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滴泪痣 作者:岫岫(凤鸣轩2012.8.2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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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一家真正的川菜饭店，雇上一个川菜厨子，接待更多的客人了。

　　　　可是这家老板似乎没有松口的意思，谈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我想再压压价，却又怕被别家抢走，这几天正着急上火，束手无策呢，正巧张虎说他认识那个老板，仿佛是他们什么亲戚的邻居，我只好求着张虎，让他再帮我跑跑腿。

　　　　张虎可还真是争气，谈了两次那老板就同意了我给的价位，痛痛快快地就转给我了，钱一给清，我就能设计装修我的新店了！

　　　　我的小饭店开业那天，我雇了一个乐队，还请了一些熟悉的大人物来剪彩，弄得场面挺大，别提多热闹了。我站在许许多多前来捧场的人面前，激动得差点讲不出话来。主持人让我揭开饭店牌子的那一瞬间，我心里百感交集，但那种滋味随着如雷的掌声袭来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开业典礼，真的可以说成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我一点也不夸张，但是这都是张鹏张虎两兄弟的功劳，我哪有那么大的号召力，一个乡下的打工妹，哪能请得起那么多头面人物。这样，我又欠下了这两兄弟一笔人情债。

　　　　开业那天来了很多人，大家都吃得尽兴，整整一天席面上就没空过，晚上一清帐，才知道这样热闹的一天带给我的利润。我心里美滋滋的：以后，我孙小红就不缺钱花了！

　　　　不知从哪看过这样一句话：物质上的满足带给人的快乐感总是短暂的，只有精神上的满足才能带给人长久的快乐。

　　　　慢慢地，我深深体会到这句话的深刻，我的梦想是开小饭馆，我现在已经完成了这个梦想，慢慢地，又不满足这样的小饭馆，开始想办法让小饭馆变成大一点的，现在我又办到了，我的新饭店比起以前那个芝麻大点的饭馆气派多了，而且并不像以前那样，里里外外只有一个人忙活，我雇了一个川菜厨师，一个跑堂的小伙计，现在，我是他们的老板。

　　　　可是，自从饭店剪彩开业的那天以来，已经过去了半年多，我的兴奋和劲头并没有持续多久，刚开始我还经常搞一些活动拉拉回头客，后来发现这样做实在是落不了多少利润，没有多大的效果，饭店还和以前一样，营业额并没有多少起色，就有点气馁，反正也不至于亏损，每月下来挣得也比以前的小饭馆多，就难有激情再去琢磨了。

　　　　其实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或许有朝一日，我还能在西安城买得一套小小的房子，这样我就有了根基，能在西安的阳光里开枝散叶，变成真正的西安人，可惜，我命里注定没有这么平淡，漂泊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24。第二卷　今生…第24章　　如果爱
　　　　张鹏是个执拗的人，谁知道我坚持了这么长时间竟然化解不了他心里的结。如果我爱他，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和他好，只可惜这么长时间我也没发现我对他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但是他也从来未曾明确表示过他的心迹，就算我要拒绝他，也没办法让他知道。只是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他喜欢我，我在拒绝他，可是我们之间，却从来没有过超越界限的一句表白和婉言拒绝。

　　　　可是这一天终于来了。

　　　　我想他是终于下定决心了，可是没想到是这样的开场。他带着他妈来了。

　　　　张鹏的妈妈是一个温和的乡下妇女，他并没有像乔军的妈那样一开始就苛刻地从头到脚审视我，而是热情地拉着我的手，先向我道谢，说他们家能过上现在这样的日子全靠我的一双手，如果不是那张价值不菲的彩票，说不定他现在还在为张鹏张虎的未来发愁呢。她的热情让我一时缓不过来气，仿佛我真的就是他们这个家的大恩人和大救世主，反倒让我不得不对他们母女客气起来。

