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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虻(上)〔爱尔兰〕伏尼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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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能画出一个形神兼备的早期基督徒来。”

    “去你的早期基督徒吧!

    我在吃饭的时候就跟那个小伙子坐在一起,他对那只烤鸡和对这些野草一样着迷。 他是够漂亮的,橄榄色的肤色确实很美,可是远远没有他的父亲上画。“

    “他的——哪一位啊?”

    “他的父亲啊,就是坐在你前面的那位。这么说你是忽略了他?那张脸才真叫精彩绝伦呢。”

    “你这个循规蹈矩的卫理公会教徒真笨!

    碰上一个天主教的教士你都认不出来吗?“

    “教士?我的天啊,他原来竟是教士!对了,我忘了这事儿了。 他们要发誓永保处子之身,诸如此类的名堂。 那行吧,我们就行行善事,假定那个男孩是他的侄子。”

    “这些人真是愚笨之极!”亚瑟小声地说道,两只眼睛扑闪着乱转。“可是,多承他们的美意,认为我长得像您。 我希望我真的是您的侄子——Padre,什么?

    您的脸色可真白啊!“

    蒙泰尼里站起身来,一只手扶着前额。“我有点头晕。”他说,奇怪的是他的声音非常弱,无精打采。“也许今天上午我呆在太阳底下的时间太长了。 我想去躺一会儿,亲爱的。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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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只是天气太热了。“

    b在吕森湖畔逗留了两个星期之后,亚瑟和蒙泰尼里经过圣。 戈塔尔山口回到了意大利。值得庆幸的是天气一直不错,并且他们还作了几次愉快的徒步旅行。 但是最初的那种欢愉已经荡然无存。 蒙泰尼里老是忐忑不安,想安排一次“更加正式的谈话”

    ,此次假期就是进行这种谈话的机会。在安尔维山谷,他尽量避免提到他们在木兰树下所谈的话题。 他认为亚瑟是个具有艺术气质的人,进行此类谈话会破坏他们旅行中获得的美好心境,而这次谈话肯定是痛苦的。 从在马尔提尼的那天起,他每天早晨都朝自己说:“我今天就说。”每天晚上他对自己说:“明天吧,明天吧。”一种无法言喻的冷酷之感让他难以启齿,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张无形的薄纱落在他和亚瑟之间。 直到最后的那天晚上,他才猛然意识到,他必须现在就说。 他们那天晚上是在卢加诺过的夜,预备第二天上午返回比萨。 至少,他会发现他的宝贝疙瘩陷进性命攸关的意大利政治漩涡已有多深。“雨已经停了,亲爱的。”他在日落时说道,“这是我们赏湖的唯一机会。 快来吧,我想和你谈谈。”

    他们来到湖边的一处僻静的地方,坐在一段低矮的石头墙上。 他们的旁边长着一丛玫瑰,上面结着猩红的果子。 一两簇迟开的乳白色花儿仍然挂在高处的一根花茎上,正带着沉重的雨滴在凄凉地摆动。 在碧绿的湖面上,在微风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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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小船在荡漾,白色的风帆无力地抖动。小船显得轻盈柔弱,就如一束银白色的蒲公英被扔到了水上。 高处的萨尔佛多山上,某个牧人小屋的窗户敞开着,就如一只金黄色的眼睛。玫瑰花垂下头来,在九月里悠闲的白云下浮想连翩。 湖水拍打着岸边的鹅卵石,发出了喃喃的低语。“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才能有机会和你平心静气地谈一谈。”蒙泰尼里开口说道,“你将会回去上学,回到你的那些朋友那里。 我呢,在今年冬天也会非常忙。 我想要清楚地了解一下我们应该如何相处。 所以,如果你——”他停顿了片刻,之后接着说了下去,说得更慢。“如果你觉得你还能像过去那样信任我,我想让你告诉我,比在神学院花园的那天晚上更加明确一些,你在那条路上走了多远。”

    亚瑟望着湖的那边,静静地听着,什么话也没有说。“我想知道,如果你告诉我的话,”蒙泰尼里接着还说道,“你是否受到誓言的约束,或者——别的什么。”

    “没有什么好说的,亲爱的Padre。我并没有誓言,不过我确是受到了约束。”

    “我实在不明白——”

    “誓言有什么用?

    誓言约束不了人。假如你对一件事情有了某种体会,它就会约束你。 如果你没有某种体会,什么也不会约束到你。“

    “那么,你是说这件事情——这种——体会是不可改变的吗?亚瑟,你想过你在说些什么吗?”

    亚瑟转过身子来,直盯着蒙泰尼里的眼睛。“Padre,您问我可否信任您。您就不能信任我吗?

