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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黎明-第5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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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这么问已经不重要,曹逸风甚至没想到要回答这个问题。反正都到了这个时候,何不享受一下死前夏风带来的最后凉爽。

见曹逸风如此坦然,问话的人倒也有了兴趣,他笑道:“看样子你是认罪了?难道你不怕死么?”

“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有什么分别?”曹逸风依旧闭着眼睛说道,“北洋说我们曹家是罪魁祸首,人民党也说我们是罪不可赦,我落到乡亲们手里也是个死。刀把子在人家手里,我还能说什么?”

说话的人听了这话之后忍不住笑起来,笑了几声之后“呵呵,我记得你叫曹逸风对吧?”

对方既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冷嘲热讽,曹逸风睁开眼睛看过去,面前那人却是见过的一位人民党指挥部里面的大官,至少人民党的那些当兵的都对他很服从。

“在下就是曹逸风。”曹逸风也不废话。

“是你去县城请的北洋军?”那人继续问道。

“是。”曹逸风回答的简洁明快。

这种不求饶,不推卸的回答让问话的人很感兴趣。他又问起了最初的问题,“那你笑什么?”

“风吹着很凉快。”曹逸风坦然答道。

“哈哈,有趣。”说话那人这么说了一句,就转过头去不再搭理曹逸风。

曹逸风原本以为那人还要说些什么,却没想到那人竟然完全不再说话,而是专注的继续看着公审大会。被人这么一打断,方才享受的心情也无法继续下去。曹逸风猛地悲从中来,他不肯当众大哭,硬憋着哭声,但是眼泪却哗哗的顺着眼眶涌了出来。

公审大会结束的时候,人民党宣布了曹家铺将归于人民党治下,同时将在曹家铺实施土改。作为现行反革命,曹翠山被判处死刑,并除以没收曹家的财产的惩罚。对于曹家其他人的决定,人民党的人并没有提起。而群众得知今年的税收将免收,并且家家户户都会分地的消息,加上曹翠山已经为了自己的反革命行径赔上性命,已经是欢声雷动。对曹家其他人的下场大家并不关心。

人民党遵从党中央的指示,土改中所有处死的行动必须由人民党执行。这也是陈克特别强调过的事情。发动群众的同时就要组织群众,群众沸腾的复仇情绪可以理解,但是行政司法权必须牢牢掌握在人民党手中。这是一个政府最基本的权力,也是绝对不能假手他人的权力。把犯罪份子抛进人民中间,让人民把他们千刀万剐看似很痛快很合理,但是从管理学角度上来看,这就是完全不负责任的做法。

这个明确的规定开始于人民党最早的安徽革命期间,现任河南军区政委的熊明杨曾经在攻打围子的时候亲手斩杀了一个地主家的小姐。有些同志觉得熊明杨这么干未免有些太狠,加之一些党内的内部矛盾,于是有人提出是不是该由人民决定这些旧时代家伙的生死。

陈克本来对熊明杨的做法不置一词,但是听到有人借此机会提出人民决定地主生死的时候立刻明确表示反对,“我们革命不仅仅是一场狂欢,不是大家这会儿高兴起来想杀谁就杀谁!革命是一场建立全新社会制度的行动,在摧毁的同时就必须开始建设。所有包括处死在内的司法权力必须掌握在我们人民党手中。”既然陈克定了调子,在土改实施办法中就明确规定了司法这条。

曹逸风当然是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他发现自己暂时没死,却也没有大难不死的庆幸。既然曹家已经被所有曾经的靠山以及乡亲抛弃,那么落到人民党手中之后会有什么下场,曹逸风完全不再乐观。

曹家铺距离河南很近,所以俗语老话都差不多,有句话是“先死的容易后死的难!”曹逸风的父亲曹翠山为了自己的选择而死,这倒也干净利落。说书的人在说以前大官处置人的时候爱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个句话延续的故事中,相当一部分书中人物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是这等“后死”法,还不如让人干净利落的一刀杀了痛快。

