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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爱人丧病了怎么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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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那个自己,看上去很陌生,虽然只是模糊的一团影子,但她并不喜欢。
  姜未忽然有些茫然。
  她好像不是那么想要认识过去的她了。
  “其实这栋房子里,也有很多你的物品,如果你想看,我可以带你去看看。”秦赐柔和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一番好意,姜未没有拒绝。
  秦赐带她到卧室,昨天姜未就睡在这里。
  躺着观察,和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观察,视角是完全不同的。
  这房间很大,约有五十平米,连同一个步入式衣帽间,靠墙摆着一张书桌,床边一张浮雕复古风梳妆台,上面摆着许多瓶瓶罐罐。
  姜未有些好奇。
  女孩子大概天生都无法抗拒这些东西的。
  秦赐大概是注意到她的眼神,主动抱她到梳妆台上坐好。
  姜未矜持地扫了一眼,光口红就摆满了一整个收纳盒,里面至少有五十支,各种品牌,各种色号。
  “这么多?”姜未觉得这也太夸张了。
  秦赐淡笑一声,“先别惊讶,你还有更多的。”
  他把姜未抱回轮椅上,推向衣帽间,这里竟然通向另一个房间。
  又或者说,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化妆间。
  正对着门口的墙面立着一只白色柜子,分为若干大格,分门别类地摆着一整柜的化妆品,最上层是香水,中层往下分别是腮红眼影粉底等,琳琅满目。
  另一面白色的梳妆台上同样摆得满满当当,口红那些暂且不提,光是化妆刷一类就占据了两只抽屉。
  姜未看得目瞪口呆:“这些……都是我买的?”
  “对,你喜欢收集这些,平时你最喜欢一个人待在这里,”秦赐语气平淡,仿佛这些花的都不是他的钱,“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想起什么?
  这怕是有一百张脸,一百只嘴唇,都用不过来吧?
  整面白色的墙,那些化妆品拥挤地蜷缩在柜格里,是这房间里唯一的鲜艳,却又毫无生机。
  凡事适当即可,太过用力,就显得可怕。
  她很难想象,自己从前竟然最喜欢待在这里,一个人,和这些没有生命的东西作伴。
  她心中忽然划过这个念头,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这里更像是一座华丽奢靡的坟冢,多待一刻她都觉得可怕。
  姜未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想起来,正想让秦赐推她离开,忽然注意到梳妆台旁边放着一只电子秤。
  她只看了一眼,秦赐就注意到,“想称?”
  “想是想。”她对自己现在的体重还是挺好奇的,对于女人来讲,这可是头等大事。
  秦赐抬了抬下巴:“那就称啊。”
  “我这个样子,难道要我坐上去称吗?”先不说那一块面积能不能让她整个人坐上去,就算能,那个姿势未免太不雅观了。
  秦赐无所谓地笑了笑:“这有什么。”
  他走到电子秤旁边,脱掉拖鞋站上去,低头看了眼。
  接着他下来,从轮椅上一把将姜未抱起来,重新回到称上。
  姜未猝不及防被他这样抱起来,有些紧张,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脖子,感觉到他明显高于自己的体温。
  这一次,他们同时低头看。
  240。
  秦赐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两百四减去一百五,等于多少?”


第7章 
  这个被抱离地面的姿势,让人有些缺氧,过了一秒,姜未才答:“九十。”
  秦赐穿好鞋,抱她回到轮椅上,“涨了一点。”
  听到这话,姜未顿了一下。
  她记得回国那天,秦赐抱她上楼,那次他说过姜未只有八十斤。
  八十斤和九十斤,差了十斤,想不到她生病这段时间,体重却不减反增,也是奇怪。
  秦赐这句“涨了一点”,在姜未听来,无疑等于“胖了一点”。
  她语气平静地对秦赐说:“你有一百六十斤,我才九十。”
  言下之意是,大哥你也不轻,四舍五入你是我的两倍。
  秦赐推着她匀速往外走,低笑了声说:“我一米八五,你才一米六二,男人的骨骼本就比女人重,而且我经常锻炼,重一些很正常。”
  这段话说得云淡风轻,行云流水,姜未偏偏听出了一点不满。
  她心中好笑,原来男人也会这么在意自己外表的吗?