　　　　张鹏把一切全权交给他妈妈来处理，躲在一旁一声不吭，完全我理我困惑的眼神求助，在绕了一大圈客套的话以后，、这个和气的老婆子终于进入主题：我们张鹏可稀罕你了。

　　　　“你不知道，谁介绍的都不去看，害的我们在四里相亲面前没话可说，终究拗不过这小子的犟劲，我今天来给你保个证，我们张鹏是个死心眼，他认准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我们做父母的心里也着急，总不能看着儿子一个人孤零零的，等我们入了土，也合不上眼心里不安呢！”

　　　　……

　　　　说到最后她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得我心里怪不落忍，好像我就是个破坏和谐的分子，搅得她们家不得安宁似的。

　　　　我不好向这样一个老人诉说我心里的别扭，更不可能向她哭诉我这些年来受过的苦，所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抹眼泪搽鼻涕。

　　　　终于送走了张鹏的妈妈，我猛然发现我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一大片，我无法描述我当时的心情，是被一个用心良苦的母亲感动？还是被一个痴情的男人打动？或者被自己的良心煽动？

　　　　张鹏临走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用了我不敢直视的眼神幽怨地瞅了我一眼。到今天为止，和我在一起过的男人，都有一个惊人的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很会哄女人，无论是以前的安小林，还是后来的于贵荣，他们面对女人的时候都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当时就能让你相信他就是那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然而转过身也能做出最绝情的事情来。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一个需要母亲来表白的男人，或许他心里憋了太多的话，也或许他根本就是那种只会做不会说的人。

　　　　张鹏妈妈的话没有让我动摇心里的打算，张鹏不是适合我的人，既然我都错过那么多次了，这次，说什么我也要谨慎，再找一个男人，我就要和他过一辈子，而找一个要过一辈子的男人，不费尽周折怎么可能？

　　　　可是张鹏的妈妈却不让我有拒绝的机会。从那次以后她就隔三差五地来我店里，尽拣些粗活重活干，有时候累的满头大汗也不停下，我被这一家人的实诚弄得不知所措，前几次我打电话叫张鹏来领他妈，后来我叫他他也不来，任由他妈妈在我店里干着去。

　　　　没办法，我只好下决心表露我的心迹，我凝重地告诉张鹏的妈妈：您儿子很好，可是我不喜欢，我们两个不合适，您还是让他另找吧！我已经跟他说过多少次了他都不听，你们还是回去劝劝他吧！

　　　　我觉得这已经是最伤人的话了，可是这席话的效果却让我吃了一惊：张鹏吗笑着摇摇头说：“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我儿子我了解，他是不会回头了，我只是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你也好好了解了解他，我活了一大把年纪，男男女女的事我把啥都了解，闺女啊，不瞒你说我知道我这个大儿子是口讷了些，可是他实诚，一辈子不会让你吃亏，那些花言巧语挂在嘴边的男人其实最不可靠了，别看谈的时候热热闹闹的，结了婚就变脸！好闺女，你就给我儿子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别错过了以后后悔啊！”

　　　　我居然下意识地对着她点了点头！然后愣愣地看着她提着拖把从楼道里走掉。

　　　　或许，我已经被她说服了？

　　　　从那天以后，我开始每天思考：要不要答应张鹏？要不要答应张鹏？要不要？到底要不要？

　　　　我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一、我和张鹏结婚后过着平淡的日子，他会一辈子对我好，一辈子把我像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二、张鹏结婚后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他把我拒绝他时所受的气完完全全还回到我身上，在我反过来要对他好的时候虐待我，殴打我，令我痛不欲生，后悔莫及。三、张鹏妈妈发现我结过婚还有过孩子，因而对我不满，对张鹏追我的过程不平，因而对我横挑鼻子竖瞪眼，里外看我不顺眼，甚至挑拨我和张鹏离婚。四、张鹏发现我结过婚，刚开始居然还不同意和他结婚，所以对我不满，结婚后对我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总之，我想到的大多是不好的结果，思前想后，我还是不能决定要不要对现在的状况妥协。

