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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大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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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加拉狄亚惊讶地发现居然没能扫描到对方所在。加强注意力又扫了几遍，才在第四次的时候在旅店墙脚处发现了一丝飘渺到抓不住的妖气闪过。
妖力掌握上自认已经很强的加拉狄亚第一次感到了震惊——居然连他也抓不住的妖气波动，如果是一个妖气本就弱小到他也感知不到的生物还好，可是如果是来讨伐迪妮莎的大剑……
想到这里加拉狄亚全力收束妖气，顺着墙下到地面，无声无息地向刚才一瞬间捕捉到的位置摸索过去，背上的剑稳稳握在手上。
虽然有一些月光，不过比起视力不那么好的眼睛，加拉狄亚更相信他的热感系统，不过用它的话难免会露出妖气，他码不准对方对妖气的掌控达到了何种程度，最坏的情况就是自己已经被对方发现了，毕竟他刚才那么明目张胆地放出妖气找人。
这么一想，加拉狄亚就发现他其实根本就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觉醒热感会被察觉的话那现在其实已经被察觉了。
脑子里顿时出现一片由色彩构成的景物，就在墙转角的地方，明显有一团人形热量停在那里，而那个地方的正上方正是迪妮莎和古蕾娅的房间。
果然是讨伐队伍的人么，那应该就是迪妮莎以下最强的几位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只有一个，不过她们这样分开行动倒是方便他偷袭。
用热感不好的就在于，加拉狄亚他分不清楚目标是面朝哪方，也就分不出对方到底发现他没有。
切，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发不发现还不是照样打。加拉狄亚无声地在内心唾弃自己的过份小心。就算搞突袭那一瞬间的空气波动上位大剑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加拉狄亚揉揉额脚，这家伙的心灵迷惑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发挥作用，居然让他老想一些有的没的。
心下为自己方才三番失态有些恼火的加拉狄亚气势满点地大剑一挥，连人带墙一起斩了过去。
碎石飞扬间，加拉狄亚清晰地捕捉到月光下一个白色身影跃在空中，一双银眼里全是难以置信，而且靠近墙的左肩处明显开了一条很深的伤口。
加拉狄亚勾唇一个冷笑，忽略掉对方可怕的隐匿功夫和心灵迷惑那类的技能，其实实力并不怎么样嘛，虽然身法的确够灵巧，不过却连正确的躲闪也不会。
正要挥剑结果掉身在空中无处借力的大剑，一道银光在加拉狄亚眼前闪过——大剑颈间露出了一个闪耀着钻石光芒的饰品！
多年的面瘫脸纹丝不动，原本一刀两断的攻击却在瞬间改为了横斩向对方双腿的横断斩击。
冷冷地看着对方痛到冷汗直流却死不出声痛呼的脸，加拉狄亚走到几乎只余上半截的女人身边，挥剑在她目之所及的墙上刻下这个世界的文字：“你是谁？”
第九章 矛盾
……算不算开虐了？
温蒂妮出身在一个农家小村，父母兄长，一家四口日子过得单调而和平，她曾经以为这一辈子就能够这样开开心心地过完，平凡的梦想却在那些非人的怪物面前毁得一干二净。
她加入了组织，接受了非人的对待，成为了大剑，想报仇的欲望不大，她只是希望能够在这个危险的世界拥有自保之力，而且，她也希望像她一样的小孩能少一个是一个。
