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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海-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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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在看谭纶,城上朝廷大员只有他最知兵。谭纶颔首,人们就知道——陈沐是可以的。
  就连隆庆皇帝见到谭纶颔首,心里也松了口气,不过这气儿才刚上到一半,又因瓦剌部使者多和沁的笑言把心提了起来。
  年轻的瓦剌准格尔酋长多和沁戴着豹尾大帽,看着城下陈沐正走来的方阵冷言道:“大明天子依仗的军队连一根矛都没有,难道是打算在鞑靼骑兵近来时用火铳敲死他们吗?”
  说着,他挤着眼睛看向俺答部下使者,残忍地笑道:“还是说,他以为单凭火器就能打死右翼三万户的圣狮!”
  蒙古圣狮,是草原上人们对俺答能征惯战的赞誉。
  隆庆皇帝很想看仔细看清陈沐的军队究竟拿着什么兵器,险些离开龙椅,但他没有。
  因强势并坚信二龙不相见的嘉靖皇帝给隆庆皇帝带来伴随一生的阴影,使得如今的皇帝即使掌握天下权柄,依然显得生性有些懦弱,但他已经很努力了,他装作镇定地轻笑一声,并未说话,把不安的手藏在圆领龙袍的大袖里。
  隆庆皇帝永远不需在这样的情况下担心,因为在他身边永远有一个护徒狂魔,高拱。
  “是老夫听错了?”
  小心眼的高阁老转过头来,并不昏花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
  今年他已有五十七岁高龄,虽然年龄到了但耳朵并不顺,皱起眉来就连胡子都被气的一翘一翘。
  人有逆鳞,隆庆皇帝就是高阁老的逆鳞,他走近几步,近乎蛮横地推开中间的大汉将军,脸贴脸地对上年轻力壮的多和沁,顿了顿才后退一步,不屑地笑了。
  “据老夫所知瓦剌刚与俺答联姻,使者话里的意思,是希望俺答死在万全城外被陈将军用铳打死?”
  多和沁哑口无言,他确实是这么希望的,俺答在漠西把瓦剌欺压的太厉害,瓦剌四部没有谁不希望俺答死在与明朝的战争中,但当着俺答使者这话他不能这么说,只能缓缓摇头。
  “很多火炮,陛下。”在高拱与多和沁争锋相对时,另一位此时宝剑藏锋的次辅则走到龙椅旁边,扶着隆庆皇帝的手,道:“您一定想看看,重炮走得很快。”
  这位次辅眉目轩朗,美髯及胸,袍服洁净折痕分明,虽轻声笑着不动声色,却暗暗轻拍皇帝手背,放缓仪态扶着皇帝至城垛女墙,道:“鼓声正急,臣听人言陈将军铳为天下利,人们说他的炮比铳更利。”
  他是张居正。
  鼓声确实更急了,因陈沐认为戚家军极为精悍,纪律性不亚于他的旗军,单单齐步恐怕不能在观赏性上胜过戚家军,所以在操练中专门着重联系持铳奔袭,而且要求与齐步前进一样。
  最大的难点不在旗军,而在驮马。
  好在它们学会了。
  今日这条御道饱经人踩马踏的摧残,把营地的尘埃都带到御道上,当他们跑起来那些尘土被卷在身后,黄蒙蒙一片。
  陈沐是最后一支受阅部队的指挥官,尽管他的官职不应当安排在最后,但冯保与几位次辅商议后为避免后面的大阅太过乏味,将他安排在最后。
  因为阅兵,其实并没有太多新意,很多人来之前根本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来了之后又没有准备时间。
  尽管其中有戚继光那样唱着军歌令人眼前一亮的军队,但也有像辽东新任总兵的具装甲骑,像一堵墙般冲锋而过;或大同总兵马芳的骑兵,城上人还没反应过来已一阵风般离开,留下满地不知何时射出的羽箭。
  更有诸卫军士平平无奇的刺杀射击,但正因如此,人们才对陈沐寄予厚望。
  有资格在城楼上观礼的都知道,这次阅兵实际是陈沐的点子,他应该能给皇帝带来些许惊喜。
  “立定!”
