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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上)[苏联]尼. 奥斯特洛夫斯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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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染上一个污点。”保尔小声对自己说。

    正当骑兵第四师攻下日托米尔的时候,戈利科夫同志统率的突击部队的一部——第七步兵师第二十旅也在奥库尼诺沃村一带强渡了第聂伯河。由第二十五步兵师和巴什基尔骑兵旅组成的一支部队奉命渡过第聂伯河,并在伊尔沙车站附近切断基辅到科罗斯坚的铁路线。 这次军事行动的目的是截断波军逃离基辅的唯一通路。 舍佩托夫卡共青团组织的一个团员米什卡。 列夫丘科夫在这次渡河时牺牲了。当部队在晃荡的浮桥上跑步前进的时候,从山背后飞来一颗炮弹。它在战士们头顶上呼啸而过,落在水里爆炸了。就在这一瞬间,米什卡栽到搭浮桥的小船底下,让河水吞没了,再也没有浮上来。只有淡黄色头发的战士亚基缅科看见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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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戴着一顶掉了檐的破军帽的战士,一见这情景,惊叫起来:“哎哟,不好了,米什卡掉到水里去了!连影都没有,这下完了!”他停住脚步,吃惊地盯着黑沉沉的流水。 后面的人撞在他身上,推着他说:“你这傻瓜,张着嘴巴看什么?还不快走!”

    当时根本没有工夫去考虑个别人的吉凶,他们这个旅本来就落后了,兄弟部队已经占领了对岸。米什卡的死讯,谢廖沙是四天以后才知道的。 他们旅经过激战攻下布恰车站后,随即向基辅方面展开攻势,当时他们正在阻击企图以猛烈的冲锋向科罗斯坚突围的波军。亚基缅科在谢廖沙身边趴下来。他停止了猛烈的射击,好不容易才拉开灼热的枪机,然后把脑袋贴着地面,转过来对谢廖沙说:“步枪要缓口气,烫得像火一样。”

    枪炮在轰鸣,谢廖沙勉强才听到他说的话。 后来枪炮声小了一点,亚基缅科像是顺便提起似的说:“你的那位老乡在第聂伯河里淹死了。我没看清他是怎么掉到水里去的。”他说完,用手摸了摸枪机,从子弹带里拿出一排子弹,一丝不苟地压进了弹仓。

    攻打别尔季切夫的第十一师,在城里遇到了波军的顽强抵抗。大街上正在浴血苦战。 敌人用密集的机枪子弹阻挡红骑兵的前进。 但是这个城市还是被红军占领了。 波军已经溃不成军,残兵狼狈逃窜。 车站上截获了敌人的许多列火车。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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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对波军来说,最可怕的打击还是军火库爆炸,供全军用的一百万发炮弹一下子全毁了。 全城的玻璃震得粉碎,房屋好像是纸糊的,在爆炸声中直摇晃。红军攻克日托米尔和别尔季切夫以后,波军腹背受敌,只好分作两股,撤出基辅,仓皇逃遁。 他们拼命想为自己杀出一条路,冲出钢铁包围圈。保尔已经完全忘却了他自己。 这些日子,每天都有激烈的战斗。 他,保尔,已经溶化在集体里了。 他和每个战士一样,已经忘记了“我”字,脑子里只有“我们”

