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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三侠-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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鹚凳裁篡u越君臣之礼了。”
  李世民轻叹道:“话虽如此说,但传闻出去,终非善果,使天下人对家君之德名,亦将大有损害。”
  李靖想了一下才道:“世子,李靖说句很放肆的话,靖等众兄弟之所以归附君家,非为唐公,亦非为令兄,所以他们如何,靖等并不关心,只要世子不失仁德就行了。”
  李世民低头无语,片刻后才道:“我去诣家君时刘文静阻门,他说萧后故诱家君入毂,似乎有意要将家君造成第二个吕不韦。”
  程咬金忙道:“吕不韦又是那棵葱,咱怎么不认识他!”
  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但帐中群豪也有一半莫名其妙的,秦琼知道众家弟兄中有些是草莾出身,没读过书,自然不知道吕不韦的故事。忙加解释道:“吕不韦是秦始皇的生父,秦始皇的母亲本是吕不韦的小老婆,怀了三个月的身孕,被送给当时还在做世子抵为人质的秦穆公。吕不韦后来帮秦穆公把秦国治得强大起来,秦穆公死后,他又帮助世子赢政登位,其实这是他自己的骨肉……”
  程咬金笑道:“这老子倒是挺有眼光的。” 秦琼笑道:“可不是!他是全国首富,钱多得用不完,就是没权势,所以才看准了一个落拓王孙,原来只是想拉上交情,将来好有个照应,谁知机缘凑巧,居然造成了天下霸业……”
  程咬金道:“秦始皇做了皇帝,吕不韦可神气了。”
  “不错,他也神气过了一段时间,只是他跟太后仍然旧情难忘,惹起了闲言闲语,使秦始皇很难堪,於是找个机会把他给杀掉了。”
  “这小子连自己亲老子都杀,难怪大家都骂他是个坏东西!二哥,你对这些事怎么那么清楚?喔,你也姓秦,莫非跟秦始皇有些亲戚关系不成?”
  秦琼倒是被他弄得啼笑皆非。
  李世民忙为他解窘,笑道:“程将军风趣得很!”
  程咬金笑道:“世子,咱家当然是开玩笑,秦二哥是当今大英雄、大豪杰!但是有件事,却开不得玩笑:目前那个小皇帝虽不是唐公的儿子,日后若是得知唐公跟他老娘有些不乾净,心中一定不会痛快,那时可不太妙!”
  说得众人想笑又不便笑。
  秦琼暍道:“知节,你能不能少胡说八道!” 程咬金道:“这不是胡说八道,咱也当过几天皇帝,那滋味虽不怎么样,可是高坐在上,接受别人参拜,倒也是颇过瘾,要是下面有个人跟我老娘不乾净,我心里也不是味儿,非得砍了他不可!”
  秦琼怒道:“你再胡说,我就要砍你了。”
  程咬金最怕秦琼,见他生气了,倒是不敢再说了。
  李靖这才向李世民道:“看萧后倒的确是想藉此自保。唐公虽不至於成为吕不韦,但此事究竟不足为外人所知,世子必须想个办法。”
  李世民道:“家君绝非迷恋她的姿色,只是一时不慎入其圈套,再则是面软心慈不忍对其过份决裂而已,我想一两天后,他自己会绝足不去的。”
  李靖道:“除非唐公不居宫中,否则就无以禁绝,不居宫中,难道真要把那个小皇帝再捧上宝座不成?”
  李世民皱眉道:“那又该怎么办呢?”
  李靖道:“釜底抽薪,用点强制手段,把萧后送走。”
  李世民皱眉这:“家父虽未必曾眷恋萧后,但是必定会反对这样做,那太令他老人家难堪了。” 李靖道:“若是由世子及他人来做,的确是件难堪的事,但若由一人做来,则可保无虞。”
  “谁呢?”
