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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 3-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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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擢之大位,一旦以疑而罢,天下不见其过。并给事中罢之。于是中外疑骇,莫知所谓。久之,乃知言者虽多,专以章邢事为媒孽。初,公家子弟与章椁之子相识,因入都应举,而公家子弟亦游科场,尝至府第,而言者指为交通之迹。刑恕谪官至京师,以书抵公,公答以手简,其末云:“为国自爱,以俟休复。”茹东济为东排岸官,数有请求,而公不之许。蓄怨甚久,适见公简,阴录其语,以示言者。言者缴上之,且解释云:“休复语出周易,以俟休复者,俟他日太皇太后复辟也。刘某所怀如此。”盖媒孽之语不一,而此最为甚,朝野愤之。其后杨畏遂升从官,缙绅共恶,甚于虺蜴。东济亦除提举常平,谏官复论其素行士论不齿,不宜任以监司,除命遂寝。人情更以为快。公天性高明,不以已长格物。既贵,恭俭好礼,不改平素。淳静嗜书,自幼至老,未尝释卷。家藏书多,皆自雠校,得善本或手抄录,孜孜无倦。平居不亲妾媵,家事有无,不以经意。虽在相府,萧然一室。其后南迁,不知者谓公不堪其忧,亲族门人乃知公谪居自奉简约,与在相府无以异也。凡有议论,惟尚中道,不习异说,不贵苟难,务在谨名教而已。少好礼学,讲究三《礼》,视诸经尤粹。晚好《春秋》,考诸儒异同,辨其得失,通圣人经意为多。公文章雅健清劲,如其为人,辞达而止,不为长语。表章书疏,未尝假手。凡奏议论说记序铭志诗赋诸文,总千馀篇,次第著集为四十卷,藏于家。公自青社罢职知黄州,又分司徒蕲州,语诸子曰:“上用章丞相,吾势当得罪。若章君顾国事,不迁怒百姓,但责吾曹,死无所恨。第恐意在报复,法令益峻,奈天下何!”忧形于色,初无一言及迁谪也。岭表之谪,公拜命,即日就道。惟从一子,家人涕泣愿侍,皆不听。水陆奔驰,见星乃止。至贬所,屏迹不交人事,亦无书自随,宴坐静默。家人具馔,告之食,则食。喜怒不形,意澹如也。公年未五十,即屏嗜欲,晚岁南迁,气貌安强,无哀悴之色。居数月,得微疾。公自谓将终,戒饬后事,精神不乱,安卧而薨。公既殁于岭外,所属为公请归葬于朝,不许,已而诸子坐废,家属再徙他郡,而不著罪状。人无知其故者。虽公家亦不知也。今上登极,大赦天下,公既归葬,而文及甫蔡渭皆贬湖外。然后人稍知其事起于此。初,及甫持丧在洛阳,邢恕责永州未赴,亦以丧在怀州。数通书,有怨望语。及甫又以公任中司,尝弹罢其左司郎官,怨公尤深。以书抵恕,其略曰:“改月遂除,入朝之计,未可必。当涂猜怨于鹰扬者益深。其徒实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大意谓服除必不得京师官,当求外补,故深诋当路者。绍圣初,恕以示蔡硕、蔡渭。渭数上书讼吕丞相及公而下十馀人陷害其父确及谋危宗社,引及甫书为验。朝廷骇之,委翰林学士蔡京、御史中丞安椁究治焉。遂逮及甫就吏,而所通初无事证,但托以亡父曾说之。究治所问司马昭谓谁,及甫对意谓公也。问其证据事状,则曰:“无有。但疑其事势心意如此。”朝廷照知其妄,狱事遂缓。会公薨闻,犹用蔡京奏以不及考验为辞,但坐诸子而已。时绍圣五年五月四日也。其后诸子叔复护丧还乡里。