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独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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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钰和吴卫不寻常的关系，才开始抱上唐钰这条大腿的。

　　“你想什么呢？”唐钰看着沉吟不语的张无庸问道。这个人是他精心栽培的“智囊”，虽然初来乍到的时候对自己并不太服气，但很快张无庸就改变了态度，对自己变得越来越谦恭了。这让唐钰欣慰的同时，也不断地对其进行着考验，而张无庸也凭借着非凡的“拍马神功”一次次获取了他的信任。正是这样，唐钰才把他从刚进公司时的企划主管一点点提拔到自己的助理兼企划部经理。

　　“我在想这次的职位竞争，我做了一个简单的分析，你看看。”说着，张无庸将一张打印好的纸放到了唐钰的面前，那是他熬了一晚做出来的SWOT分析。

第十二章　又是一个郁闷的人
唐钰看了看，不耐烦地说：“有话你就直接说吧，我最烦看表格了。”

　　张无庸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耐着性子给唐钰讲解起来：我把目前几位高层做了一个排序，如果吴总这一次是真的准备公开竞选副总裁，那么我觉得最后能成为你的竞争对手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李儒鸿。

　　为什么呢？咱们先看看这几个人的背景：财务总监侯景明和采购总监熊永刚，那都是吴总的人，当然，您也是。只是相比而言，他们俩和吴总的关系更密切一点儿。而企划总监杨三树和你的老对头李儒鸿，都是无依无靠的外人，而且相比起来，杨三树在吴总面前更吃香一点儿。

　　可我之所以把李儒鸿列为你的最终对手，是因为我觉得这次赖总的意外离职不简单。你想一想，赖总那么一个喜欢权力的女人，一直把公司视为她的私产，怎么可能因为一次怀孕就放弃了总裁的位置？所以我猜测，这要么是吴卫的主意，要么就是他们俩都受到了董事会的压力，不得已才让赖华离职的。

　　假如事情是这样，那么侯景明或熊永刚接任的可能性就不大了。而杨三树呢，虽然现在吴总对他还不错，但那是一个花钱如流水的人，再加上他的人品差点儿，董事会不见得会考虑。所以，我分析新的副总裁最终会从你和李儒鸿之间产生。

　　如果这个假设也成立了，那你和李儒鸿相比，他更加有优势。你先别急啊，我给你解释。首先，李儒鸿是全国销售总监，他掌管的盘面比你大；其次，虽然你们俩行政级别一致，但在销售管理的层面上，你比他低一级。吴总所说的考核，无非就是业绩上的考核。虽说李儒鸿现在倍受业绩下滑的困扰，但再怎么着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他全国的销售总和来和你掌管的北京地区相比，你无疑是吃亏的。

　　这样，咱们目前最关键的要有两个步骤：一个是你争取把北京地区的销售从李儒鸿的管理下独立出来，这样在考核的时候你不会太吃亏；第二，就是这段时间咱们得出点儿彩儿，争取谈一个大的项目，这样无论从业绩上，还是从管理上，你都不输于李儒鸿。再加上你和吴总的关系，到时候新总裁是谁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唐钰越听越觉得自己是个人才，不然的话怎么能收服张无庸这样的“智囊”？他不住地点着头，等张无庸说完，他才开口：“做的不错，你记住，只要我坐上副总裁的位子，销售总监就是你的。”

　　唐钰虽然这么说，但他并不完全认同张无庸的分析，相反，他自从得知了赖华离职的消息，就开始把侯景明和熊永刚列为了自己的最终对手。而张无庸提到的杨三树和李儒鸿，他都没放在心上。因为正像张无庸所说的那样，那两人在公司里都是无依无靠，属于没“根儿”的人。自己就不一样了，是吴卫请来的，以自己对吴卫的了解，副总裁他是绝不会任用外人的。那么，剩下的不就是侯景明、熊永刚和自己了吗？