  就连一贯淡定自若,绅士风度的秦赐,都难得流露出几分小脾气。
  也好,这样以来,姜未反而觉得他比从前亲切许多。
  人嘛,就得有点个性和脾气,老是那么理智成熟,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样,倒让人生疏。
  轮椅经过一只镜面装饰物,从中倒映出两人的样子。
  秦赐身形高大,穿着西服挺显瘦的,但每次姜未被抱起来的时候,能感觉到他胳膊上明显结实的肌肉。
  她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虽然纤细,但皮肤紧绷有弹性,手感不错,不知道从前自己会不会经常运动。
  那天复健师说,等她的手臂和腿彻底恢复了,可以在家做一些锻炼,帮助肌肉生长。
  这天晚上,还是由章淑梅帮姜未洗澡洗头。
  浴室里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是同一个系列,香气优雅不俗,泡沫绵密丰厚,洗完头,章淑梅一边给姜未吹干,一边感叹:“发质这么好,还用这么好的洗发水,我女儿头发干得,用什么洗发水都没用。”
  话是这么说,姜未发现她还是偷偷挤了点洗发水护发素,到她随身带来的小瓶里。
  说是偷偷,其实有些冤枉姜淑梅,因为她并不怎么避着姜未。
  姜未撞见这种占便宜的行径,倒是比姜淑梅本人还尴尬,她装看不懂,只一味盯着镜子瞧自己。
  下午在医院去掉缠满一头的绷带,只在额头保留一块纱布,整张面容露出来,鹅蛋脸,线条流畅,下颌收尖,眼睛大而有神,皮肤白净细腻,是个实打实的美女。
  难怪每天花那么多时间在化妆间里,天生丽质难自弃吗?
  姜未想到从前的自己,还是觉得恶寒,她决定等自己行动方便了,就把那个小房间收拾一下,拿去送人或者扔掉,都比放那儿当摆设得好。
  这天晚上,姜未还是和秦赐分开睡觉。
  自从知道自己和秦赐是相亲结婚之后,姜未心里坦然了些,他们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基础,不睡在一起也好。
  只是她夜里睡觉,仍然有些不安宁,手不小心碰到床头那处痕迹的时候,她心里会有些膈应。
  第一次摸到的时候,她就觉得那是什么齿痕,明知道这个想法荒谬,心里还是存了疑虑。
  第二天,姜淑梅在和她同桌吃午饭的时候,无意中自言自语了一句:“这房子倒是干净,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耗子蟑螂。”
  姜未听到,当时就是一激灵。
  听到这个词,她就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惧。
  她忽然想起了点什么,放下筷子,眉头皱得紧紧的。
  脑海里出现了一间很小的房间,是夜里,四处黑暗,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尖利刺耳,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从她脚上跃过,触感粘腻恶心,她一下子尖叫起来……
  醒来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出现过去的记忆。
  虽然是个有点恶心可怕的场景。
  冰封的记忆终于开始有点融合的迹象,姜未开心了一整天,等到傍晚秦赐下班回来,她迫不及待地告诉他这件事。
  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对于家里是否有耗子这件事的担忧。
  她有些怕。
  秦赐放下公文包,犹豫了一下才说:“恭喜你。”
  他的语气并不真诚,和昨晚为自己的体重辩驳时的感觉完全不同,好像并不希望姜未回忆起过去。
  “你不为我开心吗?”姜未睁大眼睛望着他,不自觉地观察他的面部表情。
  秦赐说:“当然开心,但我希望你记起来的是其他快乐的回忆,而不是这种。”
  姜未点头,又问:“我以前是不是怕这个……?”