    :我们团、我们骑兵连、我们旅。战局的发展犹如狂飙,异常迅猛,天天都有新的消息传来。布琼尼的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不停顿地向前挺进,给敌人一个又一个沉重的打击,摧毁了波军的整个后方。 满怀胜利喜悦的各骑兵师,接二连三地向波军后方的心脏诺沃格勒—沃伦斯基发起猛烈的冲锋。他们像冲击峭壁的巨浪,冲上去,退回来,接着又杀声震天地冲上去。无论是密布的铁丝网,还是守城部队的拼命顽抗,都没能挽救波军的溃败。 六月二十七日早晨,布琼尼的骑兵队伍渡过斯卢奇河,冲进诺沃格勒—沃伦斯基城,并继续向科列茨镇方向追击溃逃的波军。 与此同时,亚基尔的第四十五师在新米罗波利附近渡过斯卢奇河,科托夫斯基骑兵旅则向柳巴尔镇发起了攻击。不久,骑兵第一集团军的无线电台接到战线司令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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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他们全军出动,夺取罗夫诺。 红军各师发起强大攻势,把波军打得七零八落,他们只能化成小股部队,四散逃命。有一天,旅长派保尔到停在车站的铁甲列车上去送公文。在那里他竟遇见了一个根本没想到会碰见的人。 马跑上了路基。 到了前面一辆灰色车厢跟前,保尔勒住了马。 铁甲列车威风凛凛地停在那里,藏在炮塔里的大炮露出黑洞洞的炮口。列车旁边有几个满身油垢的人,正在揭开一块保护车轮的沉重的钢甲。“请问铁甲列车的指挥员在哪儿?”保尔问一个穿着皮上衣、提着一桶水的红军战士。“就在那儿。”红军战士把手朝火车头那边一指说。保尔跑到火车头跟前,又问:“哪一位是指挥员?”

    一个脸上长着麻子、浑身穿戴都是皮制品的人转过身来,说:“我就是。”

    保尔从口袋里掏出公文,交给了他。“这是旅长的命令,请您在公文袋上签个字。”

    指挥员把公文袋放在膝盖上,开始签字。 火车头的中间车轮旁边,有一个人提着油壶在干活。 保尔只能看到他宽阔的后背和露在皮裤口袋外面的手枪柄。“签好了,拿去吧。”指挥员把公文袋还给了保尔。保尔抖抖缰绳,正要走,在火车头旁边干活的那个人突然站直身子,转过脸来。 就在这一瞬间,保尔好像被一阵风刮倒似的,跳下马来,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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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焦姆,哥哥!”

    满身油垢的火车司机立即放下油壶,像大熊一样,抱住年轻的红军战士。“保尔!小鬼!原来是你呀!”阿尔焦姆这样喊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铁甲列车指挥员用惊奇的目光看着这个场面。 车上的炮兵战士都笑了起来。“看见没有,兄弟俩喜相逢了。”

    八月十九日,在利沃夫地区的一次战斗中,保尔丢掉了军帽。 他勒住马,但是前面的几个骑兵连已经冲进了波军的散兵线。杰米多夫从洼地的灌木丛中飞驰出来,向河岸冲去,一路上高喊:“师长牺牲了!”

    保尔哆嗦了一下。 列图诺夫,他的英勇的师长,一个具有大无畏精神的好同志,竟牺牲了。 一种疯狂的愤怒攫住了保尔的心。他使劲用马刀背拍了一下已经十分疲惫、满嘴是血的战马格涅多克,向正在厮杀的、人群最密的地方冲了过去。“砍死这帮畜生!

    砍死他们!

    砍死这帮波兰贵族!

    他们杀死了列图诺夫。“盛怒之下,他扬起马刀,连看也不看,向一个穿绿军服的人劈下去。 全连战士个个怒火中烧,誓为师长复仇,把一个排的波军全砍死了。他们追击逃敌,到了一片开阔地,这时候波军的大炮向他们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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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团绿火像镁光一样,在保尔眼前闪了一下,耳边响起了一声巨雷,烧红的铁片灼伤了他的头。 大地可怕地、不可思议地旋转起来,向一边翻过去。保尔像一根稻草似的,被甩出了马鞍,翻过马头,沉重地摔在地上。黑夜立刻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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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九 章

    章鱼的一只眼睛,鼓鼓的,有猫头大小,周围是暗红色,中间发绿,这只眼睛在闪闪发亮。章鱼的几十条长长的腕足,像一团小蛇似的,蜿蜒地蠕动着,上面的鳞发出讨厌的沙沙声。 章鱼在游动。 他看见章鱼差不多就贴着自己的眼睛。 那些腕足在他身上爬着,它们是冰凉的,像荨麻一样刺人。 章鱼伸出的刺针如同水蛭,死叮在他的头上,一下一下地收缩,吮吸着他的血液。 他感到他的血液正从自己身上流到已经膨胀起来的章鱼体内去。 刺针就这样吸个不停。 他头上被叮的地方,疼得难以忍受。从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传来了说话的声音:“现在他的脉搏怎么样?”

