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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十大手抄本合集197-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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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处讨租。
  有人劝他寻个主管相帮,他答道:“若请了主管,便要束脩,每年最少也得十多两银子。又每日三餐供给,他是外人,不好怠慢。吃了几日腐菜,少不得觅些荤腥与他解馋。遇个不会吃酒的还好,若是会吃酒的,过了十日、五日,熬不过,又未免讨杯酒来救渴,极少也得半斤、四两酒奉承他。有这许多费用,所以不敢用人,宁可自己受些劳苦。况且银钱都由自手,我才放心。”他娶的妻子,可可也是一般儿俭啬,分厘不用。
  一日,时值寒冬,忽然天降大雪。早晨起来,看地下积有一尺多深,兀自飞扬不止,直落得门关户闭;路绝人稀。汪人向妻道:“今日这般大雪,房租等银,是他们的造化,且宽迟这一日,我竟不去取讨,只算坐在家中吃本了。但天气这等寒冷,我和你也要一杯酒冲冲寒,莫失了财主的规矩。”妻道:“你方才愁的吃本,如今又要吃起酒来,岂不破坏了家私?”汪人道:“我原不动已财沽酒,我切切记得八月十五中秋这一日,间壁张大伯请我赏月,我怕答席,因回他有誓在前,不到人家叨扰,断不肯去。后来,他送了我一壶酒,再三要我收,勉强不过,我没奈何只得收了。我吩付你倒在瓦壶里,紧紧封好。前日冬至祭祖用了一小半,还剩有一大半,教你依旧藏好,今日该取出来受用,受用。”妻笑道:“不是你说,我竟忘了。”
  即时去取出这半壶酒来,问丈夫道:“须得些炭火暖一暖方好饮。”汪人道:“酒性是热的,吃下肚子里,自然会暖起来,何必又费什么炭火!”妻只得斟一杯冷酒送上。汪人也觉得寒冷,难于入口,尖着嘴慢慢的呷了一口,在口中焐温些吞下,将半杯转敬浑家。妻接下呷半口,嫌冷不吃了。汪人道:“享福不可太过,留些酒再饮罢。”
  他自戴的一顶毡帽,戴了十多年,破烂不堪,亦不买换,身上穿的一件青布素袍,非会客要紧事,亦不肯穿,每日只穿破布短袄。但是,渐次家里人口众多,每日吃的粥饭,都是粗糙红米,兼下麦粯,至于菜肴,只拣最贱的菜蔬,价值五、六厘十斤的老韭菜、老苋菜、老青菜之类下饭。或鱼、或肉,一月尚不得一次。
  如此度日,还恨父母生这肚子会饥渴,要茶饭吃;生这身子会寒冷,要棉衣穿。他自己却同众人一样,粗饭粗菜共食,怕人议论他吃偏食。就是吃饭时,他心中或想某处的盐船,着某某人去坐押;或想某处的豆船,叫某某人去同行;某处的银子,怎的还不到?某处的货物,因何还不来?某盐场我自己要盘查,某行铺我自己要看发。千愁万虑,一刻不得安宁。
  其时,西门外有个陈画师,闻知:“汪人苦楚得可怜。”因画一幅画提醒他,画的一只客船,装些货袋,舱口坐了两个人,堤岸上牵夫牵船而行。画上题四句,云:
  船中人被利名牵,岸上人牵名利船。
  江水滔滔流不尽,问君辛苦到何年?
