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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门贵嫁-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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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便鼻腔一酸,拉住朱元的手微微拍了拍,半响才低声道:“多谢你,元元。。。。。。多谢你。。。。。。。”
她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其实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全这个家,违背自己的原则甚至准备对朱元和苏付氏不利,也都是为了孩子们。
可是到头来,她所做的牺牲好像并没什么意义,女儿只是怪她决定了要退亲,她费劲了唇舌,可是却始终知道女儿郁郁寡欢。
这实在是有些残忍。
她甚至看着朱元的时候忍不住在想,若是换做了朱元是她的女儿便好了,朱元总能看透本质的。
可这些念头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范夫人觉得有些头痛,好不容易才笑了笑:“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真是麻烦你了。。。。。。”
苏付氏叹了口气,见范夫人满面愁容,便问她是不是还在为了范莹的婚事烦恼:“几日按你已经答应不用苏文祥来替代之前纳闷亲事了,怎么还是如此心事重重的样子?”
范夫人忍不住苦笑,等到丫头们上来上了茶水点心,才道:“哪儿有那么简单,你们不是外人,这些话我也不怕对你们说了。。。。。。莹莹总还惦记着苏钲,可是我们既然知道了苏家的德性,怎么舍得再把她嫁过去吃苦?有时候想想,真是恨铁不成钢,我们已经掏心掏肺对她了,她偏偏却还觉得我们是在故意为难。。。。。。。”
这种事就不好插嘴了。
苏付氏看了朱元一眼,心里也替范夫人觉得难过和寒心,但是她也知道这种事是不能沾上身的,便只能尽量安慰范夫人:“算了,孩子还小,她不懂得这些,毕竟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了,亲事定了几年了,忽然说不要就不要,若是苏钲那边一直态度恶劣腰杆子硬也就罢了,偏偏那边折返过来了,恐怕孩子少不得就要以为这是大人们在阻拦这门亲事了。。。。。。。”
在苏付氏跟前,范夫人实在忍不住,低声抱怨道:“若是这么说,谁家的亲事不是父母之命?哪里有孩子自己做主的余地?我若是还不算体贴孩子,那要怎样才是体贴孩子?”
父母抱怨孩子的时候多数都只是一时气急罢了,反应过来又要心疼孩子,苏付氏深知这个道理,也不想范夫人总是说这些话气的伤身子,便淡淡笑着劝她:“好了,眼下是范老爷还未回来,等他回来,也就好了,毕竟你也说了,孩子们都听父亲的话。”
只有说到这个,范夫人才总算是松了口气,面上也有了一点笑意,点点头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对了,说起这件事。。。。。。”
范夫人迫切的看向朱元:“元元,恕我冒昧的问一声了,徐家出事,是不是。。。。。。是不是你在背后帮的忙?”
徐家出事?
苏付氏有些茫然的看了朱元一眼,觉得范夫人问的奇怪。
朱元也抬起头来有些不解,问范夫人:“您说的是徐家出的什么事?”
什么事?!
范夫人有些懵,朱元这问的叫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了,而且什么叫做徐家出的是什么事?难道朱元安排对付徐家的不止一件事?
她咳嗽了一声,半响才收回了愕然的表情,下意识摇了摇头才说:“也不是。。。。。。是徐家的女婿,最近闹的也挺大的,我以为元元你知道。。。。。。”
范夫人说着,见朱元跟苏付氏都听的很认真,心里觉得朱元跟苏付氏应当都跟这件事没关系,便也坦然了:“英国公最小的女儿,就是嫁出去贵州的那个五姑奶奶,死在了回京的路上,是因为撞上了山贼。。。。。。我也是前些天才收到的消息,我还以为是你们为了帮我,才围魏救赵,想起的这个法子。。。。。。”
苏付氏吓了一跳,但是几乎看也没看朱元一眼就摇头:“这事儿跟元元没关系,她这个人我知道,就算是厌恶谁,要找的也是他们本人的麻烦,怎么会无缘无故去害一个连照面都没打过的人?”
只是徐家或许自己做的坏事太多了,所以才有这些报应罢了,否则的话,徐家怎么接二连三的死人。
范夫人立即便道:“我也只是问问罢了,就算是。。。。。。那也怪不得元元,上次白马寺的事,他们分明是冲着要她们姐弟性命去的,换做谁都要记恨。”
她急忙表明了态度,朱元却根本没有心思顾及这些,因为她现在只在想一个问题。
英国公的女婿和女儿竟然也刚好在江西境内遭遇了山贼!
这前后相差的时间,跟邹家那帮人被劫相差的时间并不远,若是按照从江西报到这里的时间来看,甚至应该也就是最多隔了半月左右的时间。
这是巧合吗?
她一时不能确定,想到浙江那边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先后派去的尹吉川跟向问天也到现在基本音讯全无,便觉得心内沉重。
她总觉得这些事背后好像是有一张大网,牢牢地把他们给网住了。
可是现在自己就是身处其中的猎物,她甚至弄不明白这张网从何处来,这叫实在叫人烦躁了。
她忍不住看了范夫人一眼,问:“夫人,你知道这件事的原委吗?”
