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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兰勾玉杏向晚全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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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向晚这三年都不在府里,老管家语重心长地总结了三年来的经验:“这事用家规压着,谁提谁受罚。”

这倒是稀奇了,难道一直不完婚,那位陆羽雪表小姐会同意?

老管家却是摇了摇头,叹一口气,颇觉可惜道:“也不知造的什么孽,表小姐前年开始突染怪疾,听说至今还未大好。”

这还真是有点突然。向晚作势安慰了几句,便借故回了晚晴阁。

现在的向晚,又有别于三年前。三年前的向晚只有杏花仙子的记忆,而现在,有了前世记忆的向晚,为人处事方面,自有不同之处。前世的向晚性格虽也偏于静,但见识与处事自不一般。

只是她回忆自己的前世,平平淡淡、庸庸碌碌,有些短暂,并没做什么大善事,为何死了之后会直接升仙做杏花仙子?

这日向晚出府去找金三佰。

她离开折兰府三年,亏得有金三佰照顾。向来财迷的金三佰,为了她,索性跟着她一起消失,三年来,悉心照顾、淳淳劝慰,给她信心、陪她渡过难关。于她来说,金三佰已是亲人了。

这样的感情或许在外人眼里很不可思议,但两人都分外珍惜这段难得的缘分。

“三佰,看来你这掌柜在与不在,不曾有什么大影响。”向晚促狭。此前金三佰一天无数次的念叨什么读书人肯定不懂经商之道,只怕她到时候回去,这三佰楼连个影都没了。如今金掌柜重出江湖,三佰楼历年不衰,只怕风头真要盖过玉陵酒楼了。

“没想到书呆子也是经商有道,还真让人看不出来!”金三佰撇了撇嘴,一袭翠衣,腰上扎一根宽腰带,说话飒爽,站在掌柜台后,将算盘打得噼哩啪啦响。

“你在算什么?”

“算帐!”金三佰头也不抬,一心两用,忙得不可开交,“这三年时间,帐目总得清清楚楚过我的算盘才行。”

“你不信潘先生?”向晚哑然。

“信!怎么不信,不信我能将三佰楼托付给他么!”

信还算得这么仔细,向晚彻底无语了。这个金三佰,什么也不求,为了照顾她舍得扔下三佰楼,转个身却又在跟潘先生精打细算。

“你不用这么不耻的样子,我托潘先生代为照顾酒楼,说好将这段时间的利润抽两成给他,算是聘请他代为管理的费用,等我算仔细了这笔银子得由你出。”金三佰百忙之中抬头斜了眼向晚,复又低头噼哩啪啦的算了起来。

“三佰……”这是什么时候的说法,她怎么从来不知?

“怎么,你怕付不起啊?付不起我直接将帐单扔给我们英俊英明的城主大人好了。”金三佰大声说完,咬了下唇,又小声嘀咕恨恨道,“老娘既当爹又当娘的照顾你徒弟两年,敢威胁老娘,看我不狠狠宰你一笔!”

最后一句向晚没听清,倒也不计较,横竖就是些银子,她金三佰就爱这个,怎么样也是该得的。

“久别重逢,他可有向你表白了?”

向晚摇头,笑。他们毕竟三年未见了,其实都有小变,以她与折兰勾玉的性格,哪会一见面就不顾一切?

金三佰一听急了,扔下算了一半的帐,跑到向晚跟前干着急:“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你怎么还不心急啊!”

“听说陆羽雪两年前突染怪疾。”

“那正好,染一辈子吧,趁机将我们的城主大人还给你!”这位表小姐的事迹,金三佰很八婆的从向晚嘴里挖出八卦过。

金三佰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向晚笑笑,不说话。

“哎,小晚,你倒是用点心啊,这三年你有多么辛苦,不都是为了他么?”标准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向晚还是笑。用心?她怎么会不用心。若是她不在乎这些,不想用心,又何必巴巴地跑回来。她知道自己的性格,不过是回来一博,若是失败,那么这个师父,即便以后她再如何的想念,都宁愿相见不如怀念。