  将画送至汪人家内,过了三日,汪人封了一仪,用拜匣盛了,着价同原画送还,说:“家爷多拜上陈爷,赐的画虽甚好,奈不得工夫领略,是以奉还。”价者依言送至陈楼。陈师开匣,看见一旧纸封袋,外写:“微敬”二字,内觉厚重,因而拆闻一看,原来是三层厚草纸包着的,内写“壹星八折”。及看银子,是八色潮银,七分六厘,陈师仍旧封好,对来价说:“你主人既不收画,竟存下来,待我另赠他人。这送的厚礼太多了,我也用不起,亦不敢领,烦尊手带回,亦不另写回贴了。”价者听完,即便持回。陈师自叹说:“我如此提醒,奈他痴迷不知,真为可怜。”这汪人因白送了八分银子,就恼了半日,直待价者回来,知道原银不收,方才喜欢。
  他的鄙吝辛苦的事极多,说也说不尽。内中单说他心血苦积的银子,竟有百万两,他却分为“财”、“源”、“万”、“倍”、四字,号四库堆财利。有这许多银子,时刻防间。他叫铁匠打造铁菱角。每个约重斤余,下三角,上一角,甚是尖利,如同刀枪,俱用大篾箩盛着,自进大门天井到银库左右,每晚定更之后,即自己一箩一箩捧扛到各路库旁,尽撒满地。或人不知,误踹着跌,鲜血淋漓,几丧性命,到五更之后,自己又用扫帚,将铁菱角仍堆箩内,复又自捧堆空屋。虽大寒、大热、大风雨,俱不间隔。其所以不托子侄家人者,恐有歹人通同为奸。这汪人如此辛苦,邻人都知道,就将“铁菱角”三字起了他的诨名。一则因实有此事。收撒苦楚;二则言“铁菱角”,世人不能咬动他些微。
  这汪人年纪四十余岁,因心血费尽,发竟白了,齿竟落了。形衰身老,如同七、八十岁一般。
  到了崇贞末年,大清兵破了扬州城,奉御王令旨,久知汪铁菱家财甚富,先着大将军到他家搬运银子来助济军饷。大将军领兵尚未到汪门,远远看见一人破衣破帽,跪于道旁。两手捧着黄册,顶在头上,口称:“顺民汪于门,迎接大将军献饷。”将军大喜,即接册细看,百万余两,分为“财”、“源”、“万”、“倍”四字,号四库。因吩咐手下军官,即将令箭一枝,插于汪铁菱门首,又着百余兵把守保护。如有兵民擅动汪家一草一木者,即刻斩首示众。汪人叩首感激,引路到库,着骡马将银装驮。自辰至午,络绎不绝。汪人看见搬空,心中痛苦,将脚连跳几跳说:“我三十余年的心血积聚,不曾丝毫受用,谁知尽军饷之用。”长嚎数声,身子一倒,满口痰拥,不省人事,即时气绝。将军闻知,着收敛毕。
  其子孙家人,见主人去世,将盐窝引目,以及各粮食船只,房屋家伙,尽行出卖,以供奢华浪费。不曾一年,竟至衣不充身,食不充口,祈求诸亲族朋友救济,分厘不与,都回说:“人有冷时,我去热人;我有冷时,无人热我。”子孙闻知,抱愧空回。只想会奢华的人,怎肯甘贫守淡?未久俱抑郁而死。此等痴愚,不可不述以醒世也! 
  第三种 双鸾配
  世人只知娶妻须要美貌,殊不知许多坏事,都从此而起。试看陈子芳之妻,常时固是贞洁。一当兵乱,若或面不粗麻,怎得完壁来归?前人谓:“丑妻,瘦田家中宝。”诚至言也。
  这一种事说,有三个大意:第一是劝人切不可奸淫,除性命丧了,又把己妻偿还,岂不怕人?第二是劝老年人切不可娶少妇,自寻速死,岂不怕人?第三是劝人闺门谨慎,切不可纵容妇女站立门首,以致惹事破家,岂不怕人?
