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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海-第5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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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白了他们脑回路跟别人都不一样,别人想到卖铳就想到买铳的人造反怎么办,这俩军府是一个系统的战略指导思想,想到卖铳想到买铳的人造反——不怕。
  反正攥着军器局,卖你一百杆火绳铳挣的原材料和银子,能让军器局再造二百杆燧发铳、二十门佛朗机小炮、四十门镇朔将军炮、两艘四百料鲨船,而且还培养出一票产业链上的熟练匠人。
  你靠着这些兵器武装出一个百人鸟铳队,南洋军府立马能添上炮舰两条、旗军二百。
  造反,造呗;捣乱,捣呗。
  你就是搁海外称了王,还得回来叫爸爸。
  单就陈璘那儿,南洋割据一亩三分地就算给朝廷叫爸爸陈璘都不给好脸儿,您还别不高兴,陈璘是巴不得称王者紧跟着再举大旗要北定中原呢。
  这发兵给剿了,军火不就又回陈璘手里能卖给下家了么?简直是收割财富的永动机。
  东洋上讨生活的商人,军火构成普遍都来自南洋军府和东洋军府,由于他们所处的环境,三眼铳要比火绳鸟铳更受人喜爱。
  船上穿重甲的人很少,远距离有佛朗机炮,水手大多没受过军事训练,用鸟铳未必能打准。
  当然了,用鸟铳打不准,换了三眼铳照样打不准,可装一次弹药至少有三次发射机会,兴许旁边人接的准呢。
  现在的普利城就是这种情况。
  英格兰人劳心费力,推着三层高带有登城梯的攻城车逼近城下,藏在蒙皮厚木板车体内的征召兵转动绞盘,将登城梯一点一点放平架在城上,在骑士、扈从、老兵组成的队伍率领中,攻城车下上百征召兵等待攻城。
  紧张赶制的抛石车效果不佳,先后投掷出六颗形状不规则的圆石,仅有一颗命中城墙,那一瞬间似乎整面城墙都为之震动,可实际上却只留下微小的裂痕。
  至于其他石弹则越过城头砸进城内,有没有砸死砸伤敌军没人知道,可即便砸伤了,不过四五十斤重的石弹对兵阵杀伤也极其有限,不论砸在房屋还是土地,都会陷下去个大坑,只有真正被砸中的倒霉鬼才会死于非命。
  真正想在城墙上打开缺口,恐怕还要使用古老的登城手段。
  城下几门佛朗机炮快速地朝攻城车放下登城梯的位置轰击,掌管火炮的贵族带着有狮头装饰的头盔,一遍一遍催促着炮手重复发射、清理、装填的动作,他是来自约维尔的贵族,对这场意外引发的全面攻城,他心里比谁都急。
  因为这几门炮就是他从封地拉出来的,就像这个时代除瑞典外所有欧洲国家的困境一样,尽管他搬空了城堡用于守城的库存,火药存量还是难以保证长时间射击,他甚至确信自己的火药没办法坚持一天的轰击。
  既然火药少,就要用在必须使用的地方,对峙时轰击城墙能免则免,此时此刻,用火炮压制登城位置的敌军,助登上城的步兵撕开缺口,以取得攻城胜利才是最重要的事。
  但实际上他打不着。
  尽管他的火炮确实轰开了靠近登城平台的两处女墙,但火炮打不到女墙后面,仰角发射让炮弹越过女墙后继续飞向天空砸落城内。
  大多数人都能观察到攻城车上一个异状。
  这种老式攻城车有优秀的攻城能力,只要没被炸毁或烧毁,通常在平梯搭上城头的那一刻,攻城平台上所有步兵都会架起大盾挥舞兵器发出吼声冲向城上……别管弩、弓还是火门枪、火绳枪都很难威胁到带着盾牌的板甲骑士。
  一旦板甲骑士登上城头,后续源源不断的轻装步兵就能夺取城头,扩大战果。
  但这一次他们显然听到了战吼,登城平台放下的那一刻也确实能看见所有人都跃跃欲试,但紧跟着他们并没有前进,而是显而易见地楞了一下。
  短暂的停顿,他们看见了什么?
