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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妻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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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我?”
  “是,殿下曾说过,远王殿下已是同盟,不必戒备。”
  又是一声哼,那女人似乎有些没辙,又朝沈默抱拳一礼,“主君。”
  “谁许你这么叫的?”
  “殿下。”
  一道强势的劲气在耳侧擦过,那女人偏头闪过,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你告诉风承佑,这是我娶进门的正君。”
  “殿下曾命属下转达远王殿下,拜堂成礼的人,是她不是你。”眼见着风承远又要出手,她自知不是对手,“远王殿下,这话不是我说的,为人下属自然近人职责,远王殿下手下留情。”
 
  “你是哪个?”
  “属下排行第八,是溪将军的副将,秦八玦。”风承远的手送了回去,秦玦松了口气,想到正事又急急开口,“远王殿下,请速归。”
  “出什么事了?”沈默终于开了口,秦玦立马转向了他,“主君,探子来报,新罗知晓了志帝发兵的动静,有意出兵侵犯西荒边境。”
  “风承佑手下,不是有个新罗少主子吗?”
  “回禀远王殿下,那是九渊,她确是新罗嫡系血脉,却并非新罗少主,并且已经叛族。”
  
  沈默叹了口气,秦玦有些急,“远王殿下,主君,我们快出发吧。”
  她话音未落,不远处似乎传来了一阵马嘶鸣声,秦玦偏头去看,惊喜出声,“乌雷。”
 
  “原来这马还有个名字。”沈默转头去看风承远,“你的马有名字吗?”
 
  风承远低眼闷闷地看着他,他点了下头,“我知道,肯定没有,要不我帮你取一个,长着白毛耳朵,就叫白耳吧?”
  “有。”
  “什么?”
  “它有名字。”
  “真的,叫什么?”
  “血影。”
  沈默安静了半晌,“承远,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们两个,起名字起的都差不多。”乌即黑,血即红,马蹄声如雷,而行如影。

59将动身   
    赶了一整天的路,傍晚的时候沈默就面带倦色,到了夜里沾床便睡了,一直到两天后回到樊城佑王府,他也没有个安稳时间问风承远他想知道的事。
  佑王府和远王府完全不同,远王府只是在龙府的基础上稍稍整修了一下,相比起来,这佑王府就大了三倍不止,除了风承佑,还有西荒十四将各人单独的院子,虽然她们很少会齐聚,尤其是现在,留在府内的已经没几人。
  马厩极大,还连着一片跑马的草地,春日里草长过膝,现在是冬天,泛黄荒芜一片,放眼望去,围栏已经几不可见。
  另有一座咫尺阁,不大,不过单看书房桌上摊着的几张地图就知道,这若是放在军营,就是等同于将军大帐所在。院子更小,一颗寒松在冬日冷风中孑然挺立,清冷的日光打下来,在松顶透过几缕浅淡的光芒下来。
  “这个时候,我们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和精力去应付新罗。”
  “可是十三,这事拖不得,边境现在只有十四一人,大军也都被抽调了回来,她根本顶不住多久。”
  “我们已经这么小心行事了,没想到新罗居然还是知道了大军调离的事。”柳溪站在院内,绝美的容颜依旧面罩寒霜,“九渊…”
  “你怀疑我?”院内的寒松低矮处的枝条应声而断,火渊冲口而出,柳溪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断枝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渊将军,你可以不要这么莽撞吗?我只是在叫你。”
  
  “谁让你溪大将军话说得这么不清不楚。”
  “根据探子探回的消息,人马不多,但都是精骑,我想说,你对新罗的兵马比较熟悉,你怎么看?”
  火渊哼笑了一声,“你该知道,我的这些族人最擅长的就是马背功夫,若是打野战,我看就是一抵五我们的士兵也未必撑得过,不过…”
  “怎样?”
  “我清楚我那个母亲的为人,新罗不过一族,不会有吞并西荒的野心,她也清楚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她们这次出兵,目的如果只是在当初争执不定的雁西七城,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不费一兵一卒。”
  “如何?”
  “弃车保帅,放弃雁西七城,一心对付风承志这边,等到大势在握,难道还怕收不回来?”
  