除了杏花林重逢的那一个拥抱,之后折兰勾玉又恢复平常的谦谦亲切样,好几次分明情动,却是克制着。许是两人毕竟有三年未见,微有些生疏其实也是正常,再则折兰勾玉又是个心思过深又不会轻易许下誓言的人。

不过她也不是三年前的她了。现在的她,让折兰勾玉失控,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她有的是办法。

向晚真的是很有办法。而且向晚的办法很有效。

是夜各自安寝。

临近半夜,向晚突地掀了被子,汲了鞋子就往外跑。榻边的小桃被声响惊醒,茫然抬头的时候,向晚已经跑出了房间。

向晚径直跑到折兰勾玉房间前,也不敲门,便推开了门。

折兰勾玉有了经验,这次倒甚是平静。虽然距上一次这样夜半被闯已有三年多,但于他来说,这三年来想念向晚,回忆他与向晚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如细水长流,平淡而温馨,就好像是昨日发生之事,并不觉陌生。不止不觉陌生,他甚至有点想念与期待。

“怎么了?”折兰勾玉坐起身,身上只着中衣。

可是,向晚身上居然也只穿了中衣。春天的夜还有些微冷,她身上是薄薄的中衣,杏红轻纱下,隐隐看得到水红小围兜。

向晚回来之后,便忽然淑女了,天天长裙,一改往日男装形象。

折半勾玉话音刚落,喉咙不禁一紧,正待取过自己的衣服替向晚披上,结果向晚一直走到他床前,就这么站着,凑近他,主动将唇贴上了他的。

向来镇静泰然的折兰公子被狠狠的吓了一跳,向晚如此热情,还真的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让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大惊之后,唇与唇相贴带来的美妙感觉又主宰了他的思绪,正待细细品尝,结果向晚却是适时离开。

好吧,折兰勾玉承认自己这一刻有点想抓狂。

“我只是想试一下。”向晚的脸红红的,声音娇娇软软,有种融化人的力量。

上一刻想抓狂的折兰勾玉,这一刻分外想揍人了。试一下?她想试什么,试着勾引他?他二十二岁,是个正常的男人了,她想证明他会不会对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下手么?

“我走了,你继续睡吧。”向晚低头说完,转身走人。

没走两步,便被人拦腰抱起,向晚一声惊呼,回过神时人已落入折兰勾玉的怀抱。

“试什么?”一脸的神色莫测。

向晚偷瞄了一眼,讷讷道:“坊间有传闻说你有断袖之癖。”

那日金三佰告诉她的,说是坊间有折兰公子断袖的传闻,并且传闻不止一天两天了。原因无他,折兰公子二十二了,还未完婚,虽说是因准城主夫人身体欠佳而不得不将大婚延期,不过折兰公子竟是连妾也不纳,甚至清寡到不喝花酒的地步,又扯到了杏香姑娘梳拢之夜折兰公子突然出现在大厅,抱着个白面小男人离去,断袖的传闻便好像有了那么点可信度。

不过向晚是不信的,只不过此刻却是绝好的借口。谁让她现在才十五岁,十五岁的孩子分不清谣言真假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试的结果呢?”

向晚眼睛一转,似鼓起勇气道:“好像有点。”

折兰勾玉承认自己被成功勾引兼激将了。轻扣向晚细腰,另一手抚上后勺,五指间的丝滑触感平添一分销魂。

“师父……”话音淹灭在折兰勾玉的唇舌中。

向晚未经世事,刚才主动献吻不过是凭着一股子热血,想撩拨他情动,不想让你情我愿的感情变成你猜我猜的猜谜游戏,那轻轻一点岂能与这一次相比,淹灭的不仅是她未出口的话,更有她所有的理智与感情。

事后向晚烫着脸从折兰勾玉怀里退身,脑中一时还有些空白,却是脱口而出:“第一次是我先主动的。”

好像为了证明什么,宣告什么!

