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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海-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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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沐的第一站不是广东,是播州。
  杨应龙在国子监的课程结束了,跟陈沐一道回来继任其父杨烈播州宣慰使的官职,陈沐则来完成他的婚礼。
  婚礼之事不算繁琐,只是受限距离,往来几经麻烦,不过中间聘礼等事务都已完成,只待迎回清远庙见就算完婚。值得一提的是,陈沐的聘礼是槟榔。
  邵廷达帮他送的,除槟榔之外则是金银等物,皆自南洋港中运送。
  大部兵马已由邓子龙率领转道广东,陈沐则率小部起去播州迎亲。
  在湖广、贵州、四川三省交界,所设立宣慰司极多,如陈沐从白元洁那得来的家兵头子向飞,就是湖广保靖地方永顺宣慰司的武士,在湖广以西则是酉阳宣慰司,南边是现在的思南府,过去是思州宣慰司。
  经过贵州思南再向西,才是隶属四川的播州宣慰司。
  播州宣慰司比陈沐想象中大的多,辖地几乎与重庆府相等,北抵纂江、南囊瓮水,河流充足往来商船不断,从永安驿起山势渐低,路上来往车马络绎不绝,远处山云之间播州城在屯兵大营拱卫下耸然而立,自城中走向官道的车马挑夫数之不尽。
  这不是北京那样气概高贵的都会,也非广东交通便利海陆齐备的大城,但播州城也有自己的气势。尤其在崇山峻岭江河坐拥之间,透着这样的繁华实属不易。
  杨应龙说:“挑夫向北,每年遇春采山茶万担、遇夏米价高贵,就起夫挑米茶去纂江,在那上船,送到重庆去变卖。往东则是贩运杉板、铅,山里每年煎银万两、黑铅万担、花杉板也要以万副来算。”
  陈沐看着为之骄傲的杨应龙,面色复杂心中感慨。
  你祖祖辈辈在这块土地上都忙着做买卖,关系网人情债铺设全国各地,如果此时的你知道终有一日这份基业在你手中败坏,不知会是何样感想?
  远处官道奔来大队人马,顶盔掼甲的山地骑手面带喜意,远远瞧见杨应龙就翻身下马,带人一路跑来,跪伏在地叫道:“快去禀报宣慰使,大公子回来了!”
  早上好!


第2章 南洋
  播州处处都透着喜气,先有老宣慰使嫁女,后有小宣慰使世袭,九股苗与播州土民寨寨相庆,并不嗜酒的陈帅被灌得七荤八素。
  倒不是播州人灌他,实际上播州宣慰司的官吏与他饮酒都很矜持,全赖他部下那些将领,即使邓子龙带兵南走,还是有一群他从北疆带到南方的旧部追随,可算让这些大肚汉找到能畅快饮酒的地方,统统饮得毫无遮拦。
  没有过门,自然也没有洞房,陈沐在播州待了几日,带着迎娶的姑娘与嫁妆,及杨应龙、杨兆龙等娘家亲戚,一路返回广东,他们要去南洋卫港的陈沐宅邸,并在三月之内前往清远祭拜先祖才算真正完婚。
  姑娘叫杨青鸾,等了陈沐整整两年,在播州没说过一句话甚至没见过面,只在走时才见到蒙着红盖头的杨青鸾,坐着轿乘船南走。
  嫁妆是一百条船。
  陈沐的聘礼中土产槟榔只是意思意思,但嫁妆里土产就不是意思了,完完全全都是土产。
  十二名婢女十二名武士,除了床之外的生活所需一应器物满满当当装了十船,余下则是银器、木器,铅与杉板。
  岳老子杨烈在他要离开播州的前夜同他谈了半宿,自始至终没谈过婚事的事,聊的都是他的今后及播州的今后。
  同他离开京师时的冷清不同,陈沐回到广州府这天,所有的青楼都歇业了。
  百艘小船驶入珠江时两岸兵船放铳行礼,停在岸边数艘花船画舫在燕归舫船的率领下并入送亲船队,令陈沐没想到的是,立在燕归舫船头的不是别人,是随军队先回广城的颜清遥。
  沿河绕城过半,在珠江口,一艘庞大巨舰停靠岸边,沿途家丁列出整齐阵仗把鸟铳放得砰砰响,硝烟弥漫里人们喊着,“请陈帅登船!”
