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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回七九当农民-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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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战役从一九八四年八月到一九八五年十二月。分四仗。主要是使“严打”斗争向纵深发展。打击那些最严重的犯罪分子,并广泛深入地发动群众,加强政治攻势。瓦解犯罪分子。
  第三战役从一九八六年四月上旬至国庆节,分打击流氓、打击流窜和打击盗窃三仗。打击的主要对象还是最严重的犯罪分子,但是不搞全国统一行动,不统一规定时间,边打击,边防范;边打击,边建设,逐步过渡到正常。
  第一次严打三大战役历时三年五个月。取得了巨大成果。全国治安状况有了明显好转,共查获强Jian、盗窃、流氓等各种犯罪团伙十九点七万个,查处团伙成员八十七点六万人,全国共逮捕一百七十七点二万万人,判刑一百七十四点七万人。劳动教养三十二点一万人。破获刑事案件一百六十四点七万余起。缴获赃款七点一亿元,收缴各类枪支三万多支、炸药一百多万公斤。
  其实早在一九八三年八月初地时候。各省就已经开始了大规模的专项打击行动,别的地方具体开始地时间,吴永成不太清楚。可是他们J省,从整个行动的决策、布置、落实到最后的收网,他可以说是一直在参与其中。尽管有些时候,他只能是在门外等候。
  比如说,在决策这次行动地刚刚开始,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人、省委省政府的分管领导以及省公、检、法、司的一把手,到位于省城五十公里的一座秘密监狱里,商量定夺这次行动方案的时候,他就只能和其他几位领导的秘书,呆在会议室旁边的一间办公室里,整天静静地等待着领导地呼唤。而会议室里到底在讨论什么,他们这些秘书们也不太清楚,只能从参加会议的人员中大约猜到一些内容。
  只有吴永成根据前世所经过的,知道肯定是在部署严打的具体步骤,但他也绝对不敢自作聪明、在别人面前瞎卖弄;别的领导们地秘书都是有较高政治的素质优秀人才,当然也不会无聊得去瞎打听。
  领导们地会议开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早晨七点多,省公、检、法、司的一把手匆忙离开了会议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互相之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临上车时,也没有和他们这些在门外等了一天一夜的这些领导地秘书们,开个玩笑、道个别什么的。仿佛他们就像是不存在的空气似的。
  会议完了,但出来一位省委的副秘书长宣布了一条纪律:从今天起的一周内,任何在场的工作人员不准离开这里。任何人不准给外面打电话联系;吃、住、拉、撒,都得在这个院子里,并且必须是三人以上同行,才能出房间的门。
  吴永成知道这是为了保密起见。这一条保密纪律不仅仅是针对他们这些工作人员,连省里的那些领导们在进这个地方以前,就把手头的工作移交给了省委的常务副书记、和省政府的常务副省长去主持。这里就是这次专项战役的全省的临时指挥部。
  在前一天的晚上,办公厅的一位工作人员半夜出来透风,就差点酿成流血事件。当时吴永成他们几个都在屋子里面、强打精神支撑着,所以外面发生的事情听得清清楚楚的。
  大约是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那位仁兄实在是困得坚持不住了,和他们打了个招呼说到外面透透气、呼吸点新鲜空气。刚出门、走到院子中间,就听见对面的岗楼上一声低声的断喊:“什么人,站着别动!要不我就开枪了!”紧接着,他们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
  “别开枪,我是省委办公厅的,我马上回去。”吓得那位仁兄的声音都变调了。据这位老兄事后说起那天夜里的情景,还是心有余悸。说他当时就差点尿了裤子:天哪,那可是在监狱里,哨兵哪知道深更半夜里出来地是什么人哪?他要是当真把你当成越狱的犯人,真的开
  那你可就白光荣了!晚上值勤的哨兵,那可都是神枪一枪对空警告。第二枪敲腿。你还跑,那就对不住了,该爆你地头了。肯定不会偏到你的肩膀上地。
  那些具体地抓捕行动。吴永成没有亲眼看到过。不过因为他就是跑政法这条线的,为了接触到第一手的材料,哪能不接触到那些执行任务地干警、和那些被抓地犯人哪?!