    如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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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好说的,我肯定会告诉您的。 但是谈论这些事件是没有用的。 我还没有忘记您在那天晚上对我讲过的话。 我永远都忘记不了。 但是我的路,必须自己走,跟随着我所看见的那片光明。“

    蒙泰尼里从花丛中摘下一朵玫瑰,一片接着一片地扯下花瓣,并将花瓣扔进水里。“你说得对,亲爱的。 好吧,今天就到此为止。 看来长篇大论也没有什么用——呃,呃,我们还是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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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三 章

    平淡无奇的秋冬两季过去了。 亚瑟读书很用功,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 他设法每个星期去看望蒙泰尼里一两次,哪怕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他时不时地会带上一两本晦涩难懂的书,让他帮着解疑答惑。 但是在这些场合,他们只是切实谈论学习上的事情。 与其说蒙泰尼里注意到了,倒不如说他感觉到了一道难以琢磨的小小隔阂横在他们中间,因此他一举一动都很谨慎,不让自己显得像是在尽量保持过去那种亲密的关系。 亚瑟的来访如今给他带来的不安要大于愉快,所以他装出若无其事、显得一切都没有改变。 亚瑟也发现到了Padre的举止有了微妙的变化,可是不大明白个中的缘由。他隐约地觉得这与恼人的“新思潮”问题有关,所以他避免提到这个话题,尽管他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 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深爱着蒙泰尼里。 从前他在朦胧之中老是有一种难以满足的感觉,同时觉得精神空虚,他一直是在神学理论和宗教仪式的重压下努力抑制这些感觉。 但在接触到青年意大利党后,这种感觉没有了。 因为孤独和照料病人所产生的那些不健康的幻想已经无影无踪,曾经求助于祈祷的疑惑也已消失,用不着驱邪祓魔。随着一种新的激情觉醒之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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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更加清晰、更加崭新的宗教理想(因为他是从这个方面而非从政治发展来看待学生运动的,所以他更是如此)已经成了一种恬适充实的感觉,体现了世界和平、四海之内皆兄弟的理念。 在这种庄重温和的欢快气氛之下,他以为全世界都充满了光明。 他在他最喜欢的那些人身上发现了某种可爱的因素。 五年以来,他一直将蒙泰尼里当作理想中的英雄。 在他眼里,蒙泰尼里现在又增添了新的光环,就像是那种新信仰的一个潜在先知。他怀着满腔的热情聆听Padre的布道,试图在他的话中捕捉到与新共和理想的某种内在的联系。 他还潜心钻研《福音书》,庆幸基督教在起源时就已具备了民主的倾向。一月里的一天,他来到神学院归还一本续借的书。 听说院长神父出去以后,他径直走进蒙泰尼里的书房,把那本书放在书架上,当他准备走的时候,桌子上的一本书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但丁的《帝制论》。他开始阅读这本书,并且很快地着了迷,连房门打开和关上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直到蒙泰尼里在他背后说话,他这才醒悟过来。“我没有料到你今天能来。”

    Padre说道,并且看了一眼那本书。“我准备派人去问你今天晚上是否来一下。”

    “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我今晚有个约会,不过我可以不去,如果——“

    “没什么要紧的,明天来也行。 我想见你一面,由于星期二我就要走了。 我已经应召去罗马了。”

    “去罗马?那多长时间?”

    “信上说‘直到复活节以后’。信是梵蒂冈发来的。 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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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马上就告诉你的,但是一直忙着处理神学院的事情,而且得安排迎接新院长。“

    “可是,Padre,您不会放弃神学院吧?”

    “只能如此。 我可能在比萨呆一段时间。”

    “可是您为什么要放弃这个地方呢?”

    “呃,现在还没有正式宣布,不过我已经被任命为主教。”

    “Padre!在哪个地方?”

    “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我才不得不去罗马一趟。究竟到亚平宁山区升任主教,还是留在这里担任副主教,如今还没有作出决定。”

    “新院长已选定了吗?”

    “新院长是卡尔迪神父,他明天来。”

    “太突然了。”

    “对,但是——梵蒂冈的决定有时要到最后才会公布。”

    “您认识新院长吗?”

    “没见过面,但是他的口碑极佳。勤于笔耕的贝洛尼神父说他是一位学识渊博的人。”

    “神学院里的人会十分想念您的。”

    “神学院的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会想念我的,亲爱的,正如我想念你一样。”

    “我肯定会想念您的。 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十分高兴。”

    “是吗?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心境。”他坐在桌边,脸上显出倦容,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就要升任高职的人。“亚瑟,你下午有空吗?”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如果不忙的话,我希望你能陪我一会儿,因为你今天晚上不能过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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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我有些不大舒服。在我离开之前,我想尽量地多看你几眼。“

    “好的,我可以陪您一会儿。 他们六点钟等我。”

    “去参加一个会议吗?”

    亚瑟点了点头,然后蒙泰尼里匆忙换了一个话题。“我想跟你谈谈你自己的事。”他说,“在我不在的时候,你需要另外一位忏悔神父。”

    “在您回来的时候,我可以继续向您忏悔,难道这样不可以吗?”

    “我亲爱的孩子,千万不要这样说,当然我只是说我不在的三四个月内。 你去找圣特琳娜教堂的一位神父好吗?”