折兰勾玉失笑,摸了摸向晚如绯的脸,道一字:“好。”

向晚渐渐恢复神智,脸愈发烫了起来,慌地跳下床,汲了拖鞋也不管折兰勾玉,一溜烟的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饶是恢复了前世记忆,她对这种事还是羞涩。她前世短短的一个生命历程,大半时间用来读书成长和一些吃喝拉撒睡的事,爱情方面单纯如一张白纸,并无相关经验。她法律上的合法丈夫相亲认识,只淡淡交往了半年,对她有礼而守矩。若不是领证回来遭遇车祸,或许那天晚上会有激情一刻。

可惜她没机会体验。

转念一想,又庆幸自己不曾体验。这样她才能将自己完完整整交予于他。

第二章

有了这一个吻,窗户纸算是彻底捅破了。

亲个额头亲个眼睛,你还能勉强说是安慰是心疼,亲亲嘴巴那就只能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了。

最重要的是,折兰勾玉清寡了二十二年,如今被向晚一撩拨,便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比如此刻,晚晴阁的小花园,向晚一袭杏红长裙,头发松松挽了个髻,神情专注地弹奏箜篌。这一幕美则美矣,但凡有个分寸的都该知道不应去打断。可是偏生有人控制不住自己,惊艳了半晌,又欣赏了半晌,一曲未完,硬是将向晚抱离箜篌,圈抱在自己怀里,细细亲个够。

这人除了折兰勾玉,还会有谁?晚晴阁的一应闲杂人等早被他遣了下去,阳春三月,小花园里无限春光绻旎。

“师父……”向晚软软趴在折兰勾玉怀里,声音里犹余一丝意乱情迷。

折兰勾玉松了向晚的发髻,青丝指尖缠绕,待得平复一些,轻道一句:“她身体似乎有些好转,姑母安排她来玉陵休养。”

“好。”向晚脸色微酡,淡淡道一声好。

“小晚……”折兰勾玉心里却微微有些不平静。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陆羽雪的事。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其实他心中一直都有自己的打算,不过从未跟向晚商量交待而已。而这一次,他开始尝试,虽然不惯坦白自己所有的心思与打算,但至少有了一句交待。

向晚抬头,仰起脸看他,半月明眸清亮而坚定,脸上却有娇娇软软的甜笑:“总该面对的,不是么?”

除非他想将她金屋藏娇,没名没份的跟着他一辈子。他会么?不会!

折兰勾玉如被迷惑一般,不由俯身又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暖暖笑道:“小晚是如何得知的?”

他的心思,她是如何发现的?

向晚蓦地从他怀里抽身,拢了拢微乱的及肩长发,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站着,挑眉看了眼怀里一空微微坐直身的折兰勾玉,淡然道:“不要通房丫头、不纳妾、不喝花酒,师父真对表小姐这么痴情,早该飞到兰陵日夜贴身照顾了。”

世人都道才名天下的折兰公子真是个绝世痴情种啊。未婚妻身体抱恙,请了无数名医前往诊治,送了无数珍贵药材,不纳妾,洁身自好,多少媒婆上门说媒都不心动。两年来,这样的情况哪怕退婚另娶亦不为过,他却依然痴心不改。莫怪乎坊言有传言说玉陵君折兰公子实是断袖,不然身居此位还如此自爱,确实有些过了头。

“还听说了什么?”

向晚眨了下眼睛,咬了咬嘴唇,溜回箜篌旁,远远的喊一句:“莫前辈说,师父有下跪求他呢。”

莫前辈号称怪医,退隐江湖多年,不仅医人方法怪,为人更怪。当初折兰勾玉求他下山,本以为他师父与莫前辈相交几十年,此番有师父的亲笔推荐,加之他双手奉上莫前辈心仪的医学秘籍,应该能将他请下山。结果却不是。莫前辈谁的帐也不买,倒是收下了医学秘籍,却是不肯跟着折兰勾玉下山,还说不管谁介绍的,求他怪医医人,都得按他的规矩在他的破草屋前跪足一夜,最后折兰勾玉跪足了一夜,方将他请下山。

这事,折兰勾玉当然不会跟任何人提了。不过莫前辈后来与向晚熟了之后,是当笑话说给向晚听的。

也是从那时候,向晚忽然明白,折兰勾玉其实对她不只是一点点动心。

这几日心情都分外好的向晚,得闲便去看金三佰。

“不得了,看起来红光满面,可是春心动了?”金三佰眼尖,恋爱中女人的光彩,她是一眼便瞧个清楚明白了。

“说得你好像很有经验似的。”恢复前世记忆的向晚也不是吃素的。

金三佰神情一垮,往向晚身后左右探了探。

“你等人?”向晚眼尖,故意点破。

“哪有!”金三佰连忙挥手否认,看到向晚不置信的眼神,忙又加一句,“最近着实太平,我想着怎么就没人上门找麻烦呢!”

