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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法医的婚后手札-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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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臻听闻这话,愣了:“可是这画后天要参加终选的。”
方主任默了默,过了半响,才为难地开口,“任小姐想必你也看了新闻,现在外界对你的非议很大,所以你可能不能参加终选了。”
任臻蹭的一下站起来,“方主任,你也说是非议,既然是诽谤,那为什么要撤去我的资格?!”
“可的确是你欺瞒眼疾在前,按照诚信竞赛的规则,组织不得不撤掉你。”
任臻垂下眼帘,捏起拳头,问:“所以呢?有色觉障碍的以后就没机会了吗?”她不甘心!好不公平!
“不是的,影雕并非都是彩色,明年你一样可以参加角逐传承人的比赛,但今年,组织必须撤掉你,以求比赛真实。”
方主任见任臻垂着眼不说话,又急忙加上一句:“当然,关于外界传言你父母是南城市高官这件事我会让公关部发文澄清,不让你受诬。”
方主任该说的话讲完,他起身离开,把空间留给莫子骞跟她。
莫子骞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笑着说:“莫某对南城市不太熟悉,今天不知道是否有幸请任小姐出去逛逛?”
任臻没有接话,弯腰抓起沙发上的手提包,神色淡淡的,“莫总,东西你既然喜欢就拿走,一会我的老师会把我的银行卡号发给你,记得打款。”
“……”
莫子骞看着任臻拉开门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紫砂杯,轻笑,“倒是挺直接。”有趣。
——
下午。
时柏年做了几个DNA病理检验,打完报告听小王说领导整个下午外出开会不在局里,回到办公室见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十分钟,他趁简斯琪去洗手间的功夫,锁了抽屉自己先下班了。
但是不巧,刚出来就撞上从楼上下来的断竹。
见他拎着外套脚步匆匆,段竹打趣,“呦,走路都打滑,这是要着急去见女神?”
时柏年面不改色,竟然也没否认,只说:“记得帮我打卡,下次我帮你掩护。”
说完,他溜得飞快,三两步就下了楼消失了。
这是明目张胆的翘班啊?
段竹手搭在楼梯扶手上,欣慰地笑了。
倒是头一次见时柏年对女人这样上心,闷葫芦开窍了不得了。
段竹正回忆着时柏年是多会开始反常的,突然,多年的职业嗅觉像是察觉到异常,他若有所觉猛的回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简斯琪。
简斯琪正在愣神,没料到段竹会发现自己,她慌忙挪开视线,什么也没说,转身跑进了办公室。
看到是法医助理,段竹神经大条也没把这一幕放在心上,吹着口哨抬脚下楼了。
……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看到的都是金字塔顶端的人,而你所有的冲劲和动力无非也是来自对金字塔顶尖的向往,其实太多人都注定庸碌一生,操作起来却是在摸金字塔的脚尖,这就是现实。”
“别太难过慢慢来吧,取消就取消了吧。”
“可是妈妈,我想拿奖给你看。”任臻紧抿着嘴唇,鼻腔的酸意让她倍感委屈。
“没关系呀,明年还有机会,只要你有心,总能爬上去。”
任臻沉默了,孙佩珍的病恐怕是撑不到明年这个时候,这个遗憾,很大的可能会伴随她终生。
她不甘心,却也实在没有办法。
挂了母亲的电话,任臻躺倒蜷缩在柔软的沙发里,她的目光从呆滞到悲伤,静静盯着窗外流了两行泪。
……
时柏年从单位早出来十分钟,趁着路上还不堵,去买了些中式甜点带回家。任臻在网上被骂的难听肯定心情不会太好,听说是甜食可以让人心情愉悦。
他到家按开智能锁,玄关处‘叮’的一声,让躺在沙发上的人蹭地睁开眼,任臻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痕,听到时柏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她翻了个身背对过去。
时柏年看到她翻身,换了拖鞋拎着甜品袋长腿迈过去,“老婆,起来吃东西。”
他把糕点酥饼一一拿出来在茶几上摆好,见任臻背对着自己不起来便倾身去拉她,可还没碰到她手,任臻猛地翻身坐起来,避开他低吼:“你别碰我!”
