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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别传-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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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伊消得人憔悴”(见乐章集蝶恋花),而河东君当如史邦卿之“讳道相思,偷理绡裙,自惊腰衩”(见梅溪词三姝媚),始为合理。否则,牧斋岂不成为单相思?一笑!其后来刻初学集删去河东君和作,殆由柳诗微有语病之故耶?至柳诗七八两句出楚辞九歌东皇太一“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及“疏缓节兮安歌”,自是人所习知,不待多论。 
  
第四章
河东君过访半野堂及其前后之关系
(十三)
  
又初学集陸“游黄山记”序云: 
辛已春余与孟阳订黄山之游,约以梅花时相寻于武林之西溪,逾月不至。余遂有事于白岳,黄山之兴少阑矣。徐维翰书来劝驾,读之两腋欲举,遂挟吴去尘以行。吴长孺为戒車马,庀糗脯,子含去非群从相向怂恿,而皆不能从也。 
寅恪案:牧斋此次本拟偕河东君同行,又期程松圆于杭州,与美人诗老共作湖山之游,洵可称赏心乐事。岂意河东君中途返回松江,而松圆又迟行后期,于是不得已挟吴去尘为伴以游黄山。去尘者,列朝诗集丁壹伍吴布衣拭小传(参明诗综柒壹吴拭小传及光绪修常昭合志稿肆拾游寓吴拭传,又春星堂集壹不系园集亦载吴氏诗)略云:“拭字去尘,居新安之上山。宗族多富人,去尘独好读书鼓琴,游名山水。仿易水法制墨,遇通人文士,倒囊相赠,富家翁厚价购之,辄大笑曰:勿以孔方兄辱吾客卿也。(寅恪检徐康前尘梦影录上“虞山钱牧斋有蒙叟墨”条载牧斋门生歙人吴闻礼闻诗兄弟,为牧斋制“为天下式”及“秋水閣”墨事,可供参考。)坐此益大困。耳聋头眩,为悍妇所逐,落魄游吴门。遇乱,死虞山舟中。毛子晋为收葬之。”然则牧斋此行虽无罗浮之新艳,犹有隃糜之古香,陶诗云“慰情聊胜无”,牧斋于此亦可怜矣。
牧斋所选去尘诗,不及竹垞所选者之佳。吴氏既能诗,又生长黄山,此次伴牧斋同游当有篇什,何以牧斋游黄山诸诗既不附录吴作,诗题中亦未道及其名字,颇觉可怪。岂此时牧斋心中专注河东君一人,其余皆不顾及,亦如其“书西溪济舟长老册子”所言者耶?(见初学集捌壹。)竹垞所选去尘诗中有“无题和门生”二首,诗颇佳,其中所言未敢妄测,但两首起句皆有“云”字,颇可玩味,特附录之,以俟好事者之参究。
诗云:
海外云生碧浪阴,赪鳞苍雁总浮沉。寥寥天汉双星小,寂寂梨花一院深。贞玉有光还易见,明珠无定杳难寻。轻鸾欲绣愁无力,除是灵芸七孔针。
巫山远在暮云中,愁隔春灯一点红。莫道金刀难剪水,须知纨扇也惊风。化为蝴蝶飞才并,除是鸳鸯睡不同。最是游丝无赖甚,又牵春去过墙东。
东山酬和集贰牧翁“陌上花乐府,东坡记吴越王妃事也。临安道中感而和之。和其词而反其意,以有寄焉”云:
陌上花开正掩扉,茸城草绿雉媒肥。狂夫不合堂堂去,小妇翻歌缓缓归。
陌上花开燕子飞,柳条初扑曲尘衣。请看石镜明明在,忍撇妆台缓缓归。
陌上花开音信稀,暗将红泪裹春衣。花开容易纷纷落,春暖休教缓缓归。
河东“奉和陌上花三首”云:
陌上花开照板扉,鸳湖水涨绿波肥。班骓雪后迟迟去,油壁风前缓缓归。
陌上花开一片飞,还留片片点郞衣。云山好处亭亭去,风月佳时缓缓归。
