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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海-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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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帅请说!”
  “我拟信一封传报京师,要寻锦衣中精通医术者、精通商贾事者等等,在升龙三十六行街里开医馆、酒肆、船行、布行、米行、私塾,各自筹措资财谋生,也要刺探军情、民情,以备不时之需。”
  “不单单升龙,清化、顺化也同样需派遣锦衣做这件事,回报于朝廷后这事需要百户安排。”
  “切记,不单单上面我说的这些事,在当地什么能救助贫苦,什么能让百姓拥戴,我们就做什么,这是我跟葡夷西夷他们学到的,间谍是多面人,属于间谍的,只有一点点就好。”
  王天瑞对这个使命有点懵,他抱拳应下,脸上却分外愁苦,这种事根本不是他区区锦衣百户能做到的事,所需调动人手别说是他这种仅仅领俸的无权百户,就算实权千户也很难啊。
  不过一旁的宦官陈矩却笑了,道:“为何失魂落魄,咱爷们可是听明白了,王百户要升官了,还不快谢谢陈帅!”
  别人不明白,陈矩心里却似明镜儿一样,他们这帮人最开始跟着陈沐到南洋边鄙之地,谁都没少受罪,最早派他们出来,各个都是受气的。
  后来陈沐在南洋越做越大,朝廷不曾给陈沐加官进爵,底下办事的人在朝中也没落到好处,陈矩自己心里是有猜想的,朝廷里有人不希望南洋军府发展太快,更不希望陈沐加官进爵。
  但那是因为之前的功绩都只有南洋军府自己做事,这次安南战事大获全胜,还伙同广西、云南两省兵力,战报送到朝廷是不可能不为旁人表功的,既然为旁人表功,南洋军府也不能像小娘养的一样。
  陈沐投桃报李,给跟随自己受罪的锦衣卫吃点甜头,这才刚开始,后面就该轮到别人了!
  “不急着谢,这事朝廷也未必会同意,同意的话没有实权千户是做不成这事的。”陈沐笑呵呵地让王天瑞坐下,抬手便有随从将几封书信递给众人。
  他看向俞大猷、刘显道:“两位老帅还有诸位同僚请看,这是陈某拟定的条约,诸位若觉没有问题,就这么报给朝廷,若有所更改,我们再议。”
  刘显看了看手上几页纸,皱眉问道:“怎么,打半年仗,这地还是要交给安南人,陈帅,此战虽是因河流而起,但如今大获全胜,难道不该重收交趾地方,划三方而治,无非是将南北朝掉个,北在南、南在北,这是什么意思?”
  俞大猷却不比刘显那么大的反应,虽然老帅也有些疑惑,但看着条约既有皱眉也有颔首,道:“老夫并无异议。”
  “朝廷不是没收过交趾,每年耗资甚巨却不得其利,遂有得其他不足以供戎,得其民不足以使令的祖训,我等为将也不宜违抗祖训呀。”
  “因此收其河权、海权、矿权、盐权百年以示惩戒,我得其利、彼全其国,岂不皆大欢喜?”


第74章 聚兵
  安南告破,孟养的战事正如火如荼。
  炎热的天气阻碍行军,即使是杨应龙这样苛责部下的将军,也只能耐着性子任由部下一日二十里地赶路,其实就算如此,他行军依旧比别人快。
  密林里,杨应龙擦拭着挡住眼睛的汗水,脚步不停地向前走着,苗人武士于甲长率领下持环刀利斧在前开路,本就生活山地的他们有自己的药膏祛除毒虫,林间作战无往不利。
  土兵编制也为营旗,不过有属于土司的小小改变,旗军为寓兵于民、军政合一,治下所有男丁都要编入旗中,平时操练,挑选健儿编入营兵。
  播州营兵二十五人为甲,设一甲长;四甲一哨,设哨长、协哨各一;四哨一营,设营总和参谋各一;三营一镇,设裨将军一人及数名把总;两镇一军,设一参将或守备,一军两千四百人。
  换句话说杨应龙麾下有几十万旗军,当然那只是民兵,主要作战力量的营兵不过十余军,但这样全民皆兵的体制有利于在战事动员兵力。
  就算是播州的苗人姑娘,都会舞刀弄枪操持毒弩,播州军战力高昂的原因正是如此。
  此时这支深入境外的播州军,便为参将黄元所率,余下兵力则是杨应龙的私兵,私兵有一营两哨,营为精锐武士,两哨一为鸟铳哨,一为仆从所编兼管辎重。
  他们此时已进入孟养腹地,因为前些时候思古的大胆战略,如今孟养大片地方已为莽应龙大军所占,兵马齐驱大掠四方,谁都弄不清楚周围的敌人有多少。
  或者说,他们周围到处是敌人。
  没走出多远,前方林中人影翕动,传出几声播州饿老灌的叫声,力士闪开,窜回几个身不披甲仅带环刀的束发武士,是播州军中的斥候,见他们面色肃容,左右皆噤声,直通后方杨应龙与参将黄元所在。
  “四百步?”