　　　　张鹏的妈妈还是隔天就到店里来，还自作主张为我和张鹏安排约会，每每店里打了烊，她就将我推出门外：“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呢？我保管给你把里里外外拾掇的整整齐齐的！”

　　　　我没法子，只好跟着张鹏去逛街道、看电影消磨时间。

　　　　我们之间，还是没有挑破那层窗户纸，他也从来没有说过关于我们两的事，我也从来没有再强调过我的观点，我们两个仿佛约定好的一样，对摆在秃子头上的虱子视而不见。

　　　　可能老天是希望我们两个在一起的吧，终于，发生了一件让我不得不对这母女俩妥协的事。

　　　　那天天气很好，我兴致勃勃开了店门，严肃地对着我的两个员工开了一个简短的会，命令他们要尽心尽力为顾客们服好务。然后就开始了又一天的劳动：去菜市场选购。

　　　　谁知我一回到店里，就被怕人的一幕吓软了腿脚：店门打开着，却不见一个人影，店门口的地上血里呼啦一大摊，叫了半天也没个人应应声，我慌忙扶住门框，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准备打110。这时候张鹏的妈刚好走到门口，一看这情况炸雷似的惊叫起来：“咋回事？这是咋回事呢？小红？小红！”

　　　　我虚弱地回过头，摇了摇已经晕了的头：“我也不知道”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睁开眼睛，只看见张鹏的脸，他关切地看着我：“你怎么样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我的店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而不是我自己的状况，那个小店，是我全部的身家啊！

　　　　原来是店里新雇的服务员惹的事，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当场发生了冲突流了点血，人倒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也没有惊动警察，就私了了，当然，这都是张鹏全权做主解决了的。

　　　　原来我有严重的晕血症，我以前不知道，难怪我一见到一大滩血就晕过去了，以前还没发现。

　　　　张鹏见我没事了就急匆匆走了，他还有他的事情，店里没人管，今天只好休息一天，而张鹏的妈妈，就留在我家照顾我。

　　　　我知道这时候拒绝她的好意是白搭，所以只好任由她留在家里，前前后后忙活。

　　　　她先是帮我洗了一大堆衣服，接着把我的小窝里里外外打扫了个干干净净，等到这不大的一点小地方实在没有什么活可干了的时候，她才坐在我的床边，苦口婆心地开始了又一轮的说教：“闺女啊，女人呢，没有个男人是不行的，像这样的事情，总是男人出头比较好，一个女人家，哪能解决得了这样的事情呢？你看今天这事，以后难免会经常遇上，你一个女人家，不找个可靠的男人，怎么去处理这些事情？再说不管怎么样，你以后一定是要找男人的，你要找的男人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你相信你只要了解了我们张鹏，你一定会看上他的，一个女人，不要给自己的肩膀上压太重的担子，有时候也要放下包袱，靠在男人身上歇一歇的，你说是不是啊？”

　　　　我盯着她的嘴，一句话也不说，其实我心里挺感激他们母女俩的，我一个人在这西安城里混，遇上了这样的事，如果今天没有张鹏，这事还不知道怎么样收场呢！

　　　　想了半天，我才开口：“姨，我明白，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我一个女人家，要把自己托付给别人，总得好好想想吧，我不是不知道张鹏的好，我只是一时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关口，我相信只要张鹏是个好男人，我也一定会接受他的，只是你们不要这么紧得逼着我，让我再好好想想，好吗？”

　　　　看得出我的这句话让张鹏妈妈很感动，在她认为，我这个顽固不化的石头终于被捂热了，她抹着眼泪使劲点头：“唉，唉，我明白，我知道了，我再不逼你，再不逼你了。”
25。第二卷　今生…第25章　　分道扬镳
　　　　从此以后，我开始不再拒绝无论是来自于张鹏还是张鹏妈妈的好意，开始和张鹏出双入对，像他们家的媳妇一样，隔三差五地去他们家看望老人。