公嗣子径伏阙下,上疏诉其事。又持副封诣都堂,叩宰相韩忠彦、曾布等,皆取实封案牍阅视。知其谬妄明白。具以语。至建中靖国元年二月二十五日,有旨文及甫、蔡渭所陈,显无实状,已行贬责。绍圣五年五月四日指挥更不施行,然后公殁。后谗谤所坐,皆得解释。渭今改名懋云。崇宁元年正月癸酉,葬公于郓州须城县大谷山之原,先茔之东,曹国夫人任氏马。有诏特依前宰臣例,又除公婿通直郎蔡番知阳谷县,应副葬事。送终之礼,极其哀荣,四方观者,莫不叹息。呜呼!公之厚德高行,追配古人,嘉谟伟绩,播于天下士民者,固不可胜数。今特取大节载之。其馀非公出处所,皆略而不书。八月一日,承议郎提举南京鸿庆宫赐紫金鱼袋刘安世序。
  范子功集
  【文献通考】
  《范子功集》五十卷。
  晁氏曰:范百禄,字子功,镇之侄也。终于中书侍郎。
  画墁集
  【文献通考】
  《画墁集》一百卷,《奏议》十卷。
  晁氏曰:张舜民芸叟,州人。庆历中,范仲淹帅,见其文,异之,用温公荐为谏官。仕至吏部侍郎。后羁置房陵。政和中卒。其文豪重有理致,而最刻意于诗。晚年为乐府面馀篇,自序称:年逾耳顺,方敢言诗。百世之后,必有知音者云。自号浮休先生。唐张称浮休子,芸叟盖袭之。
  陈氏曰:舜民初用于元佑,至元符末,为谏大夫,居职七日。所上事六十章。崇宁初,坐谢表言绍圣逐臣有云:“脱禁锢者,何止一千人,计水陆者,不啻一万里。”又曰:“古先未之或闻,毕竟不知其罪。”以为讥谤,坐贬。
  【周紫芝大仓禾弟米集】
  《书画墁集后》:政和七八年间,余在京师。是时,闻鬻书者忽印张芸叟集,售者至于填塞衢巷,事喧,复禁如初。盖其遗风馀韵,在人耳目,有不可掩盖如此也。前此当靖康间,天下共然皆歌东坡南迁词,所谓“回首夕阳红尽处,应是长安”者是也。今临川雕《浮休全集》有此词,乃元丰间芸叟谪郴州时,舟过岳阳楼,望君山所作也。今日读公《南迁录》见之。前二事,皆恍然在数十年之外矣。绍兴辛未,余来江西,至九江太守李中行置酒庚楼,楼上独有芸叟一诗,其后云:“万里秋风吹鬓发,百年人事倚栏干。知他落日能多少,偏照淮南几处山。”然后知《东坡集》中所载二诗,为不止于此也。
  范太史集
  【文献通考】
  《范太史集》五十五卷。
  陈氏曰:翰林学士成都范祖禹淳夫撰。《朱子语录》曰:范淳夫文字纯粹,下一个字,便是合当下一个字。东坡所以服他。东坡轻文字,不将为事,微时只胡乱写去。又曰:四六语佳,莫如范淳夫。
  【真西山集】
  《跋范太史集后》:诸葛武侯文采不艳。然其《出师》二表与《开府作牧教》至今为学者脍灸。有志之士,击节读之,有至吁流涕者。六朝隋唐文人动百数十篇,华纤巧。极其雕饰,或卒无一语可传。然则文之为文,岂必多且丽乎哉!秘阁太史范公之学,得于其舅氏胡氏定公。立朝行已,大略相似。其见于议论,必尊《春秋》古经,必排王氏别说,必明夷夏大分,必和议、必诋权臣。今其集中,班班可睹。上思陵谏,屈已封事,责秦桧忘雠辱国书,尤所谓光明绝特者也。使公平生无他文,独此二篇,亦足以贯虹霓而摩星斗矣!呜呼!伟哉!某年月日夜读公文,不胜叹仰,书于集之后,以归于公之孙某。
  【汪王山集】
  《书范太史集后》:太史范公家所藏书,有曰《韩休词草》者,自元佑六年七月止,绍圣改元,其间往往公手笔改定。然公元佑八年四月始为翰林学士,不知前此者谁所作也。恐或有故。今皆存之。《乐语》则得于成都宇文氏所编次《纶言集》中,亦附于卷末。
  灌园集
  【宋史】
  《吕南公传》:南公于书,无所不读。于文,不肯缀缉陈言。尝一试礼闱,不偶,退筑室灌园,不复以进取为意。所著有《灌园先生集》传于世。
  【文献通考】
