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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别传-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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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河东君只生一女,即赵微仲管之妻,作此诗时犹未出生,牧斋不过因东坡原诗“身后牛衣愧老妻”之句,并感河东君尚无子女,遂联想及之。但河东君本末既与“章妻”不同,牧斋又非“素刚”之人,赵管妻恐未能承继其母特性,如仲卿女之比。然则此典故似适切,后来情事演变终与仲卿及其家属之结局有异,斯殆牧斋在狱中赋诗时所不能预料者也。第柒捌两句用文选壹陸江文通“恨赋”“及夫中散下狱,神气激扬”及“郁青霞之奇意,入修夜之不旸”之意,盖以嵇康自比。但叔夜之“青霞奇意”牧斋或可有之,至“神气激扬”则应属于河东君,牧斋必不如是。唯此题第伍首第贰句“骨消皮削首频低”及第陸首第贰句“神魂剌促语言低”等语,乃牧斋当时自作之真实写照耳。
第肆首云:
三人贯索语酸凄,主犯灾星仆运低。溲溺关通真并命,影形绊絷似连鸡。梦回虎穴频呼母,话到牛衣更念妻。尚说故山花信好,红栏桥在画楼西。(自注:“余与二仆共梏拲者四十日。”)
寅恪案:第柒捌两句指拂水山庄八景之“月堤烟柳”及“酒楼花信”二景而言,可参初学集壹柒移居诗集“九日宴集含晖阁醉歌”一首“登高望远不出户,连山小阁临莽苍”及“白云女妆作山帯,红栏桥水含湖光”等句,并前论牧斋“春游”二首中所引“月堤烟柳”诗“红栏桥外月如钩”及“酒楼花信”诗“横笛朱栏莫放吹”等有关资料,茲不赘释。
第伍首云:
六月霜凝信惨凄,骨消皮削首频低。云林永绕离罗雉,砧几相怜待割鸡。堕落劫尘悲宿业,皈依法喜愧山妻。西方西市原同观,悬鼓分明落日西。
寅恪案:前第肆首第柒捌两句乃谓拂水山庄,此首第柒捌两句则指绛云楼也,牧斋“绛云楼上梁”诗八首之六第柒捌两句云:“夕阳楼外归心处,悬鼓西山观落晖。”(“观”字下自注:“去”)可证。至第柒句“西市”一辞可参第叁首第叁句“不闻西市曾牵犬”之解释,可不赘论。又“〔黄毓祺〕将刑,门人告之期。祺作绝命诗,被衲衣,趺坐而逝。”(见前引孤忠后录。)真所谓西方西市等量齐观者。牧斋此句应是预为介子咏,至己身之怯懦则非其伦也。
第陸首云:
梏拲扶将狱气凄,神魂剌促语言低。心长尚似拖肠鼠,发短浑如秃帻鸡。后事从他携手客,残骸付与画眉妻。可怜三十年来梦,长白山东辽水西。
寅恪案:第叁句遵王引搜神记为释,乃仅释古典,其今典,则“发短”一辞谓己身已剃发降清也。
史惇恸余杂记“钱牧斋”条(可参谈孺木迁北游录纪闻下“辫法”条)云:
清朝入北都,孙之獬上疏云:臣妻放脚独先。事已可揶揄。豫王下江南,下令剃头,众皆汹汹。钱牧斋忽曰:头皮痒甚。遽起。人犹谓其篦头也。须臾,则髠辫而入矣。
又有学集肆玖“题邵得鲁迷途集”(参牧斋尺牍“与常熟乡绅书”所云“诸公以剃发责我,以臣服诮我,仆俯仰惭愧,更复何言”等语)云:
邵得鲁以不早剃发,械系戮辱,濒死者数矣。其诗清和婉丽,怨而不怒,可以观、可以兴矣。得鲁家世皈依云栖,精研内典,今且以佛法相商。优婆离为佛剃发,作五百童子剃头师,从佛出家,得阿罗汉果。孙陀罗难陀不肯剃发,握拳语剃者:汝何敢持刀临阎浮王顶?阿难抱持,强为剃发,亦得阿罗汉果。得鲁即不剃发,未便如阿难陀(寅恪案:“阿”字疑衍)取次作转轮圣王。何以护惜数茎发,如此郑重?彼狺狺剃发,刀锯相加,安知非多生善知识?顺则为优婆离之于五百释子,逆则如阿难之于难陀,而咨叹(寅恪案:此“叹”字疑当作“嗟”)慨叹,迄于今似未能释然者耶?我辈多生流浪,如演若达多晨朝引镜,失头狂走。头之不知,发于何有?毕竟此数茎发,剃与未剃,此二相俱不可得。当知演若昔日失头,头未曾失。得鲁今日剃发,发未曾剃。晨朝引镜时,试思吾言,当为哑然一笑也。
夫辫发及剃发之事乃关涉古今中外政治文化交通史之问题,茲不欲多论,唯附录史惇所记牧斋“剃发”条及牧斋自作剃发解嘲文于此,以资谈助。其他清初此类载记颇多,不遑征引也。夫牧斋既迫于多铎之兵威而降清,自不能不剃发,但必不敢如孙之獬之例迫使河东君放脚,致辜负良工濮仲谦之苦心巧手也。一笑!
