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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着 作者:丁晓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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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人,父亲把教官和他的命令已经看作是阳光和雨露一样,认为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钟振亚乖乖地似乎也很 兴奋地跟着邱步云走了。 
        这一夜,钟振亚没有回来。 
        此后,钟振亚三天两头的被“邱老虎”叫去“开小灶”。 
        这些日子,我渐渐地发现钟振亚精神有些萎靡不振,上课训练也打不起精神了。 
        我问他:是不是身体哪里有些不舒服生病了?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自己碰到了什么麻烦? 
        钟振亚回答时总是支支吾吾,好像吃了一条破了胆的鱼一样,肚子里有苦难言。 
        渐渐地一些风言风语像浮尘一样轻轻地在地下传开了。排里连里许多人背后偷偷传说着钟振亚为了拍马屁 
      ,靠自己的白脸蛋舔“老虎的屁股”,还有人私下里开玩笑说“老虎的屁股有人敢摸啦”,甚至有人给钟振亚 取了一个外号叫“邱太太”。 
        十七岁的钟振亚再也抬不起头来。慢慢地,他变得沉默寡言,离群索居,精神压力越来越大,心灵上极度 痛苦。 
        我听着这些谣言,看着自己的兄弟受到侮辱,这心里也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难受。可每次询问,钟振亚都 缄口不言,石磨子也压不出个屁来。 
        对于钟振亚的沉默,我知道这背后肯定有重大的隐情。这天傍晚,吃完晚饭,我把钟振亚约到大庙后面的 
      小树林里,在我一再追问之下,钟振亚终于向我打开了他痛苦的心扉,含泪倾诉了自己的苦衷。 
        那天晚上,“邱老虎”以“开小灶”为由,把钟振亚带到自己的卧室。一进门,“邱老虎”就把门关上, 
      拴好,接着把窗帘也拉上。钟振亚也没在意,看到桌子上摆着的果然是自己的考试卷,上面用红笔圈圈点点的 
      ,就站在那里等着批评。“邱老虎”今天特别的客气,让钟振亚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搞 
      得钟振亚不知所措。他哪里敢坐呀?“邱老虎”就拉着他的手,把他牵到椅子上,眼睛里露出从未见过的光芒 
      ,脸上堆着一种从没有见过的笑容,这跟操场上的那个严厉的教官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钟振亚心理咯噔了 
      一下,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一个教官的卧室,心想:“邱老虎”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和蔼可亲呀!真是稀罕。也就 坐下来了。 
      鸡奸事件(3) 
        “邱老虎”微笑着递给钟振亚一杯果汁。钟振亚笑着不敢喝。“邱老虎”就客气地一定要他喝下去,还说 
      :“这是我姐夫蔡隆仁将军从美国带回来的洋货,稀罕得很,喝吧,别客气,到我这儿就像到了家里一样。” 
      钟振亚见邱教官这么热诚,也就不好意思推辞,咕噜噜一口气喝下去了。 
        “邱老虎”站在钟振亚的背后,给他讲考试卷子。邱步云把一只手亲密地搭在钟振亚的右肩上,脑袋搭在 
      左肩上,嘴巴就恰好停留在他的脖子和耳朵的部位。这样,“邱老虎”每讲一句话,嘴里的口臭就刚好喷在钟 
      振亚的鼻子上。这让钟振亚感到痒痒的怪难受,快要窒息。但钟振亚不敢说,只好忍着。此时,“邱老虎”的 
      另一只手也开始从试卷上,慢慢慢慢慢慢地由指指点点转移到了钟振亚的肩上——脖子上——脸上——胸口上 
