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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行之路-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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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帆仔,你明天就回你公司去,家里事情不需要你操心!”蒋首义命令道。
 “不需要儿子操心就全都我操心!”何苇平突然放大了音量,“帆仔你告诉你爸,下个月我们总共欠上游供应商多少钱,欠银行多少钱!告诉你爸!”
 “就算欠100个亿我也不卖!”蒋首义驳斥道,“我就不信了,我们新城钢铁什么没有?!烧结、焦化、炼铁、炼钢、连铸、连轧、相应配套公辅设施什么都有!我们有700万吨钢板生产线!还有国际先进水平的……”
 “得了吧!”何苇平打断道,“卖不出去全都是废铁!这个月钢材价格又下降了多少你知道么?会计师下个月就要进场了,你知道我们这次准备要计提多少资产减值准备么?!”
 资产减值是指资产的可收回金额低于其账面价值。
 比如我们是生产柜子的一家生产商,假设半年内我们制造出100个柜子,每个柜子售价100元。
 如果柜子没有卖出去,堆在仓库,那么我们手里的资产也有100乘以100,即10000元。
 但若市场上的柜子价格下降,变成了90元一个,那我们在计算自己的资产时,就不能称我们还有10000元,需要减值,将每个柜子单价多算的10元减掉。
 会计师进场后,会根据市场价格评估我们仓库的柜子价值。
 会计师评估完成后会告诉我们,不好意思,您现在拥有的资产,是100个柜子乘以90元单价,即9000元,1000元便是计提的减值准备。
 对于卖不出去的钢材,如果市场上的价格一直一直跌,那么就必须要计提资产减值准备。
 “一直在生产,家里的资产就一直在缩水你懂不懂!”何苇平愤愤地继续道。
 “不说了么,这都是暂时的!人家不好的企业早就亏了,我们能撑到今年就证明电炉钢和优特钢材生产基地还是能赚钱的。”
 何苇平一挥手道:“别提你那两个生产基地了,也就是勉强不饿死罢了!”
 “总之这事儿没商量,更不由得你自作主张!”蒋首义正声道。
 “你不就是怕蒋家产业毁在你手里么?!”何苇平双手插在腰间,“我告诉你,你这老顽童要是还死要面子,认不清形势,你这所谓的事业就算真全完了!”
 “你……”蒋首义咬牙切齿,他的怒火就好似地表下翻腾的岩浆,虽未喷发,却让大地之上的所有物种感受到炙热与心慌。
 “你们不要再吵了。”此时一直沉默着的蒋一帆开了口,他站了起来,但并没有要走出文件堆的意思,他只是定定地站在电脑前,目光注视着父亲与母亲。
 蒋首义并没有去看儿子,牙关紧咬的他目光死死地勾着何苇平年过中旬的脸,随后直接利落一句:“离婚!道不同,不相为谋。”
 谁知何苇平听到这句后并没有吃惊,而像是名侦探抓住真凶一般地大快道:“终于逮着机会了是吧?!你早就又想说了是吧?!我可告诉你……”
 “妈!”蒋一帆突然放大音量来了这么一句,声音的穿透力让飘动的窗帘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这位青年快步走到蒋首义与何苇平中间,用班主任质问学生的口吻质问道:“这个权力已经不属于你们了!以前咱们不是说过,只要我是全校第一,只要我考上了京都,你们就一辈子不离婚的么?!你们是不是说过?”
 墙上的意大利手工木制挂钟指针指向了晚上十一点三十六分,这间房的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可以听到那仿佛不曾存在过的时间,随着秒针滴答滴答地在走。
 “帆仔……”
 “够了!”何苇平刚想说什么,却直接被蒋一帆打了断,“这个家是我的,我命令你们现在立刻马上,回去睡觉!”蒋一帆说着一手指向了门外,布满血丝的眼睛注视着模糊的地面。
 当蒋首义与何苇平离开后,蒋一帆将房门快速反锁,而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蒋一帆不明白,当年的旧照片里,他那坐在未经修剪的八十年代草地上的父母,仿佛已经消失了,
 那些照片中有父亲含情默默看着母亲的,也有母亲躺在父亲的大腿上幸福笑着的,为什么婚姻可以让用十倍热情来相爱的两人,如今却想着以十倍的热情彼此远离?