她情绪激动,这话脱口而出,两人皆是一愣。
时柏年缓缓起身,垂在一旁的手紧紧攥了攥,他低低问:“你生气了?”
任臻说完就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了,眼珠一转很快又补上一句:“我腰酸得很。”
原以为这始作俑者能安慰她几句,可任臻低头等了半响,只见时柏年一声不吭留下她一个人在客厅,竟转身上楼了。
这么记仇?
任臻吸了吸鼻子,鼻腔里消下去的酸意又冒了上来,昨晚她献了身,怎么说爽到人也是他,占便宜的人也是他,就算她刚刚态度不好吼了他,他也不至于一声不吭撩脸子走了。
竟也不哄哄她!
脾气还不小。
越想越觉得憋屈,任臻心里的火蹭蹭蹭的冒了上来,她气冲冲掀开薄毯站起来,刚要离开,身后玄关处响起了门铃。
“谁?”任臻扣了下眼角的泪痕,踩着拖鞋跑去开门,一抬头,监控器里出现的人差点吓出她的魂。
任臻后退两步转身,刚要喊时柏年的名字,没成想回头就见他从楼梯上下来,手里还拎这个按摩仪。
“不是说腰酸,怎么在门口傻站着。”时柏年还是一副无辜又英气的样子,修长的手指撕开腰部按摩仪腰带,“你过来,试试这个。”
任臻拼命压住心里的五味杂陈,她抬起手指向监控器,激动的说:“爷爷来了!”
时柏年眉毛扬了扬。
比起他的镇定,任臻表现的比较慌张,她都有些手足无措了,满屋子找可以躲的地方,“不行,要是被爷爷看到我在这里,肯定会觉得我行为不检点,印象不好的!”
大掌按住她的肩膀,时柏年轻抚着她紧张的情绪,无奈说:“怕什么,我们都领证了。”
任臻背脊一僵,缓缓抬起头看着他。
她的神情有些呆呆的,过了半响,露出才想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把这事给忘了。”对啊,他们领过证了,同居是理所应当。
时柏年:“……”
时爷爷敲了好几分钟的门,早已经不耐烦,“小兔崽子,我听见你嘀嘀咕咕的声音了,赶紧的,给我开门!”
任臻这才回神,赶紧去拉门,门打开的那一瞬,她露出得体乖巧的笑容,“时爷爷好。”
时爷爷在门外等急了,原本打算门一打开要对着时柏年劈头盖脸好好发一顿火,可看到开门的是孙媳妇任臻,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任臻视线微移,见时爷爷手里拉了只银色行李箱走进来。
对上两个晚辈疑惑的目光,老人家虽然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说话也气势汹汹,他解释说:“看到你奶奶就烦,我自己出来住几日,好好治一治她的臭毛病。”
时柏年和任臻两人浑身一震。
住这儿?
时柏年的胳膊肘悄悄撞了撞她的腰,两个年轻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任臻瞬间就懂了。
万一他们分居被时爷爷发现,那假结婚逢场作戏的事岂不是要露馅了。
轻咳一声,任臻神情波澜不惊地笑着说:“那什么,既然爷爷要来住,我先上去给您收拾出一间屋子。”
说完,她顺手接过时柏年手里的按摩仪,转身撒腿就往楼上时柏年的房间跑。
时爷爷进来,时柏年放下行李箱去厨房煮茶,见老人家打量着这套房的布局,脚步有往楼上走的趋势,他立即端着茶出来拦住爷爷,为了给任臻制造两人同居的假象争取时间,他直言拆穿:
“爷爷这会出来住,该不会是奶奶嫌你烦,把你从家赶出来了吧?”
果然这招最有效,时爷爷听到这话注意力被转移,立刻跟他急了,在沙发上坐下威风凛凛地拍案:“放屁!她个老婆子,还敢嫌弃我?”