  陈沐看见了他的赤海号。
  拿这么大的炮舰当婚船?
  颜清遥提着裙摆跳下画舫,神态自若地从船上接下蒙着红盖头的杨青鸾,对陈沐道:“新娘子交给奴家就行,军爷快去大舰下吧,殷总督和张部堂在那等着呢。”
  殷正茂?
  他在这等着做什么,倒不是说陈沐没请殷正茂,一省父母官陈沐是专门请了的。张翰更不必说,那是提携陈沐的贵人,婚事上他还要给张老爷子拜几下呢,但他没弄明白这两位老爷子到这来等着做什么。
  还有就是珠江口停靠的大炮舰,不仅赤海一艘,随行至少两个舰队,舰上水兵齐备,这架势不太像要结婚。
  还没走几步,夹道观望的百姓被分开一条通路,白元洁带一行人上前,白七等人抱着一副甲胄,白元洁笑着行礼,道:“南洋卫指挥使广东都督佥事白某,拜见广东兵事协办南洋军府右都督提督海事总理南洋陈大臣!”
  说罢,白元洁才笑道:“陈帅这名字可真长,好险记住了……请陈帅着甲吧,伶仃洋上弄不好还有敌舰,想过去不靠炮舰可不行。”
  “不是白兄这是怎么回事,还打着仗呢?”陈沐蒙圈了,伸开手臂让人给他穿戴甲胄,纳闷道:“没人跟我说啊!”
  白元洁抿着嘴笑,朝江口望了一眼,道:“仗打起来哪还能停,早先的西夷被驱逐,开春又来了些,在近海击沉几艘,他们倒是怕了,但时常还在伶仃洋游曳,想要探我虚实。海上不太平,还是要靠炮舰开路。”
  “何况还有总督部堂,陈朝爵已经率舰队去巡行了。”白元洁摇头感慨道:“早知道就该在清远给你盖个大宅子,当时没想那么多,把宅子安南洋港,这下可好,回个家都得炮舰开路!”
  陈沐摇头苦笑,这是自己造的孽,苦果只能自己吃,扣好铁臂缚,陈沐问道:“没封零仃洋?”
  “没想到的事,谁知道昨天西夷又派人来了,说他们在吕宋的总督想跟咱和好,来的是个汉人,被俘后去了朝爵那,说让朝爵赔他们五百两银子,要些牛羊淡水,被撵走了。”
  这也太儿戏了。
  跟陈沐看到的架势完全不同,广州府珠江口这边的布置完全是照着打大仗来的,单单他赤海带两个舰队就能跑去吕宋远征封港了,“让你说的怎么跟防备倭寇一样。”
  “就是倭寇。”白元洁轻松地笑了,他们口中的倭寇是海盗的意思,“八成也就是跑到这边船上没吃的、没水了,就想讹点东西,边走边说。”
  穿戴好甲胄,陈沐跟白元洁走到登船岸边,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西夷来了大小五条船,应该就是海盗,想来大抢一场结果没到岸边就被陈璘击溃,打沉一条俘虏一条,余下三条跑了。就出现俘虏说是西班牙吕宋总督使者,讹诈银两水食的事,然后今天又有一条船在沿海出现,抢了岸上百姓半个村子,幸运的是沿岸烽火传得早,没伤到人。
  至于这么大阵仗,不是为海寇准备,完全是为保护参加婚事的两广官吏。
  因为从广州府到南洋港,中间要穿过海域,谁都不希望出现意外。
  “对了,我听说你从陛下那请下一份诏书,什么诏书?”
  临近岸边,白元洁才问出他心里揣了很久的事。
  “诏书现在还没用。”陈沐摇头笑笑,拍拍胸口道:“等登陆吕宋,这份诏书会有极大的作用。陈某不单单从朝廷请下一封诏书,还请了一面御赐龙旗,另有四字船帆,猜猜是什么?”