  陈氏曰:乡贡进士吕南公次儒撰。熙宁初,试礼部不利,会以新经取士,遂罢举。欲修《三国志》题,其斋曰“衮斧”。书将成而死。其书亦不传。元佑初,诸公欲荐进之,不及。
  【吕南公灌园集】
  《符行中序》:刘梦得尝称潇湘间无土山,无浊水,民秉是气,往往清慧而文。吾乡麻源,地气殊异,江山炳灵,视潇湘间为不足道。近时人物,磊落相望,其位于朝光显者固多,而隐于韦布,卓立杰出于灌园先生者,世未必知之。曾子固独爱重其文,谓姑山秀气,世不乏人,岂虚言哉!先生幼而警敏,力学不倦,于书无所不读。发为文章,精深浩渺,自成一家。羞同肃子辈。缀缉陈言,气象萎,迎合有司之好。熙宁初,尝预乡荐,既试春闱,不利,退而筑室灌园,不复以进取为意。益务著书讲道,发挥圣贤妙旨,且借史笔褒善贬恶,垂世立训,遂以“衮斧”名所居斋。先生所养如此。视一第得失,奚足为轻重耶?元佑中,在朝诸公交口称荐,欲命以官,而先生不幸早世,咸用尽伤。余先君昔与之游,备知其贤,每叹南城豪杰之士,如李泰伯、王补之及先生,其才皆有大过人者,而所亨皆不永。泰伯、补之,虽得卑位,则旋而死。先生且未及仕。造物者何夺之速?殆难以理推,盖命也夫!先生姓吕氏,讳南公,字次儒。其子郁,亦有学问,能世其家,收拾先生遗藁,编成三十卷。绍兴壬戍,余领漕江右,循行到乡。郁携见访,且属为序,欲传不朽。因循久未暇作。后二年,移宪浙部,不远千里,以书来请益坚。义不得辞,于是乎言。时甲子孟冬旦日,左朝奉郎权发遣两淅西路提点刑狱公事兼提举常平等事借紫金鱼袋符行中序。《宋崔绍序》宜兴蒋公之治建昌,以勤劳率僚属,以廉平决庶务。取于民有制,曰奉公上而已,未尝扰也;施于刑有威,曰守法律而已。无所私也。用其至诚,而比岁丰稔,抱鼓稀鸣,园扉草出,人以乐生。公私富实,为善之应,讵不信哉!公曰:民既富矣,何以教之?会今天子诏郡国兴庠序,公于是创为新学区宇,仪物品式条章,皆法治古,冠缨峨峨,弦歌洋洋,风化以行,遐迩改观。既又建唐抚州剌史鲁郡颜公祠堂于麻姑,写乡先生李泰伯之像于郡学,以厉名节,以敦道义,以崇学业。又以为未也,则又访灌园先生吕次儒之文,编摩校勘,刊定镂板以传永久。次儒,好学能文,出于天性。苦节自守,不肯妄求。前辈乡先生皆爱其文,而服其行。呜呼!公之刊此文也,岂直为好事哉!将以劝千里士君子笃于学,而志于文,周旋于道,而不改其操者。公于政术既如彼,于教化又如此,可谓贤矣!绍兴十三年四月初一日,右修职郎建昌军司法参军崔绐书。《国朝贝廷臣序》《灌园集》者,秦溪马君文璧之所著也。文璧蚤岁从铁崖杨公授《春秋》学,尤工诗与书画。每遇佳山水,必托之毫素。有董北苑米南宫之法。辄自题其左,时号三绝。余尝讲学云间,文璧自杭来过,相与放舟三女岗下,登野王读书台,酒酣,慷慨歌魏武帝《短歌》,旁若无人,观者疑古豪侠士也。别去十五年,中连兵棘,意其涉艰蹈危,壹郁无聊之气,胸中必不能受;而且灌园三泖之上,一欣戚,齐得丧,益昌其诗,类以成编,凡五伯馀首,出以示余。讽诵之,不啻鼓空桑,以破瓦缶之音;进大羹玄酒,而撤刍豢之味。信其发于天机,不待雕肝琢肾之为工也!且求余序。余惟唐自李白杜甫以降,作者非一人,撷秀于《开元间气》《河岳英灵》会昌《搜玉》《国秀》诸集,识者犹病其乏风雅之遗,徒以蒿天下之目,聒天下之耳,矧其下者哉?吁!诗亦难矣。文璧脱去九近,雄词丽句,或得之一花一草之微,犭员啸鼯呻之夕,野桥风雪之中,行役别离燕游登眺之夕,两金朝岚暮霭变态之时,五茸猎场髑髅烟草伤心堕泪之地。羁人之愤、思妇之哀、神仙隐者之趣,曲尽摹写之妙。婉而不迫,奇而不僻。盖有唐人之风裁矣。使其翱翔上国,览黄河太华之胜,大篇短章,又不止于是也。呜呼!气化之盛,非复混一之初,而文章日趋于,获见文璧之诗,得不亦击节乎?遂书以冠其篇端云。