话音未落,忽地涌进来好几个乞丐,向晚忍着笑看着金三佰打发了他们一些吃的,飘过一句:“他有点麻烦,晚几日才能到。”

“什么麻烦,他有什么麻烦?”金三佰简直以飞的姿势扑过来。

向晚笑,摇了摇头,道:“具体我也不知,你还说没想着他。”

金三佰迅速镇定下来,仔细看了向晚表情,松了口气。

也不知结的什么冤造的什么孽,自从上回下药整他之后,心里好像有了些牵挂。后来青楼的事,向晚被禁足,乐正礼连夜替向晚送信给她时,字字句句都是对向晚的关心坦护。再到向晚坠马出事,她看到他日日相守,那种自责内疚,那种实实在在的关心与心疼,竟让她着了魔似的,有些喜欢上这个人。再不承认也没用,就像刚才,得知他有了麻烦,不由就有些担心。

或许经历越多,看得越多,便越对乐正礼这种单纯的个性羡慕不已。他的单纯,他的善良,以及他对向晚的那份毫无保留的关怀,都让她心之向往。

当然,他的散财是个例外。

“到时候陆羽雪也该到了。”

“什么?”金三佰倒比向晚更激动,一下子从乐正礼的魔障中恢复神智。

向晚笑,斜了她一眼,嗔道:“你急什么?终究是要碰面的。”

金三佰摇头,只得叹一句:“小晚,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担心。”

向晚垂眼,淡淡的笑。

“既然你都不担心,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放下心来了?”金三佰拉着向晚的手,一时有些鼻酸。这三年的时间,她与向晚日日相处,她看着她受了许多的苦,忍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痛,却从不吭声,从不流泪。她那么瘦弱,又那么坚强,思念与惶恐,不安与害怕,她陪着她走过这一程,努力让她看到希望,努力让她快乐开朗。而现在,她看到她的希望,看到她的快乐,心里忽然有些感动。

经历过这一些的小晚,应该得到她的幸福,从此平安喜乐。可是她又知道她还需经历另一些,面对另一些风雨,才能真正拥有她的幸福。所以,她总会不自觉的悬上一颗心,哪怕这一刻的向晚是笃定的,她还是放不下心来。

“是。”向晚反握住她的手,暖暖道,“从现在开始,你也要努力争取自己的幸福。”

金三佰哂笑,扯开话题道:“对了小晚,我们的城主大人可是真的有断袖之癖?”

乐正礼的事只是她一厢情愿,是她的一个小小的感情寄托,她并不曾想过能真的有什么进展与发展。年龄的差距、身份的差异……一切的一切,重点在于乐正礼的心从来都只在向晚身上。

“你说呢?”

“传闻也不会空穴来风啊!”金三佰半捂住嘴,凑近向晚,作神秘状,“二十二年真这么清寡,你说会不会真有断袖的爱好呢?”

“割舌头。”向晚斜了她一眼,拿起身前的茶杯,平平静静吐出三字,轻喝了口茶。

金三佰半捂住嘴的手连忙整个的捂住嘴,半晌才去掐向晚:“有异性没人性,我也不过是听了这样的传闻,有些好奇罢了。”

“谣言止于智者,三佰你越活越回去了。”向晚避开身,神色平静。

“哎呀,你个小丫头,一说你心上人,还真是六亲不认。”金三佰追打。

向晚不禁莞尔,放下手中的茶杯,也不躲避,着着实实让金三佰抓个正着,笑道:“他是礼的表哥,到时候你们可是一家人,现在这种时候你不帮衬着点,竟还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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