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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绣君心-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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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出了门,就见白管家带着几个妈子、丫头等人侯在门外,白管家见希孟出来,快步上前,问安后,便毕恭毕敬的开口:“白真奉阁老之命。有情少夫人前往正厅一趟。”
  “有劳白管家。”不知是什么事,不过看样子好像挺严重似的。希孟跟在白真身后,一边走一边暗自合计起来。
  估计是有人去阁老那里嚼舌头了,将昨晚的事情胡乱讲述一番,再给她安个yin乱的罪名,这样就算是犯了七出之条,可以直接休了,赶出顾府。这招是够邪恶的,只是不知这告密之人究竟是谁,她倒要看看,这人到底能玩出什么把戏来。
  进了正厅里。希孟快速扫了一眼,生面孔和熟面孔掺杂其中,看样子可以说家里所有人是到齐了。希孟见这情景,难免觉得好笑,敢情这是三司会审,都等着审她那个莫须有的罪名。
  虽然是这么想,希孟却还是快步走到阁老身前,欠身道个万福。
  “恩,希孟,你可知我今日叫你来这里所为何事?”阁老看着希孟点点头,最近似乎忙的厉害,忘记关怀这个丫头,也不知她最近过的可有那些人回禀的那样好。
  “回祖父的话,希孟并不知道所谓何事,还请祖父明示。”希孟见阁老问话很慎重,不像以往,便不得不暗中留意,以免给人留下话柄。
  “好,那就劳烦青莲当着大家的面,把单独对我讲的话再讲一遍吧。”
  青莲没料到阁老会这样说,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当即愣住,直到站在她身后的巧研轻轻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尴尬的走上前,按照阁老的吩咐,将她的话再次讲了一遍。
  “回阁老的话,昨晚我见月色不错,便让巧研陪着去后花园散步。怎料在途中看到少夫人一个人行踪诡异的悄悄进了听雪斋,我当时很不解,就跟了过去。怎料在院外听到二人琴瑟和谐,共奏一曲梁祝化蝶,后来曲子落下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后,少夫人才独自离去。”这青莲也是硬着头皮,不得不当面做坏人,将这话讲出来。
  她本以为这阁老听到后会勃然大怒,毕竟这算是yin乱。作为正妻,按照规矩,是一定会立即休掉,驱赶出府的。怎料想,这阁老居然还护着她,便不觉心里更加对她有恨。
  “巧研,刚刚青莲所说之事,你可是亲眼所见?”阁老在青莲说完后,低头抿了一口茶,然后才缓缓开口询问。
  “回阁老的话,巧研不懂音律,昨晚只是见到少夫人去了听雪斋,前后呆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才离去。”巧研见阁老问话,急忙走过来跪下,轻声回话。
  “希孟,她们两人说的话,你可有什么意见?”阁老捋了捋胡须,等着希孟回话。
  “她们两人所说是真,只是这里面还差了些东西,希孟自然该补充说明一下。首先希孟到听雪斋是昨晚戌时刚过,弹过两曲,一曲高山流水,一曲化蝶。两曲已毕就已经是亥时一刻,再聊了一会儿,走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三刻。换言之,希孟从进入听雪斋到离去,刚好是差一刻满一个时辰。”希孟微微一笑,并未因为有人这样说而害怕,更为想过要解释什么。
  “慕萱,你也算是当事人,这事你怎么说?”阁老听完希孟的话,转头去问慕萱。
  “阁老,慕萱爱慕希孟并非一天两天,这**女爱又有何可说可讲,再者慕萱的风流成性,大家早已是见惯不怪的事情,今日却又何故非要弄得这么严肃,在这里好像盘问犯人一般?”
