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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传奇同人)雪海无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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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缺了一颗公正的心。她是个自私的女子，会护着自己一心想要保全的人，除此一切都可舍弃，因此她又是个任性的女子。所以“剑”并不适合她。反而是“刀”更适合一些，“刀”主霸道纵横，女子任性而倔强正适合。
可是柳衍并不如此认为，舞颜很好，可以说不会有人会比她更好。是个看似冷漠实则温柔的孩子，有着看似坚不可摧的堡垒实则是个脆弱的壳。
这样的孩子太过让人心疼。
山林已经大雪漫山，而山谷却只有稀薄的雪轻飘飘的落下来。这让山谷在白雪环绕的山林中更有一种飘然出尘的韵味，让人赞叹。
青梵放下手中书，小心的合拢，不肯有一点儿的损坏。
“雪已经下了，冬天已经过了大半，那么春天快到了”青梵从打开的门望去是一色儿的白色，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烂漫春光也就近了。”舞颜看着皑皑白雪，突然想起那片梨林中梨花怕是也要盛开了吧，只可惜却是看不到了。
“想什么，这么出神？”
“那片梨花春天就要开花了，却是可惜看不到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
“他日一起去看梨花盛开吧！”
“好。”
梨花啊！
冰身玉肤，凝脂欲滴，妩媚多姿。
抖落寒峭，撇下绿叶，先开为快，独占枝头。
舞颜淡淡的想着。
只不知他知不知梨花
代表安慰以及最浪漫的爱情。
春来，花就开了。
粉淡香清自一家，
未容桃李占年华。
常思南郑清明路，
醉袖迎风雪一杈。
作者有话要说： 梨花
·陆游
粉淡香清自一家，未容桃李占年华。
常思南郑清明路，醉袖迎风雪一杈。
☆、微暖日光醺
小镇。
迷雾森林包围山谷，却有直通小镇秘道。
这是离山谷三十里小镇。虽然森林边缘也有农家和猎户小村，但许多东西却是必须到镇里集市才买得到。
舞颜安静的被青梵小心的拉着走在喧闹的集市上。
目光飞快的在周边的事物上掠过，眼底有时会滑过惊异的光，果然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该为此而喝彩。
也许是因为小镇的确是不大，因此每逢赶集的时候总是有些拥挤。
柳衍的姿态是有些悠闲从容的，又或者说是一种放纵的态度………放任自己不去想任何事的一种态度。
买了一些纸笔。
为了习字方便一些。
在人迹罕至的山谷中生活了两年，即使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像这样离了山谷来到喧闹的人群中来，难免有几分不适应。
该说人总是群居动物吗？
舞颜有些轻嘲的弯了弯唇角，人不能离了族群长久的生存。所以他们总有一天会回到这纷繁的人群中去。
迷雾森林可算是山谷天险。森林边缘处与寻常树林无异，林边山村还住着不少农家和猎户。但一到深处便是层雾叠瘴，常人绝不能辨别方向。两者以栎树林为界，村里人都知道见了栎树便要立即回转，所以两师徒才能无人打搅地住在谷中。
站在村口，青梵问道，“村里人认识师父？”
“恩，都是山里长大的人家，虽然多年过去，见到了竟都还认得我。”握住了青梵的手，柳衍微笑道，“以后梵儿到山村走动，只要说是住在栎树林里柳大夫徒弟就好。”
青梵看着他：“师父？”
看着他不赞同颜色，柳衍轻轻地摇了摇头。“梵儿，隐居，不表示我们要与所有人隔绝。再说村里人老实，对人真心，比起外面是简单地多了。”
青梵看了看山里人淳厚质朴的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其实说起来，这样也未尝不是一种放松方式。
只是有可能吗？
出谷一趟，捡回了一只病弱的小老虎。
白虎，虽然罕见，但自己也不是没有见过。
青梵对那只幼虎爱护的很。
只是取了一个让人很想发笑的名字………肉球。
肉球，若只是肉球那该多好。
山谷中的日子足够快乐，足够幸福。
除了青梵被惊了一回。
青梵去山中采集过冬的一些果品蘑菇并猎些野物归来的时候，被还为进入冬眠的熊瞎子给堵到了，幸好柳衍让他带上了铁蝉哨，才让柳衍在危急关头赶到，救下了青梵。
青梵在那几天都不能平静的入睡，也许是第一次这么直接的面对了死亡的结果。
也许并不惧怕死亡，但也没有谁想要在身体自然衰老的死亡的时候主动去靠近。
舞颜并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她知道，他并不需要。
他会自己战胜那种恐惧。
………因为他从来也并不是真的恐惧。
