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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林 创刊30周年外国小说巡展(下)-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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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花草的含义。我为这位老太太选了牵牛花(离别时的爱)。从她家人对她的关心程度来看,这种花是合适的选择。
  我洗了最后一遍手,然后关了灯;她不会介意我关灯的。我顺着楼梯走到一楼的灵堂,离开地下室的水泥地板和刺眼的灯光,来到放着皮沙发和肃穆的纸巾盒的门厅。这里是某种炼狱,让悲痛欲绝的人们聚集在一起,低声把自己的遗憾告诉死者,或者告诉彼此。
  灵堂现在应该是空的。今天早上莱纳斯安葬了一个有三个孩子的中年男子,老太太的追悼会要等到明天下午。我有点想回莱纳斯租给我的小屋,去沏杯茶。那屋子藏在一个爬满紫藤萝(热忱的欢迎)的棚架后面。这架紫藤萝将我的生活与这间维多利亚风格的殡仪馆隔开。莱纳斯住得离殡仪馆更近。他和阿尔玛分别住在殡仪馆的上面两层;他们没想过用棚架与死者相隔。环顾殡仪馆的门厅,我觉得有点怪,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门厅的色调是阿尔玛选的,和她家颜色相近:巧克力色的皮沙发,酒红色翼状靠背椅,|乳白色的墙裙上点缀着锃亮的黄铜开关面板。我觉得用这些颜色配死人,倒也有理。
  我握住门把手,迫不及待地想让自然光照在脸上。但我却停住了。我发现有什么东西在一大丛马蹄莲(谦虚)后面动了一下。是个小姑娘。
  她一只手指顺着茶几面滑动,一绺头发遮住了眼睛。她最多只有八岁,瘦小,而且是一个人。
  “你好啊?”我说。
  她往后缩了一下,朝我看看,可是没说话。
  “你父亲呢?”我问她。
  过了一会,她才从退色的粉红色衣袖下伸出手指,按在自己胸口上说“我?”
  我望望四周,看有没有别人在。“你是跟你父亲一起来的?他有没有把奶奶的衣服带来?”
  她也看了看周围,然后摇摇头。
  “那你跟谁一起来的?”
  她有点迷糊。我想起从前也有不少孩子来过殡仪馆,被一连串的事给吓懵了,连大人的名字都想不起来。要是我外婆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用猪鬃刷子来招呼。
  “你等着。”我说。
  小姑娘一动不动。我探出头,绕过墙角瞥了一眼莱纳斯的办公室。门关着。“你家人是不是在和巴塞洛缪先生说话?”
  “那个大个儿?”她一边说,一边转过身。从侧面看,她身形很可爱。我在琢磨到底什么叫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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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我回答说。她的表情有一点变化,感觉她放松了,也好像她认识莱纳斯。我不太确定。她的目光在那绺头发下闪烁。87book。com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死结(4)
“他是不是老穿着毛衣?”
  在四十瓦的灯光下,她的皮肤显得特别黄,也许是夏日里被阳光亲吻的光泽已经退去了,变得灰黄。我的皮肤在新英格兰惨淡的秋天里也是这种颜色,然后在漫漫长冬里变得惨白。她穿一条牛仔裙,小腿露出来,也苍白得不同寻常。她说话的时候,我就忍不住盯着她两颗门牙间的缝隙看,看她的舌头在缝隙里闪现。她的头发又黑又细,柔顺,卷曲,垂至腰间。我暗想,她母亲给她梳头的时候,她会不会哭。
  “这么说,你认识巴塞洛缪先生?”
  “我常在这儿玩。”
  我突然想起来,有个单亲妈妈刚搬到附近的一间出租屋里。晚上我经常看到这女人带着个孩子在人行道上慢吞吞地走,去不远处的泰德什街角杂货店买东西。有时候,我看到这女人路过街对面的公墓时会在胸前画十字,并示意她的孩子离人行道的边缘远一点,离镇上唯一的繁华街道远一点。无论什么天气,她们都是走着去,女人嘴上叼着一根烟,低着头,而她的小女儿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那孩子蹦跳的时候似乎并不知道旁边就是死人。这应该就是她,那个小姑娘了。
  我走到孩子跟前停住。“我叫克莱拉,克莱拉?马什。”我看着一只手伸到嘴边啃指甲。“你叫什么?”