  慕萱的话,让希孟好奇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发现这个时候的慕萱和她见到的不一样,这个样子的他,看起来浪荡不羁,眼里透露着一股子邪恶,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是在时刻嘲笑别人一般。
  “放肆!”阁老突然一拍桌子,怒视着慕萱,跟着突然下令:“慕萱,希孟,青莲,都给我跪下。”
  看着阁老慈爱的眼神,希孟突然觉得心好像静了下来,这种家人般的温暖,一直都是她所憧憬的,只是,这一次在她心生憧憬的时候,却是要离开的时候了。
  轻轻跪下来,低下眸子,不敢再看阁老的眼神,她害怕她会失去勇气,会想着给自己辩解,会将昨晚之事的真相讲出来,会为了自证清白将守宫砂现出来。。。
  既然决定了一切都为了容尘,那么就不该有什么不舍,一切该结束了。
  “好,既然你们两个承认,我也没有什么话可以送给你们,府里的规矩,不容得任何人亵渎,所以。。。”阁老话到这里突然一顿,手里的茶杯突然被他狠狠的摔在地上,伴随着哗啦一声,茶水溅了一地,飞溅起来的茶碗碎片飞过来,刚好划过希孟的耳畔,血顺着伤口慢慢的流了出来。
自力更生 第一章 一纸休书
  “顾府三少爷容尘之妻希孟。嫁到顾府,不恪妻子守本分,反倒不知检点,按照家规,就有劳容尘一纸休书,驱逐出府。大少爷慕萱,生性风流浪荡,此次犯下大错,罚杖责五十,禁足在听雪斋内半年。”阁老这番话说的是毫不留情,不管是对外人还是自己的亲孙子,做的可谓是公正严明。
  听到这话,希孟微微一笑,开口谢恩。
  这时跪在她身边的青莲,偷偷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昨天就告诉过你,这正妻之位不是那么好做的。如今,你自食恶果,也怨不得他人。”
  希孟闻言,笑着盯着她看,直到将青莲盯得毛骨悚然,别过头去。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就在她起身刚要离去的时候,却听到阁老再次开口的声音。
  “至于容尘小妾青莲,不安守作妾的本分,连连挑事,妄想当上正妻之位,不可饶恕。白管家,限你在今晚酉时前,将她从顾府除名,直接卖于人贩子大刘。另有四大丫头秋菊,为人心性聪颖,善良贤惠,准许容尘所奏,赐给容尘作妾。”
  停下脚步,听完阁老的吩咐,希孟捏着丝帕的小手倏地紧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速速离去。
  她害怕,害怕她不快些离去,会忍不住回头去看容尘,会舍不得离开,会泄露她真实的情绪,届时,一切的辛苦都付诸东流,她的牺牲也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回到落尘居,春桃等人还不知出了什么事,依旧是如同往日一般,各种忙碌着各自负责的事情。
  希孟也不打算和她们说什么,她最见不得的就是离别。悄然的离去才好。这样就不会心疼。
  “筱花,你去到灵秋院里帮我取几个花样来,另外你们几个去厨房,帮我那些糕点过来,我有些饿了。春桃,你去管家那里,帮我将这个月的刺绣材料领来。”将这些丫头都打发出去后,希孟快步走进屋里,将这一身的行头系数脱下,然后从柜子底,将自己刚来时的那套衣衫取了出来。
  幸好当日嫁来的时候,没有贪图富贵,还将自己那身素白色的衣衫留着。这一身衣服是最普通的纱绢,作为商人,是不可以穿绫罗绸缎的,这纱绢算是最好的衣料了。
  换好衣衫,希孟小心的将头上的金钗一一卸下,最后要拿下手腕上的绿烟玉镯时,去发现不管怎么用力,这镯子都是拿不下来。