　　相对而言，在侯景明和熊永刚这两人里，他宁愿选择喜欢贪图小便宜的侯景明作为对手，也不愿与深沉老练的熊永刚为敌。那个人不仅是吴卫创业时期的*，吴卫对他的信赖甚至在侯景明之上。

　　与这样的人竞争，自己还真得小心点儿。唐钰正想着，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唐钰。哦，吴总，好的，好的，我马上就过去，好，一会儿见，吴总。”唐钰挂上电话，对张无庸嘱咐了几句，随后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唐钰来到吴卫办公室的门口，正要敲门的时候，门“呼”地一下从里面被拽开了。唐钰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只见李儒鸿沉着脸从他身边走过，连招呼都没打。唐钰不明所以的愣了一下，小声儿嘟哝着：“这厮今儿怎么了？”随后迈步走进了吴卫的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李儒鸿抄起桌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地喝着凉茶，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还在“突突”地跳动。正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李儒鸿重重地放下杯子，拿起了电话：“谁啊？”

　　这一嗓子不但让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刘芳一惊，也让电话那边儿的人愣了一下：“你丫吃枪药了？车给你修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拿？”曾强的大嗓门儿传了过来。

　　“哦，我这就过去，一会儿见。”李儒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声音顿时缓和了下来。

　　“行，那我等你。”

　　挂上电话，李儒鸿看着站在一旁的刘芳：“有事儿？”

　　“李总，您要出去？您让我翻译的邮件我发到您邮箱里了，您要不要看看？”刘芳惊疑地看着李儒鸿，在她印象中，李儒鸿只有两次像今天这样失态：一次是为了财务部拖欠他们的销售奖金；另一次是因为她转正后，赖华故意拖着不给她上保险。可这一次，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得先去趟修理厂，回来再看。另外，你下午抓紧把明天开会用的资料整理下。”说完，李儒鸿大步地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李儒鸿的背影，刘芳微微蹙起了眉：作为李儒鸿的助理，再没有人比她清楚此时李儒鸿身上背负的压力有多大了。

第十三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来了？够快的。”半个小时后，当李儒鸿走进曾强的办公室时，他正在鼓捣电脑。

　　“嗯。”李儒鸿闷闷地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问：“电脑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儿的，不知道怎么突然死机了。”曾强抹了把汗，放弃了最后的努力，转过头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李儒鸿。

　　“你看我干嘛？我就奇了怪了，怎么你给车花钱从来不计较，买台电脑就这么抠儿？你那破电脑扔大街上都没人要了。”李儒鸿被曾强看的有点儿不自然，随口用他的电脑调侃起来。

　　“少拿我说事儿。我还奇怪呢，就你那破车换个修理厂，你倒给人家钱人都懒得给你修。你说你好歹现在也算是个白领儿，开一破车你不嫌丢份儿？”曾强毫不留情地反击着。

　　“我不觉得丢份儿。再说了，有你在，我就不换车。我就不信了，这世界上还有你曾强修不好的车。”李儒泓笑呵呵地说，也只有在曾强面前，他才觉得自己能放松下来。

　　“我真他妈感动！明儿我就把这车厂关了，看你换不换。走吧，瞧瞧您的老爷车去。”曾强嘴里虽然在恨恨地说，脸上却是带着笑，李儒鸿的话也让他很受用。

　　“唉，你说你把这车弄的跟新的一样，我哪还舍得换啊。”李儒泓看着被拾掇一新的车，作出为难的地表情说。

　　“靠。”曾强抬起脚作势要踹，一把被李儒泓拦住了，俩人嘻嘻哈哈的笑着走回了办公室。

　　“多少钱？”刚一进门儿，李儒鸿便从手包儿里掏出一叠钱。

　　“你丫滚蛋！”曾强生气了，他觉得李儒鸿这是在骂自己，在他眼里，要是连哥们儿的钱都要赚，那他妈还叫人吗？

　　“得，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李儒泓上前拍了拍曾强的肩膀，把手里的钱放了回去，想了想，又掏出三百招手叫过来一个工人：“受累了，这钱拿去买点儿吃的，今儿中午算我请哥儿几个喝酒了。”

