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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的天堂-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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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不明白吗？我不想让你参与进来。”他不想让矣恒与他一样。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分担，如果痛苦也好，我不要看着你痛苦。你要和我结婚，不就是想分担我的痛苦吗？那为什么我不行。”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重新开始，我们去陌生的地方从头开始，可以的，我们一直是没有根的，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灏然与所有人一样，在碰到困难的时候，第一反应永远是逃避，可是躲并不是长久之计，无法解决，就算是逃到别的星球也没有用。
矣恒想了想：“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之后你仍然这么想，那么我们走，去别的地方，结婚生子，过平凡人的生活，好吗？”
灏然点点头。
楚涵镔刚开完会，一脸倦容地从会议室走出来，刚准备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想休息，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
“我是吴矣恒。”
“矣恒？”听到矣恒的声音，楚涵镔像身体中注入清泉般，顿时清醒了很多，“你怎么会找我？”
“向你邀功啊，听说话剧很成功，你没有忘记你的承诺吧，请我吃饭。”
“你现在有空？”楚涵镔显得很急切，他听到矣恒在电话那端也在笑，“你在哪里？SECRET还是云之衣裳？我马上过来接你。”
“我现在在你公司楼下，你是不是要跳下来？”
“我马上来。”楚涵镔的办公室在48楼，虽然知道无法在48楼上看到正在1楼的矣恒，但是楚涵镔还是朝窗外看了看。随即立刻跑出办公室，2分多钟之后，他已经站在矣恒的面前了。矣恒今天的装扮有些让楚涵镔意外，她将原先的长发剪了，头发短短地贴在耳边，刘海也短了一些，整个人显得清爽了很多，一副藏银的大耳环在短发中显得很突出，也显得很合宜，楚涵镔发现在他眼中，矣恒无论做和打扮，都显得很合宜很舒服，也许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意思，但是他们不是情人，只是朋友。
“怎么？不认识我了？”矣恒调皮地眨眨眼，由于刘海剪短了，矣恒那双漂亮的眼睛显得更加有神，仔细一看，左眼下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听说这叫泪痣。
“对啊，这么惊艳的人，是谁呢？”楚涵镔没有想到矣恒变得这么活泼，也忍不住和她开起玩笑，今天，矣恒的心情应该很好，“去哪里吃饭？”
“吃饭只是个借口而已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不过是看今天天气不错，想给自己放一个假，但又觉得这个假期一个人过很无趣，你有没有时间陪我一起呢？”
楚涵镔认识矣恒以来，她从来都是那种不主动提问题，不主动约楚涵镔的人，她什么都是被动的，也许正因为如此，楚涵镔更觉得她有一种矜贵的感觉。这种矜贵，让楚涵镔觉得她的珍贵，但也在无形中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但是今天，矣恒竟然主动约他，不免给了楚涵镔很大的惊喜。
“那你准备怎样过这个假期呢？”
“去海边吧。”
“这么冷的天去吹海风？”矣恒的想法永远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这样的想法也让楚涵镔熟悉，旖晴就是这样，想怎样就怎样，跳跃到人无法接受的地步，她们两人应该是不认识的，但是为什么有时候相似呢？
“是啊，在这样的天气更要吹吹风，保持头脑的冷静，去吗？”
“好啊。”楚涵镔似被矣恒下了魔咒，事实上，一个人若是爱上了另一个人，就会像是被对方下了魔咒般，即使是火坑也愿意跳下去，如此言听计从，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么多这样的例子了，因为众人皆爱自己超过所有其他，有什么不对吗？当然没有。
楚涵镔驾车与矣恒到了海边，这时候的海显得很宁静，却仍然有大风在肆虐着周围的人群。现在的常温已经剩下5度了，海边的温度更加低，而矣恒只是穿着单薄的丝质衬衫，在寒风中显得更加单薄，楚涵镔脱下自己的外套替矣恒披上。
“你是随口说说要到海边来的吧？”楚涵镔看着矣恒，她不会不知道海边的温度，若是真的打定主意要来，相信矣恒会穿得多一些。
“为什么这么说？”
“我只能相信你是随口说说的，否则就只能当作你在引诱我了。”楚涵镔笑着说，他在开玩笑，他知道矣恒并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
“那你以为呢？”矣恒将两只手搭在楚涵镔的肩上，脸渐渐贴近楚涵镔的脸，曾经在小说上看到过这样的句子，人的五官组合是最奇妙的组合，有人漂亮，有人难看，皆是由这几样排列而成。而眼前的楚涵镔呢，他是她见过最美的男人，一直认为男人不能用美来形容，“美”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会让人有种女性化的想象，但是楚涵镔不同，他是唯一一个可以用这个词的男人。如果说她对他不曾心动过，那是假的，但是那只是心动，就像是看到任何美的东西她都会心动一样，在矣恒眼中，那是种本能。