陌上花开花信稀,栋花风暖扬罗衣。残花和梦垂垂谢,弱柳如人缓缓归。
寅恪案:前论牧斋所作“吴巽之持孟阳画扇索题”诗节,曾引耦耕堂存稿文下“题归舟漫兴册”云:“庚辰腊月望,海虞半野堂订游黄山。正月十六日牧翁已泊舟半塘矣。又停舟西溪,相迟半月,乃先发。余三月一日始入舟,望日至湖上,将陆行从,而忽传归耗,遂溯江逆之,犹冀一遇也。”牧斋之由杭州出发往游黄山,虽难确定为何日,但综合孟阳“又停舟西溪,相迟半月”之语及牧斋“二月十二春分日横山晚归作”七律后既接以和东坡“陌上花”之题两点推之,则知牧斋由杭州启程必在二月下半月,其余杭道中和陌上花诗亦当在此时所作也。孟阳于崇祯十四年庚辰十二月望日定游黄山之约后,匆匆归新安。据河东君与汪然明尺牍第叁拾通“阁梅梁雪”之语,知牧斋之游杭州,实欲乘游黄山之便中途在杭州看梅。此事松圆别虞山时必已早悉,何以迟至三月一日梅花谢后始入舟往杭。然则松圆迟迟其行,扑空赴约,如捉迷藏,其故意避免与河东君相见,绝无疑义。意者,孟阳于二月半后始探知河东君仅送牧斋至鸳湖即返松江,遂敢于三月一日入舟至杭州会晤牧斋,其后期之原因,实在于此,殊可笑矣。
又牧斋此诗序中所谓“和其词而反其意”者,东坡集伍“陌上花三首”序云:“父老云,吴越王妃毎岁春必归临安。王以书遗妃曰: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盖吴越王妃毎岁必归其临安之家,故王有“陌上花开,可缓缓归”之语。今牧斋以守其法之故,正值花开之时,令河东君归其茸城之家,然深致悔恨,遂有“狂夫不合堂堂去,小妇翻歌缓缓归”、“请看石镜明明在,忍撇妆台缓缓归”及“花开容易纷纷落,春暖休教缓缓归”等句,借以寄其欲河东君来与同游之思,即所谓“用其词,而反其意”者。河东君和诗“陌上花开一片飞,还留片片点郞衣”,即其鸳湖舟中“送牧翁之新安”诗所谓“只不得因风去,飘拂征衫比落梅”之意也。后来河东君于顺治七年庚寅和牧斋“人日示内”诗(见有学集贰秋槐榰集),其第贰首结语云“香灯绣阁春常好,不唱卿家缓缓吟”,犹涉及牧斋临安道中此诗。当庚寅人日河东君赋诗之时,牧斋既得免于黄毓祺案之牵累,所生女婴复在身侧,颇有承平家庭乐趣,所以举出陌上花之典藉慰牧斋,且用王安丰妇之语以“卿家”为言(见世说新语惑溺类“王安丰妇常卿安丰”条),三百年前闺中戏谑之情况,尚历历如睹。牧斋于顺治十三年丙申赋“茸城惜别”诗(见有学集柒高会堂诗集)叙述其与河东君之因缘,其中亦云:“陌上催归曲,云间赠妇篇。”(寅恪案:“云间赠妇篇”指文选贰肆陆士衡“为顾彥先赠妇二首”及贰伍陆士龙“为顾彥先赠妇二首”并玉台新咏叁陆机“为顾彥先赠妇二首”及陆云“为顾彥先赠妇往返四首”而言。机云兄弟皆云间人,且其诗皆夫妇赠答之作,与东山酬和集之为钱柳赠答之作者,甚相类似,于此可证牧斋用典之精切也。)据此可见钱柳二人终始不忘此“陌上花”之曲有若是者也。
东山酬和集贰牧翁“响雪阁”诗,前论河东君尺牍第捌通时已引其全文,并详释之,今不更诠述。至此诗后未载河东君和作者,恐是河东君本不喜游山,昔年作商山之游实非得已,故亦不欲于茲有所赋咏也。
东山酬和集贰牧翁“禊后五日浴黄山下汤池,留题四绝句,遥寄河东君”云:
香溪禊后试温汤,寒食东风谷水阳。却忆春衫新浴后,窃黄浅绛道家装。
山比骊山汤比香,承恩并浴少鸳鸯。阿瞒果是风流主,妃子应居第一汤。(寅恪案:初学集壹玖东山诗集贰此句下自注云:“南部新书。御汤西北角则妃子汤,余汤逦迤相属而下。”)
沐浴频看称意身,刈兰赠药想芳春。凭将一掬香泉水,噀向茸城洗玉人。(寅恪案:初学集“噀”作“喷”。)
齐心同体正相因,祓濯何曾是两人。料得盈盈罗袜步,也应抖擞拂香尘。
河东“奉和黄山汤池留题遥寄之作”云:
素女千年供奉汤,拍浮浑似踏春阳。可怜兰泽都无分,宋玉何由赋薄装。
浴罢汤泉粉汗香,还看被底浴鸳鸯鴦。黟山可似骊山好,白玉莲花解捧汤。
睡眠朦胧试浴身,芳华竟体欲生春。怜君遥噀香溪水,兰气梅魂暗着人。
旌心白水是前因,觑浴何曾许别人。煎得兰汤三百斛,与君携手祓征尘。
寅恪案:牧斋此题及河东君和章,乃关于钱柳因缘之重要作品。盖河东君不肯与牧斋同游杭州及黄山,独自迳归松江,牧斋心中当亦知其犹豫顾虑之情,故鸳湖别后屡寄诗篇,不仅致己身怀念之思,实兼借以探河东君之意也。河东君和诗第肆首有“旌心白水是前因,觑浴何曾许别人”之句,乃对牧斋表示决心之语,想牧斋接诵此诗必大感动。阅二十年,至顺治十六年己亥,牧斋因郑延平失败欲随之入海,赋诗留别河东君,有“白水旌心视此陂”之句(见投笔集“后秋兴之三”及有学集拾红豆二集“后秋兴八首”),其不忘情于河东君此诗者如此,若仅以用左传之典、步杜诗之韵目之者,犹未达一间。苟明乎此义,则东山酬和集此题之后即接以“六月七日迎河东君于云间”之诗,便不觉其突兀无因矣。
牧斋诗第壹首“却忆春衫新浴后,窃黄浅绛道家装”,钱遵王注此诗,引薛能“蜀黄葵”诗“记得玉人春病后,道家装束厌穰时”(寅恪案:才调集壹“后”作“校”。全唐诗第玖函薛能肆此诗题“蜀黄葵”作“黄蜀葵”。诗中“春”作“初”,“后”作“起”,一作“较”),虽能知其出处,似尚未发明牧斋文心之妙。盖河东君肌肤洁白,本合于蜀先主甘后“玉人”之条件,前论钱柳“冬日泛舟”诗引顾公夑消夏闲记等书,已详言之。即牧斋此题第叁首“噀向茸城洗玉人”句亦是实指,并非泛用典故。又河东君于崇祯十四年辛已春初患病,牧斋赋此诗在是年三月初八日,薛诗“春病后”或“春病校”之语尤为适切河东君此时情况也。河东君和诗“可怜兰泽都无分,宋玉何由赋薄装”两句,自用文选壹玖宋玉“神女赋”中“侻薄装,沐兰泽”之语,实寓诗卫风“伯兮”篇“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之意,情思缠绵,想牧斋读此必为之魂销心醉也。
此题第贰首钱柳二人之作皆用华清池故事。全唐诗第玖函郑嵎“津阳门”诗:“暖山度腊东风微,宫娃赐浴长汤池。刻成玉莲喷香液,漱回烟浪深逶迤。”注云:“宫内除供奉两汤池,内外更有汤十六所。长汤每赐诸嫔御,其修广与诸汤不侔。甃以文瑶宝石,中间有玉莲捧汤泉,喷以成池。”全唐文陸壹贰陈鸿“华清汤池记”云:“玄宗幸华清宫。新广汤池,制作宏丽。安禄山于范阳以白玉石为鱼龙凫雁,仍以石梁及石莲花以献。雕镌巧妙,殆非人工。上大悦,命陈于汤中,仍以石梁亘汤上,而莲花才出水际。”据此河东君“白玉莲花解捧汤”之“白玉”,实兼取陈氏记中之语,其所用典故盖有轶出牧斋诗句之外者矣。
此题第叁首牧斋诗下半两句,若依初学集作“喷”,则与郑嵎诗注相合,虽较“噀”字为妥,但“噀”字出于葛洪神仙传伍“栾巴传”中“赐百官酒,又不饮,而向西南噀之”及同书玖“成仙公传”中“先生忽以杯酒向东南噀之”等,实与“遥”字有关。(检太平广记叁拾神仙门叁拾“张果”条云:“果常乘一白驴,日行数万里。休则重叠之,其厚如纸,置于巾箱中;乘则以水噀之,还成驴矣。”虽非遥噀,然亦属神仙道术,故附记于此。)黄山下之汤池与松江之横云山离隔甚远,遥遥噀香泉,正是神通道术,傥改为“喷”字,似不甚适切。至河东君诗“怜君遥噀香溪水”,自是兼采神仙传并刘孝标“送橘启”(见冯应榴苏文忠公诗合注贰贰“食甘”诗注所引),而不局于“津阳门”诗注也。
