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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黎明-第6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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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启神色认真的说道:“既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想来是不愿意受辱的。若是降了之后还有什么可怕的?来来去去不过是一个死罢了。”

徐世昌好歹是个大人物,明白了李鸿启的意思之后登时就闭上了嘴,再也不肯说话。

没有徐世昌掺和,王士珍才开口说道:“李先生,你在这里教书,我们来打搅已经是冒昧。还望以你的慈悲之心给北洋的兄弟指条活路。请一定不吝赐教。”

李鸿启知道陈克与尚远从来不爱打诳语,更不用说是这等国家大事上,既然让前北洋重臣来劝降,里面固然有应对段祺瑞不投降局面下的谋划,但是定然做不出来杀俘虏的事情。他思忖了片刻之后说道:“当下有些人认为局面尚且是两可之间,不过我觉得局面已经抵定。西北的那些人守不住先秦旧地。”

王士珍答道:“既然守不住,降了也没什么。不过我却不知道一件事,文青招降到底是真是假?”

李鸿启闭上眼再次思忖了一下,这才说道:“文青不是个记仇的人,不过他为何以前不提招降,当然是想着日后准备武力统一。现在他为何要招降,也定然是他觉得必须短期内解决西北的事情,最快的办法莫过于招降。我不能说这是个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却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若是这机会错过了,就不会有第二次。”

王士珍颇为认同李鸿启的判断,他问道:“那李先生以为文青到底图谋什么,才如此着急对西北用兵?”

“就我所看,人民党突然动兵的时候,原因都不是国内而国外,我看文青这次着眼的只怕不是国内,而是国外。”李鸿启答道。

“国外?”王士珍一愣。他原本认为陈克是早已经决定对北洋残部下手,这才试图用劝降的办法先分化瓦解北洋残部。然而李鸿启的说法登时打开了王士珍的思路,若人民党的最终目标不是北洋而是国外……,在王士珍的脑海中登时浮现出俄国来。

人民党的报纸上也有国际新闻的版块,也有一些关于俄国爆发内战的消息。把这些消息与人民党试图趁俄国内战北上的可能性结合起来,王士珍很轻松的做出战略判断。人民党必须彻底击破在西北的北洋残部,得到稳固的西北控制权,才能俄国全面交战。

这下,王士珍的心里面更加矛盾起来。欧美列强对中国的侵害,其他各国都是赔款,建立租界,英国从中国也就是捞了香港岛,而俄国却是割地。能够恢复旧土,是任何一个真正的中国军人的梦想。即便是北洋这种畏惧外国人的中国军队,高级将领也都做过夺回失去领土的美梦。

王士珍不愿意多想这些事情,只是他知道北洋根本力所不能及而已。现在终于有一支中国军队有可能达成这个理想,王士珍不可能不高兴。然而在达成这个理想之前,北洋就要彻底覆灭的话,王士珍又无可避免的犹豫起来。

李鸿启却不想再和这两人纠缠,他说道:“两位,我不过是个教书的,国家大事我也是信口胡说,做不得准。现在工地上很忙,我不能再陪着两位说话。两位还是先请回吧。”

回去的路上,王士珍两眼亮晶晶的一言不发,徐世昌则是绷着嘴怒气未消。进了王士珍家,徐世昌才说道:“聘卿准备如何?”

王士珍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段祺瑞性子刚毅,若是要别人帮忙,倒是有可能礼贤下士。若是让他为别人做事,那绝非易事。所以徐公怎么想就怎么做吧。”

没等徐世昌明白过来,王士珍也下了逐客令,“我今天累了,还请俆公先回去。”

没有到与李润石约定的三天,第二天王士珍就把一封信交给了河北省委接待处的同志,让他把信转交给李润石。信干脆没有封口,接待处的同志知道王士珍是谁,看到里面确实是信,正想多问几句,却见王士珍已经起身告辞。