    有个女人声音更轻地回答:“脉搏一百三十八,体温三十九度五。一直昏迷,说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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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鱼消失了,但是被它叮过的地方还很疼。 保尔觉得有人把手指按在他的手腕上。他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很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为什么这样热呢?大概是妈把炉子烧得太旺了。 又有人在什么地方说话了:“脉搏现在是一百二十二。”

    他竭力想抬起眼皮。 可是,心里像有一团火,热得喘不上气来。想喝水,多么想喝水呀!他恨不得马上就爬起来,喝个够。 那为什么又起不来呢?他刚想挪动一下身子,但是,立刻觉得身体是别人的,不是自己的,根本不听使唤。 妈马上会拿水来的。 他要对她说:“我要喝水。”在他旁边,有个什么东西在动。 是不是章鱼又来了?就是它,看它那只红色的眼睛……

    远处又传来了轻轻的说话声:“弗罗霞,拿点水来!”

    “这是谁的名字呢?”保尔竭力在回想,但是一动脑子,便跌进了黑暗的深渊。 他从那深渊里浮上来,又想起:“我要喝水。”

    他又听到了说话的声音:“他好像有点苏醒了。”

    接着,那温和的声音显得更近、更清晰了:“伤员同志,您要喝水吗?”

    “我怎么是伤员呢?

    也许不是跟我说的吧?

    对了,我不是得了伤寒吗!

    怪不得叫我伤员呢!“于是,他第三次试着睁开眼睛,这回终于成功了。 从睁开的小缝里,他最先看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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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面前有一个红色的球,但是,这个球又让一个黑糊糊的东西挡住了。 这个黑糊糊的东西向他弯下来,于是,他的嘴唇触到了玻璃杯口和甘露般的液体。心头的那团火逐渐熄灭了。他心满意足地低声说:“现在可真舒服。”

    “伤员同志,您看得见我吗?”

    这问话就是向他弯下来的那个黑糊糊的东西发出来的。这时,他又要昏睡了,不过还来得及回答一句:“看不见,但是能听见……”

    “谁能想到他还会活过来呢?

    可是您看,他到底挣扎着活过来了。 多么顽强的生命力啊。 尼娜。 弗拉基米罗夫娜,您真可以骄傲。 这完全是因为您护理得好。“

    一个女人的声音非常激动地回答:“啊,我太高兴了!”

    昏迷了十三天之后,保尔终于恢复了知觉。他那年轻的身体不肯死去,精力在慢慢恢复。 这是他第二次获得生命,什么东西都像是很新鲜,很不平常。 只是他的头固定在石膏箱里,沉甸甸的,他也根本没有力量移动一下。 不过身体的感觉已经恢复,手指能屈能伸了。一间四四方方的小屋里,陆军医院的见习医生尼娜。 弗拉基米罗夫娜正坐在小桌子后边,翻看她那本厚厚的淡紫色封面的笔记本。 里面是她用纤巧的斜体字写的日记:

    1920年8月26日

    今天从救护列车上给我们送来一批重伤员。 一个头部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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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伤的红军战士被安置在病室角上靠窗的病床上。 他只有十七岁。 我收到一个口袋,里面除了病历,还有从他衣袋里找出来的几份证件。 他叫保尔。 安德列耶维奇。 柯察金。 证件有:一个磨破的乌克兰共产主义青年团第九六七一号团证,上面记载的入团时间是一九一九年;一个弄破的红军战士证;还有一张摘抄的团部嘉奖令,上面写的是:对英勇完成侦察任务的红军战士柯察金予以嘉奖。 此外,还有一张看来是他亲笔写的条子:

    如果我牺牲了,请同志们通知我的家属:舍佩托夫卡市铁路机车库钳工阿尔焦姆。 柯察金。

    这个伤员从八月十九日被弹片打伤以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明天阿纳托利。 斯捷潘诺维奇要给他做检查。

    8月27日

    今天检查了柯察金的伤势。 伤口很深,颅骨被打穿,头部右侧麻痹。 右眼出血,眼睛肿胀。阿纳托利。 斯捷潘诺维奇打算摘除他的右眼,以免发炎,不过我劝他,只要还有希望消肿,就先不要做这个手术。 他同意了。我的主张完全是从审美观点出发的。 如果这个年轻人能活过来,为什么要摘除一只眼睛,让他破相呢?

    他一直说胡话,折腾得很厉害,身边必须经常有人护理。我在他身上花了很多时间。 他这样年轻,我很可怜他。 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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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所能及,我一定要把他从死神手里夺过来。昨天下班后,我在病房里又呆了几个小时。 他的伤势最重。 我注意听他在昏迷中说些什么。 有时候他说胡话就像讲故事一样。 我从中知道了他生活中的许多事情。 不过,有时候他骂人骂得很凶。 这些骂人话都是不堪入耳的。 我听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很难过。 阿纳托利。 斯捷潘诺维奇说他救不活了。 这老头生气地咕哝说:“我真不懂,他差不多还是一个孩子,部队怎么能收他呢?真是岂有此理。”

    8月30日

    柯察金仍然没有恢复知觉。现在他躺在那间专门病室里,那里都是一些快要死的病人。 护理员弗罗霞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旁。 原来她认识他。 很久以前,他们在一起做过工。 她对这个伤员是多么体贴入微呀!现在连我也觉得,他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

    9月2日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 今天简直是我的节日。 我负责的伤员柯察金恢复了知觉,他活过来了。 危险期已经过去了。 这两天我一直没有回家。又有一个伤员救活了,现在我的愉快心情是难以形容的。我们病房里又可以少死一个人。 在我个人的繁忙工作中,最愉快的事莫过于看到病人恢复了健康。 他们总是像小孩子那样依恋着我。他们对朋友真挚而淳朴,所以当我们分别的时候,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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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甚至掉了眼泪。 这未免有些可笑,然而却是事实。

    9月10日

    今天我替柯察金写了第一封家信。他说他受了点轻伤,很快就会治好,然后一定回家去看看;实际上他流了很多血,脸色像纸一样苍白,身体还很虚弱。

    9月14日

    柯察金第一次微笑了。他笑得很动人。平时他很严肃,这和他的年龄很不相称。 他的身体在复原,速度快得惊人。 他和弗罗霞是老朋友。我常常看见她坐在他的病床旁边。看来,她把我的情况都讲给他听了,不用说,是过分地夸奖了我,所以我每次进屋,他总是对我微微一笑。 昨天他问我:“大夫,您手上怎么紫一块青一块的?”

    我没有告诉他,这是他在昏迷中狠命攥住我的手留下的伤痕。

    9月17日

    柯察金额上的伤口看样子好多了。 换药的时候,他那种非凡的毅力真叫我们这些医生吃惊。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总要不断地呻吟,发脾气,可是他却一声不吭。 给他伤口上碘酒的时候,他把身子挺得像根绷紧了的弦。 他常常疼得失去知觉,但是从来没有哼过一声。现在大家都知道:要是柯察金也呻吟起来,那就是说他昏迷了。 他这种顽强精神是从哪里来的呢?我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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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21日

    今天柯察金坐着轮椅,第一次被推到医院宽敞的阳台上。在他看着花园、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时候,他是一副什么样的神情啊!他的脸上缠着绷带,只露出一只眼睛。 这只眼睛闪闪发亮,不停地转动着,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就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似的。

    9月26日

    今天有人叫我到楼下的接待室去,那里有两个姑娘等着我。 其中一个长得很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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