楚涵镔也有本能，看到矣恒的脸与他只有几厘米，他本能地想要吻她，如果说每个人的心都是个房子，人来人往，进进出出，楚涵镔的房子里有个矣恒，一直在，他也很清楚，矣恒与他永远都不会在一起，但是能留下美好的回忆，他愿意。可是当楚涵镔即将吻上矣恒的那一刹那，矣恒挣脱了，一路跑进海里，在微微海浪中嬉戏。
“喂，你上来啊，天这么冷，你会生病的。”楚涵镔看到矣恒在水中的样子，全身湿透了，却仍然在玩水，楚涵镔在担心之余也觉得这个世上没有女人不任性。
“你下来啊，很好玩的。一个大男人，不会这么怕冷吧？！”显然，矣恒在水中仍然不忘激将法，想叫楚涵镔下水。
楚涵镔犹豫了，这样下水，全身湿透了不说，在这样一个地方，衣服很难弄干，总不至于要他穿着湿衣服回去吧？！
“一个大男人这么畏首畏尾干吗？”矣恒不给楚涵镔思考的机会，将他拉下水，直到下水，楚涵镔才发现其实海水有多凉，“喂，我们上去吧，你这样会生病的。”他是关心矣恒的，他不希望她有事。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有我陪着你，我们游泳吧。”矣恒不管楚涵镔的劝戒，执意向海中央游去。楚涵镔无奈只有跟着她，直到一个小时后，两人才上岸。矣恒躺在海滩上喘着气，天气实在是很冷，但是能够纵容自己一两次，这种感觉是很好的。
“我们就这样回去？”楚涵镔抖抖身上的水，“很狼狈。”
“当然不会去了，走，我带你去我的别墅。”
矣恒带着楚涵镔去了她与灏然的别墅，他们可以在里面待上几小时甚至更长时间弄干他们的衣服，当然，矣恒可以换掉身上的衣服。矣恒拿出一块大毛巾给楚涵镔。
“我先进去洗澡，等我洗完了你再洗吧，这点风度相信你还是有的。”矣恒朝楚涵镔笑笑，之后进了浴室。
楚涵镔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打量这套别墅。他没有想到矣恒会有这样一套别墅，尤其是别墅顶，竟然全是透明的，下雨的时候一定很吵，楚涵镔这样想，但是又想想，若是与爱人躺在床上看着天空，应该也是件很浪漫的事情。
几分钟后，矣恒让楚涵镔进去洗澡，一走进浴室，就发现里面充满了氤氲的水汽，加上矣恒留下的沐浴乳散发的植物香味，楚涵镔有些迷惑了，他似乎已经断定，今天矣恒是故意在引诱他，但是他并不拒绝，有些人是无法拒绝的，矣恒就是，她是那种可以让所有人产生“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女人，她并不是绝色美女，但是她魅惑，有时透着点神秘，这样的女人如何抗拒呢？
走出浴室，楚涵镔看到矣恒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或者她不是在看天花板，而在看天。只听到矣恒说：“今天晚上天气不错，有很多星星。”
楚涵镔在矣恒的旁边躺下，矣恒的头发还没有干，湿湿的，透着一股暧昧的香味。“女孩子就是喜欢看着夜空幻想，月亮上有嫦娥，牛郎织女星上有凄美的爱情故事，然后对自己的现在感伤一番，你也不例外。”
“你怎样料定我不例外？因为我也是个女人。”矣恒转过身正面对着楚涵镔，眼神悠悠的，像要看进楚涵镔的心里去。
“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那时候在英国，人人都说我们很般配，那个时候我是真心爱你的，然后以为我们会永恒。”楚涵镔带着自嘲式的微笑，他竟然不敢相信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纯情，是矣恒让他想起这些的。
矣恒笑笑：“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年轻，什么都不懂。”
“那现在呢？我还有机会创造一个永恒吗？”楚涵镔进一步，并不是所有的遗憾都可以挽回的，但是这个，楚涵镔不希望它仅仅是遗憾。他上前去吻了矣恒的额头，想继续吻她，却没想到矣恒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
“你会后悔的。”
“为什么？”
“你会发现，其实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潇洒地离开的，我们从前那样是最好的状态，不要再进一步，这样只会彼此伤害。”
“怎么就见得我们一定是彼此伤害？你要相信，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但是我会，所以我们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矣恒站起身，“今天晚上你睡这里，我会去隔壁房间。”
第三十三章
话剧结束之后，旖晴与赵胤崇和秦天朗的见面机会少了很多，除非是在校园中碰到。这日，旖晴刚从图书馆出来，就看到赵胤崇和一个女同学一起在校园里散步。不知道为什么，学生谈恋爱总喜欢逛校园，几天下来，学校的地理情况已经了若指掌，可是学生恋人仍然乐此不疲，多么简单愚蠢的学生。
“迟旖晴，很久不见啊。”女同学先向她打招呼，这个女同学旖晴认识，叫谢燕，是在话剧中演卜求真的人，她不够漂亮，旖晴这么觉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她觉得一个有这么好听名字的人应该有很好的相貌，她与赵胤崇不配。
“喂，干吗跟你打招呼不理人啊。”赵胤崇推了推旖晴。
旖晴瞪了一眼赵胤崇，他显然对她很袒护。“噢，对啊，你们……”你们在一起了吗？这么快？旖晴想这么问，但是在谢燕面前，她觉得有些唐突，于是将赵胤崇拉到一角，“你女朋友？”
