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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5年第2期-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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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后的晚上,厂花将留了三十三年的璧玉交给了吴满,换了吴满留了三十七年的童贞,厂花才真正成了吴满妻。那天,吴满夫妻俩一会儿做着游戏,一会儿说着话。吴满妻告诉吴满,她那天和吴满在苦楝树下见面,故意打扮成乡下喂猪的女人样子,看吴满怎样对她。吴满笑得好开心,说:“那样子像什么乡下喂猪的?倒像个演工人阶级的漂亮演员。”吴满妻爬到吴满身上问:“是吗?是吗?”吴满说:“是呀,是呀。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你是厂花,没人不认识。但那天得装着不认识。那天,如果说认识,就没意思了。”吴满妻说:“其实,我也早就认识你,你是厂里电工第一‘哥’,没人不认识。只是我也只得装着不认识。真的,假如都不装着不认识,就没意思了。你叫我一声,我叫你一声,多尴尬。”吴满妻又说:“只是我觉得你真是怪,怎么约我在苦楝树下见面?人家都是约在公园,或者约在介绍人家里。”吴满说:“苦楝树是我和师傅一起栽的。我要让师傅看见你,我师傅只有我算得上是他的亲人。我相亲这样的大事,师傅当然得知道。”两个再次热烈了一回,吴满妻说:“你们车间那些人也是,不该喊‘满哥’,他们该喊‘吴哥’,‘满哥’该留给我喊。他们喊了‘满哥’,我以后喊‘吴哥’,反正不和他们喊同样的。”
  从此,吴满在厂里是“满哥”,在家里是“吴哥”。
  吴满夫妻俩为了谢媒,拖着老刘一起去皮鞋专卖店,买了一双名牌皮鞋送给老刘。老刘穿了三个月,皮鞋开口了。却因为是跟着他们夫妻俩去买的,看着他们花了大价线,只得骂着专卖店的娘,没怪吴满夫妻。
  那天,老刘和太岁一起干活。老刘说起这事。太岁问:“皮鞋没扔了吧?”老刘说:“没扔。”太岁问:“有发票吗?”老刘说:“有。”太岁说:“这个容易,叫他们赔钱就是。”老刘说:“他不赔怎么办?”太岁说:“他敢!”
  星期天时,太岁跟着老刘一起找到皮鞋专卖店,要专卖店退钱。专卖店老板不退。太岁说:“给你们最后五分钟,不退钱,待会儿就别怪我了。到时候你们求我,我就要五双鞋子的钱。我是说一不二的。”专卖店老板是那种跟强盗信奉同一个上帝的商人,钱到了他身上,要退,不如用刀子剜他的肉来得痛快。便睬也不睬太岁和老刘。过了五分钟,太岁也不闹,也不吵,只是将两根鞋带一头系着鞋子,一头系在一起,挂在脖子上,站在专卖店门口;又在一张硬纸壳上,用红粉笔写上几句话儿,也挂在脖子上:这双鞋子在这家专卖店买的,只穿三个月,就开口了。要他赔钱,他不赔。
  不一会儿,许多人围着太岁看,且问东问西。太岁像大官答记者问,笑吟吟彬彬有礼地答。皮鞋店的老板知道是遇着“太岁”了,只得将太岁请进去,讨价还价后,赔了三双皮鞋钱。太岁说:“老刘,二一添作五吧。”老刘和太岁各分了一半的钱,走了。
  吴满妻怀孕了,吴满妻肚子渐高。吴满妻的娇气,也随着肚子的渐高而渐多。刚在外面手撑着腰,拖着有些肿大的双脚,甩着肚子,蹒跚着走来走去,还对关心她的人说:“听老人说,要多走,生得顺利些。”到了家,准一身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力气,说:“吴哥,我没劲了,我没劲了嘛,抱我上床休息。”没怀孕的时候,还只是醒着时紧抱着吴满的脖子睡,怀孕了后,睡着了,也得抱着吴满的脖子。只要吴满拿开那双蛇缠藤绕般的手,准醒了,准要重新抱住吴满的脖子,才能睡得牢实。每天早晨,吴满妻都得双手箍着吴满水牛般粗脖子,说她崽撑了腰,没法起来,要吴满玩吊车,在她咯咯笑声中,将她吊起床。
