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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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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孑与拜上(未完待续。。) 



第一章曾公亮的担忧

  天亮的时候包拯出了皇宫,今日并非上朝的日子,沿着熙熙攘攘的跃马桥一路步行回家,包家的宅子就在皇城边上,如果上朝走几步路也就到了,倒是去开封府坐衙反倒需要穿过半个开封城才行,不管去那里,包拯都没有前呼后拥的习惯。
  寇准的奢华包拯不喜欢,韩琦的大排场包拯也不喜欢,自从寇准死后被人家诟病用蜡烛太多,生活过于奢靡,包拯家里就开始使用油灯,除非在写奏折和批阅公文的时候才会点上蜡烛,公事办完之后,又会吹熄蜡烛,重新点上油灯,以至于他身上的菜油味道很重,曾公亮笑话他说,别人做官,都是肥的屁股冒油,唯独包公做官,混了一身的菜油。
  家人也说不必如此,油灯下看书会伤眼睛,包拯对此从来都是一笑了之。
  如今布履回家,却让家人去瓦子市上唤专门修脚的何老丈过来,虽说修脚只需花费十文钱,这样的举动对于包拯来说并不多见。
  大宋官员的俸禄优厚,包拯身为龙图阁学士,虽然和宰相枢密使差了一级但是每月也有正俸两百四十贯,陛下每年春、冬衣服各赐绫20匹、绢30匹、冬棉100两,每月禄粟各100石,谦人衣粮各70人,每月薪(柴草)1200束,每年炭1600秤,盐7石。
  和大宋所有的官员一样,他身上的差遣官并未去除,他同时还是三司户部判官。京东、陕西、河北路转运使,三司户部副使,每一个官职都有一份钱粮,如果说老包身家巨万完全说的过去,寇准的奢靡生活就来源于此,用不着贪渎,就足以富甲一方。
  老家庐陵算不得富庶之地,老包也只购买了十顷良田作为养老之用,剩下的钱全部被他拿来资助庐陵一地的贫寒学子,庐陵书院的大半费用就来自老包的俸禄。
  资助学子这是士大夫的惯例和传统。更是文人对圣人传承的重视。唯有层出不绝的优秀士子出现,这个世道才能继续形成现有的文官政治,此事——不容懈怠!
  老包才把脚放进满是药材的木盆里,闭着眼睛享受何老丈的手艺。不得不夸赞一声何老丈的手艺。他的一双手就像是两只小锤。不断地敲击老包的双脚,绵绵不绝,稍微有点痛楚。但是这种酸麻的感觉最能让人放松身心。
  一股剧痛传来,却是何老丈曲起中指 ,用骨节重重的在老包的脚心里拧钻,痛感从脚心绵延而上直到顶门方歇,稍一松弛,老包就感觉头皮发麻,浑身舒坦。
  无意中睁开眼睛,却发现曾公亮手里握着一本书坐在窗台底下,就着春日的暖阳看书看得津津有味,也不知道来了多长时间。
  “明仲到了,为何无人提醒老夫一声。”老包做起身子,就要示意何老丈退下。
  曾公亮瞅着书,头都不抬的说:“您还是继续打折脚底板吧,马上就要走远路了,没一双利索的脚底板可不成。我就在这里看会书,《太平广记》《太平御览》《文苑英华》这三大套书,我这个小小的三品官没资格从皇宫里借阅,只能在您这里蹭书看。”
  老包笑了一下,示意何老丈继续,自己再次闭上眼睛享受难得的清闲,等到何老丈将老包脚底的死皮去除之后,这才用干净的麻布包起来,放在一个小小的炭盆上熏蒸,等到白布烟雾缭绕的时候,这才将老包的双脚放到软榻上,自己端着木盆躬身退下。
  老包闭目养了一会神,开口道:“你向来不太关心宫里的事情,今日怎么来的如此快速?”