  不过。他从参加行动的干警那里,只能得到和报纸上一样的回答。有些不光彩地地方,谁也不愿意说。那个年月,谁敢拿自己的政治生命瞎开玩笑?!而吴永成是想得到一手真实的、详尽的材料。
  他又找到一个因为跳舞被抓捕地人员、听他谈起过他当时被抓时的情景:
  “政府啊。我跟您说真的,当时抓我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犯了什么罪!真的,驴子下地才敢哄你!!那是、那是,咱们地政府哪会抓错人哪?肯定是我自己做到那儿去了、自己平时也不学法。整个一个儿法盲。
  。。。。。。记得我被搡进一辆面包车时。里面象贩子关鸡、鸭一样。满满地圈了二、三十号。
  ‘蹲着!蹲着!’公安边吆喝、边打压,如肉楔子一般嵌入。窗外地手电光扫
  在路途中,押运的公安不时爆吼:‘老实点!挤紧点!人肉是有弹性的!’。
  什么,您问我那晚到底抓了多少人?嘿嘿。这个可不好说。反正在路上,我听见两公安聊天。一个发愁说:‘一下子抓这么多,咋整呢?’另一个答:‘依我看,把这些伙子整编成一个师。送到老山前线来一个大冲锋,把啥问题都解决咧。’是、是,他们说地是牢骚话,咱政府哪能干这种事情呢!
  后来我们一进公安三处,大铁门哗啦敞开,只见房沿、墙根,一溜溜地蹲着的那全是人,也不晓得我们是第几批。
  天蒙蒙亮时,我被唤进屋过堂,此前我就把自己的‘案情’在脑子里滤了十几遍,打了详尽地腹稿,我以为至少得耗几个小时,不料,5分钟就完事。公安打着哈欠记了姓名、年龄、工作单位,最后问了声:‘犯的啥?’我刚答“家庭舞会”,立即被截住了:‘行啦、行啦,花案嘛。’接着叫:‘下一个!’记,更简单,令人觉得是屠场在收猪过磅,烙上一戳。大致地对话内容也是——‘犯的啥?’、‘跳舞。’‘什么跳舞??花案嘛!”
  见我懵懂,就顺嘴补充:“花案,就是流氓。”
  我才知道我犯的是流氓罪。
  那天早上下大雾,看不清人,磨蹭了许久,雾散了些,地上蹲地脑袋,才慢慢显豁出来,密密地看不到头,估计至少有两三千颗,十分壮观。
  什么,您说没那么大的地方关,我瞎编?驴子下的才瞎编哪!奥,您说的那是正常时期,从重从快的严打时期,一通宵抓几千,往哪儿关?连公安局都发愁。寻常的号子塞不下,就把XX市XX劳教所腾出来,改成收审所,那个地方在郊外。
  您说那也塞不下几千人?看看,刚说过,你忘了人肉是有弹性的?至理名言呀。
  当时的那股阵势,连一些老公安们都傻眼了,他们也没见过这阵势,洪水一样,一浪压一浪地涨进来。据说他们‘紧急报告’了几次,称再就不好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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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级却下令严防死守,说关多关少,是方法问题,关不关是个立场问题,扛过热天,秋凉就胜利了。个程序估计您也清楚,嘿嘿,你当时不就是常往我们这里跑吗?对、对,你是为了工作,我们是罪有应得。我们剃头也是为了便于管理。对、对,也是为了不得传染病。
  。=。钝得象锅铲。有个***犯人,用这发烫的锅铲,在我头上硬炒,东一块是我平生遇到的最恐颗疤痕累累的“花砂”诞么?对,就是您说的那意思。
  然后就是该进号了。
  我们的号子,您也见过,就一间教室那么大,装两三百人。
  我一进去,就象一粒灰尘落入了飞转的马达,从此,耳边的嗡嗡声就没断过。骚哄哄的热浪扑面而来,想在门边再吸两口新鲜空气,已来不及,有无数的手,无数的声音,在边吼边搡:‘朝里走!朝里
  里面是两排长长的通炕,中间是走廊,我木头人一般朝里卷。
  一抬眼,发觉满目人肉,在蒸腾的肉雾中,大约三分之一的人一丝不挂,剩下的三分之二只过我的脸或嘴巴。
  ‘朝里走!’的鼓噪大约持续了几分钟,我终于抵达墙根。
  尿骚熏得人热泪盈眶——原来溢出来,可还有人不断挤来放尿。
  两个瘦骨伶仃的孩子,就倒头睡在尿里,居然没一点动静。