………………………………
一百三十六·质问
范夫人很意外朱元对这件事似乎格外热切,见她是真的一无所知,便吁了口气,轻声跟她解释:“也是我娘家的哥哥过来跟我说的我才知道,似乎是因为他们两夫妻准备归宁,因此先去江西拜访了她丈夫的师傅,而后不知道因为什么,两人之间又起了争执,闹了一阵子之后,我那个外甥女就先行上路了,谁知道在赣南境内遭遇了山贼,竟就这样丢了性命。。。。。。”
苏付氏就忍不住觉得唏嘘。
虽然她很厌恶徐家,可是到底跟这个徐家的小妹无冤无仇,好端端的,抛下两个这么小的孩子就走了,听起来也的确是挺凄惨的。
娘家再有权势又怎么样?再怎么样也不能重新活过来了,孩子却还要继续走下去。。。。。
苏付氏忍不住看了一眼朱元。
朱元眉头紧皱,她直觉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不可能的,前头叶家跟邹家的人都在江西出事,而且还都是遭遇了山贼,后脚徐家的人竟然也在那里?
她心里有了一些猜想,却总觉得那些念头模模糊糊的,有些琢磨不定。
到底是问题出在了哪里?
这些事难道都是徐家在布局吗?可若是真的是徐家的话,徐家怎么可能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给搭进去?
听范夫人说的徐老太太疯狂的那个程度,显然这件事不是徐家意料之中的,那么想知道问题的答案,或许就只能去问那个华政了。
作为徐家的女婿,他们要去江西也是为了要拜访他的老师,活下来的也是他,这件事最大的可能的知情人就是他了。
她抬眼看了范夫人一眼,问范夫人:“徐家因为这件事为难您了?”
“倒也没有。”范夫人实话实说,叹了口气便道:“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自顾不暇,我看也顾不上我,是我四哥来劝我去安慰她,我才知道的。我原本还以为这事儿是你为了帮我们家脱身才想出来的主意,可是现在既然不是,那看来也只是一场意外罢了。”
她说着打起精神来,问朱元:“朱姑娘,既然这件事不是你做的,那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帮我们脱身的?那些佃户竟然当真不再闹事了,户部那些大人们也并没有过于为难我们,只是让我们将田契和地契交割清楚,并且补上这几年的田租。。。。。。”
这么轻拿轻放,肯定是朱元使了力的,既然不是应在这件事上,那朱元做了什么呢?
她有些担心了。
提起这个,朱元就挑了挑眉,忽而笑了一声:“我没有用什么法子,这件事之后也不是我能掌控的了的了。”她微笑着看着范夫人,轻声道:“夫人,这次要对付徐家的不是我,我只是在其中起了一根引线的作用罢了。”
范夫人听的云里雾里,但是她还是知道这件事不能再继续问下去了,也就只好按住了心里的不安,犹豫着问朱元:“那。。。。。。老爷会否受牵连呢?”
她顿了顿,又紧跟着问道:“还有朱姑娘你呢?会不会到时候被报复?”
范夫人是真的担心朱元,生怕徐家缓过气来就找朱元的麻烦。
这样那就真是无穷无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了。
朱元摇头。
她只不过就是想办法给张庆送了个信而已,之后张庆要怎么对付徐家,那都是徐家的事,有这么个大人物在,徐家对付张庆尚且要费尽心思,哪里还能顾得上她?
就算是到最后知道了是她,那又怎么样?
如果徐家能从跟张庆斗争的旋涡中全身而退,那也是大伤元气了,那个时候,徐家也没什么力气再找她的麻烦了。
见她不想再多说,范夫人也知道这里头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便不再多问,恰好此时外头通报说是赵家来人了,范莹跟范若两姐妹也来了,范夫人便让范莹跟范若留下来陪客,自己赔了不是,便先出去见娘家的人。
范莹跟范若两人对着苏付氏跟朱元都有些别扭,行了礼之后便立在一边,都没有出声的打算,弄得苏付氏忍不住觉得有些尴尬。
当初她们来的时候,范莹跟范若两人态度都很是亲热和善,可是不过短短也才一个半月而已,她们两人的态度就已经大变。。。。。
还是范若见场面实在是太过紧张,先低声问了一声好,就问苏付氏有没有见着苏星月。
她跟苏星月是上次在云上阁拿衣裳的时候认识的,颇为投契,加上后来在武宁伯府也见到过,便很是挂念,听说她要出嫁了,她知道苏付氏跟苏家相熟,便借着这个打开了话匣子,也好让气氛显得不那么凝重。
苏付氏也不喜欢这样凝重的气氛,而且看范莹那样子简直好似要哭出来似地,一副幽怨的朱元对不起她的样子,她也只好笑着说了几句自己知道的:“都挺好的,星月是个懂事的孩子,倒是她母亲急的不行,生怕委屈了她。。。。。。”
说着说着,范莹忽而声音尖锐的喊了一声朱元的县主封号,双眼含泪的倔强的盯着朱元,哽咽着问她:“县主,您高高在上,身份贵重,现在深受圣上和太后老娘娘的喜欢,我们都知道得罪不得您,我们父母也只听您的话,您能不能发发善心,不要让母亲推掉苏家跟我的亲事?!”