  曾公亮恋恋不舍的放下书本对老包道:“我的确不太关心皇宫,总认为大臣关心皇家私事有失体统,但是只要牵涉到云峥,云长生的事情,事无巨细我都要问一下的。”
  老包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笑道:“何故?”
  曾公亮端了一把椅子直接坐到老包的对面说:“因为这个小子走到哪里,那里就会有天雷降下来,上一次是蜀中乘烟观,一座三丈高的大殿被夷为平地,现在又是西夏太子府,又被天雷轰击,我不关心死的人是谁,我只好奇,难道说那家伙是雷公的幼子不成,走到哪里都天雷滚滚的。”
  老包继续喝茶,品味了一会茶汤,这才笑道:“你这是为那些道士鸣冤,还是为西夏李元昊叫苦?老夫怎么听着你心中似乎蕴藏了无限的怒火。”
  曾公亮嚯的站起来,神情激昂的叫嚣道:“在下被人称为大宋第一火药名家,但是经我手造出来的火药绝对没可能轻易地撕碎一座坚固的大殿,也没可能让西夏太子府彻底的成为废墟。
  现在总有天雷炸响,您以为我还能坐得住吗?而且那个小子又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什么事情都由着性子肆意胡为,老道煎迫他的老婆,他就一道炸雷把人家连锅端了,青塘西夏两地被称为龙潭虎穴亦不为过,他却走的云淡风轻,炸死了人家的人,弄死了人家的皇帝和太子,竟然还能顺手骗走人家的三千匹战马,威力奇大的火药握在这样的一个家伙手里,老包你能睡得着觉么?
  如果是个迂腐之辈,或者莽夫,在下还不担心,这东西最重要的是运用,而非威力,只要运用的好,就会产生云峥在西夏的那种反应,很明显,这个小子已经把火药运用的出神入化了。”
  老包放下茶碗叹口气说:“你打算让老夫去京兆府查案子?乘烟观在蜀中,蜀中太守早就结案了,现在去能查到什么?另外,宁令哥的府邸倒是有线索可查,难道说你打算让我大宋官员为西夏人的死负责不成?”
  曾公亮颓然坐在椅子上说道:“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个样子,这个小子不但精通火药之术,最可恨的还非常精通为官之道,死几个老道关我何事,李元昊死了我只会拍手称快,我只是担心火药,我也只关心火药,那个东西放在他的手里太危险了,他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手里却握着最厉害的杀人武器。
  我甚至担心你的安危,这一次朝廷打算用五千贯加一根金凤簪子就要换取人家的三千匹战马,您如果煎迫过甚,我担心他会对你下手啊!”
  老包大笑道:“老夫是去谈生意,这里面有无数的门道可以钻,你只是一个督造官,平日里只知道牧民,督造,哪里会晓得商贾的心思,你焉知人家不愿意?
  不要说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之词,就算真的有这东西,也是人家自己的,不偷不抢依靠自己的学问钻研出来的,你难道还能明抢不成?大宋的士大夫还要不要脸面了?”
