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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情和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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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雨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杨成,杨成只看了他一眼目光就避开了,对汤波说,“年轻人啊,把学校工作抓紧点儿。”

  汤波点头哈腰道,“是是是。”

  四人走远后汤波挺直腰杆骂,“什么东西。”

  吴雨乐了,“兄弟,瞧你那点儿出息,在师范的时侯可不是这样啊。”

  汤波仰天叹口气苦笑道,“学校教人做君子,生活教人既要做君子又要当小人。我刚毕业的时侯,就在下面七八里处公路边的学校,可现在呢?”

  两人吃了饭朝学校走去。

  走到岔路口,汤波说,“吴雨,现在你可以发泄你心中的怒气了”。

  吴雨扯开噪门儿冲着两边的山唱道,“杨成呀杨成呀杨呀成,杨呀啊成,我×你妈!”他所用的完完全全是《红高梁》中《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的调子。

  汤波也乐了,跟着吴雨唱起来,歌声回荡在寂静的山谷中,假如杨成听见非气死不可,但他俩高兴。

  俩人在峡口分了手,汤波继续往北,吴雨往东进峡谷。路过刘龙家,吴雨看见门上挂着锁,他加快步子往学校走去,想立刻躺在床上睡一觉,一个来回走了四十多里路早已人困马乏了。爬上学校操场摸出钥匙开了门,拉开被子脱了鞋床刚准备往里钻,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

  5

  “吴雨,当老师了,牛屁了,哥叫你也不理了。”

  “孙哥,怎么是你?你……来这儿干什么?”

  孙三群过来坐床边,掏出一支烟给吴雨。“我姐夫昨天打电话让我回来的。”

  “这么说……那老人是你……母亲?”

  孙三群点点头。“兄弟,我回来时姐夫说了,”他边说边从鼻孔里挖出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往鞋上抹,“多亏你啊,要不出大事儿了。”

  “噢,老人怎么样了?”

  “不要紧,就是受了点儿凉,休息几天就好了。”

  “哎,年龄大了,”吴雨拍掉被子上的烟灰,“身边没个人照看实在不行啊。”

  孙三群站起来说,“不说了,我知道你开会回来走累了,休息一会儿,晚上和哥好好喝几杯。”

  吴雨躺下怎么也闭不上眼睛。是啊,生活真会作弄人,想见的人总也见不到,不想见的人却像鬼魂一样往出冒,这叫怎么回事儿?

  晚上孙三群炒了四个菜,拿出一瓶四十几块钱的好酒。

  吴雨坐下说,“孙哥,蛮丰盛的啊。”

  孙三群拧开酒瓶,倒满两杯,“哎兄弟,亏你了,要是在华兴那边,哥非把你请到金城……”他不说了,呵呵一笑,左手端一杯酒递给吴雨,自己端起桌上另一杯,“过去的事儿不提了,来,咱哥俩儿先干了这杯。”

  孙三群咂咂嘴,放下空酒杯边吃菜边说,“妈的,好酒就是好酒,喝到嘴里像吃女人的奶……”他一看吴雨没动筷了,嚷嚷道,“兄弟,吃菜啊,怎么不吃呢?”

  吴雨不慌不忙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嚼着。

  “兄弟,说说怎么回事儿,能来我们这穷山疙瘩里工作?”

  吴雨看了孙三群一眼端起酒杯仰头喝完,手上捏着空酒杯叹了一口气道,“一两句话也说不清,反正就像做梦一样,梦中的东西总和现实的东西存在一定的距离。你心中想得好好儿的事,但现实总和你的想法背道而驰。没办法呀。”他又叹了一口气把空酒杯递过去。

  孙三群接住酒杯添满,“也是,当初我和你新华哥当兵的时候,我俩都想留在部队,但人家首长嫌咱文化低,这就是人的命。”他端起酒杯冲吴雨扬了扬喝光了。“人这一辈子你是干什么的老天爷给你安排好了,没办法改变。”



  吴雨摇着头笑着说,“我只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会改变命运。”

  孙三群看了吴雨一眼却没发表任何见解,用筷子翻了翻菜夹起一口塞进嘴里说,“兄弟,咱俩住了好长时间我也没问过你,媳妇定了没有?”

