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天堂-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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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吴小姐，是楚涵镔的女朋友吗？”尉迟忍不住好奇问。
　　“不知道，听涵镔说他们两人在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一直以来两人的关系就很奇怪，涵镔说在读书的时候有段时间他们很要好的，大概那个时候他们是在一起的，但是后来这个吴矣恒先回了中国，两人就断了联系，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又联系上了。”
　　“噢，是这样啊。”
　　“怎么？是不是看到人家漂亮，想入非非了？”咏聆开玩笑。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有妇之夫。”
第四十七章
　　“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刚才的语气不是很好。”矣恒重新坐回她的位子上闭目养神。
　　“是有什么事吗？”楚涵镔看到矣恒的脸色不太好。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可以老实地回答我吗？”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谢。如果有一天，你曾经女友来找你，你已经结婚了，还会和她在一起吗？”
　　“说老实话，我不排斥，其实很多男人都是很念旧的，如果是曾经的女朋友主动找我，我还忘不了她的话，我会尊重她，毕竟这种事情是双方的，我们都是成年人，但是我会弄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不会让两个女人同时等我。”
　　“你就不怕伤害你的老婆吗？”
　　楚涵镔笑了笑：“这就是我不结婚的原因，我不见得是个管得住自己的人，何必要因此拴住另一个人呢？婚姻不是恋爱，不能因为不开心了就分手。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会不会因此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没事，谢谢。”
　　“你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矣恒闭上了双眼，她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礼服我还要过段时间才能给你妹妹做好。”
　　“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他并不担心礼服，礼服哪里都有，他只是关心矣恒，她看上去很不对劲。
　　“没事。”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我说了我没事，你走啊。”矣恒将楚涵镔推出了云之衣裳，把门锁好，自己则躲在里面哭。
　　“矣恒，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走啊，我没事！”矣恒就这样一直坐在储物间的角落，天慢慢暗下来，她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个不停，也许是楚涵镔，也许是灏然，但是她都没有接，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终于，她感觉到有人抱着她，是灏然，这个拥抱她再熟悉不过。“为什么要这样？”她终于开口问了，她曾经很强烈地反对他这样做，但是她还是同意了，她以为他能够应付，她以为他可以相信，所以她什么都不问，你们之间怎么样？进展如何？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他终于说对不起了，这一句“对不起”将他们的关系拉远了多少，矣恒不知道。
　　“那么你走吧，我们分手。”
　　“我不同意，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不可以反悔的。”灏然抱着矣恒不肯松手，他很怕这种感觉，矣恒离开他，他会觉得什么都没有了。
　　“那你想怎么办？怎么收拾这一切？你不是也答应娶她了吗？尉迟先生！”矣恒松开他的手，瞪着他。她不是要逼他，她只是觉得自己已经被逼到死角无法喘息了。
　　“你知道我的……”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知道灏然已经死了，尉迟先生，你不过是我客户的未婚夫，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和未婚妻好好甜蜜的时候吗？”
　　“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是你是相信我的，对吗？事情结束，我们会离开的，走得远远的，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可以相信吗？矣恒看着灏然，她的眼睛由于哭了很久，已经红了。“据说总是这样的，当事人永远相信他是全人类最潇洒的一个，事发后可以轻松地拍拍手离开现场，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予留下。但不，结局永无如此理想，结果往往凌乱一片，脱不了身，当场受捕。”这是亦舒一本书中的一段话，当时矣恒和灏然读的时候总笑他们不够洒脱，现在才发现原来只是未身临其境。