  “翠茜。”她边说边用手指拨弄一朵萱草花(撒娇)。
  “翠茜?”
  “帕特丽思,可大家都叫我翠茜。”
  名字,只是个名字。没别的意思。
  “你母亲知道你在这儿吗,翠茜?”我看了看表。只剩几个小时的阳光可以温暖我了。
  “不知道。”她说,并第一次抬眼看我。她的眼睛有点奇怪。她的瞳仁很黑,像是在融化,转动着,又游离开,但她又仿佛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目光似乎穿透到我心里。“反正她总是跟维克多在一起。他俩老打架。”
  “我想她要是知道你在殡仪馆玩,一定会不高兴。”
  话刚出口,我就知道不对劲。翠茜是那种没人管的孩子的气质:倔强而沉默,有着非同寻常的镇定。我觉得还有些别的什么,但又说不清是什么:她的翘鼻子,眉毛天生的弧度,或是即使旁边有人,也不合群的那种感觉。我现在敢说,她的头发要是打了结,无论她母亲怎么使劲梳,她都不会哭。
  我望望莱纳斯的办公室,想看看门是否还关着,他是不是还在安慰悲痛欲绝的死者家属,不能为了没人管的孩子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儿打断他。刚才我还听到他办公室里有声音。
  “你肯定巴塞洛缪先生同意你在这儿玩吗?你不想去操场和其他孩子一起玩吗?就在泰德什街角杂货店的那个街区。”
  她低着头摇了摇,顺手把耳后散落的几丝乱发重新捋回去。
  “这儿从来没人大喊大叫。”她扭过头,欣喜地打量着四周。“我喜欢这儿的蜡烛、花还有椅子。”她顿了一会,微笑起来,露出有缝的门牙。“你也喜欢的。”
  我刚想撵她走,让她回家,可我腰间的寻呼机突然震动起来。我的注意力转向下一场悲剧——是法医打来的。那杯渴望已久的茶我是喝不上了,有具尸体在等着我。
  我看了一眼这孩子,然后沿着走廊往莱纳斯的办公室走。我不知道把这个任性的孩子一个人留在这儿是否安全,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这儿会少什么东西。我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却只听见写字的沙沙声。我的指关节刚碰到橡木门,他就喊我进去。
  他坐在桌前,捏着钢笔面对着一叠纸沉思着。有那么一会儿,他的思想还集中在他的工作上。他的皮肤黑得鲜亮,还很光滑,没有皱纹,像是他这一生没经历过任何悲剧似的。在他这个年纪,别人都开始萎缩、起皱纹,可莱纳斯浑身上下还是很年轻、饱满:脸颊、嘴唇,特别是肚子,总是被阿尔玛烧的饭菜填得鼓鼓的。他个子很高,步伐矫健,因此看上去并不显得臃肿。可他确实是个大块头。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剪得很短,尽管胡子还多少保持着原来的颜色。他的四肢很长,已经开始有点蜷曲了,手指关节粗大,估计脚指也差不多,都是风湿性关节炎造成的。我猜他年轻的时候,肯定故意做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其实力气倒是很大。他能轻而易举地扛起树干大小的尸体,我亲眼见过。他的身影能轻易遮住人。这时他抬起低垂的头,表情变得柔和,微笑起来,让我也感受到他的温暖。我往后退了一步。
死结(5)
“你该不是又为了工作没吃午饭吧,吃了没?天哪,看看你啊,都皮包骨头了。快上楼去,阿尔玛昨天做的火鸡馅饼还剩了一点,还有她拿手的自制蓝莓酱。”
  “莱纳斯,法医刚才呼我。”
  他低下头,喃喃地祷告了一句,接着说,“要我做什么就打电话。”
  “好的。”我说,尽管我从来没打过。我转身要走,可那孩子怎么办。“外面灵堂里有个小姑娘。翠茜?”
  “翠茜?”他皱起眉头,一时间显得有点困惑。
  “是的,大概七八岁的样子,长长的黑头发,”我说。“她说你同意她在这儿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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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纳斯的钢笔——那可是支好笔——停住了,然后突然地一抖。我看见那支钢笔不停地抖动,直到他把笔放下,开始按摩粗大的指关节,眼神却丝毫没有游离。我怀疑他是否认为我失神了,但他笑了。“她刚才是来看我的。还没走吗?”
  我点点头。“也就是说,她可以在这儿玩了?”