  鼓声稍缓,方阵由跑动转为齐步,接着在一声简短的军令中立在城下,五百个斜握鸟铳的旗军稳稳地全部停住,驮马嘶鸣里,阵形方正,无丝毫凌乱。
  旌旗猎猎,东风卷着烟尘擦肩而走,当旌旗停摆,那些着甲持铳的武士面北而立,领军者翻身下马抱着兜鍪,披发仰头向城上望着,抬起右手成拳。
  五百旗军下拜,三十一门火炮的炮首都被调成俯首模样。
  陈沐单膝拜倒,低头对城上高声道:“陛下,末将陈沐,皇命所在,愿为驱驰!”
  他本来想说指哪儿打哪儿之类的话,但觉得那样太粗俗了,讨好满分但毕竟还有外国使节,会让宗主国在朝贡国面前丢份儿,
  说罢,陈沐也没指望听见城头的回应,起身翻身拨马面南,抽出腰间佩刀。
  旗军起身面南,火炮快速卸下,向调转炮首面南,就在陈沐想要继续对旗军下令时,他听到身后城上传来尽量洪亮且陌生的声音。
  “陈将军,倘南面为北虏,朕命你,重现拒马河之战法,”
  陈沐笑了,正好他没带矛,重现拒马河,别说是北虏,就是变形金刚都用不着他冲锋。
  当然了,他也没准备完全像拒马河表现一样,他挥刀下令道:“小旗箭,放!火炮、鸟铳,校位预备,轮射阵形!”
  尽管他一口气做出三道命令,实际上还有一句他没说,他只是抬手握拳,旗军就已经动了。
  有人在阵前倒出一条线的火油,有旗军执火把在旁侍立,小旗箭曳着尖啸声在木人中炸开,预备三排轮射的南洋旗军每人腰间都塞着两颗掌心雷。
  陈沐勾起嘴角,露出森森白牙。
  炸个痛快!
  唉,我是真没有存稿,别催我了,一上午才够大伙儿看两分钟的。这,这我写书这么慢,我也是很生气的嘛,我也想刷刷的开个金手指一小时写他两万,一天一样忙十个小时够大伙从早看到晚,可这不可能啊。结果就写五个小时才两千字,唉。大伙喜欢我的故事我可高兴了,奈何脑袋没手快,将就着看,我是尽量在能稳定更新的情况下才敢想多更一章,细水长流吧。


第62章 炮鸣
  小旗箭飞舞并未引起隆庆皇帝的重视,尽管这赢得兵部尚书谭纶的赞叹,但对隆庆皇帝而言,那不是什么新鲜事物。
  火箭而已,谁没见过?
  没错,隆庆皇帝确实没见过,但他真的没有丝毫惊讶。
  皇帝没有物欲,不论是见到什么,都只会有一个问题但并不存在想法:这是这个天下的东西吗?如果是,那没什么关系,那是他的;如果不是,那就假的,也没什么问题。
  他有欲望,但并非物欲,当他想要什么,得到了也不会满足,因为那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天下没有任何东西不属于他。
  像这种嗖嗖嗖乱飞的东西,隆庆皇帝只在炸开时看了一眼就失去兴趣。
  这是大明所拥有兵器,那些比寻常短上许多的铳、那些比寻常粗上很多的炮,那是大明的兵器。兵器是自己就会造出来的,像陈将军这样出色的子民也是自己就会生出来,有什么好惊讶的。
  区区一根火箭——隆庆皇帝放下玉质外壳的望远镜,身边的陈矩当即接过望远镜,皇帝先看向左侧目不转睛的鞑靼与瓦剌使者微张着口,再看向右侧柳成龙等朝贡国使者赞叹的模样,皇帝原本就笔挺的脊梁站得更直了。
  他更在乎那三十一门尚未轰响的火炮,因为这个,这一次,可以让那些无法让他代天覆帱万国、无法照临所及的北土游民知道大明天子的威仪不容挑衅。
  臣服。
  在四年十一月二十日傍晚,伴着晚霞大明隆庆皇帝朱载垕面容尽可能严肃并带有天子威仪,但微微抿着嘴角露出藏不住的笑意与紧张,他在心里疯狂呐喊。
  让他们知道!陈将军!
  让他们知道夫天下万国者胡越一体!
  让他们知道兮日月光耀下华夷一家!