　　听到这句话，灏然很本能地向后退了退。他开始后悔，他做了什么？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矣恒，可是他却伤害了她。“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我给你最多的就是时间，你觉得我还能给你多少时间？”
　　“一个月，我保证在一个月内结束所有的事情。”
　　“这是你的事情，等你解决了再来找我吧。”矣恒丢下灏然一人自己离开了，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灏然，从小，灏然说，我背着你走，矣恒说好，灏然说我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受欺负，矣恒说我相信你，她从小就和灏然一起，他们什么都在一起，矣恒相信他，认为他才是唯一的那个人，可以让她快乐的人，但是矣恒错了，要从一个人身上得到快乐，必定也会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痛苦，因为她爱他。
　　灏然看着矣恒的背影，第一次不能就这样追上去，他不能就这样放弃的，所以没有办法，他要告诉矣恒，他一直是那个背着她的灏然。突然，他的手机响了：“喂？”
　　“尉迟，你现在在哪里啊？怎么突然之间不见了？”
　　“咏聆啊，对不起，我现在有点事情，不能陪你吃饭了。”
　　“没关系。”
第四十八章
　　这天，智犀放学，楚涵镔还是老样子去接她下课，却发现智犀的装扮与以往不同，她把头发剪短了，短发贴在耳边，显得干净利落，耳边垂着两个大圈耳环，看上去年长不少。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短头发不好看！”楚涵镔忍不住去拉拉她的头发，发现那竟然是个假发套。
　　“喂，你干什么？”智犀对着镜子把头发弄好。
　　“好好的头发戴什么假发套？”
　　“你不知道，过两天晴天就要做手术了，之后头发就没有了，没有头发多恐怖啊，所以我买个假发套给她，前两天看到觉得这个不错，就先买了，反正她还要过两天，我就先带着玩玩。”
　　楚涵镔一把拉下智犀的假发套，之后还在手上整理整理：“你这就不对了，明明是买给人家的，你倒先用起来了，这怎么行，不过我觉得长发比较好看。”
　　“喂！”智犀忍不住叫起来，他怎么这样啊？！不过她对楚涵镔的改变倒是很欣喜，他以前从来都不会主动关心旖晴的，但是现在，很奇怪，他好像比所有人都关心她。
　　“这段时间聚会都取消了，现在我们去哪里？医院吗？”智犀问。
　　“嗯，去之前我们先去吃顿好的，然后再给晴天带点过去，想想都知道医院的饭菜味道不怎么样了。”
　　“那吃什么好呢？你想想，对了，我们同学在寝室里养了一只小狗，很可爱的，只有一个月这么大，白白的，胖胖的，走起路来屁股扭阿扭，特别好玩。”
　　楚涵镔看到智犀这样的形容，显然她很喜欢这种小东西，忍不住逗起她来：“对哦，这种小狗的味道最好了，现在天还冷，我们就去吃狗肉火锅吧，就点一个这样的小狗……”
　　“你怎么这么残忍啊，才生出来多久你就想吃了它？”智犀没想到男人的思维会这样，似乎除了一些所有人的本能之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就是这种才出生没多久的肉才嫩，这样的火锅才鲜。”楚涵镔一边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一边留意智犀的表情，她已经被楚涵镔的话给激怒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看到她生气的样子。
　　“哼，要吃你就自己吃个够吧，恕本小姐不奉陪。”智犀开了车门，准备下车，随即又回来，拿走楚涵镔手上的假发套，“这是我买的，凭什么给你拿来慷慨做好人啊？”
　　楚涵镔看着智犀走，却并不下车，反而是在车上不停地按喇叭，吵得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像足了情侣吵架。坐在车里的楚涵镔到还好，有车挡着，但是在外的智犀只能听着旁人不知道的指指点点。无奈智犀只能重新坐回车里，准备用眼光杀死楚涵镔。
　　“我先申明，我不跟你去吃狗肉火锅。”
　　智犀就像孙悟空，即使再高明，也逃不过楚涵镔的手掌心，总觉得这个比喻很有意思，体现了一句很老的古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人就是那“青”，而猴子则是“蓝”，人由猴子进化而来，再笨的人也比猴子聪明，难怪所有动物都想要进化，但又并不是每只动物都能进化，于是进化成了一种很了不起的行为。
　　楚涵镔发动车子，他准备带智犀去宠物店，这是他临时决定的，看到智犀这么喜欢小狗，索性就送她一只。智犀却根本没想到楚涵镔说要吃饭，实际上带她去宠物店。
　　“这是什么意思？你想挑一只最可爱的作下酒菜？”智犀看到他那副笑眯眯的神情就来气。
　　“不过是句玩笑话，你竟然气到现在？我看你这么喜欢，想送你一只，要不要啊，不要我可省钱。”楚涵镔抱着其中一只刚满月的哈士奇，小家伙可爱得很，牙齿还不够锋利却已经学会了摆一副凶狠的样子，听说这种犬种有狼的血统，难怪有人会说从小就看得出一个人的品质是什么样的。他捧着这只哈士奇给智犀，“就这只吧，你看，多凶猛，长大了肯定战无不胜，保护你绰绰有余。”
　　“这么凶，不好。”智犀不喜欢这样的够，反倒是旁边一只浅灰色雪那瑞引起她得很大好感，她忍不住抱起来，爱不释手，“这才可爱嘛。”
　　“这种狗最丑了，人不人狗不狗羊不羊的居然还有胡子，一吃东西弄得全身都脏兮兮的，不能买这个。”楚涵镔一口拒绝了智犀。
　　“说送我一只小狗，还不准我买我喜欢的，真是霸道专制。”
