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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无情[梁凤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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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等好久!”


  “别这样!我妈让你吵醒了!”


  “代我道歉—声,告诉她,我很爱她的女儿!”


  “世勋,你真是!”


  “你不再下楼来了?”


  “不呢!你好好地回去!”


  “不会以后不见我?”


  “怎么会,我还未辞职!明天见吧!”


  孙氏今年的年报,资料额外丰厚,换言之,准备功夫双倍,忙得一干人等头


  晕眼花!


  我只得早早赶起了,可以启程到伦敦去参加陶器家庭用品展览。


  一连大半个月,有关部门没有早过11点收工。我这工头,当然也牵连在内,


  一则自己紧张,习惯亲力亲为,二则为着鼓励士气,以身作则,三则,有人陪在


  身边苦干,精神百倍。


  老早说,小冬妮是鬼灵精:她看到每3天就有一大束鲜花送在我柜头以后,


  只管微微笑,一声不响地把花插好就算。


  我偶然在她面前伸个懒腰,才喊一声:“累死了!不知道一身功夫何时得了?”


  她再不同情我了,寻且会说:“看看插好了的花,就会觉得精神百倍,什么


  劳累都补偿过来呢:”


  我气得什么似的,又不好意思骂她!


  日子实在是不难过的,一眨眼,又是一天。


  世勋和我都没有邀请过对方回自己的家里去,不方便,都有位老人家在。一


  旦带着异性朋友露脸,就有相亲的感觉,我尤其怕母亲问长问短,准会探查世勋


  的身分。不消几天功夫,必然弄至街知巷闻,她要是还年轻,应该任职报馆,专


  跑新闻。


  因此之故,他的劳斯莱斯,变成了我们的小天地!


  我曾建议过:“世勋,你应该买部小巴!坐在这儿一整个晚上上,腿都酸了!”


  孙世勋每夜最爱抱住我的手,放在胸前,把车子座位斜斜放后,从车窗望向


  天空。久不久就俯身上前,看我一眼,吻我一下。


  “世勋!”


  “唔!”


  “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你不喜欢?”


  “世勋,我好想结婚。”


  “我知道。”


  “你真的不能离婚吗?”


  “我不知道如何向她开口。”


  “你还爱她?”


  “你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你说呀!”


  “女人真奇怪,事必要你亲口讲完又讲,才安乐!”


  “那么,你就讲呀!”


  “孙世勋第一百次声言,只爱沈宝山一个”


  “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宝山,你不能稍等吗?”


  “等到几时呢?”


  “等到时机成熟。”


  “那是几时的事了?”


  “你做什么事也如此紧迫,咄咄逼人的样子!”


  我没造声,别过脸去。这是世勋第一次投诉我。


  “宝山,你别小器好不好?”


  谁个小器呢?不是大方得明知使君有妇,仍然跟你来往吗,眼泪不期然地汩


  汩而下。


  世勋坐直了身,把我的脸扳过来,吓一惊。


  “怎么呢?谈得好好的,你这就哭了!”


  他慌得用手揩我脸上的泪。


  我拨开他!


  “宝山,宝山,请别这样,真的,我心痛,我舍不得你受委屈!只是……”


  “只是你也舍不得她!”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跟她结婚十多年了,她不是什么有过人之处的


  女子,父母是英国老华侨,她自己淳淳厚厚的—个中国女孩子,在彼邦长大,念


  了大学,半辈子躲在图书馆里安分守己地工作。我原也以为自己在英国,守着父


  亲的一些产业,加上在电子工程公司一份称职的职业,就过掉此生了,母亲希望


  我娶个淑慧平凡的中国女孩子,很艰难地遇上了她,30多岁才结的婚,一直无儿


  无女。母亲和她急了这许多许多年,突然的在去年,她才有了身孕,40岁的年纪


  第一胎,平安生了个男孩子,如珠如宝,现今还未满周岁。她要等儿子长得硬朗


  一点,才放心让他转水土,才这么半年的光景,我就……回去跟她说,要离婚…


  …我出不了口……可又舍不得不爱你……我很为难呢!”


  为难的才不只他一人!


  无端端惹上一重恩怨,是幸还是不幸?事已至此,无从细想了!


  大姊终于拨空约我午膳。


  姊妹俩都觉着彼此的容光焕发。


  是要这样子才好,走在街头,愁眉苦脸,谁会多看你一眼?倒不如顾盼生辉,


  反而旁人侧目!


  “大姊,你好看多了!寻且瘦了不少!”


  “刻意减的肥!”


  “很见成效,一瘦下来,不知年轻几岁!”


  “你大姊原本条件不差!”


  “你心情轻松倒是令我最开心的!”


  “老实说,进步是不可能的!谁个女人眼巴巴看着丈夫有外遇,会喜形于色!