  “没有。”

  孙三群把筷子重重地按在桌子上,“不会吧,上学出来的哪个不引个媳妇回家?”他哈哈一笑继续道,“哎,是不是骗哥呢,有就是有嘛。”

  吴雨淡然一笑,端起一杯酒喝下。

  孙三群眉开眼笑,用筷子连指了吴雨几下。“看看看,被我猜中了吧,给哥说说。”

  吴雨脸上立刻露出幸福的笑容,想想把自己和李斯扬的故事说说未免不好,还怕他孙三群到处张扬?“她是我师范的同学,人长得青春可爱,心底也很善良。虽然师范三年我没直接对她说……”

  孙三群慢慢吃着菜,间歇喝一杯酒,有时候点点头,有时候摇摇头,等吴雨说完,抹了抹嘴角的油,靠在椅背上长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抱在胸前,盯着吴雨道,“兄弟,这你就不对了,对待女人怎么只能打电话呢?现在的女人只要和你确立了关系,就恨不得你把她像钥匙一样拴在自己裤带上;就恨不能她把你像手机一般挂在自己脖子上。”

  “孙哥,她不是这种人。”

  “你错了,错了,只要是女人,只要她爱你,她不会这样做也会这样想的。看来你对女人还是不了解,我……”孙三群立刻歉意地挠挠头不说了,往前欠欠身体连倒三杯酒喝了。“哥建议你还是抽时间亲自往她那里多走走,才四百多里路,就是四千多里你的腿也要勤快点儿。小说的事儿不行了可以慢慢儿写,失去了一个心爱的女人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了。”

  就冲孙三群抱过的女人比吴雨见过的女人还多这一点,他吴雨就不得不对孙三群的分析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先坐着,我去我妈那边看看。”一个多小时后孙三群回来了,坐下瞧瞧酒瓶说,“哎,你没喝啊?”

  “你不在,我一个人能喝吗?”

  “和哥你还客气什么。”孙三群出去端了两个空碗进来。“这样吧,就剩下五六两酒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明天还要给学生上课,我把酒平分了,咱一干为净。”他把酒在碗里倒匀称,空酒瓶放在地上一脚踢到墙脚端起一碗豪气冲天般说,“来,兄弟,干了。”

  吴雨端着多半碗酒手有点儿抖,看了看放下。“孙哥,我的酒量你是知道的,一杯一杯喝还行,要是这一下下去……我担心明天早上就要和你永远说再见了。”

  孙三群碗到嘴边了,听了吴雨的话也把酒碗放下。“量力而行,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喝不了就倒掉。”他两手端起碗一仰头一阵子就喝完了。

  吴雨看着孙三群把空碗放在桌子上,叫道,“孙哥,行啊,酒量猛增啊!”

  孙三群点了一支烟,伸手从牙缝往外抠菜花。“你不知道,自从那晚出事儿后我整天就呆在厂子里,哪儿也没去,只喝酒。”

  吴雨端起酒碗抿了一口问,“第二天我走后嫂子没数落你吧?”

  孙三群声音高了八度,“她?她整天跟着王柳毅跑还有脸说我!要不是她我能去干那事儿?我会去干那事儿?”他的声音降低了一点,“兄弟,你是体会不出来没有女人疼的滋味,那不仅仅是解决生理上的问题。”他用手拍了拍胸口。“这儿,关键是这儿空。”他显然是提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儿,眼睛都有些潮湿了。“我今天早上回来时给她说了,她理都没理,钻进王柳毅的车里走了。兄弟,我妈六七十岁的人了,什么冠心病、高血压、风湿病全得了,这摔了一跤她该回来看看吧?但她没有啊兄弟!”