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全新的机会，那她就希望自己能够活得坚强。
而现在她全身抽搐地躺倒地冰冷的地面上，下身传来的疼痛是她有生以来从未感受过的剧烈。
但是现在不管是自身的伤势还是眼前这人所散发的压迫都让她的大脑诡异地处在了一种半当机的状态。
一直以来她羡慕着迪妮莎的强大，虽然她从来也不会注意她们这些和她不在一个档次上的存在，所以她在接到了讨伐迪妮莎的任务后，就一直在寻找机会跑来报信。
她所了解的是：迪妮莎带着古蕾娅，战士与人类的心尚未平衡，一时心软死在了暴走的普丽茜娜手下。
她可怜那个和她一样一夕之间失去家庭的小女孩，可是那并不能成为疯狂的理由，或许在组织看来她是一件再好不过的杀灭妖魔的工具，而在她眼中，她是一个随时可能失控的危险品，随时可能暴起伤人，而她自认没有那个教养这种天然系BT萝莉的水平。
她不愿意一个恢复了人性的最强大剑就那样死在一个没有任何担当只会推卸责任的小鬼手里，所以他趁着中途执顺便执行一些任务的空隙离队来到了这里。
可是谁来说明一下，这种完全不在“剧情”内的状况是怎么回事？这个看上去像大剑的男人是谁？组织的隐藏力量？发现了我的意图来抹杀我的？
在加拉狄亚内心为着这个陌生大剑惊疑不定的同时，温蒂妮内心也同样千回百转。
把两个无视现状同时陷入自己思想境界的家伙拉回来的人，是在加拉狄亚发动攻击的那时起就站在窗边旁观的迪妮莎：
“再不止血会死的。”
“……”
“……”
两人进到屋内，加拉狄亚塞了张纸条给迪妮莎之后就靠坐在窗台上闭目养神。
“这个大剑似乎知道些什么，看你的了。”他才不愿意在不熟悉的家伙面前暴露自己不会说话这件让他生生伤心了五百年之久的事。
大剑颈上的项链他在把她拎上来的时候就已经仔细观察过了，那的确是一颗这个世界依然无法切割的钻石所成的饰品，而最让他不爽的是，那东西的样式居然是他在那个世界见过的最后一个东西。
这些已经足够说明一些问题，可是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管，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协助伊斯力完成五百年前就开始的行动，解决掉他和兰斯洛特之间诡异的感情问题。
最严重的是，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中的意外让他正常动转了五百年的大脑运转上出了点状况，他完全不排除由他来审问会出现一些他决对不希望出现的问题，所以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把脑子清空一下。
加拉狄亚下意识地不希望被任何人知道他不属于这里，仅管理智上告诉他完全没有必要做这种隐瞒，可是他就是不想。
他身在这个世界就只是加拉狄亚，在那个世界就只是……；他同时属于两个世界，但两个世界却是应该相互独立的，就算有了他和这个女人——或许还有别的他不知道的什么人——有了一点点交错。但两个世界就是两个世界，它们的运行情况、发展方向、生物种类、社会环境，所有的一切！
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那个正在迪妮莎注视下接合断腿的女人，加拉狄亚脑子里想着是否应该将她灭口，虽然他自认不会给他发现他异常的机会——他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足够长，长到他现在更像是一个去过那个世界的这个世界的人——可是如果这个女人如果看过《大剑》，那一切就要另当别论。
她会怀疑他的来历，很有可能会结何起自身的经历往那个方向猜想，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而另一方面，她来的时间应该不长，身上有一个大剑应有的技术，不过显然没有久经沙场培养出来的气势与经验，那她应该对剧情掌握得更为熟悉并且有一定的可能知道的比他还多——他可是很清楚地记得，《大剑》这东西可没有完结。