  到了吴满夫妻俩第一个结婚纪念日,吴满妻在医院产房,呼天抢地地叫了老久一阵后,给吴满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婴来。在医院呆了三天,他将妻子接回家。夫妻俩给宝贝女儿取名吴芸。吴满妻也因此兼了吴芸妈。大家都说,吴芸长得真好,长得像吴芸妈。都说看吴芸的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肯定聪明。都说吴芸妈将所有的美丽都给了吴芸,说吴满将满脑子聪明都给了吴芸。
  吴芸三岁那天,吴芸妈对吴芸说:“芸儿今天生日,妈去买芸儿最喜欢吃的螃蟹。”吴芸妈在菜场,一个扒手将手伸进吴芸妈口袋,将吴芸妈的钱,塞进了他口袋。被吴芸妈发现了。吴芸妈知道,钱来得艰难,算盘打烂也只那么多钱一个月,当然死死抠住扒手不放,要扒手将钱退给她。扒手掏出一把匕首,朝吴芸妈捅了八匕首。好多人围着扒手和吴芸妈看,情形就如看戏。由着吴芸妈声嘶力竭地喊着救命,喊着抓扒手,然后倒在血泊中。
  瘦妞
  住在这栋福星楼的五车间职工,除了吴满,还有瘦妞。瘦妞是凭着在厂配电间干配电工的丈夫住进这新楼的。瘦妞夫虽然没有干出大家都知道的业绩,却能规规矩矩地干,因此连续评了六年先进,因此便有了住这栋房子的资格。瘦妞住在二单元六楼。
  吴满结婚时,瘦妞已结婚两年了。瘦妞二十二岁结婚,比吴满妻只早一个月怀孕。瘦妞夫在单位是工作先进,在家是麻将和钓鱼先进。吃罢晚饭,瘦妞夫碗筷一丢,打麻将去了。星期天,太阳还懒洋洋地没出来,瘦妞夫已经背着钓竿上路。
  瘦妞只得一个人闷在家里,感觉着像焖在锅里的鱼,会很快焖熟。吴满和厂花结婚了,住在自己楼下三楼,便常来吴满家坐。只是每一次来,都在吴满妻面前感觉自卑。不久,瘦妞的自卑唤醒了自尊,便不再上吴满家坐了。
  吴芸妈死后一个月的那天,吃罢晚饭,吴芸爬上楼去,找瘦妞的女儿玩。瘦妞的女儿像瘦妞,瘦得只有三根骨头两根筋。瘦妞夫叫她小瘦妞。小瘦妞比吴芸大一个月。瘦妞家正在吃饭,三个人夹着碗里的菜,你一筷子,我一筷子,使吴芸好生羡慕。瘦妞问:“芸儿,吃晚饭了吗?”吴芸嘴儿一噘,说:“饭没吃,没饭吃,吃面条。”吴芸馋猫般望着桌上饭菜,分明咽着口水。小瘦妞看得分明,说:“芸儿吞口水,芸儿是好吃鬼。”瘦妞望着吴芸,望了老久,猛地一把抱起吴芸,眼睛也湿了,说:“阿姨夹菜给你吃好吗?”吴芸摇摇头,说:“爸爸妈妈不许吃别人家东西。要挨打。”吴芸两眼红了,泪水喊流便流了出来,再过片刻,两只小手直往眼上抹。吴芸边哭边说:“爸爸懒,餐餐吃面条。我不要吃面条了,我要吃饭。吴满不做饭。”
  第二天早晨七点,瘦妞敲开了吴满家门。瘦妞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块猪肉,一捆大蒜,一袋青椒,一把白菜,说:“满哥,肉是三块二角钱,大蒜是九角钱,青椒是八角五分钱,白菜是五角五分钱。一共是五块五角钱。满哥,餐餐吃面,不是法子。”吴满颤抖着手,拿出五块五毛钱递给瘦妞。瘦妞边收钱边说:“满哥,你下了班直接往家走就是,芸儿由我或者我老公去接。单车前面一个,后面一个,反正顺路。再说,两个小孩还能吵着闹着回来,热闹些。你好在家里做饭。”待吴满将头点着,瘦妞上楼了。
  瘦妞走了,吴满的头仍在点着。吴满和吴芸那天便没吃面条。