　　“好了好了，随便你吧。”楚涵镔大方的付了钱，还买了一个狗笼子给它。
　　“它叫什么好呢？”楚涵镔和智犀出了宠物店，智犀抱着小狗，楚涵镔则提着狗笼子。两人的心情相差很大，智犀兴奋地要为她的宠物取个好听的名字。
　　“长成这样，就叫胡子好了。”一边提着空笼子的楚涵镔十分郁闷，钱是他付的，却还要他提笼子。
　　“那怎么行，哪有狗叫胡子的？”智犀抱着新买的小狗，小狗似听懂人话，在智犀怀中安静地呼吸，不吵不闹的。
　　“它就可以，看到它就讨厌，哪有狗长成这样的？照理说男人长胡子很正常，这狗，不论男女都有胡子，你当心它在你身上撒尿。”
　　“你怎么这么讨厌？”智犀被楚涵镔说得生气，“不理你了，我自己去看晴天。”
　　楚涵镔有些搞不懂，都说每个女人爱情至上，除去爱情，其他的一概被归为琐事，家庭事业，但是现在他发现，女人已经改变，事业、朋友，似乎都排在爱情之前，连宠物也被排在爱情之前，这不由得让男人有些挫败感，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重要了，而事实上，感情也的确是点缀品，衣食无忧之后才会考虑，就像吃一顿饭，没有甜品不要紧，但是不能没有正餐，一味地认为甜品好吃，只吃甜品，饿肚子的终究还是自己。认清这一点，人才不至于付出太多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到了医院，智犀和楚涵镔在门口看到墨非正在陪旖晴聊天，旖晴的心情不错，正捧着小兔子玩。
　　“最近你在学校里有没有碰到什么美女？”
　　“干什么？想帮我做媒？”墨非失笑，什么叫多管闲事他现在终于知道了。
　　“我替你不值啊，这么年轻有为的一个人，怎么从来见不到你身边有什么美女的呢？即使不是美女，也应该有个人吧。”旖晴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在她眼中，墨非是那种很出色的人，但是为什么迟迟不交女朋友呢？是怕爸妈会说吗？应该不会，爸妈自己就是在大学里遇到的，怎么可以反对？
　　“也许只有你认为我年轻有为吧。”墨非笑了笑，旖晴有时候很天真，天真地认为身边的人都是最出色的。
　　“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画画。”墨非喜欢素描，他觉得这样才能把一个人画得有神韵，而他素描的对象大多是花草树木山川河流这种东西，人，他唯一的对象就是旖晴。
　　“等到我眼睛好了，你要把你画的给我看，记得要把我画的很漂亮哦。”旖晴知道他在画自己。
　　“这个模特不够漂亮，我这是写实的素描，怎么帮你画得漂亮？”
　　旖晴笑了笑，按照原先的她，她会嚣张且自信地说：“谁说的，世上还有比我更漂亮的人吗？”但是现在，她几乎不是她了，这也让墨非觉得很难过，这样一场病，将旖晴摧毁了，即使她不死，也已经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了。
　　门外的楚涵镔和智犀也看出旖晴的不同，智犀决定找回那个自信的旖晴，她抱起新买的雪那瑞放到旖晴手边，旖晴接触到一团毛毛的东西，忍不住将手往回缩，她不再是从前的晴天了，智犀这么想，若是她的眼睛不能好，那个晴天再也回不来了，这时，她才发现，有一双眼睛，能够看东西的眼睛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不要怕，这是一只雪那瑞，小狗而已，不咬人的。”
　　“雪那瑞？”旖晴仍然没有摸它，“最不喜欢这种长胡子的狗了，感觉脏兮兮的，不干净。”
　　“你怎么和楚涵镔一个鼻孔出气啊？”智犀有点惊奇，他们两个还真是兄妹，“我本来还想拿它来讨好讨好你，让你取个名字的呢。”
　　“就叫胡子好了，反正长着胡子的狗也没几只。”
　　楚涵镔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想到矣恒说的，以前他们总是吵闹，也许是因为太相似的缘故，从前不觉得，现在看来是真的，这样，他就更不能让旖晴有什么事了。
第四十九章
　　由于婚礼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所以咏聆和尉迟决定先订婚，两人选在白色情人节这一天订婚。订婚宴被安排在叶靳垣的别墅内，叶靳垣请了很多好朋友及自己工作上曾经的客户，准备大肆庆祝。咏聆穿着浅紫色的订婚晚装坐在尉迟旁边，尉迟看到外面热闹的场面，不由得觉得有些紧张。
　　“你爷爷好像把认识的人，不管是不是要好的，全都请来了，还有你爸妈的朋友。”
　　“嗯，爷爷很好客的，这次是个大事情，当然要把所有朋友都请来咯，怎么？你看起来很紧张？”咏聆看着尉迟，这是咏聆第一次见到尉迟穿正装，白色的西装将他的身形修饰得很漂亮。
　　“从小看到人多就紧张，等会儿你爷爷会不会把我一个一个介绍？就想介绍自己收藏的一件古董一样？”
　　“有可能哦，说不定比介绍古董还要隆重，毕竟你比古董珍贵多了。”咏聆打定主意要逗逗尉迟。
　　“我们走吧，现在就走。”
　　“现在？这个订婚宴的主角缺席，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订婚是我们两人的事情，办一个订婚宴是为了要让别人替我们开心，但是弄到主角都不开心了，你觉得这个订婚宴还有什么意思吗？”
　　尉迟的想法很独特，但是不能否认他说得很对，她忍不住跟着尉迟从后门偷偷溜走了。出了家门，两人坐在尉迟的车里，考虑着要去哪里度过这一晚上。
　　“不想回你家，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去哪里？”尉迟在脑中想着，事实上，他脑中还在想着矣恒的事情，他已经很多天没见过她了，她不愿意见他，但是他很担心她。
　　“去游乐场吧，电视里很多都有的，晚上，游乐场已经关门了，但是男主角总能想到办法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