不怀好意的目光游走在温蒂妮身上，她虽然正对的是迪妮莎，可是多年以来的感觉却让她全身寒毛直竖，从背后那个她所陌生的男人身上传来的恶意让她觉得全身都浸没在了某种冰冷滑腻的东西里。对着迪妮莎的提问自然就有些词不达意。
迪妮莎注意到了温蒂妮的异状，抬头一个眼刀就辟向窗台方向，加拉狄亚乖乖地收回目光，继续闭目养神。
温蒂妮全身绷紧的肌肉这才放松下来，不着痕迹地向迪妮莎靠近了一些。
迪妮莎把温蒂妮的举动看在眼里，也没多说什么，带着她到离加拉狄亚最远的一端坐下。她对眼前这个曾经的同伴还是很有映像的，凭借一身无人能出其右的隐匿功夫和奇怪的影响人心神的能力成为了这届的NO4。
但是让迪妮莎记住她的不是这些，而是她就算被敌视依旧义无反顾地去救那些人类的决心，还有……她那虽然隐藏得很好却依旧被她发现的对组织的叛逆。
“好吧，你来这里，是来通知我逃跑的？”迪妮莎跷着二郎腿，语气悠闲得就像是在聊家常。
温蒂妮一愣，随即点点头，道：“的确是这样，我相信你不可能和妖魔联手，而你杀的那些人，一定是让你怒不可遏了吧，所以你才会杀掉他们。”
迪妮莎露出一个像是高兴的微笑，道：“难得你这么想，组织不是一向都教导杀人是大罪吗？你这个优等生会这么想，是在拖延时间还是你…也有过这种怒不可遏杀了人的时候？”
迪妮莎好奇地等待着面前人的反应，却见她只是很平静地点点头，回答道：“我杀了人。我并不认为杀他们有什么不对，那些强盗做着比妖魔还要不如的事，有什么理由让我放过他们。”她成为大剑是为了守护，而不是当个滥好人，更不是一个听凭组织摆弄的战斗工具。
一旁的加拉狄亚闻言越发肯定了她穿越者的身份，从小便因妖魔失去亲人家乡的幼女，在组织现在这种洗脑式环境下长大是不可能有这种觉悟的。
“你认为我会逃走？”
“……难道你不为那边那个小女孩着想？”
“难道你认为我应付不了？”
温蒂妮愣了一下，的确，如果是遇上古蕾娅之前的迪妮莎完全能够在她们几人的进攻下全身而退，可是现在不一样！
“普丽茜娜，新上任的NO。2，她很异常，她跟你一样杀妖魔时从来不解放妖力，而且对组织有超出常理的执着……不过这些都不是我建议你离开的原因，那家伙还是一个小女孩——就像旁边睡着的这位，你确定你下得了手杀她？而且我最担心的是如果她杀不了你很有可能会觉醒。”
迪妮莎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可能，不过她很快就此提出疑问：“你确定？”
温蒂妮认为现在没有隐瞒的必要，点头道：“我确定，不管你相不相信，你要么离开，要么杀死普丽茜娜，不要给她机会，”她抬起头，银色的眼睛里全是不容动摇的坚定，“不然你会死。”
“听你这样说感觉就好像你知道未来要发生什么一样，你都知道些什么？”阴冷沙哑的声音伴随着突然出现的狂暴妖气从窗边传来。
温蒂妮骇然地发现原本那个大剑般的男人周全身笼罩在昏白的月光当中，周身薄薄跃动的妖气如同传闻中的地狱之火，那种冰冷的感觉重新爬上她的脊柱，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迪妮莎，原本温和沉静的语气变得冰冷： “觉醒者？你居然真的和觉醒者在一起？为什么，迪妮莎？！”那种血腥而暴虐的妖气，她不会认错。
“这种事与你无关——致少在弄清楚你是谁之前。”加拉狄亚忽视掉迪妮莎不赞同的目光，面容阴冷地把脑袋凑到温蒂妮面前，威胁地发出嘶嘶声：“穿越者？”他用了陈述句，不意外地看到对方脸色大变。
“看来没错了，”加拉狄亚满意地和她拉开距离，他刚才靠近这个女人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这女人长得还没有兰斯洛特顺眼。他疯了。
温蒂妮整个人僵在那里动不了，她有些兴奋地开口道：“难道你也是？”