  桶满了,大便者就直接拉在手纸里,然后包扎一番,大喊:‘手榴弹!’朝尿桶里扔。如果有人反应迟钝,嘿嘿,那个‘屎弹’啊,就在别人的身上直接爆炸。开始我也感到这太过分了,还愤愤不平呢,稍后就习惯了。‘屎弹’往往引发号子内的春秋大战,大伙借机番。只要没出人命,公安都不露面。。。。。。”
  第三卷 崛起 第十五章 严打风暴(下)
  于自己前生曾经经过的一九八三年严打,吴永成记得楚,因为他当时太小了,还在初中上学。光记得满满的、一车一车的犯人,挂着写有罪名的大牌子,低着头,站在东风汽车上,被全副武装的公安干警押着游街,然后是公审公判大会,接着是死刑犯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而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他再一次被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所震撼:到底是国家的专政工具呀,不动则已;一动,则真有惊天动地的力量!一些犯罪分子别看你再怎么猖獗,收拾你,也不过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严打”开始后,吴永成特别留意公安厅送过来的《公安情况通报》,在那段时期,可以说满篇登载的都是全国各地打击刑事犯罪分子的进展情况,好象在开展一次抓捕犯罪分子的大竞赛似的。
  全国范围内,正式拉开“严打第一仗”序幕的是剿灭唐山“菜刀队”。据《公安简报》称:唐山公安部门经过七天七夜的侦察,把拥有一百多人、手拿菜刀、斧头为凶器的唐山“菜刀队”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仅仅用了二十多天的时间,就把这个横行于唐山多少年的恶势力一网打尽。其中枪毙了十六个罪大恶极的首要分子,还当地群众一个良好的社会秩序。
  一九八三年九月二日,全国人大常委会颁布了《关于严惩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分子的决定》和《关于迅速审判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分子的程序地决定》。将杀人、强Jian、抢劫、爆炸、流氓、致人重伤或者死亡、拐卖人口、非法制造、买卖、运输或者盗窃、抢夺枪支、弹药、爆炸物、组织反动会道门、引诱、容留、强迫妇女卖淫、传授犯罪方法等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确定为打击重点,均可判处死刑。对杀人、强Jian、抢劫、爆炸和其他严重危害公共安全应当判处死刑的犯罪分子,可以不受《刑诉法》第110规定的期限地限制,并将其上诉期限改为三日。
  这两个决定,迅速以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令第三号、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令第四号签发全国。宣布从颁发之日公布施行。
  《人民日报》迅速以头版头条发表社论文章“必须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红旗》分别于一九八三年十七期、十八期发表“发挥专政职能,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政治领域中的严重敌对斗争”的评论员文章。
  全国各地地各种媒体,纷纷以首要位置。报道全国各地的“严打”战果。声势可以说是相当的震撼人心。
  半年多后,吴永成在市司法局曾遇到一位八三年刚参加工作、就遇到“严打”战役地大学生李伟。因为两个人年龄相仿,又都是大学生。所以谈起以前的事情,也就没有多少顾忌。
  据李伟回忆当时的情况:“。。。。。。我报道以后的十天吧,局里就通知全体人员参加全市召开的大会。会议传达了刚刚召开的全国政法工作会议的文件。