 这二十多年,母亲陪着父亲走上巅峰,彼此成就。
 在学识、认知、价值观等各个层面上,父亲与母亲势均力敌,可谓是拥有最牢固的爱情地基,但他们还是无数次想着分开。
 爱,是真的;
 不爱了,也是真的。
 蒋一帆不傻,但他总是认为,爱情和婚姻本就是两件事,爱情是自由的,而婚姻则是道德和责任,好的婚姻,责任大于自由。
 只不过如今父母这段婚姻的责任,全落在了他这个儿子身上。
 偌大的山野别墅大书房中,如今只有月光下一个孤独的身影,房子太大,将父亲母亲的距离硬生生地拉了开,蒋一帆将头靠在冰凉的门边,望着他好似几年都没有好好凝望过的天花板,一滴热泪顺着他的脖颈流到了衬衣领子中。
 此时手机提示声响起,蒋一帆从口袋中掏出来一看,是那只他其实很想念很想念的阿拉斯加。
 出乎蒋一帆意料的是,那只阿拉斯加今晚居然没有问他项目上的任何问题,而是发来了一句:“一帆哥,这个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恨么?”
 “怎么突然这么问?”蒋一帆回复道。
 于是王暮雪告诉了蒋一帆关于王萌萌那个女律师的事情,大意是那个女律师性情古怪,好似一来就对券商有很强的敌意,之前因为些小事与柴胡起了冲突,而今又因为申报材料的准备问题与自己和柴胡都起了很大的争执。
 “一帆哥,这次连我都觉得她有点太过分了,针对申报材料中的政府补贴,不是每一家企业都保留有政府当时出的红头文件的,以往的项目,我们不是只要收集齐银行转账凭证就可以了么?只要有政府的打款,已经是证据十足,什么证据都没有真金白银来的实在,但是王萌萌就是抓着这件事不放。”
 “她的具体表现是什么?”蒋一帆问道。
 “她说如果没有政府的红头文件,这笔政府补贴她就不认,柴胡今天气得都跟她在会议室拍桌子了,说实话,我们都忍她忍很久了,因为她对于自己坚持的标准,寸步不让,哪怕她的这个标准,高于行业惯例。”
 “这件事这样解决。”蒋一帆用语音不慌不忙地说道:“你们让企业跟原来发放补贴的有关部门交涉下,政府那边应该是有留档的,如果没有,就重新出具一份证明性文件,既然律师坚持,就让律师替企业草拟一份说明,找有关部门盖章即可。”
 “最后的解决方案就是这样,只不过这只是其中的一件事,还有很多其他类似的事情,她的标准太严格了,而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跟她做项目,工作量凭空增加了很多。”王暮雪说着发来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蒋一帆依旧坐在地上,盘着腿,双手敲击着键盘道:“暮雪,咱们今后的这条投行之路,什么样的合作伙伴都会遇到,他们的行为都有各自的理由,他们的思想都有各自形成的原因,我们不是他们,我们无从知道他们曾经经历过什么,但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我们都应该用最大的耐心去谅解。”
 见王暮雪一时间没有回话,蒋一帆继续道:“暮雪你要记住,我们的唯一目的,就是把项目做出来,做出来了,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如果失败了,没人在意是你的问题,还是你队友的问题。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速度太快了,快到人们都忙着去成功,去看去听去思考成功者说的话;而失败者的解释,即便有人聆听,也没时间理解,更没理由心疼,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明白了一帆哥,谢谢一帆哥。”
 王暮雪在打出这句话后,蒋一帆的手机恢复了安静。
 不知为何,蒋一帆的拇指一直不停地抚摸着手机屏幕上那只雪地中奔跑的阿拉斯加,一遍,两遍,三遍……
 他希望这只阿拉斯加奔向他,蒋一帆笃定,如果这只阿拉斯加奔向的是他,就算将来不爱了,他也一定会有最起码的契约精神。
 因为最初的在一起,对蒋一帆来说,就是一件很慎重的事情,慎重到在他对王暮雪说“我爱你”之前,脑中所想的全部都是:责任和担当。
 其实不是蒋一帆不愿意说,也不是他有多惧怕自己的爱拦住王暮雪的理想,他只不过是怕一直成功的自己,遇到失败罢了。
 于是此刻的蒋一帆,打开了手机搜索引擎,输入了一个问题:“如何让一个不爱你的女孩,爱上你?”