  杨应龙借穿透林间点点光斑照看地图,又有些气恼地将地图卷起抛给随从。
  他的斥候来报前方四百步出林,有一村舍,如今已被缅甸军所占,敌军守备松懈,叫骂连天,大约是没抢到什么东西。
  这本是件好事,他们穿林十余里,为的就是搜索敌人,但问题也就出在这……他们并非漫无目的地寻找敌人,他们的地图上清楚标记着还有七八里的山坳有孟养村庄,是沟通南北的要道所在,夺下那个地方才是他们的目的。
  现在地图上无标注的地方突然出现这么个村子,还有接近千人的敌人,战斗很有可能打草惊蛇,让周边敌人集结,会为他们造成麻烦。
  “大王,打过去?”
  黄元是播州杨氏的老部下了,早在杨烈之时就是杨氏亲信部将,平日里播州违制的事也没少干,只剩他们自己人,这样的称呼是私下里忠诚的表示。
  没叫陛下就已经是给了京师皇帝老爷三分面子。
  这是杨氏统治播州的根基,他们祖先别管哪代,因为他们把自己当做汉人,所以都是汉人,这一点非常玄妙,也是杨氏‘易汉俗’的来源,里面表达出一种施与的心态。
  我杨氏为汉人,入主播州尊重地方习俗,更改汉俗入夷俗,现在我们一样,你们听我的。
  杨应龙对黄元使了个眼色,小声道:“先去看看,有没有把握。”
  黄元清楚杨应龙所说的把握是什么,一支播州军,对抗不足千数的敌人,战胜是不需要提到把握的,除非他们要全歼。
  太近了,两个聚落仅距七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轻易传过去,至少他们的炮是用不了的。
  播州军有炮,不是陈沐造的那种,是早年明军制式火炮,从四川弄进播州,名字威风得很,毒雾神烟炮,研发于明代早期,多用于攻城,射程近威力小,打到城上起火生烟。
  弹中毒物四散,给敌人增添口鼻流血的中毒负面状态,倒霉的会被施加点燃,衣甲着火再中毒基本就救不回来了。
  但这种兵器不能大规模应用,基本等于没用。
  杨应龙与黄元摸至近前,远远望着有西南风貌的吊楼,小土司像拿宝贝般从怀中抽出单筒望远镜细细望去,就见那些缅甸军兵在屋舍间肆意舞蹈,毫无章法地劈劈砍砍,发泄着掠夺不成的恼怒。
  毫无疑问,小土司取出的这支望远镜,饰金银螭虎纹,也比陈帅的黄铜筒要精致华贵得多。
  “他们有人把衣甲脱了。”杨应龙面上满是不屑,将望筒递给黄元,道:“太分散,不容易绕过去,都杀了吧。”
  黄元粗略望望,点头交还望远镜,回身对诸多把总等播州营官道:“就像你们平时日常所做一样,给士卒吩咐下去,分散开一个不留。”
  苗人武士的日常是什么?