  曾公亮苦笑道:“我也知道不该把人想的如此黑暗,可是我看了这家伙的履历之后,就越看越怕,在大宋当街杀人已经算是豪侠了,可是这家伙的履历表明,他杀人从来都是一群一群的杀,怒而杀人在他身上丝毫不奇怪。
  他不像个大宋人,老包,他不同于你我,甚至和谁都不像,密谍司关于云峥的档案已经足足有一大箱子,可是没人知道庆历四年他在哪里,一句随异人隐居就了事了,现在密谍司都没有再追查的兴趣了。”
  包拯笑道:“左右还是一个少年人,老夫见过之后会有一个评价出来,所谓异人,就是与常人不同,他自幼离群索居,自然和我们不同,但是他受的教化,依旧是圣人之道,我们分辨一个人,不必分辨他的肤色,而是看他的教化,如果一个金发碧眼的异族人从小受的教化是圣人之道,老夫就会认定他是大宋人,明仲,你太偏颇了。”
  话说到这里曾公亮已是无话可说,从身后取过一包书放在包拯的面前说:“这是《武经总要》的新编版本,请包公在合适的时候交给他,两年前我已经托人送给了他一些关于火药的文献,他回信说我根本就不明白何为机要,既然他有更加好的火药,我的这些东西他看看也无妨。”
  包拯点头答应,见曾公亮意兴阑珊的,却也不劝解,将他送出家门,笑着摇摇头,就回到了书房,看着曾公亮拿来的拿些书自言自语道:“爱之深责之切也。明仲居然将此子看得如此之重,老夫倒要看看我大宋到底是出了一代才俊,还是出了一条孽龙。”
  云峥正在看龙,确切的说他是在看龙脉,寒林指着关中光秃秃的山非要说这条落龙岭就是一条不太大的龙脉,寒林说龙行飘忽,即所谓神龙见首不见尾,山脉亦多起伏逶迤,潜藏剥换。
  云峥把眼睛都要瞪裂了,也没看出这几座荒山哪里像龙了,京兆府有个龙首原他倒是知道,至于别的什么鱼跃鸢飞,是为生龙,什么粗顽臃肿,慵獭低伏,如枯本死鱼,是为死龙。这些话不要说自己理解了,就是听起来也是一头雾水。
  寒林幽幽的说道:“读书人素有:一运二命三风水四功德五读书之说,我觉的你现在非常的需要大气运遮身护命,这回崆峒山一案,被牵连的官员多达一百四十余人,几乎是开国以来的第一大案,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现在的处境!”(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送到,


第二章大关中

  天高,野阔,地平,马群在迤逦而行,虽然尾巴秃了一点,大群的战马穿州过府,依旧给了关中人极大地震撼。
  三月天关中已是葱茏一片,战马时而低头啃食一些地上新长出来的嫩草,时而走到清粼粼的河渠边上饮水,直到牧人吆喝一声,才会继续往前走。
  云峥的龙脉之旅即将结束,不是找不到可以庇佑自己的好龙脉,而是龙脉找到了却没有合适的尸体往进埋,他自己就是自己的祖宗,这话说起来很怪,却很贴切啊,马群从华阴穿过,看着眼前壮丽的山川,云峥几乎泪流满面。
  华山,又叫做莲花山,高耸入云,雄伟壮观,号称西岳,自古以来就是文人墨客神往之地,且不说鹞子翻身处的险峻,光是苍龙岭上的韩愈投书处就足够云峥深恶痛绝了。
  以前的时候,老家就在这一代,只要回去一趟,亲朋好友就会拿出最好的东西来招待远方来的亲戚,到了这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呢?唯有巍巍的西岳华山,关中人对这座山往往有特殊的感情。回家一趟,不爬一趟西岳华山,就对不起家乡父老,从华山上下来不叫苦连天就绝对满足不了乡亲们待客的诚意。
  大鱼石,莎萝坪,回心石,百尺……云峥知道这里的每一个典故,宋人知道的他知晓,宋人不知道的他也知道。不管是谁在愿意不愿意的情形下攀爬了五趟华山之后都会对这里了如指掌。
  瞅着那个当年逃票时穿越的小山口,心里一阵阵揪着疼。亲戚最骄傲的地方就是爬华山不用经过五龙桥验门票,而是从一些外人无从得知的口子里绕进华山,每当这个时候他们就会说爬自家的山付的哪门子的门票钱。
  关中熟悉的粗豪的陕腔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关洛之地的靡靡之音,喜欢听见原来的吵架般的谈话声,喜欢见到把狗日的挂在嘴边的老陕,只可惜物是人非了。
  时间不管向前流淌还是向后回溯,对云峥这个个体来说差别不大。不管向前看,还是朝后望,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苍茫……