人民党没有把曹家的人、北洋军、以及税吏留在曹家铺,大队人马带着他们南下。花了一天时间在酷暑中进入河南。曹家上下十几口人中的所有女性都是第一次乘坐火车。在荷枪实弹的军人押送下,火车行驶了大半天时间,把这些人运到了安阳。在安阳城外好大一片地上建成了集中营,木栅栏、铁丝网、高高的望楼,探照灯,以及牵着大狗往来巡逻的卫队。这模仿自后世德国的建筑的宏大规模以及森严的风格让这帮人都不敢有丝毫反抗。曹家与北洋军被甄别后分男女送入集中营。

工农革命军并不太在意曹家这群土财主,更不怎么在意被俘的前土匪。对当下这场规模空前的战争来说,党中央内部对俘虏也有些为难的感觉。对陈克来说,现在的北洋军不是解放战争时候的国民党军。当时的国民党军中充斥着可怕的残酷压迫,那么多的“解放战士”能够上午被俘,中午改造,下午就成为革命军人投入战斗,那是伟大的诉苦会的结果。

国民党当年是抓壮丁,对待士兵如同对待奴隶。深刻的阶级压迫带来的是国民党部队士兵的极大反抗。对那些解放战士而言,根本不把自己的上司才是最大的敌人。1915年的北洋军军中也有压迫,不过北洋军好歹还是一支雇佣军。袁世凯对这支军队给军饷,河北地方上从军的士兵家里面理论上还有免税措施。与蒋光头的军队相比,人民党面对的北洋军足以称为幸福。

历史上北洋军大扩军的时候疯狂招募各地土匪,陈克面对的北洋军也是如此。光头的军队因为对日战争中伤亡率太高,到了解放战争的时候士兵基本都是拉壮丁拉来的普通百姓。普通百姓们求的是战争结束后过上安稳日子,诉苦会对他们也有用处。可这些土匪们有什么苦可诉?特别是积年惯匪,历史上红军时代也不是没有用过这帮人,红军将领们对这些人的评价并不高。后来宁肯多花几倍的时间去训练从没有摸过枪杆子的良家百姓都不肯轻易吸收这些人。

陈克以前不太明白这些事情是为什么,亲自干了革命之后他才明白了,土匪们不是农民起义军,而是属于“流氓无产者”阶层。他们以参加土匪的行动证明了他们不愿意劳动,而且当了土匪就脱离了生产劳动,靠抢掠吃香喝辣之后,让他们再去习惯劳动并非一件容易事。想靠诉苦会改造思想更是艰难,土匪们在土匪生涯中的痛苦基本都是抢得不够多,抢得不够狠。匪首们火并严重,你方唱罢我登场。他们对底下土匪的笼络压迫也很难与阶级压迫联系起来。当年何足道在江西剿匪,部队里面就有不少土匪成员。整风的时候江西就整顿的最狠,直到几乎把所有土匪出身的干部战士全部复原,江西部队的风气才算是彻底扭转。

现在战争中也不存在释放的可能,北洋军注定会被大规模俘虏,释放俘虏之后俘虏们就算是不回北洋,也会流落民间祸害各地。经过讨论,最后人民党中央决定以建立大规模集中营以及劳改队的处理战俘问题。在安阳的战俘营就是用于收容甄别乃至再转移的中转站。

当下的相持局面也伴随河南夏收结束而结束,北洋军的战斗意志太过于薄弱。人民党河南省委没想到北洋军居然逡巡不敢进,硬是让河南在黄河以北地区顺利完成了夏收。既然北洋给人民党机会,人民党也不会浪费。粮食供应得到全面保证的现在,工农革命军的进攻也就开始了。

河南军区司令柴庆国在1915年6月18日正式在《邯郸战役进攻命令》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第一个目标就是与河南安阳近在咫尺的临漳县。

莫道前路无知己九十三章开始的结束(一)