  崇贞年间,荆州府有一人,姓陈,名德,号子芳。娶妻耿氏,生得面麻身粗,却喜勤俭治家,智胜男子。这子芳每常自想道:“人家妻子美貌,固是好事。未免女性浮荡,转不如粗丑些,反多贞洁。”因此夫妻甚是和好。他父亲陈云峰,开个绸缎店铺,甚是富余。生母忽然病故,父亲在色上着意,每觉寂寞,勉强捱过月余,忙去寻媒续娶了丁氏。这丁氏一来年纪小,二来面貌标致,三来极喜风月,甚中云峰之意,便着紧绸缪。不上半年,竟把一条性命交付阎家。子芳料理丧葬,便承了父业。
  不觉过了年余,幸喜家中安乐,独有丁氏正在青年,又有几分颜色,怎肯冷落自守。每日候子芳到店中去,便看街散闷,原来,子芳的住房,却在一个幽僻巷内,那绸缎铺另在热闹市口,若遇天雨,就住在店中,因而丁氏常在门首站立。
  一日,有个美少年走过,把丁氏细看。丁氏回头,又看那少年,甚是美貌,两人眉来眼去。这少年是本地一个富家子弟,姓都,名士美,最爱风流。娶妻方氏,端壮诚实,就是言语也不肯戏谑。因此士美不甚相得,专在外厢混为。因谋入丁氏房中,十分和好。往来日久,耿氏知风,密对丈夫说知。但子芳极孝,虽是继母,每事必要禀命,因此丁氏放胆行事。
  这日,子芳暗中细察,丑事俱被瞧见,心中大怒,思量要去难为他。只碍着继母不好看相。况家丑不可外扬,万一别人知道,自己怎么做人?踌躇一回,倒不如叫他们知道我识破,暗地里绝他往来,才为妥当。算计已定,遂写了一贴,粘在房门上,云:
  陈子芳是顶天立地好男子,眼中着不得一些尘屑。何处小人,肆无忌惮?今后改过,尚可饶恕。若仍前怙恶不悛,勿谓我无杀人手也。特字知会。
  士美出房看见,吓得魂不附体,急忙奔出逃命,丁氏悄悄将贴揭藏。自此月余不相往来,子芳也放下心肠。
  一日,正坐在店中。只见一个军校打扮的人,走入店来,说道:“我是都督老爷家里人,今老爷在此经过,要买绸缎送礼,说:‘此处有个陈云峰,是旧主顾。’特差我来访问,足下可认得么?”子芳道:“云峰就是先父。动问长官,是那个都督老爷?不知要买多少绸缎?”那人道:“就是镇守云南的,今要买二、三百两银子。云峰既是令先尊,足下可随我去见了老爷,兑足银子,然后点货何如?”子芳思量:“父亲在日,并不曾说起。今既来下顾,料想不害我什么,就去也是不妨。”遂满口应承,连忙着扮停当,同了那人就走。
  看看走了二十余里,四面俱是高山大树。不见半个人烟,心上疑惑。正要动问,忽见树林里钻出人来,把子芳劈胸扭住。子芳吃了一惊,知是剪径的好汉,只得哀求,指望同走的转来解救。谁知那人也是一伙,身边抽出一条索子绑住子芳,靴筒里扯出一把尖刀,指着子芳道:“谁叫你违拗母亲,不肯孝顺。今日我们杀你,是你母亲的主意,却不干我们的事。”子芳哭道:“我与母亲,虽是继母,却那件违拗他来?若有忤逆的事,便该名正言顺送官治罪,怎么叫二位爷私下杀我?我今日无罪死了,也没有放不下的心肠。只可怜我不曾生子,竟到绝嗣的地位。”说罢,放声大哭起来。
  那两人听他说得悲伤,就起了恻隐之心,便将索子割断道:“我便放你去,你意下如何?”子芳收泪拜谢道:“这就是我重生父母了。敢问二位爷尊姓大名,日后好图个报效。”那两个叹口气道:“其实不瞒你说,今日要害你,通是我主人都士美的意思。我们一个叫都义,一个叫都勇,生平不肯妄害无辜的。适才见你说得可怜,因此放你,并不图什么报效。如今你去之后,我们也远去某将军麾下效用,想个出身。但你须躲避,迟五、六日回家,让我们去远,追捕不着,才是两全。”说罢,随举手向子芳一拱,竟大踏步而去。
  子芳见他们去了,重又哭了一场,辗转思量,深可痛恨,就依言在城外借个僧舍住下,想计害他。
  这士美见子芳五、六日不回家,只道事已完结,又走入丁氏房内,出入无忌。一夜,才与丁氏同宿,忽听得门首人声嘈杂,大闹不住。士美悄悄出来探信,只见一派火光,照得四处通红。那些老幼男女,嚎哭奔窜,后面又是喊杀连天,炮声不绝,吃了大惊,连忙上前叩问,方知李家兵马杀到。
  原来,那时正值李自成造反,联合张献忠,势甚猖獗。只因太平日久,不独兵卒一时纠集不来,就是枪刀器械,大半换糖吃了。纵有一、两件,也是坏而不堪的。所以遇战,没一个不胆寒起来。那些官府,收拾逃命的,就算是个忠臣了。还有献城纳降。倒做了贼寇的向导,里应外合,以图一时富贵,却也不少。