又过了不到十天,这封信已经送到了在西安的段祺瑞面前。

段祺瑞见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已经接到人民党劝降的通告,不仅仅是劝降的信直接送到了段祺瑞这里,而且在陕西、山西等地,人民党还大肆贴了公告。与当年满清在的时候,人民党就能在北京贴告示一样,段祺瑞知道人民党根本没有放松情报系统的建立。

王士珍能成为北洋里面著名的人物,因为他几乎没有什么个人的功名心。在充满了个人功名心的北洋诸将中,王士珍的确是罕见的无欲则刚的类型。加上王士珍卓越的能力,这是众将都信服王士珍的原因。然而在当下的局面中,段祺瑞最想得到的是王士珍的建议,然而最怕的也是王士珍的建议。

段祺瑞知道王士珍总是能够解决问题,但是解决问题的法子却总是太公平。袁世凯时代中,公平解决问题能够稳固袁世凯的统制,不过对段祺瑞却绝非好事情。甚至不用看信,段祺瑞就能想到,王士珍的建议一定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但是并非是最大化段祺瑞利益的办法。

事情果然如同段祺瑞所想,王士珍建议段祺瑞以签署平和协议为条件与人民党谈判。西北各省认同人民党的领导权,尽量争取有限的地方自治。

段祺瑞微微摇着头将信放回桌上,与屈辱的“投降”相比,能够有限地方自治已经是巨大的改善。到现在,段祺瑞已经不再幻想着能够立刻起兵打倒人民党,获得整个中国的统治权。不过西北当下的局面好歹还有表里河山,拥有广阔的地盘。从这个角度来看,有限地方自治其实与投降区别不大,只是早死晚死的分别而已。如果一定要覆灭的话,段祺瑞还是希望能够经过一场令人心服口服的战争,而不是窝窝囊囊的就这么低头认输。

北洋与人民党的战争,留给段祺瑞的印象就是“窝囊”二字。每一次战争,北洋军都在没能彻底发挥实力的情况下就完蛋了。若是没有一次次在战前就陷入极为不利的局面,而是双方能够排开阵势放手大打。就如同人民党吹嘘的在东北的战役那样,中日两军迎头装上,然后浴血奋战。若是那样的战争,段祺瑞即便输了之后也会觉得自己尽力了,至少输的明明白白。

即便知道让敌人无法发挥全部力量也是战斗能力的一种,不过作为每次都无法发挥出力量的一方,段祺瑞心中的郁闷感受实在是难以形容。

抱着这样的敌意与个人情绪,段祺瑞迅速开始调集军队加强山西陕西的防御,而且扩大征兵。不管怎么竭尽心力,从战略角度来看,段祺瑞所做的只能用一个“等”字来形容。这做法与北洋、光头其实别无二致。

人民党则从来不等,工农革命军的战争理念完全继承于历史上那支拥有强烈进攻精神的军队。尽管两年来工农革命军的主要力量都放在基础建设上,从部队的安置,部队的训练,都在做着进军准备。

就在劝降通告送给段祺瑞后没几天,卸下国防部长职务后的华雄茂就日夜兼程赶到了张家口,在那里不仅仅是一个军,而是一个编入了两个骑兵师的加强步兵军。这支部队的对手就是在内蒙与外蒙布防的徐树铮。

每一个北洋军头都接到了劝降信,然而人民党对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幻想。这些北洋军头在袁世凯手下的时候或许还能称为“督军”,袁世凯一死,他们现在完全是一群军阀。不管这些人怎么看待自己,他们真正能够依凭的仅仅是手中的军队。有军队就是草头王,没有军队他们什么都不是。这些家伙已经彻底成为了一群军阀。对付只懂得依靠武力的军阀,也只有用武力才能让他们面对现实。

“徐树铮既然不投降,我们就没有任何必要再等下去,再多的谈判也是没用的。”毕竟在中央待了十几年,军事指挥能力姑且不谈,华雄茂对于政治上的理解还是足够深刻,“对徐树铮发动进攻。”

1918年8月20日,徐树铮部在内蒙外蒙交界处全军覆没的消息就传到了段祺瑞那里。

莫道前路无知己224章解放战争(九)

