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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海-第4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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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们不是来跟蒙古人以河为界的。
  坏就坏在这个地方不利于进攻,他甚至不需要看战地舆图,只是登上营寨望楼上抬手便比划着自言自语:“虏骑若在北岸与我对峙,后边楼大有来了我们也过不去,必须抢先渡河在对岸草原上扎下车城,与敌野战。”
  说罢,他揉了揉自己的脸,两手插在抱肚腰带上喃喃:“朝廷给了咱这个卖命的参将,就是做这事情的。”
  他的拳头锤了锤望楼木栏,蹬蹬地走下望楼,对跟在左右的传令兵道:“擂鼓聚兵,吹天鹅音,一冲留守、三冲渡河。”
  车营的编制五级,每营四冲、每冲二衡、每衡四乘、每乘四车,合计一百二十八架战车,战车分轻重,轻车为十名士兵的偏箱车、重车为二十名士兵使用装有两架佛朗机的战车。
  胡大受所率兵力装备三冲重车、一冲轻车三千一百一十九名车兵,除此之外还有一部步兵中营。
  戚继光的步兵中营以十二人一队,分火器手队与杀手队,火器手一名队长、十名鸟铳手、一名火手;杀手队同样有队长火手各一名,圆牌、狼筅、长枪、镗把、大棒各两名。
  其中鸟铳手兼长刀、镗把手兼火箭、长枪大棒兼弓箭,唯有背铜锅的火手用的是铁尖扁担防身。
  步营三队为一旗、三旗为一局、局有百总;四局为一司、司设把总;两司一部,部设千总;三部一中营,营有一名将官、一名中军,共员额两千六百九十九。
  不过实际胡大受的兵力超过六千,因为步兵中营有北将,他们都带着家丁。
  此外此次出塞,皇帝的雄心壮志下朝廷不吝辎重,所有步兵都是骑马步兵。
  正常的编制还应当有一个同样编制的骑兵中营与辎重营,车、骑、步、辎四营协同作战才是真正的车营,攻守兼备。
  但眼下战线拉得很长,马营弹压各归附部落不及抽调、辎重营在后方转运粮草回来不及。
  敌军已打上门来,胡大受可不想因自己的原因让大军在老哈母林河畔被堵着不能前进,当即指派两冲重车、一冲轻车与步兵营渡河。
  并命斥候告诉后方正在赶来的参将楼大有前锋遇敌的消息。
  向部下各级军官下发命令后,经短暂牵马拔营列阵,步兵为马上鞍、车兵牵马上车辕。诸军清点人数准备妥当,变令炮在桥头炸响,营旗立起八面,即为分兵八路上四桥之意。
  车正上车、步兵上马,羯鼓点起,各桥前兵马以二路队齐齐过桥。
  先过桥的是北将孙守廉率诸部家丁,各骑铠甲明亮俱持长兵缓踏而过,在河对岸野草疯长的旷野中拉开阵势,接应远方回还充任斥候探马的家丁。
  随后大军才开始通过。
  桥梁虽容两车并行,但戚家军对行军有严格规定,四桥上左侧先过皆为战车一对,右道皆以骑马步兵一旗相从;其后左道骑马步兵一旗经过,右道则换战车一对,如此交替上桥。
  至对岸,战马居中,车兵相连下起车城,以铁勾索相连防备冲突,将四桥北侧围得水泄不通,车上大铳狼机统统对外,这才开出两条口子供步兵外出设下车上所载拒马、蒺藜,埋设地雷布置虎蹲炮位。
  待辕门扎好,戚氏先锋大纛高高立在车营正中,远处零散的蒙古游骑也渐渐近了。


第377章 炒花
  出现在老哈母林河北岸的蒙古军队首领在明朝被称作炒花,是喀尔喀部首领虎喇哈赤的儿子、速把亥的兄弟。
  他们的父亲虎喇哈赤部众起初不满千人,在嘉靖年间先将女儿嫁到泰宁卫与首领花大联姻,得其鼎力支持后势力激增,在二十余年间逐渐向辽阳、沈阳、开原、铁岭等地逼近,至如今已为鼎盛。
  其五子兀把赛、速把亥、兀班、答补、炒花分领内喀尔喀五部,控制蓟镇北方偏东大片土地驻牧。
  泰宁卫的首领是花大,速把亥在泰宁附近驻牧,而炒花的领地在越过朵颜部更北方的福余卫,他出现在这完全是个意外……炒花在朵颜卫帮兄长速把亥打了一仗,率部追着朵颜首领长昂的脚步一路向西游牧,想要去赛罕山,到西边收拾掉长昂,顺道去青把都与图们汗作战的地方凑凑热闹。
  别人在草原上打生打死,他按部就班地趁着东部草原上所有人都忙着打仗的机会,让自己的战马牛羊在广阔天地吃个够,才不急于向西应付图们汗的征召而参战。
  事实上虽然炒花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东部蒙古喀尔喀部落与哈喇慎部怎么就突然乱了起来,但他确实是要过去打仗的。
  只是要去打谁呢?他还没决定。
  这要看西边的战争结束后,谁拿了最多的战利品。
  结果在半路碰上了泰宁卫治下四散而逃的骑手,得知一支明军出塞,一路向北侵攻泰宁卫南方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炒花的眼睛都是亮了。
  明军!上万明军!