　　小伙子犹豫着看了看曾强，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接过钱走了出去，不多时，院子里传来工人们的嬉笑声。

　　“我说，你刚才怎么了，跟吃了枪药似的。”曾强端起大茶缸子喝了几口，点着根儿烟，刚才电话里李儒鸿的那一嗓子，他还记忆犹新呢。

　　“嗐，别提了。”李儒鸿刚刚好起来的心情，被曾强这一问，又烦躁了起来。他点着烟狠狠地抽了几口，这才把上午发生的事儿说了出来。

　　上午，李儒鸿刚刚安排完刘芳的工作，就接到了吴卫的电话，让他过去汇报工作。到了吴卫的办公室，李儒鸿向往常一样，只是把这次谈话当做了一次正常的业务交流。于是，他将最近销售下滑的原因，以及他准备应对的办法都说了一遍。

　　吴卫听得很专注，直到李儒鸿讲完，他才缓缓开口：“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一个能尽快拉动业绩的办法啊。虽说准备营销活动以及开拓新的渠道是不错的想法，可这都是远水不解近渴呀。并且，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现在连那个所谓的品牌是哪一家，他们是什么来历，有什么背景都不清楚。李总啊，连自己的竞争对手都不清楚，你认为你的那些办法有用吗？还有，你凭什么就认为，只要我们与那家外资超市合作，就能够促进我们的销售呢？何况，以他们现有的合作条件，我不可能允许你与他们进行合作。”

　　“吴总，我手下的大区经理明天回来，我正准备召开一个业务会议。一方面就现有的问题进行分析，另一方面，刚才您说的那个品牌的资料，我已经着手开始收集，相信明天他们会带给我更多的信息。至于您说的那家外资超市，就目前的条件，别说您不同意，我也不会允许自己签订那样的条件。”

　　“说到你的手下，我倒想提醒你一下，公司里为他们提供的差旅费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的。我很难想象，几个大区经理出去忙活多半个月，却没有任何收获，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上一周的销售报表我相信你也看到了，东北大区和华北周边的销量依然在下滑。”吴卫拿起打印好的一张表格，丢到了李儒鸿的面前。

　　“吴总，不是我袒护下属，说句很客观的话，现在公司里给他们的差旅费够干什么的？一级城市每人每天才补贴120块钱，还是吃住行全包。以这样的费用，他们连条件好一点儿的旅馆都住不起。说他们是公费旅游，我觉得有点儿不近人情。”对于吴卫的指责，李儒鸿没有犹豫地顶了回去。

　　“你的手下都让你惯坏了，你去问问熊永刚，当初我们开拓市场的时候，住在哪里？睡澡堂子！现在公司里给了费用，你们还挑三拣四？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希望你把更多的精力用在怎么提升业绩上，而不是怎么为你的下属争取待遇。现在销售这么疲软，我想不出你们怎么还有理由要求公司拿出额外的费用给你们做活动。再有，我看你最近也忙得够呛，加上你还要开拓新的销售渠道，北京地区的销售我看就放给唐钰他们去弄吧，他们的销售单独考核，不再纳入你的业绩范围。这样一方面节约你的精力，一方面也是一种公平竞争。不然，到时候一个月考核期满，你们俩的业绩怎么考核啊？既然是公平选拔副总裁，那就大家都公平竞争，这样选拔出来的人选才能服众嘛，你说呢？”

　　李儒鸿看着吴卫那一脸冷漠，竭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失态，勉强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时候与其争辩，只会给自己制造更大的麻烦。可他不明白，为何赖华刚刚离职，吴卫就有了如此大的转变呢？