  让他们知道我中国自古为王者无外!
  砰砰,砰砰!
  硝烟在旗军面前弥漫,这一次赵公明在世都不好使了,因为旗军知道他们与生俱来侍奉的帝王就在百步之外的城楼上看着他们,甚至有人紧扣扳机的同时落下泪来,尽管泪水模糊视线,但这对他们来说正好。
  模糊的眼眶与弥漫的硝烟仿佛能令他们产生幻觉,仿佛一切又回到拒马河之战,他们的手因紧张或兴奋不断颤抖,当塞上王者俺答的铁骑越过长城边塞践踏他们的家园,大明三军皆败北虏兵锋抵近北直隶。
  那是他们许多人一生中最荣誉的战斗,用他们的铳击碎入侵者的甲胄,用他们的刀割下入侵者的头颅。
  仿佛旧日重现,只是天很蓝、云很低,鼓声未起而炮声未响,他们听见有人战马被火铳齐射惊得人立而起,马上骑士勒住坐骑脖颈高呼:“向前轮射!”
  前排放铳不再后撤,在原地站定装药,身后的旗军抢上前来持铳射击,铳声甚至比在拒马河战壕中更加连贯紧凑,旗军训练有素的战术动作远远超出陈沐的预料。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旗军拥有如此高昂的士气,哪怕他们身陷绝境、哪怕他们面对数倍于己的强敌、哪怕开出高额赏格,从来没有。
  或者说他根本想象不到,面对木头与泥土垒出的敌人军阵,他的旗军会焕发出如此生机。
  这甚至让他相信,哪怕面前一马平川的土地上没有丝毫掩体,哪怕同样面对吉能部无边无沿的万众骠骑,只要皇帝在城上看着,他们能杀穿敌阵战至最后一人。
  军阵因向前快速而密集的轮射稍稍散开,人与人之间不再那么密集,留出够一人通过的空隙,他们也无法再保持绝对的方阵,而像一条绵延开的斜线,但城上城下,没有人能看清这个。
  他们只能看见由五百旗军组成三道鸟铳防线快速向前跨步,步定铳发、铳息步走,整支军队时刻隐匿在硝烟中,只有铳口快速射击的火光在烟雾里隐现,还有数十步外——如簧的铅弹把密集而高大的木牌打得千疮百孔。
  “击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陈矩在城上攥着拳头,低声说了句话,身旁的倔老头高拱头都不转问道:“右监说什么?”
  隆庆皇帝意犹未尽地将目光从城下收起,转到陈矩脸上。
  陈矩拱手道:“鼓声不绝,炮击不断。陛下,这是陈将军在拒马河对臣的军令。”
  轰!
  城下十八门二斤炮轰响,声音不算大,和京营那些佛朗机炮差不多,但炮弹更有力,几乎肉眼可见,十多颗手臂粗的铁弹几乎同一时刻越过前线旗军头顶近丈,像狂风般扫过五百步外十余道木牌。
  那些早已被鸟铳射得千疮百孔的木牌轰然碎裂,在永定门难炸成漫天木屑。
  旗军依然在前进,仿佛并未受到炮声影响,他们继续向前,机械地装弹塞药,并向目光齐平的方向射击。
  隆庆皇帝拿过玉望镜,仅仅扫了一眼捕捉到漫天木屑飞扬,接着镜随目转,定在俺答使者与瓦剌使者苍白的脸上。
  轰轰!
  这一次的炮音比先前要震撼得多,声音几乎可以与过去千斤狼机媲美,但人们见到过千斤佛朗机试射却大多未亲眼见过十二门千斤佛朗机同时齐射。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十二门五斤炮在城下不足百步之地炸响,即使有些火炮的炮膛已经变形,重新大致钻平后不再那么精准,但此时所有人想要的显然也并非精准。
  五斤炮堪堪轰击一轮,陈沐军已经攻至百步之外,巨大弹丸自空中呼啸而过,碾碎数百步外近十丈土方、木垒,统统扫过,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五斤火药轰出的五斤铁球。
  当炮声响起,尽管陈沐旗军放铳已意义不大,但他们仍旧向前轮射,并在他们军阵之前,一次次爆开火光与铁片四射。
  他们向前轮射的太快,显然已赶不上早做好准备的火油线,但这并不妨碍旗军在射击站定后用随身火折引燃掌心雷四处抛射。
  十斤炮在城下炸响,巨大震动仿佛能让人感到城墙都受到气浪冲击而震动,当然这只是巨量火药在铁芯铜壳中炸响带来的错觉。在惊人的错觉里,鼓声停止,但二斤炮五斤炮停止却依然在人们脑海轰鸣大作,隆庆皇帝矜持地笑。
  火炮轰鸣似乎对生性懦弱的皇帝加强勇气有很好的疗效,他转头用前所未有的威仪嗓音对多和沁喝问道:“准格尔台吉,朕的将军还需要长矛?”