“呦!徐老总,早就听说过你,今天终于见到了。”华雄茂看着带着手铐的徐树铮被带进司令部,就起身笑着说道。

徐树铮只是哼了一声却没有回答,他其实早就知道华雄茂是人民党中的“老乱匪”,今天倒是第一次见到。

华雄茂上下打量着徐树铮。与陈克共事十几年,华雄茂没见过陈克因为私人情感下过命令,然而这次华雄茂赴任之前,陈克罕见的和华雄茂谈到了徐树铮这个人。人民党对北洋诸将都有专门的资料,俘虏了大部分北洋官员之后,这些资料就更多了。在资料记载,袁世凯曾这样评论徐树铮:“又铮其人,亦有小才,如循正轨,可期远到。但傲岸自是,开罪于人特多”。

华雄茂当然不知道陈克是因为徐树铮“在历史上”有过收复外蒙的功绩,所以动了些恻隐之心。看着徐树铮被俘后依旧傲慢的神态,华雄茂想起的却是陈克对徐树铮的评价,“一个人若是有点能耐,在北洋那里定然是锋芒毕露,过于骄狂,胆大敢干,树敌太多。不能为徐树铮开什么先例,咱们人民党里面这等同志可为数不少。徐树铮此人必有取死之道,不过能不杀就且不要杀。不过若是该杀也不必放过。”

先让徐树铮坐下,华雄茂开门见山的说道:“徐老总,我有一个问题。你觉得你有不死的理由没有?”

徐树铮本以为华雄茂要劝降,却没想到上来竟然是这么一个下马威的问题。正想大怒,却很快就平静下来,他突然咧嘴一笑,“在下杀人无算,若是找个由头杀在下,却是容易的很。”

华雄茂笑道:“杀人无算?咱都别吹这牛。是自己算不过来,还是说杀的人多。我觉得徐老总只怕是前者而已。”

被华雄茂这么嘲笑一番,徐树铮也只是冷笑一声,却不再说话。

华雄茂继续说道:“打仗的事情你杀我我杀你,这是本分。我绝不会因为这个杀你。至于你和我们人民党敌对,更不是什么死罪。至于你喝兵血,吃空饷。这都是你们北洋的事情,我们不会拿这些理由杀你。”

“哼!你既然说这些理由不是杀我的原因,那徐某没什么可杀的理由。”徐树铮冷笑起来。

华雄茂微微一笑,“那我问你件事,在归绥你下令杀了不肯纳税的十六名百姓。这总是有的吧?你觉得你该不该偿命?”

徐树铮听了这话之后登时大怒,“抗税不交,怎么不能杀?你们人民党就没有杀过这等人?”

“一个人也没有。”华雄茂盯着徐树铮的眼睛认真答道,“我们人民党从来不为钱财杀人,更是从来不杀百姓。我都没提你们北洋军行军的时候抢掠沿途百姓的事情,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在我们这里,官兵沿途抢劫是要判处死刑的。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干了这种事情之后能够逃脱惩处的。我们建军十几年来,发生过几起这种事情,所有参与者都被枪毙了。”

人是不是说谎从眼睛与表情里面就能看得出来,徐树铮看着华雄茂的眼睛,却见华雄茂丝毫没有说谎的迹象。对峙了好久,徐树铮才说道:“那么说人民党是一定要杀我了。”

“所以我先问你,你觉得你有没有不死的理由。”华雄茂严肃的说道。

徐树铮大声说道:“因为我没有投降,所以你就要杀一儆百么?”

