“顷有名流数人来言,县中有驱逐流妓之令,欲托代为缓颊云云。”札尾不署姓名,但钤有两章,一为“曾印纪泽”,一为“劼刚”。今属笔至此,忽忆及之,以情事颇相类似,故附记于此,以博读者一笑。) 
“有美生南国”之“南国”,固用文选贰玖曹子建杂诗六首之四“南国有佳人”句。李善注云:“楚辞(橘颂)受命不迁,生南国兮。南国谓江南也。”自与河东君生吴越之地意义相合。但牧斋恐更有取于才调集叁韦庄“忆昔”诗“南国佳人号莫愁”之句,盖亦与河东君答牧翁“冬日泛舟”赠诗“莫为卢家怨银汉,年年河水向东流”之语意符会也。至“南国”之语,复与王摩诘“红豆生南国”诗有关(见全唐诗第贰函王维肆“红豆”五绝)。牧斋后来与河东君同居芙蓉庄即碧梧红豆庄,今赋有美诗以“有美生南国”之语为篇首起句,竟成他日之预谶矣! 
“有美诗”又云: 
生小为娇女,容华及丽娟。诗哦应口答,书读等身便。缃帙攻文选,绨囊贯史编。摛词征绮合,记事见珠联。八代观升降,三唐辨溯沿。尽窥羽陵蠧,旁及诺皋儇。花草矜芟撷,虫鱼喜注笺。部居分甲乙,讎政杂丹铅。余曲回风后,新妆落月前。兰膏灯烛继,翠羽笔床悬。博士惭橱簏,儿童愧刻镌。瑤光朝孕碧,玉气夜生玄。陇水应连类,唐山可及肩。织缣诗自好,捣素赋尤贤。锦上文回复,盘中字蜿蜒。清文尝满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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