  “嗯,可以。”莱纳斯说着又恢复了笑容。
  我关上莱纳斯办公室的门。锁舌合上的时候,我听到他的椅子咯吱作响。我认识莱纳斯这么多年了,可他身上还是有很多东西让我无法理解。做我们这一行的,经常会看到人性的阴暗面:被人用棍棒打死的祖父,留下丰厚的遗产;被勒死的女友,子宫里藏着死胎;那么多被摇晃致死的婴儿。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追寻人性,尽管一次次地失望。
  我回到灵堂,发现翠茜正站在银质的糖果盘前,盘子里装满了玻璃纸包着的薄荷糖。我没想到我回来的时候糖和盘子还在。
  “你可以拿一颗,”我说。“就一颗。”
  翠茜朝我这边看看,却摇摇头,朝空荡荡的灵堂走去,老太太很快就要躺在那了。她的葬礼花束已经安排好了,皮质折叠椅也都靠墙放好了,就等着接待前来悼念她的人们了。翠茜走近给棺材留出的位置,突然扑通一声坐下,交叉着腿,用手指在裸露的脚踝上画圈,她的小脚藏在过去曾是白色的运动鞋里。
  “我喜欢你的头发。看上去和我的一样。”
  我伸手去摸用橡皮筋束在脑后的头发。发丝细硬,没一点可让人羡慕的地方。因为不常去发廊,所以我的头发几乎垂到腰。我从小就没让头发披散过。
  翠茜用双手拢住她的头发,握成一个马尾辫。“好看吗?”
  “好看。”
  她用手托着下巴,朝我看了一会。“你小时候是不是披着头发?”
  “我想是的。”她继续盯着我看,眼睛眨都不眨。我必须坚定点。“我现在要走了,所以你也得离开。”
  她犹豫着叉开腿,然后慢慢站起来。翠茜茫然地向大厅走去,手指一路上掠过葬礼用的花束。花朵摇晃着向她告别。然后她停下来,指着另一间灵堂。翠茜说,“你给他们整过容以后,他们会上哪去?”
  我必须走了;我得把死者送回家。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孩子说,特别是这个小东西。
  “去公墓,就像街对面的那个。”
  她点点头,但仍然没走开。“可是他们都上哪儿去了?”
  我琢磨了一会她的意思,然后理解了。是的,这个地方会激得人提这样的问题。每次有孩子经过这儿,他们都会忍不住向莱纳斯或家里人发问。只是从来没人想到来问我。“有些人相信他们死后会上天堂。”
  “天堂?”
  这件事该怎么解释呢?“就像多年生植物。”我指着老太太葬礼花束里的一束薰衣草说。“鸢尾花在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躲在地下,直到五月份开花。晚春的时候,花朵凋落,叶子则在秋天死去。整个冬天,它们都在地下休眠,一直到来年春天。然后它们会复苏,再次开花。”
  她扬起头,目光穿过彩色玻璃窗,窗格在远处的墙上投射出深红色的斑点。“公墓里的那些人都会上天堂吗?”
  “不。”我试图编造一个能吸引孩子的世界,一个美丽的谎言。“你最喜欢去什么地方?”
  “就是这儿。”
  “有没有其他地方?其他特别的地方?”
  “维克多带我去过一次马什菲尔德集市。我吃了棉花糖,还在摩天轮顶上看到了整个镇子。”
  “哦,天堂差不多就那样。你已经见过了。”
  我估计下面还有更多我没法回答的问题,正在考虑找什么借口可以赶快脱身,可她笑起来了。“人死了以后才不是那样!”
  我回头往灵堂走去,每走一步,我的寻呼机都在腰间震个不停。“不是那样?”
  “不是,人死的时候,”她笑起来,打起响指。“就像那样。”
  我说了我唯一知道该怎么说的话,“可有些人相信天堂。”


  她又看看我,这让我想起了墨瑞先生。“你也相信有天堂吗?”
  我在裤子口袋里摸索汽车钥匙,又在运动夹克里找手机。“你可以待在这儿,但别下楼。那儿不对外开放,只有巴塞洛缪先生和我才能进去。你明白吗?”
  她嘴角透出微笑,没开口,只是点了点头。我匆忙走向灵车的时候,突然想到翠茜早已了解这一点。她了解是因为她已经去过楼下。('E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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