  吴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安慰孙三群,狠狠心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直呛得又是流泪又是咳嗽。

  孙三群抢过吴雨的酒碗,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把剩下的酒喝光了。他垂下头,干号了几声。吴雨扶住孙三群的胳膊说,“哎,孙哥,我扶你上炕睡觉,不早了,我也该回学校了。”

  孙三群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拉住吴雨的手。“不,你不能走,今天晚上和我睡。”

  吴雨帮孙三群脱掉鞋,把他扶上坑,自己在孙三群另一头躺下。

  孙三群在家里住了一星期,吴雨一星期没有做饭,并且天天晚上有酒有菜。孙三群喝醉后总是唠哩唠叨重复着相同内容的话,吴雨字字句句都背过了。

  孙三群走后吴雨生活恢复正常,每天把自己的事情安排的连根针插进去的缝隙都没有。比如课间活动时,他就把齐秦的《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放进录音机里,将音量拧到最高,再从教室拉一学生站在那儿画速写;学生放学他吃过饭后,照样把录音机的音量放的震天响,这时候,就写毛笔字或是画国画;晚上,打开录音机上的收音机,摊开稿纸写小说;十二点一过,立刻上床,躺在床上再看几页《百年孤独》,直到眼睛发困了才熄灯睡觉,说不定在梦中还能见到李斯扬。瞧瞧,日子多充实,真是“闭门即是深山,读书随处净土”啊。

  6

  明天是星期六,要不是中午学生提醒吴雨就忘了。

  吴雨在教室说,“明天早上按时到校。”学生不高兴他高兴,因为星期六星期天上课就不会寂寞。

  吴雨问李武,“老师早上刚教过你,八减五等于几?”


()
  李武闪了闪大大的眼睛说,“最少等于二。”

  吴雨又问,“最多呢?”

  “四。”

  “不多不少呢?”

  “三。”

  吴雨冲李武摆摆手,“回去吧。”

  李武向前走了一步摔了一跤,爬起来没走几步又摔了一跤。

  吴雨就奇怪了,心想不是被自己吓着了吧。

  看着李武艰难地爬起来,还没走又摔倒了。

  吴雨这下慌了,跳下台阶跑过去把李武扶起来,帮他拍掉身上的雪,又把他背下山送回家。

  李武父亲李胜利在家,见吴雨背着李武回来了立刻掏烟,“吴老师,这……怎么能行,路虽然滑,让他自己走嘛。”

  李文刚端着碗从厨房出来,看见是吴雨吓得掀起门帘退回去了。

  吴雨放下李武接住烟点着说,“我看李武好像病了,明天早上不让他来学校了,你领去镇上看看医生。”

  “行。”

  “我就走了。”

  “哎,”李胜利拉住吴雨的胳膊,“吴老师,吃了饭再走嘛。”

  “不了,不了。”

  雪越下越大了,明村长给的木炭也烤完了,吴雨坐在桌前一会儿冻的手脚麻木,他站起来搓搓手,又在屋里蹦跳了几下,但这能顶个屁用。想睡吧,今晚的小说才写了三四百字,离每晚三四千字的计划还远着呢,无意中瞅见了墙角码得整整齐齐的蜂窝煤块有了主意。他把火盆端出去放在台阶上,取出十七块蜂窝煤一层一层摞上去,再从窗子底下抽了几根柴禾塞进去点燃。火借着风越燃越旺,不大会儿柴禾烧完了,十七块蜂窝煤冒起了蓝蓝的火苗。他端回甚是壮观的火盆,爬在桌上继续写小说,大概写了有两千多字的时候写不下去了,扔了笔听刘德华在唱“要想飞的高,就该把地平线忘掉……”听着听着就有些迷糊了。脱掉裤子坐床上,看着地上的火盆想起了父亲经常对他说的那句话,于是下了地,但并没有把火盆端出去,只从火盆里夹出九块蜂窝煤放在地上,重新上床关掉录音机熄灯睡觉。

  迷迷糊糊中感觉头痛的厉害,全身也冷得直发抖。吴雨把整个身体埋在被窝中,但这样做丝毫不起作用。他以为自己感冒了,摸摸额头是凉的;又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手放在胸口上还能觉得心在跳,外面呼呼呼呼的风声也能听见啊,到底怎么了这是?他猛然意识到是煤气中毒了。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拉亮灯,瞧瞧表是四点半。握紧拳头,使劲砸了几下头,那头还在嗡嗡地响。穿好衣服,脚跟有些发软,扶住墙拖着凳子开了门坐在外面台阶上。