第2章 入职的面试
 “法氏集团生产销售的产品包括生产线、单机设备以及部分配件,其中生产线目前有27条,单机设备件,生产线的单价平均是170。64万元,单机设备的平均单价是37。75万元。”柴胡流利地朝对面坐着的三位评委回答道。
 今日是柴胡和王暮雪的正式入职面试,在王暮雪出来后,柴胡才心怀忐忑地走进了严肃的面谈会议室。
 今日的他向蒋一帆借了一套纯黑阿玛尼西装,就连蒋一帆放在办公室桌下的备用皮鞋柴胡也没有放过。
 “兄弟我入了职,才有资格分奖金,才有能力还你那十万不是?不然你这笔借款就要变成坏账了。”柴胡夺走皮鞋的时候朝蒋一帆搪塞一句。
 蒋一帆憨憨地笑了一下,看着柴胡远去的背影心里嘀咕:“哎……这孩子挺傻的,他如果进不来,那属于他的那份奖金不仅是我的,而且他今生还是一样欠我蒋一帆十万。”
 此时对面柴胡坐着的评委,分别来自明和证券内核办公室、综合管理部以及人力资源部,只不过这些人柴胡一个都不认识。
 “你认为做军工类项目,跟做别的项目有什么不一样?”
 当柴胡听到这句话时,他瞧见对面的三位评委无一人开口,声音好似是从桌子台面上一个黑色的电话会议系统中传来的。
 只听那个声音继续道:“不要讶异,我在电脑里。”
 啥?
 电脑里?
 柴胡急忙环顾四周,看到会议室右前方有一个投影屏幕,因为窗外光线的直面照射,投影效果很不理想,柴胡眯眼仔细确认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脸被印在屏幕上一个打开的陌生软件中间。
 对方看得到自己!
 柴胡咽了咽口水,如此以来,这次面试的评委不仅仅是三个,电脑里面还有评委!
 “那……那个……”柴胡有些结巴,“军工类的项目会比其他项目要麻烦一些,因为很多内容都是涉密类的,所以我在找企业要资料的时候,他们不能通过微信、QQ或邮箱传给我,每次都要拿U盘去找对应的负责人拷贝,而且我们离开企业的时候,U盘里多余的文件也要清空……”
 “还有呢?”会议系统中的声音继续问道。
 “还有就是回来公司报项目时,流程也不能像东光高电与法氏集团那样,走电子流程,总之不能放到网上,一定要把所有文件打印出来,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领导找,让他们亲笔签字。”
 “你所说的这些,能不能浓缩一下?”
 “啊?”柴胡可能因为实在太紧张,脑子转速有些慢。
 他太在意这次面试的结果,因为就连今日走进这个会议室的机会,都是他柴胡近乎拿命换来的。
 “你浓缩一下,做军工类项目最怕什么?越短越好。”
 最怕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柴胡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酒店门外那个带着鸭舌帽,假名“陈飞”的男子,那个男子提着一个装有三十万人民币的袋子,来跟自己换被打了马赛克且并不齐备的军工合同;
 柴胡想起了晨光科技打印室里,那个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中的帅哥傻笑的、看上去憨厚而朴素的阿洁,想起了警察说ATM机拍到了她的脸,而特务团伙的车上,也有她的DNA。
 于是柴胡定了定气,朝这个空间里看不见的那个人道:“泄密,做军工项目最怕泄密,总结浓缩成两个字就是‘泄密’。”柴胡再三重复着。
 对方听后没再开口,而此时坐在柴胡对面的其中一个评委道:“你认为法氏集团这种医药包装行业,或者说是制药装备行业,有没有什么典型的特点?”
