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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的军号-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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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一酸,他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慰自己的老板。

  那天晚上的员工大会,一千多名员工,有一半人泪流满面,刘副总更是哽咽出声。韩总没有流泪,他一直在讲自己创业的过程;讲自己的理想;讲自己的抱负;讲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少发员工一分钱工资;讲他不会把拓邦卖给任何人;讲他希望所有的兄弟姐妹携起手来与公司一起度过难关……。

  大会开了一个多小时,散会后,放在桌子上的两百张“辞职申请”最后只剩下了十多张。第二天下班前,周飞代表三十多个中层以上的干部与技术人员联名给两位总经理发了邮件,要求工资减半,那天晚上,周飞听到了“总经理室”里传来了韩总低声抽泣的声音。

  一个月后,刘副总请所有主管吃饭,所有人都觉察出他的情绪有点不对劲,那种热情里透出的伤感,逃不过任何人的眼睛,但两位总经理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时候,拓邦的主管们都心照不宣地默默举杯。第二天,刘副总离开了拓邦,他办公桌上依旧一尘不染,所有的东西有条不紊地摆在那里,包括一本翻了一半倒扣在桌子上的台湾“数位时代”杂志。

  韩总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或者说他无法兑现自己的承诺。直到半年后,周飞才知道,他并不是拓邦真正意义上的老板,最多只算老板之一,当年与他一起创业的五个股东,注入的资本都比他大,这场劫难后,有一半股东撤资,而他总经理的位置,是在正副董事长的竭力维护下,才得以一直保存。

  而这一次,所有的人都站在了利益的一边,他们无法容忍一个总经理在公司巨额亏损的情况下,坚持不裁员,坚持发放年终双薪。作为一个总经理,他受到了万众拥戴;作为一个老板,他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他不知道,自己真正代表的,只能是少数人的利益,不能权衡好这样的关系,注定只能以失败而告终!

  2004的春天,拓邦被台湾一家世界知名的电子业巨头并购,韩总出让了自己在拓邦的所有股份,并在新老板的竭力挽留下,答应在公司担任技术总监,并依旧保留他在大陆拓邦总经理的职务,就在任命下达后不到一个星期,总公司迅速调来了一位战斗机飞行员出身的韩籍台湾人担任大陆拓邦的副总经理,挂副职,行正职之责。

第十八节:大兵发飚
拓邦被并购后,总公司派来了十多位台干,分别取代了原来七个部门的大陆经理,个别部门还按上了副经理,原来的经理全部调整为主管,工作责职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每个部门生生多了一或多位台湾大爷!

  原八大部门中,唯一只有人力资源中心没有经理,本已经担任人力资源中心主管近一年的周飞,虽然没有挂上“经理”的头衔,比经理的工资少了一级,但他负责部门全盘事务,而且工作直接向公司副总汇报,跟经理并无区别,按照公司的晋升制度,加上周飞已经取得了“助理人力资源管理师”的国家资格认证,只要不到两年,拿到管理师资格证,再加上工作上的努力,就有可能被任命为经理。

  人都有虚荣心,周飞也不例外,对于经理一职,周飞还是无比向往的,年薪加奖金近十万元不说,那名头叫起来,人的感觉立马就不一样,最重要的是,周飞私下里跟凌雁承诺了,等他担任了经理之后,就大张旗鼓地娶她当老婆,两个人就可以把铺盖卷儿拼在一起,名正言顺地过夫妻生活!

  现在,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一下子仿佛被连降三级。人力资源中心不仅空降了一位经理,还空降了一位副经理,日常工作变得只能向副经理汇报,然后还可能被副经理支使着去挨经理的骂,想跟副总经理讨论工作,更是变得遥不可及。依照总公司的组织策略和晋升制度,周飞同志要想更进一步,比登天还难,除非你有本事拿到台湾的户口簿!