  风不停地刮着,吴雨的头越来越低,任凭风在头顶摸来摸去。从屋里射出来的灯光在雪地铺出一条一米多宽的路,一直伸向远方,似乎连着家,但又不像;好像有许多人走过,但又没留下脚印。

  就这样坐着,一个多小时后吴雨摇摇晃晃进了屋里,半掩了门,打开所有的窗户,要不是怕冷他都想把四周的墙给拆掉。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空空千世泪空空第七章(1节……8节)
第七章

  1

  门外有学生喊报告。

  吴雨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来,睁大眼一看是汤波学校的学生,那次给他送过通知的。“什么事啊?”

  那学生走到床前递给吴雨一张纸条说,“汤老师让给你的。”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屋里光线不好,吴雨拉开灯打开纸条一瞧七窃都快冒烟了,几下把纸条撕碎,破口大骂,“狗日的杨成,大爷都快死了,星期六还开会!开你妈的头!”他抡起拳头使劲在床上砸了几下,疯了般把被子扔下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十几分钟后身上冷得不行,弯腰又捡起被子拍掉上面的土盖在身上。隔壁教室里学生的吵闹声越来越高,他瞅了瞅床头的表都八点了,第一节课该上了。他下了床,刚走了两步感觉四周的墙壁要倒了,赶紧扶住床边的桌子。摇摇头,就像在摇一颗坏掉的鸡蛋。哎,这种状况还能上课?算了吧,小命儿玩儿完了可别指望杨成会掉眼泪——这个心眼比针眼还小的东西!他头重脚轻地扶住墙慢慢走到教室门口,靠在门框上冲教室里的学生有气无力地说,“老师病了,你们自己看书,让我听见谁吵闹,看不过来揍扁你。”摇摇晃晃进了办公室拿了表,又摇摇晃晃地进了教室把表放在刘龙桌子上。“刘龙,你看着,到了放学时间让大家都回去,中午按时到。”

  他重新躺下,把自己裹得就像一只蛹,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
  “兄弟,醒醒。”汤波推开门进来了。

  吴雨在梦中正要和李斯扬举行婚礼,客人们等着他俩拜天拜地呢,多好的一个梦呀,还没有结果就结束了。

  吴雨心烦意乱地坐起来,揉揉惺松的眼睛,真想抡起拳头把汤波揍一顿。“搞什么呢,没看人家正睡觉吗?”

  汤波拿起床边桌子上的闹钟,送到吴雨眼前,“下午五点了,你还没睡够啊。”

  吴雨睁大眼睛看了看有气无力地说,“真的,我都睡了一天了,这个刘龙什么时候把表放在这儿也不喊我。”他还完全醉在刚才的美梦中没有醒过来,张了张嘴耷拉下眼皮。

  “嗨,吴雨,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撞见女鬼了,瞧你的样儿。”

  吴雨摸出烟给了汤波一支自己也点着一支,刚吸了一小口就恶心了,赶紧爬在床边“哇哇”了几声但是没有吐出任何东西。也是啊,在床上躺了一天一滴水一粒米未进,能吐出东西才怪。

  汤波吓坏了,轻轻地拍着吴雨的脊背。“兄弟,病了?看你脸蜡黄蜡黄的。”

  吴雨把烟丢掉头靠在墙上闭着眼睛话语中带着忧伤说,“何止是病,比病还要厉害,昨天晚上差点儿去见马克思了。”

  汤波惊叫道,“兄弟,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回事儿啊?!

  吴雨朝门口撅撅嘴。

  汤波看见了那个火盆和地上的九块已经烧化的煤渣。他的拳头紧紧地握住,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气愤地说,“你把那些东西还不扔出去?”他就准备站起来。

  吴雨拉住汤波的胳博。“别,放在那儿,让我再看几天。我命大,死不了。小时侯一次掉进粪坑里,是我妈把我拉上来的;一次冬天掉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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