  她不愿提到那两个字,想起来就要起一层鸡皮疙瘩。
  秦赐对她温和地笑了笑:“你从小就怕,好像是小时候被咬过脚趾,有点心理阴影,不用担心,这里没有。”
  姜未点头,略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怕。”
  “谁都有自己怕的东西,这跟年龄无关。”秦赐开导她。
  “是吗?”姜未啜一口果汁,然后问,“那你也有怕的东西吗?”
  秦赐给她一种,无所不能,也无所畏惧的感觉。
  谁知道他竟然回答:“有。”
  “真的吗?那你怕什么?”自从昨天聊过体重之后,姜未感觉跟他说话比以前轻松多了。
  秦赐看着她,表情似笑非笑地说:“你。”
  姜未先是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她不确定秦赐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这时,章淑梅做好了饭来叫他们,正好听到这句话。
  当着秦赐的面,章淑梅谨言慎行,不敢发表任何意见,可第二天上午,她推着姜未出去散步的时候,免不了和另一家的保姆说道几句。
  “那家秦先生还真是嘴甜,长得像模像样的,还会哄女人,当着太太面说怕她,哎哟,听得人酸掉牙。”
  另外一个保姆也跟着笑:“用我们那边的话说,这不是耙耳朵?”
  姜未顶着张傻白甜的脸,一脸茫然地赏花,那两人对她是全无顾忌。
  别说,被人当成傻子也不是全没好处。
  只要章淑梅不做太过分的事,占点小便宜什么的,她全当没看见。
  这回还真要多谢她,否则姜未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
  所以昨晚秦赐那么说,是在调情?
  那表情未免太一本正经了点,不像调情,倒像是在试探。
  那人惋惜地看了眼姜未,“倒是个有福气的人,有钱有势有长相还肯哄老婆的,不多见。”
  章淑梅“戚”了一声,“什么疼老婆啊,晚上都分房睡呢,做样子罢了。”
  “真的假的,你看见了?”
  “我每天伺候小姜起床,那床上干净得,一看就是没男人躺过的。”
  她表情浮夸中带些不可言说的暧昧,另一人笑着锤了她一下,两个妇人笑作一团,接下来又说了好些儿童不宜的话。
  章淑梅叹了口气,不无八卦地说:“小姜每天无忧无虑的,我都替她捏把汗,这男人的力气不用在自己身上,肥水不都留到别的地方去了?”
  “是啊,何况是那种有钱人,多少女人排队往上扑,我做事那家,去年那小三趁孩子妈不在,直接上门过夜了。”
  章淑梅惊得张大嘴:“你看见了?”
  “不看见我能瞎说?”为了证明这件事的真实性,那人又绘声绘色地描述起那天的画面,用词大胆,很有些不堪入耳。
  这天晚上,秦赐有应酬,九点才回到家,姜未从客厅里看见他的车,自己驱动轮椅,第一时间到门口接他。
  等秦赐进门,她先露出一个笑容。
  “今天工作辛苦吗?”
  秦赐看她出现在门口,有些意外,他习惯性扶着姜未的轮椅往里走,一边说:“上午参加了市里的一个会议,下午在准备明天的发布会,不辛苦。”
  他身上有些酒气,不浓重,但呼吸声比平时沉重一些,脸色如常,看不出来到底喝了多少。
  还好这时候章淑梅还没走,她做了点醒酒汤端给秦赐。
  秦赐神态倦怠,随意挥了挥手,意思是不喝。
  在他抬手的瞬间,带起一阵香风,夹杂着女人香水的味道,姜未闻到了,她觉得章淑梅应该也闻到了。
  姜未心中暗叹:明天散步,难免又要听她发表一番高论。
  等章淑梅端着醒酒汤离开,秦赐才问姜未:“今天都做了些什么,想起什么没有?”