 柴胡一听对方问的是自己擅长的内容,心情镇定了不少,有条不紊地答道:“典型特点就是他们的设备都是定制的,非标准化的,尤其是他们的生产线。一般客户在订单中都会明确生产线的具体功能模块,对于单机设备的要求也不一样。”
 对方闻言进而问道:“那么你认为,这种行业特点在我们投行的尽调过程中,会引发什么注意事项呢?”
 柴胡蹙眉想了想,而后答道:“因为产品都是定制化的,所以每条生产线的价格差别很大,我们做财务分析的时候,每件产品的平均售价、平均成本的参考意义就不大了。”
 此时另一位评委开了口:“做这个法氏集团项目的时候,听说你们是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小时才报进去的,请问原因是什么?”
 柴胡闻言手心的冷汗开始冒出,果然,最后一天才提交流程的事情,已经“名震”整个明和证券。
 柴胡想脱口而出的原因很多,有前期一直不派援兵前来支援的曹平生;有时不时才出现两天,基本都在各地拉业务的胡延德;有阴阳怪气、冥顽不灵、处处给自己脸色看的木偶律师王萌萌;更有接近申报前期,已经怨声载道,老是说要离职的整个法氏集团财务部……
 但这些原因能在面试考评会上说么?
 柴胡用屁股想也知道绝对不可以,一切的错,都要说是自己的错。
 所以柴胡以非常谦和的面容说道:“原因主要是我们项目组新人多,尤其是我。”柴胡指了指自己,“我才刚来公司几个月,对于业务还不太熟,尤其对于项目进度的把控没有安排得很妥当,所以……”
 “所以你们现场就只有你跟王暮雪两个人对么?”对面的评委神色锐利起来。
 柴胡敏锐地感觉出评委的这句话,应该不仅仅是一个面试问题,而是对于部门领导管控项目的探视问题了。
 若被对方知道曹平生真的如此大胆的让两个实习生弄一个IPO,会不会波及到曹总在公司的名声?
 也不知为何,与蒋一帆和王暮雪相处久了的柴胡,不知不觉地也变得心思敏锐起来。
 “我跟王暮雪在现场的时间比较多,但是胡保代也经常过来,还有另一个保代也是,蒋一帆也一直跟着这个项目,可以说,这个项目是大家一起完成的,还有就是副总王立松也来过现场,他不仅实地查看了企业工厂,还仔细审阅了企业的材料,确认没什么大问题才离开的。”柴胡回答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柴胡跟蒋一帆学习的这种“无限贴近事实的包装陈述,永远让对手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果然,那位评委听后只好悻悻作罢,只不过,他只作罢了两秒便开口道:“企业的收入确认原则分别是什么?”
 柴胡一听是这个问题,有些难以置信,这不是当时曹平生大发雷霆时,逼所有人背的那个投资银行打假利器么?!
 说实话,在柴胡非常自信地回答完后,他生平第一次如此感激曹平生。
 柴胡甚至开始觉得容易暴怒、极其恐怖的阎王爷,这时已经变成了圣光之下,那拥有翅膀的肚子圆滚滚的天使。
 天下所有严师,都会有一帮一辈子记得他们、感激他们的徒弟;正如永远唱黑脸、被全班同学背后抱怨过、吐槽过、人身攻击过的班主任老师,更容易在教师节收到大批毕业学生的问候一样。
 而会议室中的所有评委们,对于柴胡本题的回答明显毫无异议,其中的个别评委甚至不小心流露出些许讶异的神色……心想这小伙子背得一字不差,精准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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