  李靖答了一下才道:“世子请恕李靖失礼,那远在太原的国夫人应可担当此一任务。”
  李世民的脸虽是红了一红,伹笑了道:“不错,家母做人持家正直无私,家君对她老人家也有几分畏惧,只是家母极有分寸,从不干预家君的外面事务。”
  李靖道:
  “若是把国夫人接来此间,就不是外面的事务了……”
  “此地离太原并不远,派遗一支急马,有个十几天工夫,足可赶来了。”
  李世民道:“只是传话的人却颇为重要,尤其是说动老人家移驾前来,颇费一番词章,而有些话不足为外人道,却又必须剖陈厉害,也许我自己跑一趟最好!”
  李靖忙道:“这万万不可。世子在长安要做的事很多,绝不能轻易离去。但是有两个人可以合适前去。”
  李世民忙问道:“是谁?”
  “令姐丈柴绍兄和令弟元覇世子。”
  李世民笑道:“柴姐丈去是非常合适的。他既是自己人,便於开口,而且家每对他的话很信任,他去接家母,一定没问题,而且他可以向家君禀报去接家眷,明明白白的走,家君也可能主动提出要池去把家母接来。”
  李靖道:“世子只要说目前虽入长安,天下犹未底定,大军俱在此,若有人乘机偷袭太原,掳走家人为质,势将增加许多困扰,国公就一定会点头了。”
  李世民一急道:“岂仅是会点头,而且此事还十分紧急必要,很可能有人会如此做的。”
  李靖道:“所以才必须元覇世子同行,以他的无比神勇,必可令宵小亡魂丧胆却步,减少路途上的阻碍。”
  李世民一听,倒是大为赞同,第二天清早,他就去找到四弟李元覇一同等侯在宫门外,听说李渊已起身,二人立刻请见。李渊在萧后处留宿了一夜,到底有点不好意思,忙吩咐他们在偏殿相见。
  李元覇是莾夫,不知道内情,认为父亲住在宫中乃属必然,李世民则装着不知情,上前禀报说李靖已率大军在城外等候,而且旧日的金墉诸将,也为了避嫌与拥护,尽率所部到城外与李靖会合了。
  李世民道:“李靖所部已有数万,加上旧日金墉所部,则共有十几近二十万人。”
  李渊吃了一惊道:“有这么多,此我们所部的人还要多出将近一倍。”
  李世民道:“是的,而且十分精良,都是能征惯战的劲旅。这次若非秦程二位之暗中斡旋,以及药师先生明白宣布来归,吾军实难进入京师的。”
  李元覇道:“怕什么?再多人也不够我两鎚打的。”
  李世民笑道:“四弟,你英雄了得,是天下无人能敌,但战阵上光靠勇力是不够的,金墉诸将兵势虽勇,还并不足畏,但药师那几万兵实为无敌雄师,第一是他们训练充份,人人俱是虬髯客精选教练的,再者,他们草粮足,战备精良,当世之雄者,无人能及。”
  李渊对这一点倒是十分相信的,点头道:“昔日越公杨素对李靖夫妇就十分重视,以杨素当时所握之实力,强过我们今日多矣,他既不敢轻视,必是可观的。”
  李世民道:“李药师兵精尚不足为奇,他本人韬略之精,兵法之熟,运兵布局之妙一,当世已无人能匹。幸得他本人没有野心,且与孩儿十分投契,乃说得他来助,天下大势可定矣!” 李渊道:“还早呢,尚有你母舅夏王窦建德,洛阳楚王王世充等多人,俱未臣服,那李密虽已降顺,但也只有一半兵力在此,另有一半人分散在金墉,所以我才对他十分友善,希望能拉拢他去压住那些人,不致於散投到他处去,否则又成祸患。这次他并非屈於战,而是手下将领因秦程二人之故不加支持,而金墉那些人却是他的死党。”
  李元霸道:“怪了,他干吗不把自己的心腹带着呢?”
  李渊道:“元覇,你不知兵,金墉是他的老家,他自然要把实力留下,现在他身旁的人都是三十六盟友中的人,只因为几个人的关系而拥护他,并不十分可靠。他想带出来,杀也好,拼也好,不会伤及他的元气……”
  李世民却没有想到这一层,对父亲的老谋深算,十分佩服,由衷地道:“父王圣明,孩儿不及。”
  李渊道:“我不会此你高多少,只是遇事谋慎而已,你看李靖他们归顺靠得住吗?”