  那时,荆州也为官府,一时不及提防,弄得百姓们妻孥散失,父子不顾。走得快的,或者多活几日;走得迟的,早入枉死城中去了。
  士美得知这个消息,吓得魂不附体,一径望家里奔来。不料,这条路上已是火焰冲天,有许多兵丁拦住巷口,逢人便砍。他不敢过去,只得重又转来,叫丁氏急忙收拾些细软,也不与耿氏说知,竟一溜烟同走,拣幽僻小路飞跑。又听喊杀连天,料想无计出城,急躲在一个小屋内,把门关好。丁氏道:“我们生死难保,不如趁此密屋且干个满兴,也是乐得的。”
  士美就依着他,把衣服权当卧具,也不管外边抢劫,大肆行事。谁知两扇大门,早已打开,有许多兵丁赶进,看见士美、丁氏,尚是两个精光身子,尽指着笑骂。士美惊慌无措,衣服也穿不及,早被众人绑了,撇在一旁。有个年长的兵对众说道:“当此大难,还干这事,定是奸夫、淫妇,明白无疑。”有几个齐道:“既是个好淫的妇人,我们与他个吃饱而死。”因将丁氏绑起,逐个行事。这个才完,那个又来,十余人轮换,弄得丁氏下身鲜血直流,昏迷没气。有个坏兵竟将士美的阳物割下,塞入丁氏阴户,看了大笑。复将士美、丁氏两颗头俱切下来。正是:
  万恶淫为首,报应不轻饶。
  众兵丁俱呵呵大笑,一哄而散,可见为奸淫坏男女奇惨奇报。
  这子芳在僧舍,听见李贼杀来,城已攻破,这番不惟算计士美不成,连自己的妻小家赀,也难保全。但事到其间,除了“逃命”二字,并无别计。只得奔出门来,向城里一望,火光烛天,喊声不绝,遂顿足道:“如今性命却活不成了,身边并无财物,叫我那里存身?我的妻子又不知死活存亡,倒不如闯进城去,就死也死在一处。”
  才要动脚,那些城中逃难的,如山似海拥将出来,子芳那里站得住,只得随行遂队,往山径小路慌慌忙忙的走去。忽见几个人,各背着包裹奔走。子芳向前问道:“列位爷往那里去的?”那几人道:“我们是扬州人,在此做客,不想遇着兵乱。如今只好回乡,待太平了再来。”子芳道:“在下正苦没处避乱,倘得挈带,感恩不浅。”众人内有厚友依允。
  子芳就随了众人,行了一个多月,方到扬州。幸这里太平,又遇见曾卖绸段的熟人说合,就在小东门外缎铺里做伙计度日。只是思想妻子耿氏,不知存亡,家业不知有无。日夜忧愁,过了几月,听人说:“大清兵马杀败自成,把各处掳掠的妇女尽行弃下,那清朝诸将看了,心上好生不忍,传令一路下来,倘有亲丁来相认的,即便发还。”子芳得了这个信息,恐怕自己妻子在内,急忙迎到六安打探。问了两、三日,不见音耗。
  直至第六日,有人说:“一个荆州妇人,在正红旗营内。”当下走到营里;说了来情,就领那妇人出来与他识认,却不是自己的妻子。除了此人,井没有第二个荆州人了。子芳暗想道:“她是个荆州人,我且领了去,访她的丈夫送还他,岂不是大德。”遂用了些使费银子,写了一张领状领了回来。看这妇人,面貌敦厚,便问道:“娘子尊姓,可有丈夫么?”那妇人道:“母家姓方,丈夫叫都士美,那逃难这一夜,不在家里。可怜天大的家私尽被抢散,我的身子亏我两个家人在那里做将官,因此得以保全。”
  子芳听得,暗暗吃惊:“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都士美的奸淫,不料他的妻子就来随我。只是他两个家人,却是那个?”方氏又道:“两个家人叫做都义、都勇,也是丈夫曾叫他出去做事,不知怎的就做了官?如今随征福建去了。”说罢,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子芳问道:“因何啼哭?”方氏道:“后有人亲见,说我丈夫与一个妇人俱杀死在荆州空屋里,停了七、八日,尸都臭了,还不曾收殓,是他就掘坑埋了,连棺木也没得,可不凄惨。”子芳听了暗想道:“那妇人必是丁氏,他两人算计害我,不料也有今日,此信到确然的了。”
  子芳见方氏丈夫已死,遂同方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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