  这简直就是听说菜市场打折,三伏天提着菜篮儿刚出门就捡到个大西瓜,而且还是冰镇的。
  可别提心里有多畅快了。
  其实明军在长城以北依然有很大的震慑力,这种震慑力不亚于在长城以南蒙古军队的震慑力。
  但有一个问题在于量级不同,在长城以南蒙古军队让人害怕的是上万骑兵打马而过,没有谁会害怕几十个、几百个蒙古骑兵突然出现在长城内侧。
  但是在长城以北,人们害怕的是数十骑或数百骑明军突然出现——这一观念在近二十年里根深蒂固。
  因为蒙古的大军越境意味着无人逃生、明军的精骑破阵也同样对塞外意味着妻离子散。
  大军?
  炒花觉得如果是与大军作战,他应当能赢……他没和戚继光打过,但跟李成梁交过手,每次都输给李成梁,辽东边军孱弱的战斗力与高强的战斗力每一次都令他记忆犹新。
  有句话说得好,对初学者来说,同白痴与高手下棋的结果其实差不多,前者不知道怎么赢的、后者不知道怎么输的。
  炒花就是这种感觉,在每一次与辽东边军爆发冲突的战役里,有些战斗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赢了、还有些战斗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输了。
  可不论胜负,明军的辎重可是一向多得很。
  郊游般的福余卫炒花大军便晃晃悠悠地来到老哈母林河畔。
  不过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明军,显然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人类生存在这片土地上,自产生你我之分,便偶尔畅想天下大同,总是重复互相残杀。
  惊慌的牧民飞骑连毡帽都被颠掉,赶到炒花马前却说不清楚戚家军的具体配置,听了半天炒花只听出个明军靠水扎营,看上去像已经在那等了他们半年了。
  他看了看自己一眼看不到边的部众,掂量着双方兵力差距,最终捻着胡须下定决心:“来都来了……过去瞧瞧。”
  说到底,他这三千甲骑、八千部众,就算对上李成梁,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么?
  戚家军确实像已经在河边扎营等了半年一样,炒花麾下先锋两个千夫长率甲骑八百、部众千四百余,连赶带骑四千余匹马临近老哈母林河畔,看了看明军的阵势,硬是没敢上前。
  在他们的视野里,明军在河岸边驻扎的不是营盘,而是一座城池。
  城池很矮,但战马跃不进去;一架架单边战车首尾相扣结成城墙,城墙看上去很薄,但人马撞不开、弓箭亦射不坏;城墙中间偏下的位置伸出两个黑洞洞的炮口,炮的口径不大,但中者人马必死。
  城池上旌旗猎猎,戚家军有很多旗,队长以上每名军官身后的插着认旗,各队队长手上也都握着旗矛。
  车与车相连的位置最为低矮,从那个地方能看见里面高举的长矛像山间的丛林,长矛、镗把、还有架在车上的狼筅闪烁着寒光;在那些冷兵器旁边,车上站着一个个持鸟铳的火器手,他们的鸟铳拄在身边。
  整座城池安安静静,只有远方地平线上嘈杂压来的蒙古大军轰踏的铁蹄。
  炒花在阵前转了一圈,隔着千余步远远地望了车阵两眼,并不责怪不敢进攻的千长,打马回到阵中,在没人注意的地方深吸了几口气。
  等部中几员猛将凑上来问他该怎么打这场仗时,炒花抬头看天望了半晌,愁眉苦脸地问道:“你们觉得这会还能劝住速把亥么?”