第伍句“携手客”指梁慎可等。毛诗邶风“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小序云:“北风剌虐也。”牧斋盖取经语以著建州北族酷虐之意也。第柒捌两句之解释即牧斋于崇祯十四年辛巳所赋“秋夕燕誉堂话旧事有感”诗“东虏游魂三十年”句之意。已详第壹章及第肆章所论,可不复赘。
综观此六诗中,第贰首七八两句关涉梁慎可,第陸首七八两句关涉后金,辞语较第壹首七八两句尤为明显,自不宜广为传播。前引谢象三和牧斋狱中诗题,仅言“以四诗寄示”,则牧斋诗序之“传示同声,求属和”之诗实保留两首,岂即今有学集此题之第贰第陸两首欤!至江左三大家诗钞顾有孝赵沄所选牧斋诗钞下,亦选此题六首中之贰叁伍陸共四首。恐顾赵所选未必与牧斋当日“传示同声,求属和”者相同也。俟考。
 

 
第五章
复明运动(附钱氏家难)
(五)
  
 
前引有学集壹柒“赖古堂文选序”云:“己丑之春余释南囚归里。”故可依牧斋自言之时间以推定有学集贰秋槐支集“勾曲逆旅戏为相士题扇”七律以前多是在南京所作,其中固亦有时间可疑、排列错乱者,今日殊难一一考定,但“勾曲逆旅”诗第壹句“赤日红尘道路穷”之语当非早春气节。前引南忠记谓黄毓祺于已丑三月十八日死于南京狱中,盖此年三月介子既死,案已终结,牧斋遂得被释还家矣。 
至牧斋在南京出狱以后颂系之时究寓何处,则未能确知。检牧斋外集贰伍“题曹能始寿林茂之六十序”未署:“戊子秋尽,钱谦益撰于秦淮颂系之所。”牧斋所以特著“秦淮”二字者,当是指南京之河房而言。牧斋当时所居之河房,非余怀板桥杂记上雅游门“秦淮灯船之盛”条所述同类之河房,乃吴应箕留都见闻录下“河房”门所述“近水关有丁郞中河房”条之河房,亦即有学集壹秋槐诗集“题丁家河房亭子”题下自注“在青溪笛步之间”者。此类河房为南京较佳之馆舍,牧斋以颂系之身尚得如此优待,当由丁继之梁慎可等之友谊所致,亦可谓不幸中之大幸。今以意揣之,牧斋于丁亥四月初被逮至南京下狱,河东君即寄寓梁慎可之雕陵庄,及五月中牧斋出狱,尚被看管,自不便居于雕陵庄,故改寓青溪笛步间之丁家河房,(并可参有学集陸秋槐诗别集“丙申春就医秦淮,寓丁家水阁”诗等。)俾与河东君同寓,而河东君三十生辰之庆祝恐即在此处。复检龚之麓鼎孳定山堂诗集贰拾“和钱牧斋先生韵,为丁继之题秦淮水阁”云:“开元白发镜中新,朱雀花寒梦后春。妆阁自题偕隐处,踏歌曾作太平人。乌啼杨柳仍芳树,鸥阅风波有定身。骠骑武安门第改,一帘烟月未全贫。”似可为钱柳二人同寓丁家河房之一旁证。
至赵管妻出生地固难确定,但疑不在秦淮之河房,而在苏州之拙政园。检有学集秋槐诗集“次韵林茂之戊子中秋白门寓舍待月之作”云:
空阶荇藻影沉浮,管领清光两白头。条戒山河原一点,平分时序也中秋。风前偏照千家泪,笛里横吹万国愁。无那金阊今夜月,云鬟香雾更悠悠。
寅恪案:第贰句“两白头”之语指己身及茂之,而末两句用杜工部集玖“望月”诗,指河东君此夕独在苏州。由是言之,赵管妻生于拙政园之可能性甚大也。