青梵他······
其实，这样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
虽然不会永远持续下去，但至少在这一刻，应该好好享受这上天赋予、完全不同生命。
也许是平淡的久了，老天就喜欢来些让人不高兴的事。比如：
每天早晚都要灌进一大碗黑乎乎苦哈哈药汁，每隔三天还要泡在混合了各种草药药水里三个时辰。内力深厚又服食了波旬金盏柳衍自然可以百毒不侵，但内力仅是小成的人要达到同样效果就是真正“苦不堪言”了。
舞颜从来没有像现在对青梵那样的不待见。
叫你贪嘴！
虽然知道青梵自己也后悔的不得了。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后悔就可以不用喝苦哈哈的药汁了？还是可以不用进行药浴了？
说来青梵还是好运，把波旬金盏当成野菜采回了许多。
波旬金盏，虽不至于起死回生，但只有一息尚存便是有回天之力救命良药。
………但那需要经过加工炮制才能发挥功效。
所以他们悲剧了。
冬天大雪封山，便主要在屋里看书讲学修习内功，两个月来倍觉亲近。而自己也更多地发现青梵这孩子绝异于常人思考，而他在兵书战策上表现出来天分更让自己惊讶万分。
实在难以相信一个九岁不到孩子可以在两个月内将《璇玑谱》最后两章三十六局残局棋谱尽数破去。那“珍珑”棋局暗藏兵家玄奥，传说参透者可成绝代名将，两百年来为难了无数沙场老将。后来棋谱渐渐流传，无数纹秤高人为之心摇而希图一试。可是文人学士或许可以醉心黑白之间，但到底难有沙场纵横吞吐日月心胸，是以自问世以来竟未曾听说有人可以破解。谁知本在研读前篇战策青梵无意间翻到棋谱，一看之下竟是兴致勃勃地找出自己久未触碰棋盘——柳衍知道，两百年前西云军神风亦文，终于有他传人了。
只是破解这些棋局究竟意味着什么，青梵自己还不知道。
舞颜是真的为他高兴，不论破解那些棋局有什么样的深意。不是一切都还不曾到来吗？又何必太悲观呢！
青梵和柳衍出去进行实地教学………就是学医。出去辨识药材。
回来时带回来一只还是雏鹰的岩鹰。
岩鹰是西云大陆最大最强健鸟儿，也是唯一一种人类无法驯服鸟。它亲属如金翅鹰、苍鹰、金雕等都可能沦为人类奴隶，但岩鹰却是天空霸主。有人捉来岩鹰雏鸟试图驯养，雏鸟不吃不喝便硬塞食水，但几天后就抑郁而死。
据说这只雏鹰是在鹰巢中即将被淘汰的那只，被柳衍为青梵救下来了。
岩鹰一胎应该是产两枚卵吧。本来就是为了保证至少有一只存活下来延续种族，每一只都有出壳后就将非食物一切推下巢天性。
物尽天择，适者生存。
这是一种残酷的现实，谁也没有办法去改变，只能适应。
青梵对白虎，岩鹰都是珍爱非常的。
但他也会教会它们在丛林生存的法则。
舞颜对此无话可说，要说什么呢？生为虎，总会呼啸山林，生为鹰，总会搏击长空。
而他，也要去面对那阴翳诡诈的一切。
而她，会陪着他。
无论什么时候。
远处群山连绵，松海传来涛声阵阵，竹屋边有处于谷底盆地清涧。
有一青衣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模样，神态儒雅温文，一张俊逸面容隐隐有出尘之气，虽然粗衣常服，但一身清隽高华气度仿若仙宫之人。
有一男孩貌不惊人，但一双眸子却是璨若黑耀深如大海，更透露出一种与年龄远不相符沉稳成熟。灰色衣袍用是最普通土布，却做得相当精致，完美地贴合着男孩尚未成熟却十分结实身子。腰间束带当风，手中竹剑斜指，虽然年纪不大，男孩气势已然逼人。
有一女孩容颜精致，还未长成已初具凤仪。眸光清泠又隐含几分谜一样的朦胧，手中的竹剑稳稳地握着，明显不占上风，也依然不曾放弃。
青衣男子唇边含笑，静静的看着。
“好了，都有些累了，去休息一下吧！”
“青梵，我又有招数拆错了吧？”女孩轻轻地明媚的笑起来，丝毫不为刚才落下风的情景有一点不悦，“说说吧！总要知道那几回失误了，争取不错第二次。”
“好。”青梵一边往回走一边解说“演练到第三十三招的时候就······”
柳衍看着两人相携回屋，低低的笑起来，这样的日子美好的像花开在春天里。
但这样的日子又能维持多久呢？
作者有话要说：
☆、晴空风欲起
噶——
一声鹰鸣划破山林寂静。
武——
随之一声虎啸使山林震竦。
竹帘掀起，风铃响动处跃出一名灰衣少年。平凡面容因一双异常明亮黑色眼睛而顿生光彩，矫健身姿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不凡内家功底。
舞颜轻轻地合起书卷。
一切又要开始了，静静的走到窗边，从推开的窗子的望出去，就看到晴空，万里无云，狂风倾来。抬起手掩住眼睛，欲遮住眼里想要落下的悲哀。
纵然已经为这一天的到来做了足够的心里准备，可是到头来却觉得是那样的无力。
是不是一切都已经朝无法预知的方向走去。
天命者
………秉青羽之志翩然降临，浴火而来，乘白虎，引玄鹰，挟青阳之光，劈开笼罩大陆迷雾，立于万世之帝前。
那一晚，她看见柳衍的推演………
年、月、日、时。
敷算、推演。
做秤纽玉瑝突然断裂，龟甲竹筹寸寸裂解，风过，竟是灰飞烟灭。