范若惊住了,瞠目结舌之下竟然忘记了该如何反应。
姐姐是疯了吗?这种事怎么能宣之于口!?
就算是心里真的有不满和意见,那也只能私底下跟父母亲说,而后尽量疏远了朱元就好了啊。
这样做多失礼?!
苏付氏更是又惊又气,她实在没想到乖得跟只兔子似地范莹竟然会这么不讲道理,说出来的话好像是朱元故意阻扰她的亲事似地。
真是笑话!
要不是朱元,现在闹退亲的事早就已经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真到了那个时候,范莹还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这些难听的质问的话?!
范夫人这样好的一个人,怎么生的出这么不懂事的女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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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七·欺负
被人几乎是明晃晃的指着鼻子恶意的贬低,便是苏付氏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觉得心力如鲠在喉,顿时便红了脸,替自己外甥女委屈。
可她的教养和好脾气又不容许她对着一个小辈出言讥讽,因此一时之间只好气怒道:“范姑娘!来者是客,你怎么能这样说人?”
范莹咬着唇,眼眶红红的看着苏付氏,面上犹自带着难言的戾气和倔强,哽咽问道:“上门固然是客,可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难道你们自己不清楚?你们跟我们家再好,那也只是外人罢了,凭什么插手干预我的婚事!?你们算什么东西?!”
范若大惊,她这个人向来嫉妒心比姐姐强的多了,可她从来都只有在背后拈酸吃醋的,不会当面表现出什么来让人难堪抓住把柄。
而范莹就更是了,这些年就没见过她对谁不好对谁动过气。
谁知道她竟这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样的话怎么能随便说?本来父母亲就已经很是为了这件事心烦了,现在事情都已经了了,既然不用嫁给苏文祥了,以后的事以后慢慢再想办法就是了。
为什么要得罪朱元?!
朱元毕竟是县主,再说了,朱元的脾气又不好,得罪了她能有什么好处?
她终于不再作壁上观了,拉了范莹的袖子,满怀尴尬的跟苏付氏和朱元赔罪:“付夫人,县主,我姐姐是气糊涂了,她最近总是这样。。。。。。因为身体不大好,所以脾气也变得怪了起来,您们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怎么能不一般见识?苏付氏简直被气的头痛,想要撒手就走,又觉得待会儿会叫范夫人难堪。
她跟范夫人毕竟是好朋友,总归不想让这样的事影响了两边的关系,便一时只是沉默的望着范莹没有说话。
范莹拂开妹妹的手,眼里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忽而扑上前拉住了朱元的手,顺着就跪了下去,哀哀的看着她低声恳求:“朱姑娘,我知道你本事大,也知道你现在位高权重,信王殿下跟卫指挥使都听你的,我求求你,你什么都有,但是我。。。。。。我的亲事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若是没了这门亲事。。。。。。”
她忍不住哽咽起来,心里是真的觉得委屈。
她写过信给徐游了,原本是想跟徐游打听打听消息的,至少要知道的清楚些,到时候才好跟父亲告母亲的状,求父亲答应她不要退亲。
但是徐游回信给她却告诉她一切都已经晚了,因为苏家不日就即将先去汉中探亲,而后再回老家去,去汉中探亲也是为了重新给苏钲挑选一门亲事。
她可以等,但是苏家不会等的。
想到徐游信里透露出的羡慕的意思,范莹觉得心如刀绞,苏钲年少英俊,相貌堂堂,她见过的男子当中,当属苏钲的相貌最好,何况这是她五年之前就已经认定了的夫婿。
这些年两家彼此都当做正经姻亲相处,她也给苏夫人和苏家的姐妹们都做过针线,这些年她所有的幻想都是来自于苏钲。
若是错过了苏钲。。。。。
就算是不是嫁给苏文祥,一个被退了亲的女孩子,哪里还能找到更好的?
再说就是有更好的,她如今也不要了。
但凡母亲肯露一点口风,她也不至于来求朱元的。
范莹想起徐游在信里说的那些话,心中更加惊慌和怨恨。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一开始帮了朱元,哪里至于会引出这么多事,让她吃这些苦头?
苏付氏气的浑身发颤,茫然了一瞬就很快反应过来,一面伸手去拉范莹起来,一面还忍不住道:“范姑娘,有些话论理来说我不当说,我也知道我说了是得罪人,可是到了如今我也顾不上那些了,你说话可要仔细!我们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挑拨是非坏人姻缘的恶人了?你家的亲事自有你父母做主,按照道理来说,这些都不是你应当管的事!”
苏付氏又气又急,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劈头盖脸的道:“什么叫做她本事大,信王殿下和卫指挥使都听她的?这些话你都是打哪儿听来的?!你怎么能这样就说出来!?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她的名声怎么办?!信王殿下跟卫指挥使也要白白被牵连。。。。。。。”
她是真的气急了,所以才会说的这么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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