  第三早晨七点,瘦妞敲响吴满家门。吴满打开门。瘦妞从塑料袋里拿出几根青菜头,一把空心菜,说:“满哥,青菜头炒肉,琢磨着肉该没吃完,没给你买。一共一块七毛钱。”吴满也不管瘦妞是男是女,使劲握着瘦妞的手,说:“瘦妞,谢谢你。明天起,我会买菜,谢谢你。”握得瘦妞的脸红了好久,手痛了好久。瘦妞说:“满哥,一块七毛钱呢。”吴满这才掏出一块七毛钱给瘦妞,又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星期天,九点许,瘦妞夫敲开了吴满家门,对吴满说:“满哥,今天我们两家合在一起吃餐饭吧。每家出十块钱。也买瓶酒,听瘦妞说,满哥是海量。满哥不嫌弃我这没辈没分的,我们干一杯。只是你家吃亏些,两张嘴。我家三张嘴。”一会儿,瘦妞带着小瘦妞下来了。瘦妞用鼻子四处闻了闻,四处都有的霉气,避也没法避,直扑瘦妞鼻子。瘦妞打了两个喷嚏后,索性不避不闻了。她将洗衣机搬进卫生间,将床单、被褥往洗衣机里塞。瘦妞夫说:“满哥,你得拿十块钱出来,我去买菜买酒。”待吴满掏出十块钱递给瘦妞夫,瘦妞夫说:“满哥,你今天只怕得当一天幼儿园阿伯。”
  瘦妞夫买菜去了,瘦妞一边洗床单、被褥,一边拖地,抹窗,抹家具。瘦妞手脚好快,走路也带着风声。吴芸和小瘦妞在吴芸房里玩积木,建大桥,造别墅。吴满不敢正面望瘦妞,以前觉得瘦妞瘦得像敌敌畏瓶子上那标签,像猪八戒的师兄,这时觉得瘦妞一点也不像,只是太瘦而已。
  十二点时,瘦妞夫回了。瘦妞生小瘦妞后,瘦妞夫基本没打麻将了。瘦妞夫买了菜后,忽然心里麻将子儿响,便打了两个小时麻将。瘦妞夫手气不好,虽然没有放炮,却没和几盘牌。人家老是自摸,他输了十七块钱。心痛着收了场,来到吴满家做饭。
  两家五口人,只有吴满没有事,且不知道干什么好。坐在一旁看电视,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不像话,只得一会儿跟着瘦妞屁股转,一会儿看着瘦妞夫舞着菜刀切菜,一会儿看着吴芸和小瘦妞建大桥、别墅。
  一点半时,瘦妞夫的饭菜做好了,瘦妞的活也完了,吴芸和小瘦妞的大桥和别墅也建好了,吴满屁股没落座,东转转西转转,也转累了。于是。吴满和瘦妞夫在新鲜的空气里,开始碰杯了。吴满不住地赞着菜味真好。吴芸也好像从没吃过这么味好的菜,大家都吃完了,她依旧扒在桌上,吃得津津有味。
  从此,每两个星期,吴满家和瘦妞家便就在吴满家合餐一回。
  瘦妞夫每天吃罢晚饭,饭碗一丢,就打麻将去了。两口儿的收入,也就小康收入,打麻将只能打小康麻将:一块钱一炮。赢时赢得不多,输时也不至于输得跳楼。瘦妞洗了碗筷,没事儿了,便带着小瘦妞来吴满家。小瘦妞和吴芸说小孩的事,瘦妞和吴满说大人的事。小瘦妞和吴芸在一起玩得不住地笑,间或也相互骂着“你是蠢宝”,“你才是蠢宝”;瘦妞和吴满说菜场的肉菜价格动向,又说厂里今年要改革,也不知怎么个改法。
  半年过去了。吴满要瘦妞夫买了些电线和灯具回来,叫着老刘和太岁帮忙,替瘦妞家将明线全部改成暗线。瘦妞家从此不但整洁,空间也显得大了许多。那些灯具也被吴满安排得明快、简洁和实用。瘦妞望着变得好看多了的家,点点头,佩服地望着吴满说:“满哥,没想到你审美水平好高。电工第一哥,就是电工第一哥。”瘦妞夫的爹妈,见瘦妞家暗线走得有水平,十分地羡慕。吴满知道了,也替瘦妞夫爹妈家将明线改成了暗线。从此,瘦妞夫的爹妈都说吴满真有本事。
  一晃眼,吴芸妈死了一年了,日子又到了瘦妞帮吴满搞大扫除的那个星期天。瘦妞夫一大早骑着单车出门了。瘦妞帮吴满洗抹东西,吴满买菜做饭。吴芸和小瘦妞大了些,不愿意呆在家里玩积木,两个手牵手下楼看蚂蚁打架,看蜻蜓像直升飞机一般飞去了。吴满菜买得极快,九点出门,九点半回了。这会儿,瘦妞正在阳台上晾晒衣服。吴满望着踮着脚尖晾着枕巾的瘦妞,心底赞着骨瘦的瘦妞,有一种骨瘦的美。骨瘦的瘦妞好像脑后有双眼睛,回过头朝着厅屋的吴满嫣然一笑,晾晒旁的东西去了。