  “不用费力了,即便拿下来。将来也是要再戴回去的。”随着话落,容尘已经来到希孟身后,大手轻轻握住她的香肩,一个用力将她的身子转过来,便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不是说好了,只是将绣花鞋的主人走出来。你只需全盘否认即可,最后阁老肯定会找人验身,届时发现你依旧是完璧之身,那些谣言也就不攻自破。可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和大哥联合起来演这场戏,就这么不信任我,不信任我可以保护你吗?”容尘越说越激动,搂着希孟的手便不自觉的一紧再紧,直到发觉希孟快喘不过气来,才缓缓的松开了臂膀。
  “你懂的,所以你才没有站出来,不是吗?”希孟见容尘还有再开口,轻轻伸手点住他的薄唇。
  “休书呢,给我,我该走了。别问我去哪里,如果你真的懂我,自然会找到我的。”希孟笑着开口,灵动的眼紧紧盯着容尘的眼睛,这会儿心里是满满的不舍,却丝毫不敢流露出来,她怕一个脆弱的眼神,便会忍不住流下泪来。
  “没有,我要你知道,即便你离开了顾府。你的身份也不曾改变,依旧是我的妻。”说着,容尘缓缓抬手拉开衣襟,将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锦囊取出来,握着手里。
  “这里面放着的是你我合在一起的头发,寓意白头偕老。你是我的发妻,这辈子唯一的妻,我不开口放你走,你的身份就永不会改变。”
  看着容尘那深情的凝视,希孟突然觉得这一刻她所有的勇气都消失了,不舍的情绪蔓延到全身,再也克制不住的感觉涌现出来,驱使她突然扑进容尘的怀里,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想哭,却是紧紧压住了下唇,制止在眼里打转的泪花流下来。
  “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然后等着我来接你。”容尘缓缓低下头,在她的头上轻轻印下一吻,然后才松开她,笑着整理一下她的乱发后,转身离开。
  这个温暖的怀抱。还有那句当他,已经够了。希孟试着深呼几口气,缓解了悲伤的情绪,然后依依不舍的看着屋子,想着在这里的点点滴滴,好半天,才毫不犹豫的转身出了屋子。
  从落尘居到顾府大门,一路上没有人再给她问安,门口的守门人也没有阻拦她,就这样出了顾府,希孟转身看了一眼。顾府的大门依旧华丽气派。高高悬挂的顾府两字,那样庄严肃穆,可是这会儿看着却竟然有种亲切感,让她的心为之伤痛。
  轻轻捂着胸口,那里有着刚刚容尘抱她时塞进去的银票。如果她不是做了离开府里的打算,买下店铺要开绣阁,就算是给了她这些银两,却又要让她一个弱女子怎样过活呢?
  无奈的笑了笑,希孟仰着头看了看天,依旧是秋高气爽,这样的天气,适合打起精神,努力拼搏。
  大步而去,很快的就来到了她的店,从今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
  刚走进去,在店里张罗的素雅见希孟过来,急忙过来搀扶她:“少夫人,您怎么在这会儿过来了?”
  “恩,我打算在这几天将店铺开张,要做生意,自然要多忙碌。另外,我x后就在店里住下了,你张罗开张的期间,顺道帮我寻个机灵点的小丫头来。”希孟看着自己的绣阁,不过是几天不见,不仅店面已经装潢好了,连里面的布局都忙完了,暗暗在心里赞叹着,果然没看错人,这素雅是经商的好材料。
  “好,这店里已经准备妥当,绣女和长工也已经招齐,要说开张还差什么,就是咱们这绣坊的名字了。”素雅扶着希孟坐下,一边给她倒茶,一边询问着。
  “这样啊!我想想。”希孟低头想了想。如果再叫绣阁,那岂不是送上门去告诉容尘,这家店是自己的。不行,得另起一个才好。可是该叫什么呢?
