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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春光如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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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瑾带到了这样一个危险之地。
  “向来,人们以为,灾疫乃天罚,所以对灾疫的记载一向也不太清楚。”傅景的话打断了谢予安的思绪。
  “大楚立国三百余年间,七疫二焚,是真实存在的。印象里,史书上没有详细的记载,不过,”傅景眉眼弯弯,语气十分平静,“史书上没有的事情,医书上却是很详细。我从前读过一本手札,里面详细地记载了大楚一百一十六年的那一次兵疫。而在一位前朝医者所著的《杏林漫谈》里,也记载了几场兵疫,与大楚的那次十分相像,病人吐泻不止,发热不退,染病十日后,身上会浮现紫癜血点,吐血不止,十五日内,吐血而亡,五脏之内,血肉模糊,腐烂而亡。不过,与大楚不同的是,前朝称此种病疫为,天疫。”
  “天疫……”宋瑾轻声重复了一次,看向傅景,“可你说,那几次,皆为兵疫。”
  傅景冲着他点头,脸上充满了赞赏与崇拜,“宋哥哥真是厉害,一下子就发现了重要的地方。”
  宋瑾的脸又有点红了。平时被先生同伴夸赞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了,听到这种话,他也是要常常勉励自己,不能骄躁,要更进一步。可是怎么这种话从傅景一个小姑娘嘴里吐出来,就让他觉得这么的奇怪和……害羞?
  “无论是前期的前朝还是大楚,都十分注重礼教,对待百姓上,实话来讲,也做的还不错。即使是有天灾的年头,朝廷也会想办法缓解百姓的困苦。不过,有的时候,战争,能够摧毁一切。”傅景垂下眼帘,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那几场能找到记载的天疫,也几乎都是从战争开始的。而大楚一百一十六年的那一场病疫,我猜,应当也属于天疫,想来情形也相差无几。”
  谢予安叹息一声,“前朝那件事情我也知晓。藩王之乱,业火涂涂,不少史官都批判过前朝这一段历史。”
  傅延泽轻轻笑了一声,“藩王之乱已经是前朝旧事,只提出这一段来,史官们其实也很精明。”
  “可是这和天疫有什么关系。……莫非?”宋瑾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傅景。
  很神奇的,明明宋瑾还什么都没说出来,傅景居然还真的一副明白了的样子。眼神交汇之间,两个人似乎真的明白了彼此的想法。傅景又是那一副欣赏崇拜的样子,甚至比刚刚还要夸张些,“宋哥哥果然厉害,这样便想到了。”
  谢予安看了傅景一眼,然而人家小姑娘一心看着宋瑾。谢予安清咳一声,“小瑾,这是什么意思?”
  “谢叔叔,傅姑娘说,这种疫情名为天疫。”傅景说着,半垂了眼,眼睛有着令人叹息的沉重,“前朝末年,帝王昏庸无道,沉迷修仙之术,朝廷官员贪污腐化,赋税徭役加重,百姓困苦,各地藩王起兵造反,四海之内无宁静之地。战火燃烧遍地,百姓流离失所,庄稼荒废,米粮穷尽,后来慢慢的,走投无路,在长时间的饥饿压迫之下,开始有人,易子而食。”
  “你是说……”谢予安也反应过来了,神色震惊而又沉重。
  傅景点了点头,“就是这样的。几场天疫,被认为是一种天罚。惩罚战争之中的以人饱腹,违背天理,灭绝人伦。”
  谢予安冷静下来,忍不住地摇头,“不会的,自从来到淮州,我们便开仓放粮,施粥派药,绝不至于到食人肉的地步。”
  宋瑾也道,“而且,沿柳村村民的状态你也见到了。虽然疾病严重,却不至于乱成一团。若是已经吃了人肉,必然不会如此安然的。”
  傅景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放下茶杯噗嗤一笑,“又没说一定是天疫,很多疫病前期都很相似的。是与不是,等到头一个患病的人,熬到第十天,自然就见了分晓了。”
  谢予安看着傅景轻松的脸色,心中一动,“傅小姐似乎,对这疫病十分了解。若是……若是真是天疫,傅小姐可有解决的办法?”