  “那如果,她们的胃口,不止这些呢?”
  “那,”火渊皱着眉头转了转眼,抬起脸,看向寒松后负手而立微微有些弯着身子的一道浅色身影,“主君,你到底看完蚂蚁窝了没有?倒是说句话啊。”
  ***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看到墙头标记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是这些人,紧蹙的眉头下双眼阴沉,“滚回去。”
  “头儿,行了,我们是来帮你的,你就别赶人了,我们都听说了,莫陈大夫说你会肯定会在西荒樊城,她还真没说错,倒是过临丘关的时候还真费了点功夫。还有,我们还顺路带了另一个人过来,你肯定会很高兴见到她。”
  “高兴?她知道什么叫高兴吗?”那十几人身后又走了一个人出来,“对吗?承远。”
  
  “莫林,你又来做什么。”风承远手下一挥,“带她回去,你们全都滚回去。”
  
  “现在还不行,我有件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和你说。”
  “没空。”风承远伸手揪起了她的衣领,莫林被她提了起来差点脚不着底,“你们最好都给我滚远点。”
  莫林挣开了她的手,理了理衣领,“果然还是你们的头儿,明明是担心人,就非得用这种像是有深仇大恨的方式。”
  身后一个年轻女人嘿嘿一笑,“头儿,你和莫大夫慢慢聊,我们得去找个安顿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西荒,得好好玩玩去。”
  风承远看着那群人离开,莫林捅了捅她,“怎么了?她们是你的手下,为你卖命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何必这副样子?”
  “你不明白。”她挥袖转身,那破旧的屋瓦下有几张长椅,莫林追上前去,“那你坐下慢慢说给我听好了。”
  “她们会坏事。”
  “什么?”莫林摇头不解,“你那天罡,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怎么会坏事?”
  
  “这是沙场,是打战,不是打架,再怎样的高手也抵不过千军万马,要的是军令,是服从,不是武功。若来的是地煞的人,那就另当别论。”
  “有什么区别吗?”
  “你知道天罡地煞的来历?”
  “当然,当年启帝的一支轻骑队,一百零八人各个高手。”
  “你和他的第一反应都一样。”风承远破天荒的勾了勾嘴角,“他第一次在南陵见到她们,也以为这些人和当年的轻骑队有着莫大的关联。”
  莫林诧异道,“不是?”
  “这天罡地煞和曾经的天罡地煞一点关系都没有,若是有,这轻骑队又怎会在我手中?”
  
  “那是什么?”
  “我的武功是谁教的,地煞就是谁的人,自从她死后,她们就成了我的人,而天罡,都是一个个来找我比武我没捏死的人。”
  莫林咽了口口水摇着头,“难怪来的路上还有个家伙和我吹嘘她曾经在江湖中是如何叱咤风云,我还以为她在胡扯,不过我看她们对你也挺忠心的。”
  “所以,若是风承佑回来,以她们的脾气,你觉得会听命吗?”
  
  “那就难说了。”
  “不是难说,是根本不会,就像她手下的十四将不可能听命于我一样。我会轰她们回去,你…”
 
  “等会,我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差点被你打岔打忘了。”莫林站起了身,艰难地从棉衣内掏着,“你那次上太医院不是没有发现你们出生时的记录吗?太医院的暗房的卷宗每十五年销毁一次,陈微在销毁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偷运了出来给我。”
  一纸卷宗丢在风承远手里,她伸手打开来,却是当时六皇女七皇女出世时的记录。
  