  “总不会是替天行道。”白元洁猜都懒得猜,轻笑一声,轻推陈沐道:“反正你早晚得说,总督在那等着,快去吧。”
  替天行道,白元洁也敢想。
  陈沐摇摇头上前几步,对殷正茂、张翰拱手道:“烦劳总督部堂久等,晚辈陈沐,拜见殷军门、张部堂。”
  “陈将军来了就好,张部堂对老夫说了半天你的好啊,当年深得张部堂之心,两广的事,不能缺了你。今日是将军大喜之日,不说许多,张部堂,我们就登船吧。”
  张翰抚着胡须一副看后辈成龙的欣慰表情,“军门说的是,登船。”
  他们由小船登上赤海,绞索绞起船锚,蝴蝶帆节节升起,陈沐望着赤染帆布,嘴角勾起。
  他请下御笔四字,天朝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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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狗剩
  天色已晚,南洋军港张灯结彩,岛上时不时几颗爆竹在夜空炸开。
  酒宴正酣,即使陈沐不胜酒力潦草退场,前厅的乐声夹杂宾客哄堂大笑的喜悦仍时不时传入内室,只是距离遥远让人听不真切。
  红烛色昏,新人对坐,陈沐打量着自己的寝室,室内陈设几乎能找到这个时代亚洲所有元素。
  进门左手木垫上立人高的青铜酒樽摆件,其上篆雕战国时代赵国名相蔺相如与名将廉颇的负荆请罪;门口右侧则立巨大珐琅瓶,瓶身绘春宫画,室左角置桌案于六笋凳,右脚矮几放半身西式板甲,甲衣明亮嵌着异域花纹,头盔上斜扣明人仿制船长帽,帽尾扎两根红蓝鸟羽。
  衬起甲衣的是木偶,长剑随意搭在案旁,左手持鸢盾,右手提一杆灯笼,陈沐这才明白原来是一副灯架。
  就是鸢盾上瘦金体的大字陈,让陈老爷有时空错位的错觉。
  陈沐急得抓耳挠腮,饮酒让他想不起挑盖头的秤杆被丢到哪里,甚至不知道别人究竟给没给他秤杆,但他隐约记得进洞房时有人说过,盖头要用秤杆撩。
  他在屋里急得兜转,硬是没找到除了长剑、倭刀、战剑、鸟铳之外的任何棍状物体,用这几个东西挑盖头实在太过分了。
  陈帅并没注意到,室内端正跪坐的新妇攥着衣摆的青葱手指骨节发白,盖头微微回转,嗅着满屋子酒气,透过红绸看着醉汉在新婚之夜掂掂长剑、抬抬倭刀,仿佛没有趁手的兵器,最后终于把手向墙上壁挂的鸟铳。
  她坐不住了。
  “夫,夫君,你在找什么?”
  声音很清澈,陈沐回过头,手里攥着鸟铳纳闷道:“你能看见?”
  盖头里久久地沉默,缓缓转了回去,她看见陈沐是从鸟铳里抽出通条,轻轻出了口气,道:“你看不见我,我能看见你。”
  陈沐脸上微讪,把鸟铳挂回墙上,有点尴尬地拿着通条走近几步,道:“秤杆不知放到哪里去了,拿这个替一下,夫人别见怪。”
  陈大帅似乎听见盖头里无可奈何的叹息,好半天才幽幽道:“夫君就是用手、用剑、用刀、用铳,用什么都行,只要你快把它取走……妾身戴它半个月了!”
  陈沐心里一算可不是么,从离开播州,杨青鸾就穿了乌纱绛袍,戴了凤冠霞帔,沿途在轿里不见人,夜里才能轻巧些。路途遥远的迎亲对她来说想必是个体力活。
  “夫人辛苦。”
  陈沐叫错了,现在杨青鸾还不是夫人,要等朝廷诰命发下来才是,其实他现在应该称‘太太’,但杨氏子女才不在乎这些或早或晚的称谓,杨青鸾只是轻声道:“秤杆在酒宴上被邓将军藏起来了,没有拿给夫君,府君也没去要,妾身还以为夫君知道。”
  邓子龙这家伙!