  十点许,瘦妞收工了。吴满忙端来茶,递给坐在沙发上喘气的瘦妞,说:“瘦妞,你辛苦了。”瘦妞说:“没,没辛苦。”吴满说:“我做饭去。不早了,十点了。”瘦妞说:“满哥,待会我去做。还早呢,还只有十点。”吴满说:“我还是做饭去,十点了,不早了。”瘦妞说:“还只有十点,还早。待会我去做。”吴满没有再说什么,眼睛和瘦妞的眼睛一起望着电视机。电视机里是哪个台,播的是什么,两个都不清楚。
  吃罢中饭,吴芸说:“爸爸,我和小瘦妞去看红蜻蜓,楼下好多,直升飞机一样。”吴满说:“去吧,去吧。”瘦妞说:“去吧,去吧。”吴芸和小瘦妞下楼去看红蜻蜓去了。
  吴满有意无意地望上瘦妞一眼,发现瘦妞骨瘦得真正诱人,将女人弯弯曲曲的身子,也骨瘦了出来。且最该有肉的胸部照旧有着肉。瘦妞也有意无意地望吴满,她没看见吴满的麻子,却看见了吴满老高的额头。两个有意无意地望在了一起,目光接触了短暂的一霎,都感觉分明望了对方好久。瘦妞忙将她的目光移开,忙打着哈欠。接着,瘦妞坐在沙发上,头伏在两肘间。吴满只能看见瘦妞有些发黄和开岔的头发了。吴满想说,瘦妞,回去睡吧。吴满没说。吴满感觉到了他的心,跳得老高,要从嘴里跳出来了。吴满抱起瘦妞,瘦妞没醒。吴满吻着瘦妞,瘦妞没醒。吴满将瘦妞抱到自己床上,瘦妞仍然没醒。吴满剥光了瘦妞衣服,瘦妞醒了,但眼睛没醒。瘦妞只是手醒了,箍住了吴满的脖子。
  第二天,老刘诧异地望着吴满,呵呵笑着对吴满说:“你今天气色真好。满哥,是不是有人做介绍?你不是说不找了吗?改变主意了?恋爱了?试婚了?人生第二春了?不然不会气色这般好的。”吴满呵呵笑着说:“鬼来了,有这种事,不可能,你们拿满哥开涮,有什么意思。你们满哥,四十好几的人了,还第二春呢。你们满哥去哪第二春?”
  每天晚上,瘦妞夫出门打麻将去了,小瘦妞睡着了,瘦妞琢磨着吴芸也睡着了后,便下楼来吴满家。吴满老觉得对不住瘦妞夫,但每次都在骂着自己中,又将瘦妞抱上床。同时不住地摇头说:“瘦妞,以后不了,对不起他。”瘦妞也说:“嗯,以后不了,对不起他。”
  这天,瘦妞夫去幼儿园接小瘦妞和吴芸。吴芸病了。瘦妞夫将吴芸直接送到了医院。瘦妞夫照顾吴芸照顾得好仔细。吴满来了医院后,吴芸不住地说着瘦妞夫的好。说得吴满一身都是惶恐和惭愧。第二天晚上,吴满扶着瘦妞骨瘦的双臂,说:“瘦妞,以后我们真的不了,从今天起,不了。”瘦妞望着吴满好有神的眼睛,说:“嗯,满哥,我们以后不了,从今天起,不了。我以后将满哥当亲哥哥,满哥将我当亲妹妹吧。”
  吴满和瘦妞真的从那个晚上起,就“以后不了”。从此,吴满当瘦妞是妹妹,瘦妞当吴满是哥哥了。
  天车班有八个天车工,清一色女性公民。车间有八台天车,但一个月也难得两天八台天车同时要用,用得多时也只要动三四台天车就成。八台天车同时动时,天车上的女工们个个精神抖擞。天车工们都喜欢听八台天车的合奏,这种合奏是全厂员工都希望的欣欣向荣的声音。天车冷清的时候,没人想扒在天车上。班长胖婆只得采取轮着转的法子。那些不要爬上天车的女工,大多能在火炉旁或者吊扇下老老实实地消磨着阳寿,只有瘦妞和一个叫梅毒的女人呆不住。都老想着回去做家务,带小孩。梅毒向胖婆请假时,总是说谁生日,谁病了,家里来客;瘦妞请假时,老老实实说家里乱七八糟,被子要洗了,窗户要抹了,要上幼儿园接小瘦妞和吴芸了。有时索性说一句:“这儿没事,我回去了。”
  梅毒喜欢喊人外号,她觉得喊人外号有趣:又容易记,又形象,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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