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了，有些人的命运无可推演，但同样的也无定数。
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平静会被打破。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样的快。
父亲，您也是精通数术的，您可否告诉我这一命数要如何破？
静静的从屋中步出，站在屋前………
迷雾森林中设置的阵法被触动，这是否说明有人在闯阵呢！舞颜唇边浮现出一抹冷笑，只是不知是哪国君主的人？
只是来人到底是如何不被迷雾森林中具有极强迷幻效力的迷雾所惑，闯入谷中的？
看来也只有等到青梵和师父会来才可以知道了。
青梵皱了一下眉头，脚下步伐不停，一边撮唇做啸。啸声未歇，一只巨鹰已然飞掠至二人头顶，而前方白影一闪，巨大白虎从林间飞跃而出，随即与两人并肩而行。
看着爱徒沉静眼眸里掩饰不住兴奋，柳衍不禁轻叹一口气。
平静，终是要打破。
是命运——
谷口被布下六座大阵，其效用变化青梵都是亲身体会过。除了因为年纪关系内家修为尚嫌不够之外，以他聪明才智和现在功力应付前五阵都是绰绰有余。但青梵却不知这六阵融会了天文地理，五行奇门，更设置了无数精巧机关，常人连前两阵都绝难闯过。他自幼随柳衍居住谷中，虽然极尽聪明，但对外人武功能力了解却实在是太少了。
如今可以见识一番自是好的。
不知来人是谁？所谓何事？
真正的见到来人的时候，那人有些狼狈，却掩不住身上的强悍的气势，那是一种在千军万马中活着走出来的气势，让人一见就知道是极不凡的或者说是绝不甘于平凡的人。
那人看到他身边的白虎、岩鹰的时候似乎有些惊讶，在来不及表现的时候就见到师父已经到来，随即是表现的恭敬。
但他始终觉得来人对师父有一种隐约的敌意，即使他掩藏的很好。
那人跟随师父回到了谷中。
舞颜在屋外见到了随青梵、师父一起回来的那个人。舞颜轻笑，该说确实不凡吗？
师父和来人在屋中说话，舞颜和青梵站在屋外。师父并未让他们回避。
没有人算得准天命者命运，因为他们本身便是命运使者。西云大陆上都知道，惟有真正天命者才能与西斯大神心意相通，所以他们意志也就是神意志。所有人前进，都只能遵循着他们脚步。
没有人可以代替天命者做出决定，但大神允许我们向天命者呈现自己意志。
北洛君主风胥然吗？
舞颜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一年的那一场大火。
不知道那人会编出怎样的借口来掩饰那一场故意的纵火。君主啊！自己的、国家的永远比任何事物重要。最是无情的、狠辣的人。
柳衍为青梵介绍了来人的身份………
孟安，北洛大将军孟铭天孙子，曾经在昊阳观学艺，现在是北洛禁军左督将军。
也为来人介绍了青梵的身份………
以柳衍独子的身份。
也就是说柳青梵就是他唯一的身份。
这样做好吗？
舞颜不知道，也许并不是太坏的结果。只是君无痕要如何安放呢？
倒是她依旧是柳衍的弟子。
这样就好！
柳衍说孟安是奉风胥然之命，来请他出山的。问青梵是什么样的想法？
舞颜嗤笑，先前已经将一切几乎揉碎了说，师父，您大可不必这样婉转。
孟安有些讶然。
也许他没想到柳衍竟会这样直截了当地奔向主题，而且，是用这样平静自然语气征询着孩子意见。
柳衍让青梵选择去留，说是青梵的命运又他自己掌握。
其实他们都明白，其实不存在什么选择，只是柳衍愿意尊重青梵的决定。
青梵说：“父亲，若是梵儿厌倦了山外风景，您是否会陪梵儿回家？”
柳衍漾开了绝美的笑容。
“是梵儿，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舞颜什么也没有说，有些人的意志坚不可摧，没有人可以动摇。
她不需要说什么，她只需要陪着他，相信他就可以。
这次青梵决定出谷，必然有他自己的理由，而她并不需要知道。
夜晚，也是繁星点点。美得令人目眩神迷。
“青梵，北洛的都城是承安京。”舞颜看了一眼青梵仰望星空的侧颜，随即收回了视线。
“我知道。”青梵的声音很平静，无一丝起伏。
“你可知道承安京壮美，却只有一个地方可以看到真正的承安盛京？”舞颜轻轻地将被夜风吹散的头发捋到耳后。
“那是什么地方？”
“是传谟阁后承天台。在哪里可以看到真正的承安盛京、真正的擎云深宫、真正的崇安大殿，更可以将整个北洛的变化都收入眼底。”
舞颜说着，又想起淡定的、温雅的、潇洒从容的宰相首辅，云一般的男子………君雾臣。
云，卷曲舒展，变幻莫测，飘洒而无常形。
青梵没有问舞颜为什么会知道，也没有问为什么告诉他。
他只要记住她想要他知道的事情就好。
至于为什么，那并不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燕草如碧丝
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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