      ,不由自主地摩挲着。也就在这个时候,钟振亚感到自己后背背心有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着他了,轻轻地像一 截枪管…… 
        钟振亚忽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片漆黑。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漂浮在水中或 
      者踩在一朵云上。头重脚轻,沉沉地好像进入了梦乡——若明若暗若接若离若远若近若大若小若真若假若甜若 
      苦若笑若哭若热若冷若喜若悲若生若死若睡若醒若有若无——钟振亚被麻醉了。 
        “邱老虎”变成了发了疯红了眼的狼了,他的手一下子就伸进了钟振亚的裆部,一把抓住了他的阴茎,开 始了…… 
        子夜梦回,十七岁的钟振亚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这个宪兵教官的怀里,而且两个男人都是赤裸裸的一丝不挂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的下半身火辣辣的疼痛,大腿内侧黏乎乎的,他用手轻轻一摸,竟然 
      是血!而自己的肛门也好像有什么东西塞进去过,空空荡荡的,胀痛得厉害。他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竟然是 
      一摊浆糊般的液体,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骚。而邱步云却像一头猪一样睡在一旁,呼噜打得震天响。 
        钟振亚哭了!他哽咽着穿上衣服。他害怕极了。他终于明白这个漆黑的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十 
      七岁少年的童贞就这样被蹂躏了。一颗十七岁的心顿时长出了千万只手,像一个疯女人一样撕扯着自己蓬乱的 
      头发。脑袋大了,像气球一样越来越大,爆炸吧,爆炸吧,钟振亚压抑到了极点,用心无声地呼喊着,可他始 
      终没有听到天空中的那一声脆响。他多么希望自己在瞬间就变成一块块飘在空中的碎片,随风而去。 
        邱步云醒了。邱步云微笑着把钟振亚拉进被窝,和风细雨地说:“振亚,昨天晚上,我们复习得太晚了, 
      天又冷,我看你累得打起了瞌睡,就没有送你回去。再说,你看我一人睡觉好冷好冷的,就把你留下了,正好 给我捂捂脚暖和暖和。” 
        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钟振亚知道“邱老虎”的厉害,马上起身跪在床上,胆战心惊地说:“邱教官,邱教 官,俺,俺得走了……” 
        谁知,“邱老虎”一把把他压在了床上,脸色也变了:“走!你往哪走,你私自闯入教官的宿舍,侮辱教 
      官,该当何罪?这事要传出去,你将要受到军法处置。懂吗!你是知道宪兵的纪律的,只有死路一条……” 
      鸡奸事件(4) 
        “邱老虎”变成了大色狼。这一恐吓,十七岁的钟振亚直哆嗦,越想越感到后怕。他哪里经历过这种丢人 
      现眼的事情,连“同性恋”三个字都没听说过,只能跪在那里给“邱老虎”磕头:“教官,饶了俺吧,饶了俺 吧!……” 
        “饶了你,好,那你就乖乖地听我的。以后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来,你就必须来。” 
        梦醒时分,钟振亚已经陷入了虎口。 
        说着说着,钟振亚委屈地哭了,还把衣服捋起来给我看。只见身上还有许多被抓伤的痕迹,内衣裤头上还 
      血迹斑斑。我恍然大悟,怒发冲冠。可面对这个“邱老虎”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安慰安慰钟振亚这个可怜 
      的小弟弟,劝说他暂时忍耐,等到明年春天训练结束,离开学校就好了。同时告诉他尽量避免与“邱老虎”接 
      触,疏远他,不要给他下手的机会。而在此后的时间里,我经常找理由和钟振亚一起学习一起散步,并把滁县 