  千长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这明军的模样儿一看就不好惹啊!
  几天前还在百里外呢,今天就已经在老哈母林河畔扎下营盘不说,连他娘外头的拒马壕沟都埋好挖好了。
  这会儿跟人家打不是往火坑里跳呢?
  亲信们面面相觑,一名身着明制将甲五大三粗的千长斟酌道:“劝不住了吧?”
  炒花捻着下巴上的短胡子缓缓点头:“是有点晚了……你们都不想和他们打?”
  车营让炒花感觉很是棘手,这玩意儿就像一块石头立在那,你能怎么办,用弓箭、马刀、火铳去敲?能不能逼近都是一回事。
  用手上仅有的具装战马去撞,都未必能撞开。
  就算真撞开个缺口,没看见后头那些长矛?
  炒花没跟车营打过仗,但听兄弟提起过车营,这面墙无法突破,只能从下面的缝隙钻进去,然后被躲在车后的明军砍了脑袋。
  部众亲信皆不做事,但这在炒花眼中就已经是认怂了,他拍着亲信的脸道:“那就是都不想打,不想打就说不想打,怕什么?我也不想打!”
  “但我们不能退,退了回部落我们就去不了赛罕山,去赛罕山福余卫就没了,现在只能先别管速把亥,哈兔儿啊,你汉文好,带三十头牛去那个,他们阵前,去问问。”
  虽然炒花并不觉得认怂丢人,但这还是很让人难为情,他说道:“问问明军是干嘛来的,他们要是问你,你就说你是福余卫指挥使炒花部下千户,奉命带四百匹战马去青山口给皇帝进贡,想让皇帝册封呀!”
  哈兔儿就是那个穿着明军将甲的千长,当即瞪大眼睛道:“这不行啊,俺答汗封贡没有册封咱们,小人去了就死了……这是小事,可给他们牛马,这?”
  “哎呀,明军都是糊涂蛋,他们才不知道福余卫指挥使是谁,识破不了放心吧!”炒花边说边挥手,最后几乎是推着哈兔儿出阵,边推边给左右打眼色让他们去寻牛,道:“记住咯,他们要是不让过,你也别强求,看看他们城墙后边有啥、问问他们要去哪,能保住泰宁就保,保不住也没关系,主要得保住咱的福余卫。”
  “别说自己的情况,跟他们说西边打仗呢,让他们往那去,我跟他们一起。”
  “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能扛着城墙走!”


第378章 送牛
  说实话,骑健马提马刀穿铠甲戴头盔的哈兔儿赶着三十头牛到车阵跟前,胡大受整个人是懵逼的。
  怎么着?
  跟你们打个仗还管饭呢?
  但炒花猜对了一件事,在大明,确实没人知道福余卫指挥使是谁。
  因为在明朝人的概念中,早就没有福余卫了。
  老哈母林河北岸形成诡异的对峙,在千长哈兔儿赶着牛进入车营再离开后,车营依然扎在那、蒙古骑兵也只是向后略微撤了撤,隔着五六里地扎下营地。
  到下午,车营里升起炊烟,炒花部的牧民们也小心翼翼地在周遭放牧。
  他们度过了平静的一夜,当天夜里炒花想要偷营,可胡大受严格按照戚继光的军令来执行夜巡、夜号与夜炮,营外四方各有散兵负责篝火。
  戚家军早已习惯夜间休息按照夜炮来,他们的规定是每隔一更也就是一个时辰打放定更炮,同时换人值夜、其他人接着睡。
  可旁边的炒花部不习惯啊,前半夜是战战兢兢防着明军袭击,后半夜好不容易困得睡着了,隔一会儿就被明军放炮惊醒,简直神烦!