　　“这不是成心挤兑你吗？”听完李儒鸿的叙述，曾强一脸不满地问。

　　“呵呵，我觉得真累，怎么想踏实干点儿事儿就那么难呢。”李儒鸿苦笑了一下，闷闷地说。

　　“你是不是得罪他了？我听你说的觉得你没错儿啊，销售不好又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大家想办法儿呗，总不能连个机会都不给直接就砍了，这也忒过了点儿吧？”曾强替李儒鸿分析着，看着闷闷不乐的哥们儿，他也有些郁闷。

　　“哼，职场上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他是总裁，说你不对就是不对。”李儒鸿恨恨地将烟头儿捻灭，又点上一根儿。

　　“那要我说啊，你干脆就别干了，直接炒了丫的。咱俩一块儿弄这个车厂，五五分账。”曾强大手一挥，颇为豪气地说道。

　　“强子，你的好意我领了。可我这时候退出来，不正是称了他们丫的心思？再说了，我一直跟你说，咱俩之间不要牵扯到利益，不然连朋友都没得做。原先那帮人把你骗的还不够厉害？”李儒鸿摇摇头，他说的那些人，也是当年的几个同学，当初和曾强一块儿经营这个车厂。后来车厂刚刚见点儿效益，几个人便吵的不可开交，不欢而散。

　　“哼，那几个SB就别提了。可是，如果说连你李儒鸿都会骗我，那这个世界上我真不知道还有谁能让我相信了。”曾强的脸上带着少有的认真。

　　“强子，那我问你，假如现在是你这个车厂干不下去了，我让你把它关了跟着我去打工，你干吗？”李儒鸿也看着曾强问。

　　“不去。”曾强毫不犹豫地说道。

　　“为什么？”李儒鸿笑了，他已经猜出了曾强要说什么。

　　“废话，我一撂手不干了，这帮兄弟找谁去？”曾强指了指在院子里干活儿那帮工人。

　　“那不结了。”李儒鸿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可你比我难呀。”曾强抽了口烟，猛地咳嗽了起来，过了好一阵儿才又接着说：“那照你刚才那么说，那个姓唐的孙子该得意了吧？”

　　“哼，丫得得意。”李儒鸿阴郁地看着窗外，天色又阴了下来。　。　想看书来

第十四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嘿，你是没瞧见那孙子当时的表情，脸儿都绿了。”楼下的咖啡厅里，唐钰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不时发出放肆的笑声。

　　张无庸附和地笑了几声，没说话。而唐钰兀自兴奋地说着：“今儿咱俩刚琢磨着怎么想辙把北京划出来，吴总就给咱一个惊喜。这是鸿运当头啊。”

　　“可我不明白吴总为什么这么快就把北京划给咱们独立运作了。按理说，这种决定至少应该开个业务会之后，以书面形式通知才对。”张无庸抽了口烟，当唐钰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几乎不能相信：这来的也太容易了吧？

　　“这还不是明摆着吗？以前是赖华做主，吴总不好过于干涉。现在不一样了，再加上最近业绩很差，李儒鸿又没有什么作为。而且，咱和吴总是什么关系啊？”唐钰不屑地哼了一声，他觉得张无庸有时候想得太多了。在他看来，这是吴卫给自己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了。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张无庸没有反驳，他知道赖华看不上唐钰，一直压着他，而销售上，唐钰又受到李儒鸿的牵制。或许，是他真的运气到了，那是不是自己也能跟着沾点儿光了呢？

　　“时不我待啊，开头儿不错，咱们得抓紧把下边儿的戏唱好了，给吴总露露脸。一会儿回去就开会，让底下的人去搜集一些工程信息，挑近期要开工的，然后重点跟进。另外，下个礼拜你跟着我去拜访一圈儿经销商，还得让他们多进货。尤其是在李儒鸿那边儿疲软的时候，咱们把销售做得高高的，也让公司的那帮人看看，北分独立后，销售比以前做得更好。”唐钰想了想，觉得这么好的机会加上这么强大的支持，再不好好儿表现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