又检元氏长庆集抄本牧斋跋语云:“乱后,余在燕都,于城南废殿得元集残本,向所阙误,一一完好。暇日援笔改正,豁然如翳之去目,霍然如疥之失体。微之之集残缺四百余年,而一旦复元,宝玉大弓其犹有归鲁之征乎?著雍困敦之岁,皋月廿七日,东吴蒙叟识于临顿之寓舍。”(寅恪案:此文末数语暗寓明室复兴之意。牧斋此际有此感想,自无足怪也。)并曹溶绛云楼书目题词云:“余以后进事宗伯,而宗伯绝款曲。丙戌同客长安,丁亥戊子同僦居吴苑,时时过予。”及倦叟再识略云:“昔予游长安,宗伯闲日必来。丁亥予絜家寓阊门,宗伯先在拙政园。”可知牧斋于顺治四五两年因黄案牵累来往于南京苏州之间,其在苏州寓拙政园。拙政园主人为陈之遴。其时彥升尚未得罪,虽官北京,固可谓韩君平所谓“吴郡陆机为地主”之“地主”。又林时对荷闸丛谈叁“鼎甲不足贵”条略云:“吴伟业鼎革后,投入土国宝幕,执贽为门生,受其题,复入词林。”梅村既与国宝有连,吴陈二人复是儿女亲家,牧斋以罪人而得寓拙政园,恐与骏公不能无关。
至牧斋所以至苏州之故,殆因黄案亦在江苏巡抚职权范围内之内,而土国宝此时正任苏抚也。(见上论牧斋赠土国宝诗所引清史稿疆臣年表江苏巡抚栏。)或谓清代江苏按察使驻苏州,牧斋以就审讯之故至苏,则不知江苏按察使移驻苏州乃雍正八年以后之事,顺治四五年江苏按察使仍驻江宁。(见清史稿壹贰贰职官志叁等。)故或说未谛。
又牧斋称拙政园为“临顿里之寓舍”者,乃综合古典今典,殊非偶然。嘉庆一统志柒捌苏州府贰津梁门云:
临顿桥在长洲县治东北。吴地记:有步骘石碑,现存临顿桥。绩图经:临顿,吴时馆名。陆龟蒙尝居其旁。
及全唐诗第玖函皮日休伍“临顿(原注:里名。)为吴中偏胜之地,陆鲁望居之,不出郛郭,旷若郊墅。余每相访,款然惜去,因成五言十首,奉题屋壁”云:
(诗略。)
同书同函陆龟蒙伍“问吴宫辞”并序云:
甫里之乡曰吴宫,在长洲苑东南五十里,非夫差所幸之别馆耶?披图籍,不见其说。询故老,不得其地。其名存,其迹灭。怅然兴怀古之思,作问吴宫辞云:
彼吴之宫兮,江之郍涯,复道盘兮,当高且斜。波摇疏兮,雾濛箔;菡澹国兮,鸳鸯家;鸾之箫兮,蛟之瑟。骈筠参差兮,界丝密。宴曲房兮,上初日。月落星稀兮,歌酣未毕。越山丛丛兮,越溪疾。美人雄剑兮,相先后出。火姑苏兮,沼长洲。此宫之丽人兮,留乎不留。霜氛重兮,孤榜晓,远树扶苏兮,愁烟悄眇。欲摭愁烟兮,问故基,又恐愁烟兮,推白鸟。
龚明之中吴纪闻贰“五柳堂”条云:
五柳堂者,胡公通直〔稷言〕所作也。其宅乃陆鲁望旧址,所谓临顿里者是也。
同书叁“甫里”条云:
甫里在长洲县东南五十里,乃江湖散人陆龟蒙字鲁望躬耕之地。
盖河东君本有“美人”之称,牧斋作诗往往以西施相比,如前引“有美”诗“输面一金钱”、“元日杂题长句”八首之八“春日春人比若耶”等皆是其例。临顿既是吴时馆名,如“馆娃宫”之类亦当与西施有关,陆鲁望辞中“美人”“曲房”之语适与前论半堂雪诗引徐健庵之记相合。此钱柳一重公案,颇为名园生色,唯世之论拙政园掌故者多未之及,遂标出之以供谈助云尔。
牧斋因黄案牵累,于顺治三四年曾寓苏州,但检有学集此时期内诸诗,尚未发现确为寓苏时之作,唯其中有一题关涉河东君及其女赵管妻者,此题颇有寄居拙政园时所赋之可能,故特录之并略加笺释于下。
有学集贰秋槐诗榰集“己丑元日试笔二首”其一云:
春王正月史仍书,上日依然芳草初。白发南冠聊复尔,青阳左个竟何如。三杯竹业朝歌后,一枕槐根午梦余。传语白门杨柳色,桃花春水是吾庐。