  只是不再伤心下去,就已是一重功德了!”


  “大姊,你想通了!”


  “宝山,你提点得对,我别无选择!对方年轻漂亮,有学问,有才干,总之


  条件好到不得了!我重整河山,还差人家—大截,要把她赶走,谈何容易?但她


  要取我的地位而代之,可也不成!我尽力看得开一点,她要跟归雄年讲爱情,还


  只是他们两个人暗地里的事,外头准会知道?。 还不都是把她看成横刀夺爱,


  贪幕虚荣的女人!宝山,就算归雄年晚晚不回家来睡觉,我不讲,就无人能证实,


  她不能以此为荣!只要我丈夫一日以我为妻,偶然回家来睡一宵,她就仍然矮我


  一截!说句最老实的伤心话,归雄年拥抱着她时,我难过至死,不见得归雄年跟


  我亲热时,她不丢脸!”


  一定是刚才匆匆自孙氏大楼出来,在街上着了凉,我的头开始有点晕,心上


  郁闷得很!


  大姊还是滔滔不绝:“宝山,我这些日子里,认真痛定思痛!决定由得他风


  花雪月去。讲什么山盟诲誓,此志不渝,我年轻时,一样经历过,怎么现今却又


  变成陈迹?男人一般是狠得下心移情别恋,却狠不下心抛妻弃子!我何必逼他抉


  择?”


  大姊忽然止住了话,我随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见有位时髦女郎。剪一头极短


  的发,身上套了华伦天奴的紧身毛线上衣,刚朝我们这边方向走过来。


  我当然认得她,国际地产发展公司的主任技师袭芷苓,跟我还是先后届的大


  学同学。


  她原是走进餐厅来找朋友,瞥见我们姊妹俩,微微一愕,尴尴尬尬地点头招


  呼,转身快走。


  大姊问:“你认得她?”


  “当然!香港有哪几个锋头女人我会不认得!”


  “因为你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希望你不是物以类聚!”


  “大姊,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道那姓裘的是谁?哈哈!你姐夫归雄年如假包换的情妇!正是要跟你大


  姊拗手瓜的一个人!”


  我吓得回转头来,再看她一眼!


  “她?”


  “你稀奇些什么?”大姊很不以为然,继续说:“不是我数落你们这些女强


  人!没有相当年纪,挣扎不到如今的名位!一旦擦梅已过,怎么寻对象去,谁个


  象样点的男人不是有家有室的!于是只好当人家的情妇了!时光倒流,现今大把


  女人甘于作妾!”


  大姊的话,有如穿心寒剑。


  “男人嘛!说不定就是看准了这种情况,趁机占尽便宜:就象你姐夫,我跟


  着你教我的方法,一旦迁就放松他一点点,就能相处下去了!谁个男人不渴望妻


  贤妾艳,两全其美?宝山,你可留心点!”


  “留心什么?”我蓦然惊叫。


  “留心别上男人的当。自己有头有脸好人儿一个,犯不着走在人前给指指点


  点,说些难听话,我和那姓裘的一同出席场合,看谁的脸上更有光彩?所以说,


  有个男人能名正言顺娶你的,你就别嫌三嫌四的了!有切实的归宿是正经!”


  “多谢大姊关心!”


  “姊妹一场嘛,正如你说过的,最紧要是自己争气,你是看得通彻的人,到


  如今我可也明白过来了!”


  今儿个午膳特别长,回到办公室去差不多3点!


  冬妮一见我,就说:“孙世勋先生按了你的内线电话几次,请你回话!”


  言犹在耳,内线电话又响起来了:“宝山吗?你偷懒,吃了个两小时的午膳!”


  “有什么事吗?”


  “今晚能否早点下班,我们一起吃晚饭!”


  “不,今天晚上我有应酬,别等我,”


  “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对不起,我刚来了客人!”


  放下电话,独个儿坐在办公室内,欲哭无泪!


  从未试过准时5点下班。今天例外。才5时10分,我已坐在地铁,回家去。


  母亲竟然外出未返。


  我拔掉了电话,关起房门,倒在床上,突然胸口一阵委屈,放声狂哭。


  不知道如何哭累了就睡去的,醒来,看见母亲坐在床沿。


  “妈!”


  我象小孩子般扑到她身上去!


  母亲拍拍我的肩膊,问:“饿吗?”


  我摇摇头。


  “要不要洗个澡,再睡?”


  “不!”


  “我在这儿伴着你一会儿。”


  “很晚了吧!你也要休息了!”


  母亲点点头,站起来,替我带上了门。


  我没想过她能如此体贴,真有错怪她的地方。


  勉强坐起身来,跑到浴室友洗个脸。往镜子上看,真吓一大跳。


  我双跟哭得红肿,脸上象长了两个大核桃,丑得不能见人!