“北洋军都是属王八的么?咱们一来,他们就躲到城里面去!”工农革命军进攻临漳县的先锋团团长性子比较急,工农革命军刚接近临漳县,一度在城外的北洋军就撤回了县城里面防御。县城并不大,塞进去近万人马真的是防御的如同铁桶般。

政委一点都不着急,面对北洋军这样的部队,农村工作远比想象的要简单的多,“县城里面又不长粮食,咱们怕什么。这帮北洋军难道还能不吃饭不成?倒是赶紧派出部队协助乡亲们把夏粮收割了。十六字诀说的明明白白的,敌驻我扰。他们所在县城里面,我们就派炮兵不断袭扰,做出攻城的样子。”

“你倒沉得住气,万一北洋军出城怎么办?”团长可没有政委这么乐观。

“他们出城我们就和他们打,河北田间沟渠纵横,随时都能够进行防御战,小股的北洋军不经打,大股的出城来我们先拖住他们,然后围歼就行了。”政委描述战斗跟吃饭一样。

团长见政委好整以暇,忍不住自嘲道:“我又犯懒了。”

“都懒!”政委笑道,“我也不想花这么大力气,可是不干又怎么能打败敌人。粮食收割完成之后,北洋军就再也没有临漳这里的粮食来源。后续部队马上就上来,这些粮食大家也能吃些日子。就咱们收集到的情报,临漳城里面的粮食只够吃半个月的,我就不信北洋军的大洋还能变出粮食来。”

1915年的夏季战役中,人民党掐死了北洋缺粮的要害。只要和北洋军针锋相对的争夺农村,光饿也能把北洋军给饿垮。北方收割比南边晚,人民党的战线沿着收割线逐步推进。而对面的北洋军貌似完全没有看明白这点,还是傻乎乎的据守城市。工农革命军干部战士们理解不了北洋军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虽然只有一个团的先头部队,工农革命军仍然迅速把一半以上的部队派去农村。而这种胆大妄为很快就得到了回报,6月20日,也就是河北普遍开始初步进入夏季收割的时候,工农革命军两个师的部队已经把临漳县团团包围。参与收割的战士数量大大增加。

距离临漳县不到百里的邯郸,吴佩孚完全搞不懂人民党到底想做什么。按照北洋的作战理念,要么是攻打重要城市,要么是死守重要城市,所有战斗都是围绕要点展开的。对面的人民党看似哪里都有,可是大规模的战斗始终没有展开。北京的催战电文一封接着一封,吴佩孚抱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战争理念,想先确定人民党的主力在哪里。

直到6月19日,吴佩孚才确定人民党主力正集结在临漳县。临漳是个粮食大县,这倒也符合了吴佩孚的判断。既然如此,吴佩孚出兵了。

但是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100里路北洋军花了整整三天才走出去40几里。当北洋军大队出动之后,首先就遭到了工农革命军空军的轰炸。真心说的话一枚四公斤炸弹,一挺机枪的二三百发的子弹扫射根本就制造不了多大的伤亡。对于十万人规模的部队,四五百人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这种统计方法是对于吴佩孚来说的,四五百人只是北洋一个军的0。5%的兵力,可对于每一个北洋军官兵而言,自己只有受伤或者没受伤两种状态,这是100%的几率。飞机每次能够打死打伤的人很有限,可是亲眼看到这些从天而降的死神肆意杀戮的北洋军可是十几倍几十倍的数量。北洋军根本没有可以应对的方法,只能一边倒的被天上嗡嗡作响的机器屠杀。炸弹划破空气坠落时那尖锐的呼啸声,让每一个北洋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面。爆炸声响起,爆炸后哭爹喊娘的声音响起。这已经不是行军而是行刑。