    “好极了。”

    他们又谈了一会儿别的事情,然后亚瑟站起来。“我应该走了,Padre。那些同学会等我的。”

    蒙泰尼里的脸上又显出憔悴的表情。“时间到了吗?你差不多已使我郁闷的心情好起来。 呃,再见吧。”

    “再见。 我明天一定会来的。”

    “尽量早点来,那样我也许能有时间单独见你。卡尔迪神父会来这里。 亚瑟,我的孩子,我不在的时候小心一点。 不要被人误导做出轻率的事来,至少在我回来之前。你不知道,我是多么不放心啊。”

    “没有必要,Padre。一切都很平静。 事情还远着呢。”

    “再见。”蒙泰尼里脱口说道,然后坐在桌旁拿起笔写了起来。当亚瑟走入学生们举行小型集会的房间时,他看到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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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是华伦医生的女儿。 她坐在靠窗的一角,全神贯注地听着一位发起人对她讲话。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伦巴第人,穿着一件破旧的外套。近几个月她有了变化,发育得非常快,现在看上去已像是一位成熟的年轻女性,尽管粗黑的辫子还垂在背后,依旧是一位女学生的打扮。 她一袭黑衣,头上裹着一条黑色的围巾,因为屋里冷风飕飕。她胸前插着一串柏枝,这是青年意大利党的党徽。 那位发起人热情洋溢,正对她描述卡拉布里亚农民的苦难。她一只手托着下巴,静静地听着,眼睛看着地上。 在亚瑟看来,她好象就是黯然神伤的自由女神,正在哀悼毁于一旦的共和国。(朱丽亚会认为她只是一个发育太快的野女孩,肤色蜡黄,鼻子长得又不规则,而且所穿的那件旧布衣料做的连衣裙又太短了。)

    “吉姆,你也在这儿!”他说。 在那位发起人被叫到房间另一头去的时候,他向她走了过去。 她在受洗礼时取了詹妮弗这个奇怪的名字,结果被小孩子们叫走了样,成了“吉姆”。她的意大利同学叫她“琼玛”。

    她吃了一惊,抬起头来。“亚瑟!哦,我不知道你——你也参加了进来!”

    “可我也不知道你的情况啊。 吉姆,你是什么时候——”

    “你不明白的!”她马上插嘴说道。“我并非这里的成员。我只是来帮忙。 你知道,我认识了毕尼——你知道卡洛。 毕尼吗?”

    “当然知道。”毕尼是里窝那支部的组织人,青年意大利党没有不知道他。“呃,他先跟我谈起这些事情,然后我就请他带我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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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学生会议。 那天他写信给我,要我到佛罗伦萨去——您想不到我是在佛罗伦萨过的圣诞节吧?“

    “我现在不常收到家里的信。”

    “噢,对了!反正去的时候,我住在赖特姐妹家里。(赖特姐妹是她的同学,她们搬到佛罗伦萨去了。)

    不久我收到毕尼的信,他叫我回家时在今天路过比萨,这样我就到了这儿。啊!他们开始了。“

    演讲的内容是关于理想共和国,以及为了实现这个共和国青年人应该担负什么责任。 那位演讲人对这个题目理解得不够深刻,但是亚瑟怀着虔诚的敬意认真听着。在这个时期,他的大脑非常缺乏批判力。 在接受一个道德理想时,他全盘接受,没有去想是否消化得了。 演讲结束后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讨论完了,学生们才散去。 他走到琼玛那里,琼玛仍然坐在屋子的那一角。“我送你回去吧,吉姆。 你住在什么地方?”

    “我跟玛丽塔住在一起。”

    “你父亲的老管家?”

    “是的,他家离这儿很远。”

    他们默默地走了一段时间。 亚瑟突然开口说话:“你现在已十七岁了吧?”

    “十月份我就到十七岁了。”

    “以前我就知道,你长大后不会像其他的女孩一样,光是想着参加舞会,以及那些东西。 吉姆,亲爱的,我常想你会不会成为我们中间的一员。”

    “我也常常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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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过曾经为毕尼做过事情,以前,我不知道你认识他。”

    “不是为毕尼做事,而是为另外一个人做事。”

    “另外一个人?”

    “就是今晚跟我说话的那个——波拉。”

    “你跟他很熟吗?”亚瑟的话中有一丝妒意。 他不喜欢波拉,他们之间曾经争着去做某件事情,但是青年意大利党委员会最后还是让波拉去了,而且竟然还说亚瑟太年轻,没有经验。“我和他很熟,我很喜欢他。 他一直住在里窝那。”

    “我知道,他是十一月去的——”

    “就是有关轮船的事情。 亚瑟,你不觉得进行这项工作,你家要比我家更安全吗?没有人会怀疑像你们那样一个经营船运的富家,而且你差不多认识码头上的每一个人——”

    “嘘!

    亲爱的,别那么大声嚷嚷!

    这么说从马赛运来的书籍就藏在你家里?“

    “就藏一天。 噢!也许我不应该告诉你。”

    “为什么?你知道我是青年意大利党人。 琼玛,亲爱的,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你参加到我们中来更让人高兴,我是说你跟Padr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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