  母亲分明地看在眼里,可没有问我半句。


  真难为她呢!心里明知女儿受了委屈,不愿说出声来,


  她老人家也只好忍着,闷在心头。


  我突然想辞职不干,以后也不要再见孙世勋的面了!


  五湖四海,哪儿寻不到栖身之所。


  可是,多年以来胼手胝足,血汗交加地打下了江山,竞这样子就葬送掉吗?


  还要孤魂野鬼般在人海中浮来浮去,寻藏身之地?


  这年头,哪间机构都缺人才,可是高薪行政人员要另谋高就,也不见得轻而


  易举。人与事,总得其时其地,聚在一块儿,才能一拍即合。否则,老是阴差阳


  错的彼此错过下来,也是司空见惯的。


  今时今日,还要我奔波劳碌地去找份糊口的工作?想着也会打从心底里抖出


  来!


  更不甘的分明是人负我,还要自己诸多迁就!


  孙世勋有什么大不了?男人一个而已!


  晨早9点,我就摇电话回去给冬妮,说我有事,下午才回办公室来。


  打起精神跑去做了头发,再到名店去,刻意地搜购了多袭新装。还跟两个女


  友舒舒服服地吃过了午饭,才回孙氏去。


  才一脚踏入办公室,就吩咐冬妮:“把各部门的头头逐个安排到我办公室来


  开会。所有内线及外线电话,给我一律挡驾!包括章董事总经理,以及一干人等


  在内。”


  有工作就有这份方便,总有一大群人在你左右,陪着你厮混过去!


  放工前,冬妮递给我一大叠字条,全部是要回的电话。


  小秘书神情骇异,我当然没有向她诸多解释的必要。


  只说:“陪着我走到地铁站去!”


  冬妮默默地跟着我一道走!


  在大堂,老远看见孙世勋在送客,他一见我,急急地跟客人道了别,就追上


  来。


  我拉着冬妮转了个弯,走进一家小型女服店里去。


  冬妮无奈地叹口气,望住我:“这儿没有合你品味的服装!”


  “看看人家的口味也是好的!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这话对极了!有些人分明做着口不对心的事,早晚要拖垮自己,”


  我没有再跟冬妮说话,下属总是三分颜色上大红的多。


  回到家去,才6点多。


  母亲在厨房里烧饭,给我说:“公司的孙先生来了3次电话,有什么事总要


  交代清楚才好!你要真的不愿意接呀,就拔掉电话好了!免得吵!”


  连母亲都跟冬妮一式一样的难缠。


  我如言把电话拔掉!


  坐在床上,把电话留言一张一张地细看,上午9时3分,孙世勋、10时10分,


  孙世勋、11时正,孙世勋…“。


  我把字条统统都撕得粉碎,扔到垃圾桶去,年报出版了!


  公司里头,每人一份。


  人人都赞不绝口。


  那两帧历史图片,甚出锋头。职员们莫不拿来做话题,个个都没想到章尚清


  年轻时如此倜傥俊秀:


  我把年报翻来复去看,诚这些天来最赏心悦目的一宗事!


  投资在工作上头,永远是赢的多。


  冬妮叩门进来,说:“周太刚来电话,请你这就立刻到章总经理室去!”


  大概是章老看到年报,要给我说上几句话。


  我匆匆就到。


  一推门进去,差不多迎面就是孙世勋。房里没有其他人,我立即转身就走。


  世勋捏住我的手臂,痛得我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的?“


  “我正要问你这句话!”


  他分明见我痛得眼眶都湿濡起来,就是不放。


  “说呀!干嘛要避开我。有话为什么不说得清清楚楚?”


  没见孙世勋才3天功夫,他竟憔悴了,两眼布着血丝,胡子渣跑出来,颔下


  脏脏的,不象是个正正经经上班的人!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挣扎着!


  “我们到此为止!你放开我!”


  孙世勋望住我,一副要把我吞到肚子里去的表情。


  我毫不回避。


  我没有做错,我要光明磊落地生活,我要名正言顺的婚姻,我要在人前人后


  说话响亮,站得毕挺正直!


  自出娘胎,奋斗至今,我知道金钱万能,名位可贵,权势要得,但加起来不


  及我沈宝山的自尊!


  “我只要你答一句话。”孙世勋说:“你答了我,我就放你!这句话,你问


  过我千万次,我可一次也不曾问过你,因为我以为我知道,现在,我糊涂了,所


  以要你清清楚楚地给我说一遍!”


  “你问呀!”


  “你究竟爱不爱我?”


  “不!我只爱我自己!我珍惜自己,故此不要做你孙世勋发泄情欲的对象,


  不要无名无分晚晚躲在你的车子内跟你鬼混!你娶不起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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