  谢予安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傅景说的头头是道,之前的种种做派也都显示出她的不凡来。其次,城内的其他大夫又的确对此病束手无策,基本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的心态才问了这一句,却没想到,傅景真的乖巧地点了点头。
  “不瞒谢大人,事实上,我猜测,淮州的这场瘟疫,八成可能就是天疫。”明明在说着很可怕的事情,可傅景眉眼弯弯,脸上一派天真,口中的话语却是认真无比,“不过谢大人不必担心,淮州城内,烧艾熏醋都做的很好,而且城内并没有病的沉重的病人,传染的可能性,基本不大。”
  宋瑾一只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头,“城内的人没事……可城外的人怎么办?”
  谢予安一时没有说话。
  傅景眯起来的眼睛里凉凉的,像是杯子里已经冷掉的茶水,“若是真是天疫,那么染上的人,就要靠自己的命啦。”
  整个大厅骤然安静下来,几乎是落针可闻。
  宋瑾慢慢平静下来,他认认真真地看着厅里不说话的其他三个人,道,“这场水患不是百姓的错,染上病疫也不是百姓的错,那些躺在病床上的,有老人,有孩童,他们的命运,不该终结在这个地方。”轻吻管理皮卡丘整理
  傅景原来想说些什么。不过,她开口之前,瞟到了宋瑾还有些泛红的眼尾,只觉得宋哥哥这样子,真是好看的不得了。
  于是她原本含在嘴里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也没说一定是天疫呀。就算是真的,小景也会想办法的。宋哥哥不要担心。”
  宋瑾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道,“谢谢傅姑娘。”
  傅景咧开嘴露出一个没心没肺却十分讨喜的笑,“宋哥哥,叫我小景吧,听起来比傅小姐傅姑娘什么的顺耳多啦!”
  宋瑾抿了抿唇,似乎在内心挣扎了一下,终究开口,道,“谢谢,……小景。”
  一旁,谢予安心忧之余,觉得自家侄子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傅延泽倒是对疫情没有丝毫的惊讶,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妹妹在一个单纯的孩子面前卖乖。
  而傅景?她心里可没这些大人的复杂想法。
  她只是觉得,宋瑾带着眼角没退下去的薄红,叫她名字的样子,真好看。
  能记一辈子的那种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两章,害,点击留言突然下降。
  是我写的不好看了?
  有基友说是很多小可爱都去上网课了【忧伤。jpg】,不过大家还是抽时间康康我啊。
  答应大家的过百番外已经在写了,明天或者后天就可以发出来了。
  最后决定,小甜饼。搞颜色什么的,害,太难了,我有点搞不来。
  看到也有说想看虐的菇凉,等到200收的加番,决定来个虐。
  就酱紫,非常时期,大家共勉。


第16章 
  傅延泽去处理药材的交接,傅景不愿意跟他去弄生意上的事情,便磨着傅延泽,把她暂时交托给了宋瑾。
  当傅延泽把傅景交付到宋瑾这里的时候,宋瑾整个人都带着三分茫然,居然也没有拒绝。几乎是浑浑噩噩的地就把这个小麻烦接了下来。于是这两天傅景就跟着宋瑾,每天给他带上新的蒙口鼻的缎帕,去给村民们派粥送药。
  宋瑾非常希望这场病疫只是普通的洪疫,可是心里莫名又很相信傅景的说辞。在傅景给他拿帕子的时候,他也曾问傅景,还有没有多余的帕子,应该给大夫们和未染病的村民也发上一些,可是傅景说,自己手里并没有多余的缎帕。