“看出来了还问？你呢？和秦天朗怎么样？”
“你怎么能这么快就见异思迁？”旖晴很严肃地问，前段时间赵胤崇还是一副非要追到智犀不可的样子。
“我又不是情圣，更何况做情圣很累的，谢燕不错啊，她又喜欢我，我没必要再自讨苦吃。”
“怎么可以这样说变就变？”旖晴很生气地瞪了赵胤崇一眼就走了。
“她怎么了？”谢燕不明就里。
“说不定是吃醋了，谁叫你男朋友魅力大呢？”赵胤崇看了看旖晴的背影，想了想说。
旖晴在看到赵胤崇之后第一时间找到了智犀，她正坐在教室里画设计图，等画完之后，她会去云之衣裳，将这些交给矣恒，让她帮忙参考一下。看到旖晴一脸怒意地走进来，不免诧异。
“你见到谁了，这副尊容。”智犀一边问一边继续她的设计。
“赵胤崇啊，他现在有女朋友了，就是那个谢燕，你知道的，前段时间他还口口声声跟我说什么要追你，现在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跟别人搞到一起去了。”
“你这么生气干吗？”智犀悠闲得很，“我和他只不过是好朋友，你想太多了，他找女朋友很正常，你不用在我旁边这么暴跳如雷的，难不成，你喜欢上他了？”
“开什么玩笑？”旖晴立刻跳起来，“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么容易见异思迁的人？我是为你不值你不懂啊。”
“那就不用了。”智犀将画好的设计稿放进包里，“我现在要走了，你送我吗？”
“自己打车去，今天不高兴开车，不然，你打电话给墨非，叫他送你。”旖晴才没有这个心思送智犀呢，她觉得很奇怪，智犀应该难过的，她都为她难过，她本人怎么能不难过呢？
“算了，那我自己去了。”
到云之衣裳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店内没有客人，只有矣恒在画设计稿，矣恒的设计不论线条还是样子，都比智犀的好太多了，智犀有些羞于将其拿出来见人。
“设计稿呢？”矣恒看见智犀，第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就是看智犀的设计稿。
“我画得不好。”尤其是看到矣恒的设计之后，她觉得她得简直就是小孩画画。
“拿来。”矣恒还是要看智犀的设计。
智犀无奈，从包里拿出设计稿交给矣恒。智犀密切注视着矣恒的表情，想从中得到一些对自己中肯的意见，但是她错了，矣恒在工作上与楚涵镔相似，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这不是智犀这样的人能够看透的，只是一分多钟，矣恒放下智犀拿来的五张设计图，脸上并无太多表情，这也让智犀更加没底。
“你想让我给你意见？”
智犀点点头。
“我想你的设计在同学中算起来应该不错，作为一个设计院的学生，你的水平不错，如果你只是想做个好学生，应该已经够了。”矣恒将这些设计稿还给智犀，但是智犀没有接过手，反而追问：“如果我不止想做个好学生呢？我没想过要成为什么名家，但是我要有我自己的风格，像你这样，有一家自己的店，卖自己喜欢的自己设计的衣服。”
“你真是这么想的？”矣恒看着智犀点头，随即将手中的设计稿全部撕碎。
“喂，那可是我想了一个礼拜才画出来的，你怎么就撕掉了。”智犀显得很吃惊，从前看到的矣恒都是温文尔雅和颜悦色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是因为当时楚涵镔在的缘故吗？
“一个礼拜又怎么样？这些东西只是小孩子的涂鸦，怎么能把它变成衣服，这样只会浪费布料而已。如果你想成为一个设计师，有自己的店，卖自己设计的衣服，这是远远不够的。”矣恒的语气比智犀想象中严厉许多，“听楚涵镔说你从小就学画，这很好，不论设计什么，绘画功底是一定需要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画是画，衣服是衣服，画是挂在墙上让人欣赏，衣服是穿在身上的，让人欣赏之余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穿衣服的人是不是觉得舒服，你一味地追求设计上的标新立异而忽略了最本质的一点，这样的设计只会本末倒置，我不要求你一个礼拜设计多少张设计稿，一百张又怎么样，没有一张可以用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现在你是预备在这里继续画还是回家？”
智犀点点头，但是她并不明白，事实上有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这样，在当时，从不知道是对自己好，只觉得丢面子，冷静下来才会发现，自己身上的缺点不是自己能看得见的。
“我在这里画。”智犀拿出自己的纸笔。
“记住，不要为了设计而设计，没有人让你在多少时间内给我东西，那种没有用的东西对我来说和垃圾没有区别。”
智犀有点心痛，自己花了很多心思设计的东西被矣恒称为“垃圾”，这伤透了她的自尊心，她决定要做出好成绩，不能让矣恒小看她。刚提笔，就听到矣恒的电话响了。
“喂……楚涵镔？”
智犀听到矣恒说的话，知道这通电话是楚涵镔打来的。
“我现在在云之衣裳，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好，那我等你。”矣恒挂上电话，看到智犀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有什么问题？”
“你和楚涵镔很熟吗？”智犀忍不住问，他们两个好得不像刚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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