  “弱水三千,素雅,你下午就去找人按照这个名字制作牌匾吧。”说话间,希孟从柜台上拿起笔,手腕一动,写下“弱水三千”四字。
  “这可有什么讲究?”素雅看着这三个字,颇为不解。这名字看起来和绣并没有什么联系,却为何要起这个名字呢。
  “弱水三千,唯取一瓢饮。寓意着上海县的绣阁即便多如牛毛,大家却只来咱们绣阁。”这名字真正的寓意,希孟不能说,也说不得。将来他能否顺着名字找来,那是最好。如果笨的猜不出,她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番。
  素雅的手脚很是麻利,希孟不过是看了账本的功夫,她就从店铺后院里选了一间空闲的屋子,收拾妥当了。
  跟着素雅来到后院,希孟四处看了看。这后院虽然不大,但是足够用。绣女和长工们不是采取住宿制,所以这后院的屋子足够做活使用,其外还余出来两间屋子,其中一间希孟住,另外一间是素雅两夫妻住的。
  屋子里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的配置还算不错,应有尽有,起居所需的一切都制备齐全了。
  “素雅,你办事我最放心了。”轻轻摸了摸梳妆台上的梳子,还有那铜镜,希孟想到在顾府的院子,那个住的屋子的确是太大了,按照她们这普通人家,足够住下七八个人了。
  “这两天你们忙坏了,我就给你们放两天假,后天咱们开张。到时候,我想可能生意不大好,又或者是好得不得了,会忙翻天。你们两人要做好准备,不管是那种,都要注意工人们的一举一动,以免生有什么变故。”这是最重要的,绣阁之间的竞争什么的,她是见惯了,无非就那么点猫腻。
  一个是靠降价打击对手,一个是靠收买对方店铺的伙计,来窃取对方的商业机密,再有就是卑鄙无耻的重金挖墙脚,翻来覆去的就是玩这几招,顶多的玩出点花样,换点衣衫,里面的内容没什么变化。
  也就因为希孟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所以才会让素雅注意。这开业之初,如果生意惨淡也就罢了,如果是宾客满座,那些对手就该虎视眈眈伺机而动了。
  “好,我这就去安排。另外晚饭,少夫人可有想吃的菜,我好一并安排了。”素雅见希孟年纪不大,却颇有应对经验,便暗自在心里对她更加佩服几分。
  “没什么特别的,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了。再有,别叫我少夫人了,喊我。。。”突然希孟想到自己的名讳如果传出去,怕是也会给一些人通风报信。
  “我的身份除了你们两夫妻之外,别人并不知晓。我希望你们忘记我以前的身份,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如果有人询问,就说我夫君是长期在外跑商,我就留在家里经营绣阁。再有,日后你们就喊我韩夫人,不要再叫少夫人了。”给自己换个身份后,希孟又吩咐了素雅几句。
  在她离开后,希孟才走到床边,轻轻趴在床上,累了小半天的她,辗转反复了几下,因为过渡劳累,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黄昏时候,希孟感觉好像有人盯着她看,便一个激灵起来,结果屋子里除了因为黄昏而导致有些发暗之外,并没有看到有人存在。
  可能是做梦了,希孟起身走到门口,将毛巾浸透,擦了擦额头的汗。
  出了门,一股凉风吹来,希孟隐隐的感觉到凉意,一个激灵,便打了一个喷嚏。
  “快入秋了,也不知道添件衣服。”
  听到这个声音,希孟猛然回头,竟然看到慕萱站着自己身后,手里拿着一个披风,轻轻帮她披上,在领前打了一个蝴蝶结。
  “你怎么找来的?”天啊,她还说取个名字让容尘来找,结果才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的行踪就暴露了。
  “我一直暗中保护你的,你的一举一动我又怎会不知?”慕萱笑着将希孟散乱的发拂到而后,温柔的说着。
  对啊,自己将他跟着自己保护自己的事情给忘记了。那这样说来,自己岂不是这一个月来卖丝帕,买绣阁的事情,都没有瞒过他的眼睛。糟了,那这事容尘会不会也知道了?
  看出希孟眼里的疑问,慕萱微微一笑,眸子却沉了下去:“放心,你的事情我没有必要禀告给他,所以你的行踪他也不会知道。再者,我也不希望他知道,至于将来他能否找到,那就要看他的心,看你们的缘分了。”
  “既然你知道我这里,日后来的时候可要小心,注意留言尾巴,不然给我带来尾巴,我可就麻烦了。”希孟看出慕萱眼里的伤感,便打趣的说着,试图转移慕萱的注意力,缓解他的情绪。
  “你这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欢迎我随时过来打扰?”慕萱见希孟并没有自己预想的那般悲伤,也就多少的放心。害怕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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