  “你父君出事后,关于他的卷宗都被送进了暗房,这份虽然上面是你们的记录,不过也标着他的名字,所以也被送了进去。”
  风承远一眼扫过,揉起了卷宗,莫林抬眼看着她深浅不明的双眼,“怎么样?虽然我没有把握,但是可以试试。”
  “不。”
  “什么不?”
  “不要试。”
  “为什么?”
  “在他决定前,就这样。”
  “承远,你在开玩笑是不是?这可一直都是你的梦想,你的目标。”
  “现在,不是了。”风承远伸手按在莫林肩头,“谢了。”她抽身欲走,莫林叹着气,“那你真的就打算这么下去?和风承佑一起夺这天下,输了如何,赢了又如何?”
  “不夺已是无路,夺下了…”
  “那这皇帝是她做,还是你们一起做?”莫林摇着头,风承远默然了半晌,“这终究是个无解的结,是吗?”
  “只要你让我试。”
  “不用再说了,我会找人安全送你回去。”
  ***
  “她怎么还没回来?”沈默直起了身,从寒松后慢慢走了出来,拍了拍衣摆沾上的灰尘。
  
  “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
  柳溪冷凝的脸色泛过怒意,自从她发现殿下对这个男人动了情,她就一直不觉得留着他是件好事,就算他是龙陈墨又如何,她不相信一个男人能有多少能耐,本来还有些期待,现在看来,终究不过是传言夸大而已。
  “十三,老八说是他解了临丘城之危。”火渊拉了她一把,压低了声音,“你口气好点。”
  
  “主君。”柳溪拱手行了一礼,沈默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她,这西荒十四将之首,竟是这么年轻,而且,还生了一副美貌男相,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敢,你们还是不要这么叫我。”他自己都是一团乱,再被她们乱叫一通,非得更乱不可。
  
  “主君对新罗一事,怎么看?”
  沈默没回答她,反倒是看向火渊,“你母亲是新罗族长?”
  “算是吧。”
  “算是。”
  “是,不过我已经被她逐出族了。”
  “你有姐妹?”
  “两个姐姐。”
  “那带兵的呢?”
  “我那二姐不谙武艺,没有意外的话,她应该是军师或者副将,而领兵的,应该是我大姐。”
 
  “那也就是说,如果你二姐和大姐都战死了,而你又是个被逐出家门的,你娘就膝下无人了,真可怜。”他请摇着头叹气。
  柳溪和火渊对视了一眼,后者牙咬着唇,“当年,我们就早已恩断义绝。”
  
  “既如此,我现在就去准备。”
  “让我去。”
  “不。”
  “你怕我会下不了手?”
  “九渊,我相信你,可是这种事,不是你想做到就可以做到的。”
  “我可以。”
  “现在这里还是我说了算。”
  沈默轻轻掏了掏耳朵,这两人越吵越大声,直到院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我去,行了吧。”
  沈默身形微动,慢慢转了身过去,这声音,好像,好像变了味道。
  “殿下。”就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另两人已经惊喜出声,奔至人前,“你回来了。”
  
  “十三,你留在樊城。”
  “殿下,你打算带多少人马?”
  “连我在内三人。”
  “哪三人?”
  “火渊,还有,他。”
  指尖点过,沈默看着她,如水眼眸眉梢微含笑,似乎从那日他知道风承佑的存在后,他所见到的她,不管是面对着什么事,总是在笑。
  就算是眼下这种实在让人笑不出来的状况,天晓得她到底为什么笑。

 一出雁门关,便不再是紫风境内。黄沙漫天,骑在马背上裹着黄沙的风刮过,只觉得双颊生疼。

    雁西七城紧连雁门关,出关便是新罗族的地盘,方圆千里都是沙地,只一片绿洲,草质也并不上好,所以新罗总是对雁西七城眼放绿光,不愿放弃。

    夜幕渐渐落下,“这条湖叫做麒麟湖,麒麟是新罗人心目中的圣兽,这条湖也是这片绿洲上唯一的水源,全族人都靠这条湖活命。”