回应她的是加拉狄亚一个狰狞扭曲的微笑：“不，我只是曾经杀死过一个。从他那里，我得到了一些…一些很有趣的消息。”
温蒂妮的脸色瞬间苍白，那是一种代入感。
加拉狄亚恢复面瘫脸：“比如说，”他看了眼一旁的迪妮莎，“迪妮莎明天会死在普丽茜娜手中，古蕾娅会加入组织，你也是知道这些的对不对？而你不希望她死所以来提配她对不对？你还知道些什么？北方的将来？组织的计划？或者说我们这些人的结局？”
他每说一句，温蒂妮的脸色就白一分，在那双黑色眼睛的注视下，她就好像被剥光了一样，埋藏最深的那些秘密都被毫无保留地挖开。她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来找迪妮莎。
“他甚至还指着我说，我是不应该存在的人，”说到这里，加拉狄亚脸色阴暗了起来，“所以我就杀了他。”
温蒂妮突然就有大叫“杀得好”的冲动，她原本还在为一个可能的同乡就这样死掉了伤心，现在却只有一种强烈的无语感，谁那么白痴，当着别人鼻子说人家是不该存在的，是个人都会生气吧，更何况还是一个觉醒者。
“我不明白你在说……”
“脸都白成这样了，还想否认？”加拉狄亚伸出覆上了些许冰冷鳞片的手掌轻轻在温蒂妮脸蛋上磨动，“那个杀得太早了，我想你应该知道的东西不会比他少才对，最好乖乖地把东西都告诉我们，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你不这么认为吗？”
期间几乎都是加拉狄亚在说话，迪妮莎一言不发地听着看着，她可以说是怀着一种看戏的心态观察着加拉狄亚几天前一晃而过的属于蛇王的姿态。
阴冷暴虐，蛇类蠕动般的滑腻感，让人打心底觉得难受的沙哑音调……她打心底奇怪为什么之前她就从来没觉得这个音调让人这么难受。
温蒂妮花了好大功夫才没有那双散布着细鳞的手抚上脸时躲开或者反击，咬咬牙，她道：“我为什么要把知道的东西告诉你们这群吃人的怪物。”不能原谅，这些害死他亲人的东西，不能原谅，害得整片大陆处处哭声的东西！就算组织有很多行米偏差了，也还是比这些以人类为食的觉醒者要好。
加拉狄亚有些意外地眯起眼，这个女人，似乎小看她了，身为一个穿越者居然能有这样的觉悟，不过从她这种态度看来，显然她并不知道妖魔的起源和组织那些讳莫如深的秘密。
他一把拎起温蒂妮，毫不怜惜地拖到一边，有些事情，他真的不希望迪妮莎他们知道：“我想跟她单独谈谈，”她回头看了眼迪妮莎，扯扯嘴角，“放心，不会对她动粗的。”
估计迪妮莎已经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加拉狄亚才把温蒂妮放甩在地上，把那些他有足够把握的事情选了部分透露给她，不出意外地看着那张原以为不能再白的脸又退了一分血色，弄得他都有些担心这个人会不会立刻死于大脑供血不足。
过了好一会儿，温蒂妮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它是颤抖的：“就算如此，组织现在也在尽力消灭它们，而你们觉醒者，不吃人却没有办法生存。”
真是意外的固执，加拉狄亚有些不耐烦了，他从未忘记伊斯力他们觉醒有他一部分原因，虽然从未因此自责，不过这些外人要来置疑他们的生存方式却是决不允许的：“正如你所说，物竞天择，那觉醒者吃人又有什么不对，相信你也知道迪妮莎杀人和背离组织的原因，而且你不是也杀过人吗？比起人类因为爱憎杀人，难道因为生存杀人的觉醒者会更该死？”
“所以人类和觉醒者还有妖魔决对无法和平解决！”温蒂妮的声音颤抖而坚定。
“你找死！”加拉狄亚觉得脑子里有根筋断掉了，觉醒者和人类如果是不可调和的绝对对立立场，那他算什么。
“我不觉得我有说错什么，”面对暴怒的加拉狄亚，温蒂妮反而比刚才镇定了不少，“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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