  李世民道:“孩儿可以力保,李靖手拥实力,观察多年而不会轻易作诺,就是因为他择人很慎重,现在公开答应归唐,是仰慕父王仁厚之名……”
  李渊有点不好意思,也感到很有面子,笑笑道:“这倒是不能轻慢他。世民,你去向他说明一下,我希望大家能在一个隆重的仪式下见面,这也表示我对他的尊重。李靖来归,在实力上固然使我增强不少,但最难得是在口碑上的意义。传说李靖一直在待真命之主,他能来归,就表示真命之主在我们这边,这对天下人心之归向太大了!”
  李世民道:“不过他也表示了,所谓的真命之主,可不是我们所捧起的那个小皇帝。”
  李渊轻叹道:“我也知道,那孩子只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面软心慈,完全不像他的父母,他若是处於太平盛世,倒未尝不是个好皇帝……”
  李世民道:“不,父王,他在大治之世也不会是个好皇帝,因为他太软,面软心软尚不失为儒厚,耳根子软就太糟,将来他会被小人所包围,被权臣所利用,这样的一个人断然无法奉之为天下之尊的。”
  李渊苦笑道:“先帝所他出,我别无选择。”
  “父王为什么一定要拥他呢?”
  “因为他是先帝之后,而先帝虽然治事过严,却不失有为之君,所作的那些举措,无一不是百世之卓献。”
  “他为了游乐江南,竟不惜巨资开凿运河,这也是百世之大业吗?”
  李渊沉下脸色道:“世民,在我四个儿子中,你是最有见识的一个,但你说出了这句话,却太令我失望了。你早年游历天下,详记河川地理形势,难道也看不出南北运河的价值与利益吗?这几道运河之开发,不仅贯穿了南北的交通,使重要的物资能大量而便捷地运送,而且更可以调节黄淮的水量,沟通江河,使困我中原数千年的水患,得以减灭,这种伟大的成就,你竟然味然无知……”
  李世民不禁怔住了。
  李渊又庄重地道:“你再想想先帝其他的一些创举,像广修驰道,使山岳不障於行,修筑长城,北拒强胡,使龙免於外狄觊觎之苦,大汉数百年天下,可谓盛极一时,却始终受到西北胡人的侵扰而疲於应付,现在有长城天险为堑,使胡人铁骑无以得逞,这种功绩如何巨大,只是没有立竿见影之效而已……”
  李世民实在没想到父亲的见解如此深远,不由呆了,良久后才道:“先帝立意既如此深远,为什么不在事先诏告天下而使百姓明白呢?”
  李渊道:“这是百世事业,泽在子孙,若是说明了,那些人不会太起劲的,因为人都有急功近利的毛病,对自己享受不到的成果,干起来就不会起劲了。他说是要为自己的游乐,至少会有一些急於阿谀求媚的人会十分起劲,若是说为百世后开太平,恐怕没有一个人会赞成了。”
  “原来是这个用心,他倒是够苦的。”
  李渊道:“先帝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了解人性,懂得利用小人,因为小人都是些有才智的聪明人,人人都以为他昏庸,偏信奸妄,乃使立朝无一忠贞,其实却大大的错误了。所谓忠正之士,多半是个顽固而一味愚信圣贤之言,崇尚黄老无为而治,即为盛世的那篇烂道理了。”
  李世民忙道:“父王,这是百世不易的真理。”
  李渊道:“我知道,但道理是千百年前的,大家都已经听烂了,而且圣人教民,只在仁义上下功夫,却忽略了许多问题,许多生活上的问题,这些一时也讲不清,不过我了解了一件事,就是君子与小人,必须同居於庙堂。”
  这是李世民从所未闻的,但想一想李渊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君子可以立论,但小人却可以把事情做得好,君子治事,本身淡於利,也不肯让别人居中获利。
  小人着重在利,用人也唯利是图,而一般的民众,也是近利而甚於义的,所以政合之推行,用小人较君子为力,尤其是一些远大的目标,只有用小人才能完成了。
  隋炀帝推行那几项全国性的工程,假如全由一些自命方正之士来督促实行,他倒发挥了仁民爱物的胸怀,拖下去,不知要到那一天才能完成呢? 隋炀帝所颁下的几项大计划,主持者都是急功利之徒,他们却在限期内完成了任务。
  李渊一叹道:“先帝足个伟大的君主,对我们一家恩情尤重,所以我不忍心抹杀他的成就,我拥立他的后人,就是希望将来能慢慢地昭告天下,使大家明白。”
  “可是这个皇帝实在不足以服众。”
  “我知道,所以我要以本身的力量来辅国,只有先帝的子孙居国,才会将自己的祖上先人捧得高高的,换了另一姓来当国,就不能那么做了。”
  “若是父王当了天下之主,就不可以阐扬先帝之功了?”