  操练射猎、部落仇杀、拦路抢劫。
  其实这就是一次大型的部落仇杀,与他们过去在西南各土司部下时没什么两样。
  不过片刻,黄元便将兵势散开,各营军士以甲长率领分兵各处,各甲下或三人合开的大弩搭上毒矢,或单人蹶张小弩扛在肩膀,分散在密林左右,列于林间障木隐蔽。
  杨应龙杵着环刀将望远镜递给麾下鸟铳哨的哨长,叮嘱道:“看清楚那几个人,你们不像姐夫手下的铳手,操练时日尚短,打也打不准,三十杆铳打一个人,你们只要把那三个将官打死就行。”
  村落里的缅甸军士尚不知林间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们,各自漫无目的地破坏、张狂地大叫,不时凑到他们的首领将官身边抱怨着什么。
  突然林间一声呼哨,一队队头束发髻的苗人武士自老虎汉的率领下突杀而下,这种遭遇战双方都没有战阵,但苗人武士依然结成最小阵形,五个五人小队环围在甲长身边向敌军杀去。
  每个小阵都是五人一队,有的是一张三人合开的大弩,有的是三张小弩,跟在两名持长标大矛的勇士之后,各自奔走张弩,急杀而来。
  缅甸将官大为惊愕,这帮人根本不是孟养军的模样,连忙聚兵结阵,不过杨应龙并未给他们聚兵的时间。
  两手攥着长柄环刀的杨应龙带一众亲随疾奔在前,三队举着鸟铳的武士紧随在后,冲乱敌军阵势就近高呼,他的鸟铳队不成排,射击也不一致,但目标是一致的。
  三十杆铳只为打死一个人,这个人能不能存活不好说,聚在他身边的人肯定活不成。
  哪里还能聚兵?


第75章 不才
  安南的战事消停了。
  自陈沐与莫敬典议和后,短短一月时间,莫敬典摆脱难以攻破的南山陈沐军,席卷清化乂安,得到两省粮草补给后再度挥师向东,占领明军撤退后的南山,向升龙城虎视眈眈。
  这世上的盟约、协议有许多种,但能被长久遵守的只有两种——于其有利,或无力反抗。
  陈沐定下的议和协议当然不会对莫敬典有利,只是等待援军达成目的的说辞,后知后觉的莫敬典心中不服,却也只能兵扼南山,不敢再向东进军半步。
  议和以来,他麾下精兵断断续续有向升龙投降的,最多时甚至一日曾有四个百人队从军卒到军官,成建制投降。
  “他不敢跨过南山了。”
  邓子龙在升龙西南的南定一带布防,并无地利,但四通八达的水道布满明军小战船,因此邓子龙在判断战局上说得斩钉截铁。
  “那些逃到升龙的降兵说,历经西战,吞并郑松、潘公绩溃军的莫敬典兵势不降反升,其麾下八万大军陈布乂安、清化直至南山,声势骇人。”
  “但我料定,他不敢再向东走,这支北朝残兵军势虽重,鏖战半年不经休整又派来南山,战力不济,何况军兵的家眷尽在北面。”
  “这既是其军势勇猛的根源,也是其军兵的软肋。”
  趁着俞大猷女婿邓铨来与邓子龙换防,陈沐同邓子龙带亲兵在南定沿岸钓起鱼来,眼看鱼儿还未上钩,他点头道:“北朝败兵已无士气,后面只等朝廷印信发下,若无阻碍,我那化安南为三分的谋划,就可成型了。”
  “那升龙城?”
  邓子龙可还记得陈沐初进升龙就说舍不得把这安南巨城交给莫敬典,但这城若交给武公纪,武氏就能借此城倾威南山,到时候打掉个莫朝又生出个武朝来,弄不好还要再战。
  “不给,谁也不给,监军还京时帮我带了封私信,建议升龙由朝廷驻军掌控,唯独主官将帅要廉明,这事就看首相定夺了。”
  “能谁都不给最好,一定要给,给武公纪也比给莫敬典好些,那老将在安南积威已久,能再镇南北七八年。”
  “对了——南洋军此次出战的赏格,定下来了。”
  说起这事,陈沐了却一桩心头大事,邓子龙连忙问道:“多少?”