作者有话要说: 爷爷在此,两人今晚被迫同床
时柏年:我可以为所欲为了
任臻搓手手:我也是/娇羞
第34章 双氯芬酸
楼上。
任臻拉开时柏年的衣柜; 把里面的衣服全抱出来往自己卧室的运,还有他床头柜上阅读的杂志; 法医相关书籍; 统统被她搜刮干净拿走; 直到他的卧室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才作罢。
时爷爷心思被时柏年戳穿; 一时暴跳如雷不搭理他了; 气哄哄拉着行李箱按电梯到二楼; 看到任臻在一间朝北的次卧里铺床; 老人家在门口一站,问:“这是我给我准备的客房?”
“是的爷爷。”任臻听到动静回头。
“我乏了,你先出去吧。”
“爷爷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点外卖。”任臻因为着急腾东西,累出一身汗。
“你不会做饭吗?”时爷爷眉毛一竖。
“……”
任臻尴尬地站着,刚要吱声,一直手握在她肩上; 时柏年从身后出现; “爷爷; 我跟星星每天比较忙,一般都点外卖; 你想吃什么告诉她就是,打个电话就能送来。”
时爷爷闻言哼了声; 抬抬手; “算了我不饿,你们该忙什么去忙什么吧,不用管我。”
夫妻俩对视一眼从客房出来; 任臻把时柏年往卧室里推了推,小声:“你自己去收拾一下,晚上找个借口睡书房。”
“可我们如果不睡在一起,爷爷会怀疑。”
时柏年今天意外的没听她话,说完便折身拿了自己的居家服去洗澡了,期间没太多言语。
听着浴室里的淋浴声,任臻扭头看向自己的大床,想起今晚这张床要承受起两人的重量,她胸腔里的那颗器官莫名撞得咚咚响。
过了有十来分钟,时柏年从浴室出来,发现卧室亮着灯,但任臻她人不在。
他下楼去找,楼梯走到一半听见厨房里传出时爷爷的声音。
“给我也泡点,最近晚上睡不安稳。”时爷爷把杯子递过去。
看着任臻把煮好的玫瑰花茶注入茶杯里,时爷爷站在厨房里掀开陶瓷盖轻嗅了一下花茶,冷不丁点评:“嗯,还凑合,不过比你时奶奶手艺还是差点,茶香味不足。”
任臻姿态谦虚,听到这话一点没生气,把另一口锅里煮的冰糖炖雪梨倒进花茶里搅了搅,端起茶杯递过去,“我听时柏年说您总咳嗽,这玫瑰花茶能安神,冰糖和雪梨润肺,最近晚上天气凉了,爷爷喝点就早早歇下吧。”
时爷爷轻轻应了声,端着茶杯轻轻啜饮了一口,提起婚礼的事:“我听小年说你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但既然你们小两口已经领证,你父母那边也该好好告知清楚,月底选个好日子请你父母出来吧,我时家必不会亏待了你,到时两家也可以好好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新婚不易推迟到来年,最好今年能把婚礼办了。”
任臻应声,“我会给我父母说。”
从厨房出来,时爷爷端着茶杯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手探进上衣兜里摸出一只老人机出来,戴上老花镜:“星星你过来,帮我看看我这手机是不是坏了,一晚上就没响过。”
任臻关了灶台上的火摘掉围裙,噔噔噔跑出来,弯腰接过手机:“我看看。”
任臻点开设置里查看,发现这手机的铃声和提示音都已经开到最大音量,她试着用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悦耳的铃声清晰的回荡在客厅。
任臻把手机递回去:“爷爷,没坏。”
“是吗?”时爷爷鼻孔一张,傲娇的冷哼了一声。
时柏年看完戏,笑着慢慢走下楼,还不忘调侃出声:“爷爷,你要是想奶奶就主动给人打个电话,按我奶奶那个倔脾气,你就是抱着手机在我这里等一宿,它也不会响啊。”
再一次被拆穿小心思,老人的眼睛瞪得像牛,时爷爷狠狠剜了孙子一眼,大手抓起桌上的茶杯起身:冷道:“不关你事,要有空多关心关心你媳妇,她今天走路像个鸭子,定是你没照顾好尽欺负人家了!”