  唐公苦笑了一下道:“不行的。我若是当了皇帝,就要为自己的子孙计,只有诬小蚵尤∏叭说某删停固煜鹿樾摹;实郾匦胧侵粮呶奚系模龌实鄣娜耍匦氡岬鸵磺械娜耍拍苁固煜鲁挤饩褪侵问酢!
  李世民尊敬地望着父亲。他从来也没有想到父亲是如此的开朗,如此的充满智慧。
  李渊又叹道:“我知道,在一般人心目中,都认为我是个优柔寡断,遇事缺乏主见,易受人左右的老好人。”
  李世民无法否认,因为他自己也是持着这个印象。 李渊狡猾地一笑道:“为父的真若是如此的一个人,怎能在天下纷逐中,保持着这股强大的势力?怎么会招致宇文化及的嫉恨?又怎会蒙先帝及杨素曲意保全?”
  他又侃侃地谈道:“宇文化及、杨素以及先皇帝杨广是最了解我的三个人,宇文化及手握权势,野心勃勃,他知道我是他掌权的最大阻碍,所以才念念不忘想除去我,杨素则是为了牵制宇文氏而保全我,他们都了解我很深,但都不如先帝。”
  “哦?那他为什么不肯重用父王来打击宇文氏呢?”
  “因为先帝知道宇文化及是个蠢才,难有大作为的,若是重用了我,固然能将宇文氏的势力拔除掉,却也威胁到隋家的帝业了。他将我置於太原,一方面利用我牵掣制衡宇文化及,一方面却又陪中支持我渐次扩展,使我与宇文氏不要相去太远。”
  “这么说来,他也只是利用父王而已!”
  “是的。但人不可忘本,若是没有先帝的支持,我们早已为宇文氏所灭,而且我今日所有,等於全是先帝所赐,他在临危之前,又将太子托庇,我实不能负他。”
  李世民道:“可是父王坚持要拥立杨氏,则来归的天下英雄将大失所望,纷纷求去了。”
  李渊想了一下道:“这也没办法,他们要去就去吧!我现在有实力,保住长安一隅是没问题的。”
  李世民无可奈何地道:“父王既无称君之心,昨夜就不该留宿萧氏宫中!”
  就是这句话问得李渊无言可答,呆了一呆才道:“这我也知道不妥,伹皇后死命缠住我,抱紧不肯放手,我又不能拔剑杀了她。以后我自会知所检点的。”
  李世民明知道这是推托的话,也不去点破,只是请求道:“姐丈见长安大事底定,想回太原将姐姐接来,一则是便於互相照料,再则是太原那边兵力单薄,唯恐为人所乘,掳以为人质……”
  李渊忙道:“说的是,而且也要快点将你母亲也接来,她在太原比你姐姐更为危险。”
  李世民笑道:“他是有接母亲之意,只是怕父王不答应,所以只请求接姐姐。”
  李渊忙道:“这个畜生,胡思乱想,接你母亲重来团聚,安享天伦,乃是情理中事,我怎么会不答应?”
  “姐丈亦知父王昨夜宿於宫中的事。母亲若来了,父王就没有这么方便了。”
  李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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