  “苍天苍唉。黄土黄。千年一梦大关中……”
  从云峥踏进渭河地界,不管是寒林还是猴子,憨牛都发现了云峥的不对劲,这些不对劲表现在他对这地方的熟悉程度。这种熟悉程度非常的古怪。大地方云峥几乎无所不知。但是具体到小地方,云峥却又陌生的厉害,这是标准的离开这地方太久的缘故。
  寒林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云峥的一些秘密。这孩子就该是关中人才对,尤其是看到他端着一碗葫芦头吃的涕泪横流的,就越发的肯定自己的判断。
  第一次来到京兆府的云峥居然知道坐在条凳上怪叫一声“葫芦头一碗,少于三个肠头,老子把碗扣在你脸上。”
  掌柜的听到这话立刻就笑了,这是一位吃葫芦头的老客,同样粗俗的回了一嘴,一个黑瓷老碗,环切了半碗肠子,三个葫芦状的肠头摆在上面,吆喝一声,伙计隔着八丈远,一个大铜壶里的滚水就浇了过来,滗掉油腥,肠子就进了大汤锅……
  味道太熟悉了,尤其是一把青蒜撒上去之后,云峥就熟练的把锅盔掰碎了泡进碗里,本来掰碎的锅盔在肉汤里泡一下最好,云峥担心,这家该死的店铺会把客人没喝完的肉汤重新倒回锅里熬煮,就像吃岐山哨子面一样,只吃面不喝汤,汤最后倒回锅里重新给下一个人浇面……
  一大碗葫芦头吃下肚子,长出一口气,春日里寒气在这一呼一吸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把铜钱撇在桌子上,咒骂掌柜的葫芦头做的不地道。这也是吃葫芦头的标准程序,给了赏钱就要咒骂两下,表示自己下回还来。
  掌柜的明显是一个被人骂习惯的主,瞅瞅桌子上的铜钱,不断地赔礼说坏了客人的胃口,下次再来看看小店有没有长进。
  这种奇怪的说话方式寒林是不懂的,他看到老掌柜和云峥一举一动间配合的天衣无缝,刚才还只有七分把握确定云峥是关中人,现在,现在他认云峥是关中人的可能至少有九分,这一套根本就一个外地人能学的出来的。
  八水绕长安,百里不夜城,如今早就盛况不见,开元盛世之时河面上的船帆可以绵延百里不绝,而现在,只有几艘小小的渔船在河面上徒劳的撒网。
  富弼坐在馆驿的凉棚内,远远地看见大队的战马从古道上缓缓地出现,不知为何走的很慢,但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战马群,给了他极大地信心。
  猛然间站起来,又觉得有些失态,强自镇定下来,焦急的看着远处的队伍。
  断壁残垣京兆府,这是宋人的一句顺口溜,这里的荒草间,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长安城的城墙已经不知道毁于战火多少次,又一次次的重新修整,只可惜,修好的长安城一次比一次小,想要感觉盛唐夜唱,只能在久远的梦里寻找。
  富弼是封疆大吏,和张方平不差仿佛,云峥报名进入馆驿,才进门,就看见一个清癯的中年人在用鹰一样的眼神打量自己。
  半晌,才停富弼说道:“少年豪杰,果不欺我。”
  “明公谬赞了!”云峥再一次弯腰感谢富弼的夸赞。
  “万里迢迢也是历经了千难万险,而今归家,可喜可贺!”
  “身受王命,不敢言苦,唯愿我大宋万世永昌!”
  富弼笑着点点头,这是文官间标准的问候礼仪,富弼之所以用归家,而不是用征战,就是在试探云峥到底把自己当文官看,还是当做武官,如今有了切实的答案,自然心情舒畅。
  “兹有薄酒,为君洗尘,黄沙漫漫,当不负君子远行之意。”
  “多谢明公,卑职受宠若惊。”
  富弼肃手邀请云峥入席,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个青衣小婢伺候酒食,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富弼把酒,一连请云峥连喝了三杯之后才问道:“西夏酋首亡乎?”
  “死于安泰殿,听闻庙号景宗,谥号武烈皇帝,葬泰陵。”
  “胡酋死,可图乎?”
  “没藏讹庞许下厚利,安抚人心,新帝登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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