      一起来的老乡团结在一起,时时刻刻尽自己的最大力量来照顾帮助钟振亚。这无疑给“邱老虎”制造了许多麻 
      烦。为此,“邱老虎”开始恨我碍手碍脚,搅乱了他的好事,并开始寻机报复。 
        “邱老虎”已经分明觉察到他身边的这个生气勃勃、佼佼不群又浑浑噩噩的年轻士兵,就像一团烈火烧灼 
      着他紧张、僵硬、死气沉沉又疯狂变态的身体。年轻的父亲成了“邱老虎”发泄兽欲的一个绊脚石。这个上了 
      年纪的中尉教官暗暗地要努力搬掉这块绊脚石。每每看到草绿色军装包裹下的这个年轻、强壮又漫不经心的年 
      轻士兵,中尉会顿时感到厌恶、生气。这个充满正义讲究哥们义气、处处充满着自由自在心平气和的神气的宪 
      兵学员的旺盛活力甚至一举一动,在他看来,是那么的不顺眼。中尉不愿意在他学生的影响下生活。 
        有一回,在课堂上父亲一不小心把学习教具掉在了地上,“邱老虎”咒骂了一句,脸胀红得像猪血,猛地 
      冲到父亲座位旁,眼睛像两道青色的火焰似的瞪着父亲。一向镇静倔犟的父亲这时也有些惊慌失措。他知道自 
      己在这个年老的中尉面前是个微不足道的角色,硬碰硬是等于自己把自己推向火坑。说白了他在中尉的眼里也 不过是其脚板下的一只蚂蚁罢了。 
        父亲清楚地记得有一个姓姚的扬州籍士兵,名字已经记不清了,不知为什么就被绑在惠山的一座停放棺材 
      的阴屋①里,不明不白地死掉了。学校对外公开说是“自杀”。这无疑是谎言。你想一想,一个身强力壮的小 
      伙子,他自己怎么可能就好端端的在黑夜跑进那停放了几十具棺柩的阴屋里去呢?这件事发生后,一种恐怖又 
      愤怒的气氛像沙尘暴样笼罩在父亲这群青年学员军营生活的天空。而私下里的传说或者怀疑,都与这个“邱老 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父亲得承认,他内心里十分惧怕这个中尉。下意识里记住了中尉那双冷酷无情的褐色浑浊的眼睛和那道短 
      粗的眉毛。因此,父亲很害怕在这所寺院的任何一个角落里正面碰到他的这位军事教官。就是上课的时候,他 
      也尽量把目光避开,只把耳朵交给这个人那张猩猩样的大嘴巴里发出的声音。父亲时时感到一种局促或者几分 
      焦急。他期待着春天赶快到来,赶快结束还剩下的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就像一只被猎人逮获的野兽那样期待着 赶快逃脱。 
      鸡奸事件(5) 
        然而,年轻的父亲的存在所产生的影响,已经深深缠绕在“邱老虎”这个暴躁乖戾又变态的生活藤蔓上, 使其心烦意乱如鲠在喉。 
        有一次,军体操练习跳马。那天,刚下完一场雨,操场上还是一片泥泞。“邱老虎”存心教训父亲,事先 
      就作手脚把木马的高度加高了,肉眼是很难看出来的。训练一开始,“邱老虎”就点名父亲第一个跳。父亲不 
      知有诈,就按照技术要求奋力一跳,自然落下马来。父亲没有跳过,“邱老虎”的牛皮军靴早已在前面不远不 
      近的合适位置等着父亲了。中尉大发雷霆地踹着父亲,高声训斥。父亲敛容屏息,绷着红红的脸站在那里等着 
      教官的叫骂结束。说真的,父亲压根儿就没有听明白“邱老虎”到底骂了些什么。为了保护自己,父亲对教官 
      的愤怒无动于衷。中尉焦躁狂妄的大火无异如像碰到了一截潮湿的木头。 
        父亲的脸上有一个伤疤——上起右眼眉心,穿过脸颊,下至嘴巴右上角,这是十一岁的时候日本人给他留 
      下的。“邱老虎”早就讨厌父亲脸上的这个伤疤了,一直想要整治它一下。可是这个可恶、讨厌的伤疤一直留 
      在父亲那张年轻、英俊又纯真的脸上。现在,教官实在是忍不住了。“邱老虎”用皮鞭抽打着父亲脸上的伤疤 ,问道: 
        “你这是怎么搞的?” 
        父亲疼得一阵痉挛,禁不住后退了几步又立刻返回立正站好。眼睛里闪现出了疼痛的泪水,嘴角淌下了鲜 血。 
        “日本鬼子砍的。”父亲回答说。 
        “哈哈哈哈哈……”听了父亲的回答,“邱老虎”忽然嘲讽般的声音有点儿战抖地大笑起来。“无耻!你 
      小小年纪,日本人怎么会砍到你的头上?老子当兵十几年也没碰上一个鬼子。你骗人!” 