一开始北洋军还干站在那里挨炸,后来听到飞机或者炸弹的呼啸,不管炸弹是不是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的,北洋军大队就连滚带爬躲在路边。这部队一散开,想再收拢起来就得花费很久,令北洋军官更加气恼的是,越是躲,士兵们越是明白了距离大路越近,被炸弹炸到的几率越高,他们跑得离路边越来越远。这个收拢部队带来的更大麻烦。学会了躲避之后,北洋军伤亡数量急速下降,行军速度则不能用“下滑”而是得以“坠落”来形容。原本计划中两天就可以完成的行军,现在走了三天刚走了一半。

北洋军的迟缓极大出乎工农革命军的意料之外,原本的军事计划如果要推翻重来是不可能的,第一步调整的是对临漳县敌人的围歼。原本计划中,临漳县将是工农革命军与北洋援救部队的会战场所。既然吴佩孚不给力,柴庆国只好牛刀杀鸡,把原本用于战斗的一个军投入了围歼战。

当然,真正的战斗并非要拿人命去填,战争主力是军直属的炮兵旅。夏收时节天气晴朗,可视范围极大。在空军的指引下,炮兵几轮试射后就把火力精准的定位在敌人密集的城头以及几处集结点上。

只打了两百多炮,柴庆国就觉得心疼。虽然战斗准备了近万发炮弹,75炮的数量却不大。“空军怎么还不撒招降传单?”柴庆国问道。

“别急,这不是开始了么?”信任河南军区政委熊明杨说道。果然,飞机下方开始出现雪片似的小点,飘飘洒洒的落进了临漳县城。

又过了一阵,工农革命军派人前去喊话劝降。城内守军当然不肯投降,他们直截了当的请求工农革命军放他们走。

“放他们走?想什么呢?继续炮击!”柴庆国懒得再多说什么。又打了两百多炮,城头上就挑起了白旗。毕竟在城里面塞上万把人,这密度未免太大城外密密麻麻的阵地把敌人外逃的路封得死死的,除了投降之外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解决了临漳县的敌人,下一个考虑对象就是正在路上的吴佩孚。邯郸的敌人有二十几万,吴佩孚这次带出来十万人。原本的计划中,工农革命军将在临漳县与这股增援部队进行会战。中间不到百里的距离上,围点打援什么的都很方便。现在吴佩孚总出走来40里地,这要是气候条件好,加上眼力强劲的,一眼就能瞅出40里地去。在这么一个尴尬的距离下,包围歼灭战就变得极为棘手。

“分割敌人,逐一歼灭是没错的。有一线可能我们就要打歼灭战。若是把敌人二十万人都会放到邯郸,攻打起来就太费事了。”熊明杨与工农革命军其他政委一样,都是战功卓著的军人。

柴庆国倒不在乎有人争论,他虽然是司令员,但是在军区党委里面他也只是常委和党委副书记。高级指挥员都是党员,党委会实际上已经等于作战会。他用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道,“哪支部队能够卡住这条线,截断北洋军。咱们能不能做到,这条线两边可都是十万人。”

柴庆国这次指挥三个野战军,共三十万人的部队。三位军长十二位师长们都是工农革命军军校出身,“打歼灭战”“分割包围”是大家共同的思路,只要有可能,这些高级指挥员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做出这样的选择。所以,他们完全可以理解柴庆国划出的那条线意味着什么。北洋军不会束手待毙,一旦发现被包围,突围的与援救的都会拼了老命。这条防御线上将承受敌人可怕的压力。这些同志倒不怕死,但是失败意味着整个战役的重大挫败。谁也不敢轻易站出来表态。三十万人的期待,光想想就令人感到沉重。

“要不我带部队上吧。”军区副司令杨宝贵打破了沉默,“哪个部队愿意和我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杨宝贵身上,就北洋军当下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打仗倒是不怕。不过到现在为止都没人提出改变包围歼灭战的思路,让同志们感到了司令部坚定的决心。

“为什么一定要打这么一个硬仗,围困不行么?”12军代理军长顾璐终于忍不住说话了。12军是工程兵部队而不是野战军,不过解放河北是缺不了工程兵的,不用说别的,光一个土地测量就得大量使用工程人员,至于河道休整更得工程兵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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