抑更有可论者,东坡集壹叁“食甘”诗:“清泉蔌蔌先流齿,香雾霏霏欲噀人。”河东君诗“怜君遥噀香溪水”句,其下即接以“梅魂”之语,当与东坡诗有关。盖东坡此诗前一题“(元丰)六年正月二十日复出东门,仍用前韵”,其结语云:“长与东风约今日,暗香先返玉梅魂。”前论河东君金明池“咏寒柳”词及牧斋“我闻室落成”诗,已详及之,茲不更赘。所可注意者,牧斋以“梅魂”自比,故河东君和牧斋诗亦以“梅魂”目之,其心许之意尤为明显。又据此可推知河东君当是时必常披览苏集,于东坡之诗有所取材,实已突破何李派之范围矣。
此题第肆首牧斋诗“罗袜”“香尘”之语出于曹子建洛神赋“淩波微步,罗袜生尘”(见文选壹玖),自不待言。所可笑者,前引汪然明“无题”云:“老奴愧我非温峤,美女疑君是洛神。”汪氏作诗时在崇祯十一年秋,虽与牧斋同以“洛神”目河东君,然不敢自命为温太真。阅三年,至崇祯十四年春牧斋作此诗亦以洛神目河东君,竟敢以老奴自许而下其玉镜台矣。河东君和诗“与君携手祓征尘”之句不独与“祓濯”香汤有关,且“携手”之语正是暗指前引牧斋初学集壹柒永遇乐“十六夜有感,再次前韵”词“何日里,并肩携手,双双拜月”之结语而言。于是钱柳两人文字相思之公案得此遂告一结束矣。
初学集壹玖东山诗集贰“三月廿四日过钓台有感”(自注:“是日闻阳羨再召。”)云:
严濑瞳瞳旭日余,桐江泷尽挂帆初。老夫自有渔湾在,不用先生买菜书。
寅恪案:牧斋于崇祯十四年辛已三月初八日浴汤池,寄诗河东君后,阅三月至六月七日遂有茸城舟中合欢诗之作,此三月中实为平生最快心满意之时,忽闻周玉绳再入相之命,胸中不觉发生一希望与失望交战之情感。诗题所谓“有感”,殆即此种感触也。第叁章论杨陈两人“五日”诗,引及牧斋“病榻消寒杂咏”中关涉周氏之诗,以见其垂死之时犹追恨不已之事例,斯乃由失望所致,与赋此诗时之情感尚有所不同。但牧斋此际姑醒黄扉之残梦,专采红豆之相思,亦情事所不得不然者矣。此诗末句即用皇甫谧高士传下严光传下“买菜乎?求益也”之语,意谓不欲借周氏之力以求起用。然此不过牧斋欺人之辞耳。详见后论黄梨洲南雷文定后集贰“顾玉书墓志铭”,茲暂不述。若初学集捌拾有“复阳羨相公书”及“寄长安诸公书”。(此题下自注:“癸未四月。”)其寄长安诸公书中云:“今得管领山林,优游齿发。”并同书贰拾下东山诗集肆“(癸未)元日杂题长句八首”其六云:“庙廊题目片言中,准拟山林著此翁。”句下自注云:“阳羨公语所知曰:虞山正堪领袖山林”等,仅可视作失望之后怨怼矫饰之言,不得认为弃仇复好、甘心恬退之意。至初学集贰拾下东山诗集肆最后一题“甲申元日”诗中“幸子魂销槃水前”及“衰残敢负苍生望,自理东山旧管弦”等句,则更是快意恩仇之语。“东山管弦”一辞亦涉及河东君,并以结束“东山”名集之意也。又有学集壹秋槐诗集载“金坛逢水榭故妓,感叹而作,凡四绝句”其第叁首云“身轻浑欲出鹅笼”,此题下即接以“鹅笼曲四首,示水榭旧宾客”,此两题共八绝句皆为诋笑玉绳之作。其时君亡国破,犹不忘区区之旧隙,怨毒之于人有若是者,诚可畏哉!钱周两人之是非本末于此姑不置论,唯略举牧斋平生胸中恩怨及苦乐,形诸文字,间接关涉儿女私情者如此,聊见明末士大夫风习之一斑也。
牧斋于崇祯十四年三月初八日浴黄山下汤池,寄诗河东君,得其心许之和章。但诗笥往返颇需时日,牧斋是否由黄山还家中途经过杭州时得诵河东君所和之诗,以无确证,不必多论。若一检有美诗如“东山约已坚”之语,则知河东君固与牧斋已有宿约,惟尚未决定何时履行耳。牧斋本欲及早完成此事,过钓台时复得玉绳再召入相之讯,更宜如前所言火急遄返虞山筹备合巹之大礼矣。据陈氏二十史朔闰表崇祯十四年三月小尽,并三子合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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