　　　　我和张鹏出双入对，这可高兴坏了张鹏的妈妈：大儿媳妇，终于有着落了！预示，她绞尽脑汁地找出各种理由，让张鹏带着我回家，好让她能在邻居亲友面前炫耀：我们张鹏不但有媳妇了，还找了个俊媳妇唉！

　　　　我每次去她们家都享受贵宾级的待遇，做饭前先问我想吃什么，吃完饭也从来不让我动手收拾碗筷，甚至衣服脏了需要换了也被张鹏妈收去洗了。

　　　　我实在过意不去，强行要求干点什么，那天正好他们家要去地里收玉米棒子，我就跟了去。他们那的玉米棒子长得可真大，足足比我们家乡产的玉米棒子大上个两三倍！看来真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和这里的土地比起来，我的家乡可真称得上是贫瘠。

　　　　我好久没干过农活了，干不了一会就累的气喘如牛，张鹏体贴地为我拿了件衣服铺在地上让我坐：“你以前没干过这个吧？看你，满头大汗。”说完宠溺地替我擦去额角的汗水，我心里默默地想：是啊，爹娘从小宠爱我这个老小，没让我干过重活，可是我却这么不争气，非要自己跑出来找罪受，真是伤了爹娘的心呢！想到这里，我难过地别过头，张鹏为我擦汗的手扑了个空，尴尬地停在半空，我于心不忍，握了握他的手：“没事，想我娘了。”他这才一脸的释怀：“哪有不想爹妈的女儿？没事，等得空了，我陪你回家转转去，你也好久没回家了吧？”我感激地点点头。

　　　　这两年，我都害怕回家，虽然我现在有钱了，但是孤身一人来来往往，亲人们眼中总有无尽的担心，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索性就不回去了，但是离家千里心里总有绵绵的思念挥之不去，不知道爹的身体怎么样了？二哥家的星星应该都上小学了吧？大姐的来信总是只言片语，满足不了我的思念，我多想亲自回去看看他们啊！可一想到他们关切的眼神，就又不由自主地退却了。

　　　　西安不愧是个大火炉跟西安离得那么近，张鹏的家乡也凉快不到哪儿去，平日里我总呆在房子里，没有领教过西安的太阳，这天总算见识过了它的毒辣。

　　　　在玉米地里晒了一天，我的脸和脖子都晒脱皮了，汗水一渍火辣辣地疼。手臂上被晒伤了好大的一片，两只手掌像被水煮过一样。我固执地要坚持到最后和大家一块回家，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张鹏看见我这样都有点火了：“不能干逞什么能！”张鹏的妈妈也不断自责：“怪我怪我，怎么忘了给你拿顶大草帽呢！”看着他们着急心疼的样子，我心里莫名地感动，漾起了一点点甜蜜。我忍着痛忙说没事没事，一样是农村的孩子，哪有那么娇气，说完还和大家一样继续干活。张鹏和妈妈相视一笑，随即决定今天大家就干到这，大家都回家歇着去。

　　　　我们只好都停了手，回家歇下。

　　　　回到家张鹏妈妈先给我烧了一锅热水，让我赶紧泡泡澡解暑，要不然中了暑人会很难受，我听话地进了南房，脱了衣服钻进了水里。

　　　　我太累了，泡了不一会就在木桶里睡着了，一睁眼，张鹏的妈妈站在桶边笑眯眯地勘着我：闺女，太累了是不是？赶紧出来吧，再泡全身就要起层白皮了！说完就要拿毛巾帮我擦身子。

　　　　我从来没有和我娘以外的女人这么亲密过，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她拿着毛巾凑过来，让我一时慌了手脚，一边说着不用不用一边忙从木桶里站了起来。他看见我的胸部露出水面停下了伸过来的手，我瞅空夺过毛巾裹上自己：“阿姨，你去忙吧，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