    麒麟湖东岸也是一小片黄沙黑泥混杂的沙地,月色下岸边站着三人,其中一人的锦白色衣服上有些泛光,很是显眼。

    “殿下,对岸就是季火宫,历任族长的居住地,大军已经整装待发,我看我们只有今夜一晚的时间,明日,我那两位姐姐就该启程前往雁门关了。”

    那身着锦白色的女子负手看着湖面,站在身后的男子打了个浅浅的哈欠,火渊看着两人不紧不慢悠闲的动作,急躁道,“殿下,你还等什么?”

    沈默半回过身,“渊将军,你当真可以弃手足之情于不顾?”

    “哼,我们何来手足之情。”

    沈默默然不响,火渊见风承佑还是没有动静,便看向沈默,“主君,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觉得,是潜入季火宫杀人容易,还是等大军动身后潜入军营大帐杀人来得容易?”

    “这,”火渊沉吟了一下,季火宫守卫森严,那必然是,“大帐。”

    沈默没再说话,火渊绕到风承佑身边,“殿下,既然你压根没准备今晚动手,为何来这地方?”

    风承佑似乎还是盯着湖面,沈默见火渊巴巴站着,好心地回答她,“我猜,是因为她听说麒麟湖的月色很美。”

    “主君。”

    火渊话音才落,湖面对岸突然扬起一阵悦耳的笛声,空灵婉转,让人心头一紧。

    “这笛声…”火渊喃喃低语,抬起了眼,“糟了。”

    不等她话说完,就听得嘶嘶两声,风承佑扯了两袖,锦质绸缎塞住了沈默的双耳,沈默自己伸手紧紧按住,火渊识得这些乐音不受影响,锁眉凝神细听,“是我二姐。”

    夜幕下湖面波纹随着风不断起伏,却出现了不正常的一个个漩涡,沈默抿着唇,新罗的媚术果然厉害。

    火渊指着湖对面,“殿下,是那个方向,我们可以…”她一边说话一边回头,却发现风承佑半蹲着身子双手按着自己太阳穴,神色痛苦,她大惊失色,“殿下,你怎么了?”

    笛声悠扬不歇,一阵又一阵随风而来,风承佑双膝跪落在地上,火渊蹲下身双手按在她肩头,“殿下,你别这样,你到底是怎么了?”

    肩头传来一道强烈的劲气弹开了火渊的双手,风承佑闭上了眼,口中喃喃不清,双手抱头身子越弯越下,火渊急得不知所措,殿下的反应实在太不正常,沈默站在湖畔听不见身后的动静,那笛声突然间拔高了一个音调,曲调高扬,渐有开合之势,火渊暗叫不妙,不及细想,风承佑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腾身在沙地上不停腾空侧滚。

    沈默这才发现她的不正常,手下一松,笛音入耳,吓得火渊冲他大吼,“顾好你自己。”

    风承佑不停地在横身腾空侧翻,沈默不知所措地站着,只能死死捂着自己的耳朵,火渊犹豫了半晌,挥拳朝她面门打上去,可是尚未碰触到她的肌肤就被弹开,火渊跌落在地上,只觉得自己脸上被洒上了温热的液体,带着淡淡的腥味。

    “殿下。”火渊慌乱起身,“你别吓我。”

    血滴溅上了沈默的面颊,还带着温度,他双手滑落,蛊惑的笛声犹如丝线,缠缠绕绕,直让人神思模糊不清,火渊一个回头,便发现沈默委顿跌落在地,昏死过去。

    殿下还在发狂,这下好,主君又晕过去了,她急得团团乱转,那笛声一曲终了,已近尾音,风承佑双目充斥着血丝,挥手打开了她递过去的手,不等她来得及出声,身形如飞,竟是掠过沙地,瞬间不见了踪影。

    火渊两手抓着头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笛音终于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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