  伐檀集
  【文献通考】
  《伐檀集序》一卷。
  陈氏曰:知康州豫章黄庶亚夫撰。自为序。廷坚其子也。世所谓山魈水怪,著薜荔之诗,集中多此体。廷坚诗律盖有自来也。庆历二年进士。
  【黄庶伐檀集】
  江夏黄庶,字亚夫,其少而学也,观诗书以来,至于忠臣义士,奇功大节,常恨身不出于其时,不得与古人上下其事。每辄自奋,以为苟朝得位,夕必行之,当使后之人望乎己,若今之慕乎古也。既年二十五,以诗赋得乙第,历佐一府三州,皆为从事。逾十年,郡之政巨细无不预。大抵止于簿书狱讼而已。其心之所存,可以效于君,可以补于国,可以资于民者,曾未有一事可以自见。然而月廪于官粟,麦常两斛,而钱常七千。问其所为,乃一常人皆可不勉而能。兹素餐昭昭矣!暇日发常所作藁草,得数百篇,览初省末,散亡居多。其存者或失首与尾,或窜乙断裂,不可读。因取其完者,以类相从而编焉。题之曰《伐檀集》,且识其愧。然其性嗜文字,若有病癖,未能无妄作,后来者皆附于篇之末云。皇佑五年十二月青社自序。
  豫章集
  【文献通考】
  《豫章集序》三十卷,《外集》十四卷。
  晁氏曰:黄庭坚鲁直也。幼警悟,读书五行俱下,数过辄亿。苏子瞻尝见其诗于孙莘老家,绝叹,以为世久无此作矣。因以诗往来。会子瞻以诗得罪,亦罚金。元佑中,为校书郎。先是,秦少游、晁无咎、张文潜,皆以文学游苏氏之门,至于同入馆,世号四学士。鲁直之诗尤奇,世又谓之“苏黄”云。绍圣初,责置戎州,至徽宗即位,召还。尝因戏谑忤赵正夫,及正夫为相,谕部使者以风旨所作《承天院塔记》中语以为幸灾谤国,遂除名,编颖宜州以死。崇宁四年也。《家传》:曰:公既孤,从舅尚书李公公择学。公择尝过家塾,见其书帙纷错,因乱抽架上书,问之,无不通,大惊,以为一日千里。苏公尝荐公自代,其略曰:“瑰玮之文,绝妙当世;孝友之行,追配古人。”世以为实录。公学问文章,天成性得。落笔妙天下。晚节位益黜,名益高,世以配眉山苏公。谓之“苏黄”。公尝游皖,乐山谷寺石牛洞之林泉,因自号“山谷道人。”史赞曰:自李杜没,而诗律衰。唐末以及五季,虽有以比兴自名者,然格下气弱,么么,无以议为也。宋兴,杨文公始以文章泣艹盟,然至为诗,专以李义山为宗,以渔猎掇拾为博,以俪花厨果为工,号称“昆仑体”,嫣然华靡,而气骨不存。嘉佑以来,欧公称太白为绝唱,王文公推少陵为高作,而诗格大变。高风之所扇,作者间出,班班可述矣。元佑间,苏黄并世,以硕学宏材,鼓行士林,引笔行墨,追古人而与之俱。世谓李杜歌诗高妙,而文章不称;李翱皇甫古文典雅,而诗独不传;惟二公不然,可谓兼之矣。然世之论文者,必宗东坡;言诗者,必右山谷。其然岂其然乎!山谷自黔州以后,句法尤高,笔势放纵,实天下之奇。自宋兴以来,一人而已。《豫章别集》一卷。
  陈氏曰:皆集中所遗者,如《承天塔记》、《黄给事行状》、《毁璧》,盖其显显者也。诸孙菪子耕集而传之。后村刘氏曰:山谷文不如诗,诗律不如古,古不如乐府。其文则专学西汉,惜其才力褊局,不能汪洋趋趄。如其纪事立言,颇时有类处。《山谷集》十一卷,《外集》十一卷,《别集》二卷。
  陈氏曰:黄庭坚鲁直撰。江西所刻诗,即豫章前后集中诗也。《别集》者,庆元中莆田黄汝嘉增刻。《山谷编年诗集》三十卷,《年谱》二卷。
  陈氏曰:山谷诗文,其甥洪氏兄弟所编,断自进德堂以后。今外集所载数卷,有晚年删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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