  陈沐摇头笑了,无所谓地把通条丢到一旁,抬手缓缓掀开盖头。
  先是白腻的颈子,白莲瓣儿似的下巴微微扬着,抿着一点樱唇上略高的鼻梁透着英气,瓜子脸上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悄悄颤抖,映着红烛陈沐觉得她白得发光。
  杨青鸾慢慢睁开眼睛,终于清晰地看清楚自己等待两年的男人是什么模样,万般委屈涌上心头,眼眶盈出晶莹,道:“我还以为你不来接我了……”
  陈沐深吸口气,道:“有些事,我要先告诉你,我有……”
  “妾身都知道,你有小妻颜清遥,在京师宣府多亏有她替妾身服侍左右;有两名义子是南洋甲必丹李旦和广东副总兵陈璘之子陈九经;一名养子是清远人故潮河千户所千户陈八智;明日祭拜宗庙祖宗,从此以后生是陈氏人、死是陈氏鬼,妾身都知道。”
  杨青鸾的抢答与言语中的坚定无所适从,实际上他也清楚,这两年里有太多时间让杨青鸾知道自己将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他顿了顿才问道:“那你知道,陈氏没有宗庙么?明日是不能去祭拜的,等清远宗庙盖好,还要半月。”
  他一破落军户,哪里来的宗庙,就像陈沐在战场拼杀时心底的一口气一样,他死了都说不清会埋在哪儿!
  杨青鸾似乎对这事猝不及防,并未出言思索片刻,脑海中似乎在判断着是不是这世上还有人家里没有宗庙,然后才颔首点头道:“妾身现在知道了,那就依夫君,半月之后再行告庙。”
  从抵达广州府起,这一天的一切对杨青鸾而言都闻所未闻,她没听说过谁成婚是要乘坐巨大炮舰出海的,也没想过嫁给年轻指挥使却变成朝廷一品大将军。
  明朝没有大将军号,左右都督就是过去的大将军。
  全天下最年轻的大将军,在今年之前,是蓟镇四十三岁的戚继光。
  其实南洋卫这一切都让自小到大二十二年养在播州深闺的杨青鸾感到无所适从并格格不入,这些人不论南兵北将,似乎每个人与每个人都那么熟悉,唯独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问道:“夫君总是苛待下将么,妾身看邓将军今日似大仇得报。”
  “哪有什么仇啊,就待他们好着呢,他们待我也好的很,武桥就是没事找事。我让南洋卫给他造了条船,一千二百料的大战船,蒙铁皮放大炮的那种,很厉害很厉害的大船!”
  说到这个,陈沐也不尴尬了,拉着杨青鸾坐到床榻边上,滔滔不绝道:“不怕火烧,现在海面上也没人能打过他那条船,赤海都够呛,就咱过来时坐的那条大船,那都不一定能击沉它,武桥他还不满意,怨气大着呢,就因为个名字。”
  杨青鸾对海战并不感兴趣,但她对陈沐感兴趣,侧耳倾听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船的名字叫狗剩,你别笑呀!”陈沐表情非常认真,道:“咱们船多,不兴给船起名字,夷人国家大多喜欢一条船起一个名,还都特威风,像什么女王号、海上君王之类的东西,他们没避讳,什么都敢起,你想想它们和狗剩遇见会怎么样?”
  陈沐摊手道:“海上君王号被狗剩击沉了;女王号被狗剩俘虏了,多好啊。武桥还老觉得陈某是个粗人啥都不懂,咦!”
  “等我们的船队拿下马六甲,继续向西,就会遇见一个国家,他们的海军正在变强,将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在他们的语言里,神,读作狗的,儿子,读作散,他们到时候会怎么叫狗剩?”
  陈沐吹熄红烛,紧握双拳。
  “上帝之子!”
  不好意思,早上起晚了,刚写完。


第4章 亵渎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陈沐要做的事情太多,一时间毫无头绪,他决定先从去濠镜开始。
  他要视察一下白元洁的工作。
  很长时间没有登岛,恐怕信箱里的投诉早已堆积如山。还别说,在他离开广东这两年,人们并没有忘了他,隆俊雄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屯门的陈公祠烧烧香,给他家主公在冥冥之中补点香火。
  给牵两头健鹅遛弯的陈沐带回屯门小生祠被出身当地的海商翻新加盖了,过去各个村前巷口的小矮庙儿都不见,屯门有六个村子拜一个大祠堂,祠堂的陈沐刷了黄漆,比他真人还大,长得跟南洋港陈氏大宅前厅当中挂的失真画像一个样,就是改了名儿。
  金龙如意正一龙虎玄坛真君。
  “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是福建有个姓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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