  比周飞还要郁闷地是那七个曾经的大陆籍经理,虽然工资没降,有的甚至还被安抚性地作了微调。韩总和刘副总曾经不至一次地向他们灌输过一个概念,就是要所有经营干部本土化,甚至包括公司的策略层。他们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公司被并购前,大陆除了两位总经理外,所有的管理、技术与行政干部全是大陆人。这样的用人策略,很容易理解,不仅能非常有效地激励大陆员工,给他们以足够的晋升空间,而且更能有效降低人力资源成本。要知道,同样是经理,一个大陆的经理薪水,往往只有台湾经理的三分之一,如果再算上每两个月一次休假和一些特别的福利,平均成本差不多要高出近四倍!就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九成以上的台企都没办法理解,坚决不使用大陆的中高层管理与技术人员,理由有点让人啼笑皆非:第一是大陆员工的文化素质与职业素养普遍较低;第二是大陆员工的流动性太大,培养一个走一个!

  针对这两点,韩总曾经跟周飞探讨时非常不屑一顾,在他的眼里,这两条根本就经不起推敲,第一:虽然大陆人的平均文化水平不及台湾,但大陆的人才众多,可选择的余地远远大与台湾;第二:流动性太大,跟一个公司的文化和福利有直接的关系,又想马儿跑得快,又不给马儿吃饱草!事实上,台干的流动率远高于大陆中高层员工!

  韩总最后开玩笑总结道:“这些根本就不是台企不用大陆员工的真正理由,真正的理由是台湾的资本家从小受国民党的教育,再加上现在执政党的偏面渲染,个个都怕死,大陆的员工个个都是共产党,怕被“赤化”了,怕被夺了政权!”

  周飞想得有点单纯了,或者说受拓邦原来两位总经理的影响,他坚定地认为台湾的资本家都很有人情味,贬低大陆干部,最多也只是不信任,时间久了,兴许就会有所改变。但其他的主管却不这么想,特别是那些被降了一级的经理,这些人多半都有在其他公司工作过的经验,在职场上摸爬滚打了数十载,他们非常清楚:新东家入主后,来这么一着,表面温和,实则阴狠,很明显的是想让他们自己离职,而不用公司支付赔偿金!

  不到两个月,那些经理和主管们走了一多半,果然如他们所料,公司甚至连作一下挽留的姿态都没有!余下的部门主管只剩行政部的兰小姐、“董博士”和财务部的经理,当然,还有我们的周飞同志。那三位是公司的###,对拓邦多少有点舍不得,还准备观望,而周飞同志除了对拓邦的感情外,是舍不得那一个月四五千块钱的工资,更害怕自己翅膀没硬,离开拓邦再找这么高的工资可能很难。

  韩总至从公司被并购后,很少再来大陆,就是来了,也只是找几个仍然还在的主管们吃吃饭,喝喝酒,从来不谈工作上的事,更不会去过问员工的去留。周飞对他的变化,多少有点不理解,甚至对他有些失望,但他觉察到战斗机飞行员与韩总的关系冷漠后,才揣测出个大概,也许,曲终人散的时候不远了,自己跟拓邦的蜜月期也快到了尽头。周飞开始作好了撤退的打算。

  至从非典时周飞如愿与凌雁“合二为一”后,他们就同居了。周飞开始从周一就盼着周末,因为到了周六,凌雁就会回到他的身边,他们就有一天多的时间可以整日厮守在那间温馨的两居室里,凌雁将那里布置得像一个新房,他们可以自己做任何自己爱吃的东西,我喂你一匙,你喂我一口,不愿做了随时可以出去吃一顿大餐;可以在那里关了所有的灯,点上蜡烛,打开电脑音响,紧紧地依偎在沙发上;还可以搂在一起不吃不喝地睡一天懒觉!