        “邱老虎”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变得更加愠怒,热血沸腾。他不能容忍他的学员在大庭广众 之下在他面前这么狂妄。中尉变得更加苛刻强横。 
        “狗日的小王八蛋,你的小命还真大呀?哦?鬼才相信你是被日本鬼子砍的呢!肯定是你做了什么偷鸡摸 狗的坏事被人抓住了打的吧。” 
        教官用愤恨的目光瞪视着父亲,讽刺挖苦着父亲。年轻的父亲则变得更没有表情,眼神黯淡、阴沉、忧郁 。 
        “畜生!你为啥不敢看着我,你心虚了是不是。我跟你说话呢,看着我的眼睛!你听见没有!”教官的表 情是轻蔑、愤怒、霸道和烦躁的兴奋。 
        父亲把那双已经变得呆板的眼睛移到“邱老虎”的脸上,但依然没有表情。眼神里并没见到有什么亮光, 
      那样子好像是父亲把眼神收敛起来,尽可能以最微弱的光芒觑着教官。这让“邱老虎”气得脸色发白,对这个 
      四肢匀称姿势端正的士兵感到无可奈何,因为没有哪一条军纪可以规定士兵的眼神必须是亮闪闪的。“邱老虎 
      ”那苦瓜似的长脸抽搐了一下,两条短粗的眉毛像两只毒蜈蚣一样抖动了一下。他气急败坏地使劲地把一只沉 
      甸甸的军用皮手套砸在父亲的脸上,接着凶神恶煞般地发布了一道命令。 
        ——父亲躺在木马下面,四肢用绑腿绑在了木马的四个角上,仰面朝天。 
        执行命令的正是钟振亚。中尉的这种安排是残酷的。 
      鸡奸事件(6) 
        钟振亚战战兢兢忐忑不安地走出队列,他的眼睛一片黑暗。他摸索着解开父亲的绑腿,笨手笨脚又哆哆嗦 
      嗦。他感到自己是多么可耻,像一个可怜虫。父亲倒像一个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英雄。父亲歪歪斜斜别别扭扭 
      地挂在了木马下面,一阵风吹过他肥大的军装,看上去像一张吊床。 
        “今天,我要让一个自称被小鬼子砍过的‘民族大英雄’,但却连木马都跳不过的士兵,看看别人是怎么 跳过去的。”中尉嗡嗡的声音好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 

        说着,“邱老虎”重新调整好木马的标准高度,一个鹞子翻身,自己首先漂亮地跃过木马,赢得了学员们 
      的一片掌声和喝彩。接着,士兵们像他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地从木马上也就是从父亲的身上跃过。 
        胯下之辱! 
        父亲对教官的憎恨开始偷偷地在心灵里滋长起来。但他还是把它埋葬在心中一个最隐蔽的角落里。他知道 
      ,只有离开这个狗娘养的鬼地方狗娘养的杂种,他才能承认这种憎恨有多深。父亲生性活跃,和以前的钟振亚 
      一样,爱说爱笑,爱吹爱唱,学校里的朋友多,从未感到过孤独。但眼下,他感到孤单了。 
        但“邱老虎”似乎已经发疯了,又仿佛是高兴。 
        还有一次,下着大雪,冰天雪地的。那天,是练习单杠的大回环高难动作。因为宪兵学校的生活很艰苦, 
      冬天穿的黄棉衣非常薄,棉花质量差,全都变成了一团一团的棉球落在了衣服的下摆里;而棉裤也不过膝,膝 
      盖下面只用一条五尺长两寸宽用来打绑腿的带子,被子也不到五斤重。父亲的手害了冻疮,训练时一不小心碰 着了伤口,疼痛难忍从单杠上掉了下来。 
        就在父亲正准备站起来重新上杠的时候,他被人从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一个狗啃屎趴在了地上,一嘴 
      的雪泥巴。可刚等他直起腰来,又被狠狠地连踹了几脚趴了下去,因此他难受得像一条受伤的猎犬伏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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