寅恪案:第壹句谓此年为监国鲁四年正月辛酉朔,永历三年正月庚申朔,(见黄宗羲行朝录及金鹤冲牧斋年谱。)明室之正朔犹存也。第肆句谓究不知永历帝之小朝廷是何情况也。第柒句谓己身今在苏州,故“传语白门”,观此题下一题为“次韵答盛集陶新春见怀之作”有“金陵见说饶新咏,佳丽常怀小谢篇”之句,可证也。又陈田明诗纪事辛簽叁壹所录盛集陶斯唐“怀林茂之”诗有“旧栽柳色曾无恙”句,及杨子勤钟羲雪桥诗话壹“黄俞邰〔虞稷〕赠林茂之诗”条引那子“新柳篇”有“渐许藏鸟向白门,白门紫塞那堪比”等句,然则牧斋“白门杨柳色”之语即指茂之而言耶?第捌句谓己身此时所居之地,可比于避秦之桃花源及玄真子“桃花流水”之浮家泛宅也。
其二云:
频繁袱被卷残书,顾影颓然又岁初。自笑羁囚牢户熟,人怜留滞贾胡如。渊明弱女咿欧候,孺仲贤妻涕泪余。为问乌衣新燕子,衔泥何日到寒庐。
寅恪案:此首前四句疑可与前引牧斋尺牍与毛子晋四十六首之三十六所言“狱事牵连,实为家兄所困,羁栖半载,采诗之役所得不赀。归期不远,嘉平初定可握手。仲冬四日”等语相参证。盖牧斋本以为顺治五年戊子十二月能被释还常熟度岁,岂意狱事仍未终结,至六年己丑元旦犹在苏州也。第伍句指赵管妻。河东君殉家难事实康熙三年甲辰七月“孝女揭”云:“母归我父九载,方生氏。”及康熙三年甲辰六月廿八日“柳夫人遗嘱”云:“我来汝家二十五年,从不曾受人之气。”盖河东君及其女皆以河东君之适牧斋实在崇祯十三年庚辰十二月一日我闻室落成与牧斋同居时算起,牧斋垂死犹念念不忘半野堂寒夕文宴者,即由此夕乃其“洞房花烛夜”之故。然则赵管妻出生乃在顺治五年戊子,(寅恪案:蘼芜纪闻上载盛湖杂录“柳如是绝命书”条,案语云:“小姐柳出,以顺治戊子生。辛丑赘婿赵管,年仅十四,遇变之年为甲辰,才十七岁。故书中有年纪幼小之语。”可供参证。)至在何月何日则不可考。但己丑元旦正是“咿欧”之候也。第陸句指河东君,自不待言。牧斋此一年皆用渊明典故,亦可与前一首未句暗寓桃花源记之意相参也。第柒句疑指梁慎可,梁氏乃明之旧家、清之“新燕”也。第捌句谓慎可何日可将己身被释还家之好音来告也。
又关于赵管妻事,牧斋诗文集中言及虽不甚多,但检有学集贰秋槐支集载牧斋“庚寅人日示内二首”及河东君“依韵奉和”二首皆涉此女。庚寅岁首与牧斋因黄案得释还家之时间相距至近,故附录钱柳两人之诗于论黄案节中,并略加笺释。牧斋诗之典故有遵王注,读者自可参阅。河东君诗,其第贰首下半前虽已征引,但未综合阐述,茲并录全文,以便观览。
牧斋诗其一云:
梦华乐事满春城,今日凄凉故国情。花熸旧枝空帖燕,柳燔新火不藏莺。银旙头上冲愁阵,柏叶尊前放酒兵。凭仗闺中刀尺好,剪裁春色报先庚。
其二云:
灵辰不共劫灰沉,人日人情泥故林。黄口弄音娇语涩,绿窗停梵佛香深。图花却喜同心蒂,学鸟应师共命禽。梦向南枝每西笑,与君行坐数沉吟。
寅恪案:牧斋此两诗南枝越鸟之思、东京梦华之感溢于言表,不独其用典措辞之佳妙也。诗题“示内”二字殊非偶然,盖河东君于牧斋为同梦之侣,同情之人,故能深知其意。观河东君和章可以证知。元氏长庆集壹贰乐天东南行诗一百韵序云:“通之人莫知言诗者,唯妻淑在旁知状。”夫河东郡君裴淑能诗(裴氏封河东郡君,见白氏文集陸壹“唐故武昌军节度使元公墓志铭”。),且能通微之之意。然其所能通者,与河东君柳是之于牧斋,殊有天渊之别。又河东君两诗后即附以其“赠黄若芷大家四绝句”。黄若芷即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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