  他们斩及不多也绝对不少,入安南数次历战,各部汇总一处,攒下首级功四千有余,何况伤亡极少,邓子龙道:“兵赴缅甸之前,宣布赏格,一定能大振士气。”
  “十五两,按小旗给,旗官、盾手、矛手、刀斧手、铳手各自有份,此外轻伤三两、重伤二十两、阵亡五十两。”陈沐这么报着,带着些许无可奈何的神色对邓子龙道:“原本还能再多些,不过征发渔民、征用商船都要给赏,人家也打胜仗了。”
  “百姓与商贾的民船按船队遇战给赏,小战百两、大战二百两;福船运粮两千石给百两路费。”
  “单我南洋军府,此战要费十二万八千,若合粮草所耗,用米粮辎重九万七千,合算二十二万五千两。”
  “这么多!”
  邓子龙连鱼竿都丢了,气愤道:“百姓渔船作战出力,给赏天经地义,那些商船只是运粮,朝廷战时征调,还需什么好处!”
  陈沐一看邓子龙这样便仰头大笑,招手道:“坐下坐下,本是用不到这么多,耗钱大头在辎重上,咱的军兵吃得好啊,你看看刘帅从四川云南来的兵,人家吃的什么,两餐稠粥白米酱菜管饱。”
  “军府卫旗军早起稠粥一碗肉干二两,饭后饮茶一碗;晌午白饭一碗拌半两猪油、咸鱼二两、泡菜与肉干二两;傍晚白饭稀粥各一碗,咸鱼一两、泡菜一两、肉干二两合食;隔日早上还肉干换鸡卵、咸鱼、泡菜。”
  “第三日,就有琼州新打的活鱼活猪装船运来,数目不多,但总能让旗军尝个鲜,你不会真觉得咱吃的鱼都是从这边捞的吧?”
  陈沐说着自己都笑了,道:“俞帅的兵,那大肚汉一顿能吃十八两米还喊饿,军府卫旗军到夜里还能拿藏起来的食儿嚼着吃,咱一万出头的兵,兵粮耗费能跟人家五万军粮比。”
  “咱打仗呢,这都出国了,兵粮从采买到运送,不都是人家商贾给运的?愿意开船出入这生死之境,就已经是忠义了。”
  陈沐说着也撂下鱼竿,很是自得地笑笑,沉吟道:“熙熙攘攘皆为利,就算掺了利,那也是忠义,这次不给人利,人家帮着购军粮运辎重,打缅甸还会给你运,再往西呢?”
  邓子龙歪过头去,对,熙熙攘攘皆为利!
  他坐下来,不他被陈沐这套说辞说服,他还是打心眼里觉得那些奸猾的商贾不可靠,朝廷征发个徭役还要钱,要钱就算了,一船四百两!
  跑一趟船是自己堂堂南洋军府二品都督佥事一年的俸禄!
  他侧着身子,胸甲抻着他不能再向陈沐这边偏,风水先生满脸不爽地轻锤胸甲,问道:“依大帅的心性,这次赏格大方,渔民商贾皆有份,邓某倒有别的看法。”
  “掺了利,商贾也是忠义;掺了利,大帅也是大方。”
  邓子龙再将身子偏回去,微微扬着下巴用稍带睥睨的眼神看向陈沐,并没有侵略性,只是一副‘我看破你了’的模样,慢悠悠道:“大帅大方,还是因为这仗赚了吧?”
  “哈哈哈哈!”
  陈沐仰头大笑,还是邓子龙懂他,他起身伸起懒腰,两条胳膊振奋地向后摆着,满面藏不住的自得之色,对邓子龙挑挑下巴道:“猜猜,赚多少。”
  “三十万?”
  邓子龙不确定。
  陈沐摇头道:“再往上。”
  “三十五万?”
  陈沐不想让邓子龙猜了,嗤笑道:“陈某是什么人,岂会因三五十万两白银高兴成这样?我算过,三年之内,三百万两保底,三年之后,倘若战局没有变化,单单安南北,依然能给朝廷带来七十万两收入。”
  “花梨、乌木、苏木、红木,百斤一千通宝,别的不说单单苏木,在大明百斤十两;豆蔻、肉桂、沉香,百斤五千通宝;鱼翅、鹿筋、香螺头,百斤万二三千通宝上下;更别说还有犀角、玳瑁、燕巢、象牙等高价物事。”
  “我与武公纪议定,升龙开阜,签下二十七处林场、十三座矿山、八座猎场、六十里海岸及红河百年,毕竟得人之鱼不如取人之渔!”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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