  一想到周一又要见到该死的,傲得像两只非洲鸵鸟的正副经理,周飞就头大。周飞曾经跟凌雁开玩笑:“亲爱的,我现在能养活你,你还是不要上班了,专门在家待着,每天晚上温暖我这颗受伤的心吧?”

  凌雁很同情周飞现在的处境,虽然周飞很少跟他提起自己工作上的不快,但她觉察得到自己的男人越来越不开心,她不至一次的跟周飞说:“男人,不开心就辞了吧?外面有得是机会,要是累了,我就跟你回家,你养猪,我帮你生孩子!”

  郁闷的周飞终于爆发了。如果韩总和刘副总还在的话,他们一定会对周飞的不理智失望之极。但这次已经是物是人非,刘副总走了,韩总已经名存实亡,而且他也已经透露了自己离开拓邦的具体时间。老实说,周飞的这两个顶头上司并没有怎么为难他,该肯定他工作的时候,他们也会不惜溢美之词,只是他们太官僚了,工作之外,一群台干整天扎在一起,跟大陆员工明显有一层隔膜,甚至对大陆干部不屑一顾,压根不跟大陆员工多说一句话。这些台干几乎没有一个人会准时上班,早上十点还有人打着哈欠来办公室。

  周飞早看不惯他们的行为,专门向自己的经理反映了台干不遵守公司纪律,影响其他员工的情绪。这个人力资源中心经理也是常常上班迟到,听到周飞的反映,虽然有点不高兴,但他还是提醒了所有台干,没想到,这一下,周飞把所有台干都给得罪了。

  这一天是周一,早上下着大雨,周飞送凌雁去车站回来就迟到了,到了办公室,看到自己的两位主管都不在,也就没再解释。没想到下午主管例行会上,两个台干同时向周飞发难,责问周飞为什么上班迟到?周飞本想站起来解释的,看到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就蛮不在乎地说到:“按照公司规定,罚我款吧!”

  那个新来的专案经理就不依不饶地说:“你要知道,你是人事主管,自己不带头遵守公司的纪律,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

  周飞压住怒火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力资源中心经理,说道:“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会后跟我的主管说!”

  专案经理拍着桌子蹦了起来:“今天是主管会,我不在这里提,在哪里提?你们这些大陆人太没素质了!”

  周飞站起来笑迷迷地说:“我们大陆人是没什么素质啊,总比那些人模人样地,拿着高薪不干事,晚上不睡觉,早上十点才上班的人好多了吧?”

  这下跳起来的是周飞的顶头上司,人力资源中心的副经理了,他说道:“周飞你太放肆了!谁教你这样跟台干说话的?”

  周飞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气得声音有些颤抖,抓起笔记本砸在桌子上骂道:“台干他妈的就不是人啊?你们他妈的凭什么高人一等?没见你们本事比谁大,也没见你们多长了一个脑袋,揣张台胞证,跑到这里装大爷来了?”

  会议室里突然死一般的安静,所有的台干都对周飞怒目圆睁,却又没有一个人敢搭腔。兰小姐第一个站起来,柳眉倒竖响应着周飞:“你们这些人太无耻了!”接着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

  “董博士”站起来打着圆场:“这里都是中国人,都是黄皮肤黑头发,都是同朝为臣的同仁……”

  没等“董博士”说完,周飞就打断了他的话,看着对面几个台干意犹未尽地说道:“你们要是还没完,今天来文的来武的,我都奉陪到底!”

  人力资源中心经理暗暗朝几个台干使了眼色,然后说道:“散会吧,今天的事等到副总出差回来再说!”