  主要负责沿柳村的那个老大夫姓祝,有些年轻的大夫都叫他做祝老。宋瑾去同祝老聊了聊这种情况,于是出诊是时,祝老与所有的大夫也都在面上蒙了一层白巾子,还带了一些巾子去送给村里未患病的村民。傅景对于他们这种行为,不置可否,每天悠哉悠哉地坐在宋瑾身边和大夫们一起熬药,不过大多数的时候,她还是在和有心情的村民们聊天。
  傍晚。
  傅景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拿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
  祝老手下的小大夫看了她好几眼,最后哼了口气,眼不见心不烦地扭过头去。早上熬药的时候,傅景就只顾着歪头看着宋瑾,手下的蒲扇也不像他人那样摇得勤恳规律,有一搭没一搭地让人看的心急。他一时没忍住,起身说了几句,却被傅景笑嘻嘻地堵了回来。傅景当时说什么来着?智者少劳累,慧者无需愁。结果早上一场药熬下来,傅景的药好好的,自己的药却因为分神和她讲了那些话差了些劲道。所以现在,虽然傅景手里的扇子还是显得漫不经心,却也没有人因为这个和她说道了。
  不过,仍然有人对她这种做法不大舒坦——宋瑾被她这样久久地看着,看的身体发僵,只觉得握着蒲扇的手直节都有些发硬。却不知道傅景看着他发红的耳根在心里默默笑得开心,更不愿意挪开眼睛了。
  宋瑾咳了一声,若无其事道,“你看我做什么?看手里的药。”
  傅景摇头,“不要。”
  宋瑾皱眉,“不要盯着我看。”
  傅景这次没有反驳,眼角都耷拉了下来,垂下了脑袋,“哦。”
  宋瑾见她一副失落可怜的样子,明知道这个小机灵鬼可能是装出来的,可一想起来这么一个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小姑娘,为了淮州的事情留在这里,委委屈屈地坐在小凳子上扇扇子,他就觉得心里不落忍。宋瑾在心里叹口气,低声道,“我不是在说你。”
  傅景听了他这话,不但没有抬起头来,连肩膀都一耸一耸的,没有什么声音,却像是哭得抽噎。
  宋瑾比傅景高上许多,两个人坐在一样高的小凳子上,傅景这样子把头一低,他完全看不见小姑娘的神色,只能看到一个圆圆的漆黑的发顶。
  他一下子就有些慌。家里没有和他年龄相近的姊妹,和族中那些堂表姊妹又不亲切。他长这么大,真是没有把女孩子惹哭的经验。宋瑾抿了唇,耳根的绯红都退了下去,手里的蒲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停了下来。男女授受不亲,可他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宋瑾把手里的蒲扇翻了过来,用扇子柄轻轻地,试探似的戳了戳傅景的肩膀,轻声道,“小景,别哭了。”
  傅景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宋瑾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傅景一边哈哈地笑着,一边伸手去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脸上露出来的憋笑都憋的发红,好像只恨不得丢掉礼数拍着大腿大笑才爽快。
  宋瑾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身来呼扇呼扇地扇着眼前的炉子。
  好半天,傅景才停了下来,看着宋瑾给她留下一个挺拔好看的背影。
  她也学着宋瑾,把扇子倒了过来,用扇子柄去戳宋瑾的后背。
  “宋哥哥,你生气啦?”
  “你怎么都不质问我什么东西那么好笑?”
  “宋哥哥,你真的不理我啦!”