  多和沁人畜无害地看向隆庆皇帝,他就看见大明天子朝他张嘴说了句话,但说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觉得幸灾乐祸。
  如果在这样的狭长地带碰上这支军队,不能骑兵绕至背后仅可正面强攻,除非他们弹药绝尽,否则不可能冲过去。
  他们的战马会被密集火炮惊吓践踏自己的勇士,接着死在鸟铳之下;但这与多和沁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远在大漠西北,与明朝并不接壤,会遇见下面这个妖怪的只有俺答。
  尤其当这支擅长防守的军队出现在长城上时,俺答会做噩梦的。
  皇帝问完就转过头去,多和沁究竟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都不重要,即使他回答了什么,皇帝也听不清。
  他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城头上每个人都是如此,掌握帝国最高权柄的贵人们不能再彬彬有礼地交流了。
  他们需要大喊。
  天色将暗,两刻时间里,南洋旗军将一千五百步所有木垒土方碾碎轰平。
  作为隆庆大阅六镇兵马中狂轰滥炸最长时间的将军,陈沐带着他的旗军在城下行礼,他听见冯保在城上高声问道:“陈将军,陛下问你,那门炮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那门炮叫十斤炮,因其弹重十斤!”
  “十斤?”
  隆庆皇帝已从谭纶处得知陈沐的炮为他亲手所做,但这名字着实令皇帝……这炮分明重逾千斤,就起个这么随便的名字,这令皇帝感到丢人,为陈将军匮乏的辞藻感到丢人,他对谭纶大声问道:“陈将军他,他识字么?”
  谭纶抿抿嘴唇,面色有些复杂,叹了口气,离皇帝近些,尽量用别人听不清但还要让耳朵暂时不太好使的皇帝听清,既要压着还要洪亮,这感觉难受极了。
  他说道:“他是去岁广东乡试武举,官已至极,今年未再考进士,臣调过他的试卷,写的是大明海政,要为陛下开万里海疆,有些见地,但字不甚雅。臣以为似昭武将军这般材勇,何况武举严格,不会专程寻如此跛陋书匠代笔。”
  “哈,字不雅无妨,把他的考卷送到文华殿吧,不,请谭卿为朕誊写一份再送文华殿。”隆庆皇帝说着看向自裕王府时便看护他、为他遮风挡雨的高拱,问道:“老师,宣府总兵官领镇朔将军,其中朔为何意?”
  高拱看着隆庆皇帝顿了顿,向城下看了一眼,这才道:“陛下,朔为北,镇朔,即古意镇北。”
  “朕明白了。”隆庆皇帝这一次不再让冯保传话,按着城垛对陈沐问道:“朕问你,这火炮,我宣府可造?”
  “回陛下,一年可造!”
  “朕再问你,这火炮,我九边可用?”
  “回陛下,两年之后,东南西北皆可用!”
  “好!朕封你这炮,为镇朔将军,名……镇朔将军陈公神炮!”
  “朕也封你,镇朔将军宣府总兵、万全都指挥使司掌印指挥使,于宣府备寇、练兵、造炮、率民南归,仿蓟镇故事,为宣府总理,你可能担当?”
  陈沐解下头盔高呼拜谢,他好像打开了皇家大礼包第二级。
  其实他很想告诉隆庆皇帝一件事,宣府总兵地位崇高但没什么关系,可现在就让我做都指挥使,以后还能封我什么?
  陈沐想呀——这样用人是不对的。
  早上好!今天早上先更一章,晚点再更一章……写书是真的慢啊,超羡慕哪吒,三头六臂拽拽的。


第63章 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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