  胡大受也不傻,他对炒花提防得紧。
  只是同样不愿冒险,时间在他这边,只要他的车营能继续扎在这,把守老哈母林河南戚家军北征的通道,炒花的马就算把这里所有的草都吃光都没有问题。
  所以……第二天一早,炒花大营内,哈兔儿满面愠怒握紧双拳走到炒花面前,道:“贪婪的明军又来要牛了!”
  炒花的脸上先是难以置信,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随后才抹了把脸硬是把自己气笑了,问道:“我给他三十头牛,他还敢来找我要?真当我是来去给皇帝进贡的了?”
  “嗯!”哈兔儿重重点头,道:“他说天军粮草短缺,牛昨天一顿就吃完了。”
  “放屁!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熏牛肉的味我在这儿都能闻着!”
  炒花叉着腰在毡帐里走了几步,这才回过头深呼吸几次舒缓情绪,其实这些牛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算,但就是这口气很难咽下,道:“给给给,再给他三十头,让他们吃饱了好投胎……再派人去找花大,看泰宁卫的部众到哪了。”
  炒花太清楚了,这些牛对明军来说其实也什么都不算,他们从青山口一路攻略到这里,途经的部落不知道多少,抢到的牛羊哪怕往少了算没有一万也有五千,根本不差这点儿粮食。
  实在是手上没火炮,否则他早命令部众把这伙明军收拾了。
  炒花部以前是有火炮的,虽然只是几门老式的碗口炮,但只要有炮能轰,车营就很容易被轰出缺口;而除了火炮,车营几乎是无敌的。
  可问题在于他就算在福余卫有几门火炮也根本不会带出来,因为他没火药啊。
  那些抢来的炮都融掉炼铁了。
  喀尔喀五部势力最强的是炒花部,原因不在于他有最多的兵,而在于他有最多的甲骑。
  喀尔喀不是土默特,他们没有板升,也没有大明的匠人,更没有俺答部落麾下那样随便一个千长都能拿出一二百甲骑的能力。
  炒花有甲骑还是因为前几年攻打辽东抢了一些匠人,由此慢慢变得强大,然后更加热衷于攻打辽东的明军与女真人。
  他的逻辑是这样的:攻打辽东明军,能得到匠人、火炮和火药;攻打海西与建州的女真,能得到铁。
  而在他眼前的这支明军全都有,所以他志在必得。
  但当下的情况是现有兵力非但无法啃破车营,恐怕还会让部众精锐损失多半,那怎么办呢?把泰宁卫的妹夫叫过来。
  泰宁首领花大是他们兄弟的妹夫,只要妹夫带着更多兵过来,大伙分担一下死伤,敲破这座车城,均沾一下不就都有更多甲骑了么?
  不管怎么说,反正胡大受对眼下的情况是乐观的。
  炒花觉得三十头牛、六十头牛对明军来说不算什么,那他可是大错特错了。
  从出塞到驻军老哈母林河,明军得到的牲畜比炒花想象中要少得多,只有不到三千。
  因为那些归附的、投降的部落,除了战马被取走外余下五畜明军丝毫不动。
  而戚家军的军纪规定了战利不能胡乱分配,仅有几个与明军为敌的部落被攻破后,牲畜也被当做战利运回塞内,他们吃的一直都是军粮。
  只有炒花送去这三十头牛,让胡大受麾下的戚家军好好的开了一把荤……人家蒙古酋长说了,就是来犒劳军士的。
  军事条例规定不能拿百姓东西,强买争斗要割耳朵,但炒花不是百姓,送来的牛也不是战利,吃了没有问题,对吧?
  所以胡大受不光让士兵把牛宰了吃掉,吃不完的就地烤火做起熏肉条来,甚至没忘记在河南岸留守的弟兄们。
  而且第二天还贪心不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继续向炒花要牛吃。
  一个真敢要,一个真的给。
  等到第三天再找炒花要牛吃的时候,形势才终于发生变化。
  炒花部中一个百长提着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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