  “宋哥哥,我年纪小不懂事嘛,你不要生气啦。”
  “宋哥哥……”
  傅景挑了挑眉,换了地方,用扇子柄去戳他的腰。
  宋瑾一下子转过身来,抓住了她的扇子柄。
  傅景对着他眯起眼睛讨喜地笑,“宋哥哥,小景越来越喜欢你了。”
  然而宋瑾不为所动,连表情都没有变化,“我没有生你的气。去看着你的药炉。”然后又转过身去一下一下地扇风。
  傅景撇嘴,继续她懒散地扇风“哦,好吧。”
  明明就是生气了。连扇扇子都比之前用力得多。可是这次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原来只是想要逗逗他,后来是真的觉得宋瑾小心翼翼安慰人的样子太有趣了,实在没忍住才笑了出来。她从前不至于这么容易笑的,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
  傅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只觉得美色误人,对着宋瑾的背影,觉得扇扇子都有些忧伤。
  ……
  一个来帮忙煮药的大娘看着他们玩笑已经好一会儿了。看着看着就觉得眼睛发热。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笑着道,“宋公子不要生气。傅姑娘这个年纪,难免活泼爱闹些。”
  宋瑾看了看这位大娘,又看了看一边的傅景,几乎想要叹气,点了点头,“知道了,大娘。”
  傅景仰头,冲着大娘眨了眨眼睛,“谢谢大娘。要不然宋哥哥说不定还要生我的气。”
  大娘看着傅景俏皮的样子,怔怔地出神,竟然有些恍惚,好半天才缓过来的样子。眼眶发红,道,“若是当年能给囡囡治病,囡囡也该长得像傅姑娘一样大了。”
  宋瑾沉默了一下,声音有些发沉,“大娘节哀。”
  “嗨,”大娘笑了一下,“人年纪大了总愿意念叨一些没用的事,让你们见笑了。”
  宋瑾轻轻摇了摇头,“不会。”
  大娘叹了口气,“说起来,这次洪水一发,前前后后不少村庄的小孩子都被水冲跑了。唉,也不知道他们爹娘要多伤心。”
  傅景眸光一暗,“大娘,有很多孩子被冲走吗?”
  大娘点点头,面带愁色,“村子里的孩子,一般八九岁就开始帮着家里干活了,只有四五岁的孩子,带着两三岁的孩子一起玩,大人又没有功夫去管,洪水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些孩子在哪里疯玩,等到大伙安顿下来,发现这些孩子都不见了。”
  傅景垂了眼,在心里默默想些什么。
  宋瑾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环视着周围的窝棚与人。所有安慰的话在这种情况下都显得干瘪空洞。洪水不像是河水,一旦被翻卷进去,在水流的巨大的冲力之下,根本没有呼吸的空间。换句话说,洪水之中,没有生还的可能。
  大娘很有一些唏嘘,“前些日子,村里还没有什么人生病。旁边村子,我的一个侄子来给我送点吃的。说是他们村子里有一个汉子疯了。那汉子老婆孩子都被洪水冲走了,可怜他那孩子,好像刚刚满月,就没啦。”
  “大娘,”傅景突然抬头,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为什么你侄子来给你送吃的呀,沿柳村很缺吃的吗?”
  “是啊。”大娘点了点头,“我们村子地势低,洪水一来,东西全被冲跑了。幸亏李家嫂子的儿子啊,从前打渔打的好,冒着危险去水边布了网子,给大家弄来了吃的。要不然,说不定我都等不到我侄子来看我的时候就饿死啦。”
  “李家大娘的儿子吗?他好厉害呀,”傅景看着大娘,眼睛闪闪的,“从水里还能弄来吃的。”
  说起李家的儿子,大娘脸上带着感激,又带着伤心,“是啊,真是幸亏了李家的孩子啦,没有他村子里的人,可能挺不过最开始就饿死了。可是老天爷不开眼啊,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家大嫂是最先得上这病的,这两天都快起不来身了。”
  宋瑾听到这里,动作一顿,看向傅景。可傅景一脸天真的样子,看着那位大娘,完全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意思。
  “李大哥好厉害,不过洪水那么大,都能网来些什么呀?”
  “最开始的时候,只有一点点碎稻子,根本也不够大家吃。后来运气好,网子里捞来了一只鸡。大家炖了汤喝,每个人都喝了些。”
  “大娘,你们运气真好。”
  大娘苦笑一声,“好什么呀。第一天是拦到了一只鸡,可是后来好几天都没有东西了,大家只能找一些野菜野果子的吃,但那些东西哪里能吃的饱?不过,后来有一天,倒是又吃了一次肉。”
  “哦?”傅景问,“大娘,是什么肉呀?”
  宋瑾下意识放缓了呼吸,连手里的蒲扇都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
  “那倒是不知道。”大娘回想了一下,“李家的孩子炖好给大伙送来的,说是从水里来的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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