时爷爷说话的时候倒没觉得有什么,此言一出,稍稍回味几秒,顿时觉出几分不对味来。
老人家脸上挂着尴尬,轻咳一声跟时柏年擦肩而过匆匆上楼,全当自己没说过这话。
看来他们小两口日子过得好得很,瞧时柏年那贱嗖嗖的样子。
不愧是他孙子,干得好!
等时爷爷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时柏年下意识看向任臻的腿,他没控制好表情,刚想笑,余光看见任臻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直直朝他砸了过来,女人羞恼起来瞪着两只圆眼睛,“都是你,还笑!”
时柏年反应快,侧了下头一把接住抱枕,轻轻笑着扔回她怀里,走上前倾身微微歪头打量她,男人的声线又低又哑,好听极了:“生气了?”
任臻鼻腔发出个冷哼的音调,别开脸不接他的话。
时柏年看着她的眉眼,一字一句:“昨晚是我没克制好。”
任臻的脸颊莫名热起来,她一把推开他从沙发上起身,穿好拖鞋,哼哧哼哧往楼上跑。
时柏年柔和的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迈着长腿三两步追上她的脚步,跟在她身后继续出声撩拨:“是我没有顾及到你的身体,让你受累了,需不需要我给你端盆洗脚水,顺便给你捶腰谢罪?”
“不需要!”
“你怎么这么不高兴?”
时柏年跟着她走进卧室,奇怪她今天的反应,明明早上还好好的,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男人无辜的声音中又带着些许的委屈与不解:“昨晚明明是你撩拨我,怎么今天反倒不愿搭理我了?”
时柏年伸手,温热的掌心轻轻圈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强势地圈在她腰后,把她往跟前带了带,潋滟的黑眸带着几分情。欲,侧脸吻住她的耳垂,炽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根,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说每个音调时的震颤,他的声音性感的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我想和你做。”
最敏感的地方被他碰到,任臻感觉那一刻自己的灵魂有一秒钟的出窍,但她到底是女生,脸皮又薄,他这话一说,特意强调是她先主动这一点,更是让人羞上加羞,无地自容了。
她用力推开他的胸膛,虽然耳根上的暧昧气息随之而去,但灼烧感一时难以消散,任臻低着头,说出抗拒的话:“你出去!”
时柏年身体一顿,火热的眸子逐渐变得澄澈清凉,像一片沉静的湖面,他看着她没动。
气氛僵持了数十秒,时柏年垂下眼眸,身上的欲。火已经渐渐熄灭,只剩下胸腔里微刺的痛感。
时柏年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起来,等任臻要挣开的时候他已经松开了她,只见他掀开床板,从床下的暗柜里翻找出来一个折叠垫铺在窗边的地上,他拿外套当枕头,一张简易的地铺算是成型,
“你……这是做什么?”
“我晚上就在这里将就着打地铺,不会再僭越,你大可放心。”时柏年说这话时垂下眼眸,神色有了细微的变化,很淡,看不出情绪。
任臻趁着他铺床的空隙,默默去洗手间洗漱,再出来见时柏年已经在地铺上躺下歇息了,她咬了咬下唇,呆愣几秒才缓缓摸到墙壁上的开光。
‘啪’的一声,卧室照明灯熄灭,任臻的眼前一片漆黑,她伸出手试探着抓了抓空气,脚步慢慢向床的方向挪动。
神游加上紧张,任臻算错了距离,小腿骨直直撞到了床角,那一声有些清脆,痛的她低低吸了口冷气。
揉了揉骨头,任臻下意识看向时柏年睡觉的方向,虽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依稀能在月光的映衬下看到他轮廓的剪影,时柏年纹丝不动,想必是已经睡下了。
掀开被子,任臻躺进去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忘吃安眠药了,今晚又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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