  姜未摇头:“跟前几天差不多。”
  “明天我有点事,不能陪你去复查,我让徐朗陪你去。”秦赐躺在沙发上,头微微后仰,紧皱着眉,抬手按着太阳穴。
  姜未看他的样子实在难受,又不肯喝醒酒汤,忍不住凑过来,右手轻轻覆上他的额头,想帮他按摩一下。
  谁知道,她的手指刚碰到他,秦赐就猛地睁开眼,头撇向另一边,伸手挡了下她的手腕。
  那绝对是个下意识的动作,好像敏锐的野生动物,在天敌侵入自己领地时最直接的反应。
  “怎么了?”姜未有些错愕,尴尬地收回手。
  秦赐似乎也有些懊恼,他几乎在一瞬间恢复清醒,深深地吸了口气:“抱歉,我有些醉了,没认出你。”
  “那你以为是谁?”姜未看着他,语气很平静。
  秦赐盯着姜未看了几秒,幽幽道:“对不起。”
  一拳打在棉花上。
  姜未主动撇开话题,刚才那么一闹,她差点忘了本来的目的:“明天周末,我想回爸妈那里拿东西,你既然有事,不用陪我,我拿完东西就回来。”
  她等了等,秦赐的视线一直盯着地上某一处,像是在思考什么。
  就这样了。
  她准备叫章阿姨过来带她去洗澡,秦赐忽然出声:“我问过了,你那些东西昨天被雨水泡烂了,恢复不了,爸妈已经扔了。”
  “扔了?”姜未不自觉抬高音量,手指握住膝盖,指尖泛白。
  秦赐点头,微微叹了口气:“一楼车库地势很低,等第二天发现的时候已经全泡了,不只是你的东西。”
  这话仿佛在安慰她,可她还是无比失望。
  好像一个近在眼前,伸手可触摸的美景,你向往了很久,突然幻灭。
  洗澡的时候,姜未闷闷不乐,眼神都有些呆滞,看在章淑梅眼里,只觉得她的智障程度加重,更加有恃无恐,这回直接顺走了一瓶鱼子酱面霜。
  这天夜里,姜未失眠了。
  窗外树影安静,是个连风都没有的晚上,姜未侧身对着窗户,闭着眼睛,根本进入不了状态。
  感觉非常憋屈。
  又很懊恼,如果吃饭那天她没忘记拿走就好了,如果昨天没下那场暴雨……
  今天好不容易想起一点记忆,如果能拿回过去的东西,会不会能想起更多?
  一得一失之间,无数个念头从她心里掠过,忽然眼皮一晃,擦过一道亮光。
  姜未骤然睁开眼,发现窗户上有手电筒的光晃动,紧接着,窗户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发出一声突兀的响声。
  她愣了一下,然后挣扎着坐起来,窗户又被砸了好几下,一声比一声响,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狠意,似乎非要把她的窗户砸破不可。
  姜未有些慌,下意识地去摸床边的呼叫按键,她的手还没够到,秦赐已经开门进来了。
  他来得怎么那么快那么及时——这个念头在她心里一闪而过,秦赐来到床边,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声线沉稳:“没事的,别害怕。”


第8章 
  “有人在砸窗户。”姜未下意识地揪住他的衣服,旋即又松开。
  她可不想再被他推开,谁还没皮没脸呢?
  秦赐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没事,我去看看。”
  他走到窗边,往下看了一眼,姜未紧张地抱住手臂,生怕窗户被人砸碎。
  可奇怪的是,当秦赐站到窗边之后,那怪异的声音就没再响起。
  秦赐一手插。在裤兜,另一只手打电话,他先打给物业,让他们加强安保,马上安排保安到别墅附近搜索,挂上电话后,他又拨了一通电话,这次听上去是打给助理的。
  “过来一趟,低调处理不要声张,我不想把事情闹大,”秦赐顿了片刻,回头看了眼坐在床上,一脸困倦却仍然紧张的姜未,沉声吩咐,“无论是谁,我不希望他影响到我太太的情绪。”
  他举着电话出去,声音渐远,姜未也听不见后面说了什么。
  等到回来时,秦赐给她端来一杯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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