  周飞这次发飚的结果是:专案经理、品质部经理和人力资源中心副经理全部被记大过一次,并被调回台湾;战斗机飞行员和人力资源中心经理请包括其他几个没有被调走的台干在内所有主管吃饭道歉,周飞只主动跟副总喝了一杯酒,然后半道离开了饭局。

第十九节:曲尽人散
2004年春节刚过,已经提交了辞职申请的周飞接到了岳文平的电话,才得知赵卫被人报复杀害,而且似乎跟单老板没有任何关系!节前赵卫还准备参加程胖子在老家举行的婚礼,后来让人捎了一个八百元的大红包,本人没有到现场,也没有与程胖子照上面。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人鬼殊途。

  已经是省法制报特约通信员的岳文平,通报这个消息是有目的性的,凭借他在记者行业边缘游走了这么多年,他敏锐地嗅到了这起案件具有典型的代表性。关于赵卫,他手头上有太多的素材,有太多可以利用的资源,而自己的好友周飞,完全有能力帮他来完成一篇可以产生轰动效应的报道。兴奋的岳文平,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通过电话采访周飞。

  周飞听到消息后,没有细问,更没有回应岳文平的一连串问题,挂了电话,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楞了好久,直到泪水不自觉地滑到了嘴角。周飞无法解释自己当时是怎样地心情,岳文平更是无法理解,他无法理解的是既然已经反目,悲伤又从何而来?周飞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赵卫悲怆还是为命运悲怆?这样的结局,周飞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有预料,没想到当年近乎诅咒的预言,这么快就变成了现实!

  赵卫出狱后,没有去找单老板,甚至还有意回避单老板手下的所有人,当然,他也没有去找五兄弟中的任何一个人!这三年来,结结实实的三年,家里发生了太多的变故,父亲在儿子再次被判刑后,气得一病不起,不到半年就撒手人寰,狱中的赵卫恨命地以头嗑地,直到头破血流;神情恍惚的母亲一把火烧掉了家,还差点烧死了自己;姐夫在小煤窑里被埋了整整十天,才被政府扒出来……

  家没有了,变得支离破碎,变成了一堆灰烬!在父亲的坟头守了整整三天后,赵卫刮干了胡子,变得很冷静,一种极其可怕的冷静!仇恨的种子早已经被他深埋在心底……

  那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持续一个多星期的雨雪天刚过,阳光像撒野的孩子,恣意挥洒着自己的光和热。五车鲜活的山东大葱,让赵卫净挣了三万多块,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了。三十天前,那个一个月给他八百块让他押车的河南人因为老婆生孩子,要回家侍候三个月的时候,赵卫就知道机会来了。

  这个年夜饭,赵卫是在天江唯一一家三星级宾馆吃的,他用七千块钱订了十天的豪华房,然后又用三千块钱包了一个贵州的洗头妹,他想把这些年失去的,全部给补回来!正月初八,已经精疲力尽的赵卫从床上拖起了洗头妹,问她哪里有场子可以赌两把,他要带着她去走一圈,再捞上一笔,做更大的生意。可怜的洗头妹,整个春节都光着身子,除了上厕所和吃饭,就只能在床上躺着,只要赵卫需要,她就不能有任何反抗。离开宾馆的时候,洗头妹被折磨得像只劈了叉的山羊。

  赵卫死得很惨,所有目击过和听说过这件事的人都这样说,直到断气后,那把一尺长的三棱刺还卡在肋骨间无法拔出。

  赌场还在三年前那个地方,只是规模已经小了很多,公开的变成了地下的,老板也不再是刘豁子。守门的拦住赵卫说:“大哥,我们这里没有五万块钱现金,是不带你玩的!”

  赵卫照他脸上一巴掌然后又补了一脚,扬扬手头两扎百元大钞说:“就这些钱,你###地要是想死,老子一会来送你!”

  赵卫掀开门帘走进三楼的时候,楼下已经聚集了五个人,一个拿土枪的,两个提着钢管的,还有两个人手揣在怀里……

  赵卫的眼睛都输红了,但他把最后两千块钱压在牌九桌上的时候,还没完全拿到“佣金”的洗头妹,拽着他的胳膊怯怯地说道:“大哥,走吧?等下,连路费都没有了!”

  赵卫反手就是一耳光,骂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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