  全国政法工作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统一部署‘从现在起,在三年内组织三个战役。从一九八三年八月上旬开始到一九八四年七月,各地公安机关迅速开展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地第一战役’。
  动员会后,公安部门按照统一部署和要求,根据大量积案,进行了摸底排查工作。
  除了已经抓获的暴力犯罪、可能外逃的人犯(现在叫犯罪嫌疑人),对其他人犯,都集中在八月十八日晚上集中搜捕。
  晚上六点多钟。我们司法局的全体同志,按时来到了事先指定的集合地点。参战人员以公安干警为主,法院检察院地干警,司法局的干部、工厂地保卫科人员、民兵联防队员,都是辅助人员。跟随公安干警行动。
  晚上七点钟,全体参战人员集中点名。作战前动员,然后按照已经分好的小组布置具体任务。每个小组都由公安干警带队和负责。我被分配到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刘新带队的小组。他是一名身经百战地老公安了。
  行动开始后,每到一处。刘新就派人对房前屋后、巷道窗口进行堵截。
  有个人派我屋后去蹲点,刘新说:‘他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没有干过这些粗活,不要安排他。’
  所以,我就是跟着他跑来跑去,从省体委宿舍、电力宿舍,到桃园街。抓一个、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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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组负责搜捕的几个对象,在家的,没有任何反抗,老刘一句“听话,按规矩来”,就被捆走或者跟着我们走了。不在家的那一个,三个小时后,他爸爸妈妈和舅舅按照我们的要求,将他送来了。
  于是,我们这个组,非常顺利地完成了任务。
  来回三、五趟,跑来跑去的,辛苦都无所谓,就是口渴得难受。”
  吴永成听了深有同感,你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赶上参加这种大行动,一个是紧张,一个是劳累,哪能不感到口渴呢?那个时候,街上可没有什么矿泉水、可口可乐之类的东西卖,你也不好意思在人家被搜捕人员的家里要水喝吧?!更何况,这可是也涉及到了阶级立场的问题哪!有人给你告一阴状,那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事情。
  李伟接着说:“口渴也只能忍着啊!我的任务比较简单,就趁押送被抓的人员回柴油机厂的机会,暴饮上一大杯凉茶水,那个痛快呀。
  半夜时分,我们最后一次回到柴油机厂时,被搜捕的对象,差不多也都归案了。
  偌大的车间,关满了被搜捕人员。一个个蹲在地上,稍微有点动静,车间里不时就有‘谁不听话,就索他一绳子’的声音响起。所以。一个个都不敢乱说乱动。那可不是吓唬他们,有一个人脚麻得实在受不了啦,再加上情绪也有些反常,大喊大闹起来。马上
  助看守的柴油机厂的民兵们过去,一绳子捆了个‘老
  到了半夜三点钟左右,押送犯罪嫌疑人地东风大汽车到了。那些被抓回来的人。一个个被押上车,送往XXX的审查站。汽车一出门,上了五一大道。车灯连绵数里,望不到尽头,蔚为壮观,颇有战争年代的味道。
  这种景象,参战干警没有见过,被搜捕人员也没有见过。和我同车地刘新就感慨地说:‘这几年,经常是被搜捕对象比我们警察多,人都抓住了。就是带不回来。我们在人数上的绝对优势,还是第一回。’
  吴永成,你知道吗?一九八一年六月的时候,全国人大常委会《关于处理逃跑或者重新犯罪地劳改犯和劳教人员的决定》,就有‘注销本人城市户口。劳教期满或刑满后一律或一般留场就业,不得回原大中城市’的规定。而这一次‘严打’地宣传工作开展后。社会上的传言就走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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