“你这话逻辑不通!”华雄茂忍不住纠正道,“我们劝降,劝降的条件是什么?就是没有私人血债的,我们就不会杀他。你因为政务杀人,这不属于私人血债,所以不在该杀的范畴内。不过你不投降,这种不杀的基础自然就不存在了。一码事归一码事。”

对于人民党来说,陈克十几年来玩命的灌输法律面前一律平等的现代治国理念,所以华雄茂在逻辑上这是非常清楚的。对于徐树铮来说,他的思路还是传统的那套“好人坏人”的思维模式,好人就有权力获得不同的待遇,坏人甚至没有犯罪就可以处决。而权力则是决定好人坏人的最高准则。加上徐树铮虽然是武人,3岁识字,7岁能诗,13岁中秀才,17岁补廪生,有神童之称,他就更加不能接受人民党的这种理念。

“说来说去,你这还是要杀我徐某。”徐树铮冷笑道。

华雄茂也有点烦了,他叹口气说道:“你这个人就是不讲逻辑,我若是要杀你,我和你费这话干什么。先把你关起来,等到解放了榆林之后,开了法院。自然有人起诉你,然后依法审判,最后定刑。我和你费这个口舌干什么?让你低头认罪很有成就感么?我是个懒人,司法口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干涉的范围。所以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觉得你有没有不死的理由。”

徐树铮虽然还是不能理解和接受人民党的思路,不过他至少已经明白一件事,华雄茂既不是为了摆威风,也不是为了图好玩。只怕是真的如华雄茂所说的那样,找一个徐树铮可以不死的理由。谁都不想死,哪怕是感到极大的屈辱,徐树铮也忍不住考虑起自己可以不死的理由。

想了好一阵,徐树铮终于答道:“若是按你们人民党杀人的标准,我却是没有不死的理由。”说完这话,徐树铮脸上露出了惨淡的笑容,“我死之后却有件心事未了。这几年来我策划收复外蒙的方略,此时已经差不多做完。既然你们打过日本人,想来也是不怕俄国毛子,若是你们有胆子去打俄国人,那方略就不妨拿去用。”

华雄茂原本倒是真的想把徐树铮弄死拉倒,倒不是他对徐树铮有什么看法,在能放过徐树铮和不放过徐树铮之间,华雄茂认为处死徐树铮对陈克更有好处。然而听了徐树铮的话,华雄茂倒是觉得陈克挺有先见之明的,北洋逃窜到西北之后就没什么进取之心。徐树铮试图收回外蒙的本心大概是想扩大北洋的地盘,不管他的本心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真的有这样的计划,那这个人的骨气可就很不一般。

“这就是你可以不死的理由。”华雄茂说道,“若是一个人好歹有效忠国家的心思和努力,我们还是要给政策给出路的。”

徐树铮最后那番话其实也是半真半假,尽管他的确做了收复外蒙的准备,不过这个计划也仅仅是计划。限于北洋残部的实力,徐树铮完全是靠自己个人能力来营运此事,能否办成还是两可之间。之所以这么说,想嘲讽华雄茂的心思也挺重。

没想到华雄茂对徐树铮别的事情毫不在意的样子,一听徐树铮试图收复国土,竟然就大加赞赏,倒让徐树铮觉得这里面颇有猫腻。

徐树铮看了华雄茂好一阵,这才慢慢说道:“在下还只是策划而已,能不能办到却说不定。若是你觉得我的策划一定能行,那就未免太高看徐某了。”

华雄茂平静的答道:“能不能办成的外部因素很多,但是去不去办,这却是个人的态度。就这份态度就证明你还是一个真正的爱国者,知道肉得烂在自家锅里。能否把这个资料给我看看。”

徐树铮自然没有说谎,为了进军外蒙,他积攒了颇多的资料。加上口述他的计划,整个印证起来非常方便。

其实徐树铮的法子也不是多精妙,由于俄国发生“十月革命”,以哲布尊丹巴为首的外蒙王公贵族失去靠山,因此决定回归中国以维护自身利益。徐树铮已经和外蒙有所联系,他计划里面率领步兵二旅,骑兵一团,挥师出塞,向库伦进发。同时邀请晋商等大商团到达外蒙各地,以商业促进外蒙之经济建设。然后想办法把外蒙古伪政权的“内阁总理”巴德玛多尔济以及诸王公及哲布尊丹巴活佛加以软禁。

华雄茂对这个几乎能用冒险来形容的计划倒是颇为赞赏,人民党与北洋残部相比,人力物力都远远占优。然而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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