  城下没人知道。
  只知道在那个停顿之后,城头响起炮声与火药燃烧的尖啸,大片硝烟从城头升起,几颗炮弹从攻城平台另一端的城墙上穿透硝烟、穿透人群、穿透攻城平台裹着鲜血与碎肉砸落不远处的地面。
  炮弹之后,是数十上百支接连不断、胡乱攒射的箭,那些箭上带着燃烧的火药四处飞射,有的扎在攻城平台的士兵身上,有的在空中飞舞落在地上,还有些落在城下聚集的士兵身上。
  它们燃烧、它们杀戮。
  它们把城外的大兄弟吓坏了。


第105章 预言
  尽管兵力仅有百余,应明却完全阻断了泰马河以西的英格兰援军。
  半月以来,他的北洋骑兵于广阔原野间纵横驰骋,接连消灭二十余支各地赶来的援军部队,有时一天机动四十里还要打两三场仗,没歇过一日。
  再一次盘点了损失,应明看上去老了近十岁。
  不是苍老,而是接连战斗带给他的疲惫,不单是他,不论北洋骑兵还是艾兰骑马步兵都一样,每个人眼下与鼻子两旁都露出深深的沟痕,人累了马也瘦了,不少战马跑跛了脚,极大拖延了行军速度。
  由于战术得当,每一次袭击都以全面或局部的以多击少取胜,除了在混战中被火枪就近命中的士兵外几乎没有阵亡,但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带着点伤,接连取胜的战斗让他们收获颇丰,杀红眼的士兵连眼神都和刚登陆时不一样了。
  战争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
  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这些大明人和世代生活在这的人原本素不相识、既无新仇也无久怨,可碰面就要用尽一切手段去拼个你死我活。
  他们从亚洲带出来的辎重已经用完,登陆之时装在马臀囊的泡菜与大酱也已吃完,最近几天吃的都是马肉马奶,还有缴获的敌军补给,但日子不能这么过。
  说起来应明这支骑兵也是惨,在亚洲过了端好日子,可自从登上开往艾兰王国的船,伙食就一天不如一天,他们大多数都喝过荨麻炖汤,吃起来跟菠菜有点像,后来艾兰王国有了土豆,就把烤土豆、蒸土豆、炖土豆吃到吐,事实上这也是他们见到汤二请求援军就立马请战的原因。
  太想换点像样的伙食了。
  结果没想到,到这边打仗吃得还他妈土豆呢。
  伙食问题甚至影响了应明的战术,在北洋军的军官操典教材中,鼓励军官率领部队袭击正在驻营的敌军,这在运动战中最节省时间——敌人驻营升起炊烟说明他们饥饿,这个时候的敌人最为软弱,进攻他们的营地即使没能全歼,也会使他们放弃烹饪好的食物,进而为下一次彻底歼灭创造机会。
  另一方面,取胜后的部队会直接得到烹饪好的食物,省去做饭的时间,继而休息后进行下一次战斗。
  但在英格兰不能这样打,除了艾兰王国的骑马步兵,所有北洋骑兵都不支持进攻驻营的敌人,更希望应明率领他们袭击行军途中还没来得及做饭的敌人。
  因为敌人的饭菜实在太奇怪了。
  掺木屑、沙土和碎石子的黑面包,而且还没发酵。
  火上烤的往往是苹果和梨,就算看见锅里咕嘟咕嘟的汤也让人不想喝,因为炖的是李子而且还是加了胡椒的那种。
  反倒是菜,全是生的,胡萝卜、白菜、卷心菜还有圆葱头,全是生的切切拌在一起——对明军来说这完全反了,菜才应该被炖在锅里,水果应该洗净了生吃。
  即便是截下一支较为富裕小贵族的兵,伙食依然很糟糕,无非是把咸鱼、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肉和苹果梨以及一些奇怪的菜炖在一起,看起来就像喂猪的东西。
  这不禁让应明陷入深深的思考,明明都是果蔬,他们凭什么把粮食浪费成这样儿?
  后来仔细查了缴获辎重才明白,他们的面粉都没筛去麸皮,做面包的为省点钱,又加了木屑、沙子和小石子,充满膳食纤维和矿物质,只要再加点树皮和青虫就是全面营养了。
  最可恨的是他们的辎重里有酒,可北洋军法不准旗军在战斗期间饮酒。
  实际上应明也没时间去筛面粉,这事很费功夫,他们在途中占领了一个村子离普利茅斯不远的村子,村子里有个水力磨坊,他们把缴获的食物送过去,让村里的百姓给他们磨面、筛面,作为回报吃不完的粮食和肉会交给他们吃。
  这其实很难。
  在征战途中应明发现英格兰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他们有国家意识。
  这很奇怪,在一个封建领主为主体的地方,百姓却有国家意识。
  实际上这要拜克伦威尔所赐,不是那个还没出生搞资产阶级革命的护国主克伦威尔,是第一代艾塞克斯伯爵托马斯·克伦威尔,辅佐亨利八世十年,协助其颁布《至尊法案》,脱离天主教,创造枢密议会,加强君主权力。
  克伦威尔依靠亨利八世的信任与一己之力,在封建时代的英格兰形成一套集权君主国才有的中央管理部门,把十九名掌握王国大权的贵族集结于枢密院旗下,相当于在这片封建体系的王国中脱离郡县,创造出一套符合封建规矩、类似三公九卿的制度——尽管遭受旧贵族集团反噬,但他死后这项制度依然存在,直至后来发展为英国的内阁。
  这样的制度决定了英格兰的百姓像西班牙的百姓一样,都有朴素的国家意识。
  当然了,有意识归有意识,最终还是要从切身利益出发,贵族把村里能上战场的壮丁都拉走了,没人能对付应明这帮人,反正还有丰富的报酬,这帮人除了让人害怕之外也没干过什么过分举动,百姓只能听他们的。
  何况对一部分百姓来说,他们人心惶惶,比战争来临还彷徨。
  前年曾有商人来过他们的村子,在磨坊外支开摊子卖刀子和农具却不收钱,只记个名字住址,给每个人的预言都不一样,有的说等过些年修道院收不上税了再来收钱;有的说田地不卖有人分的时候再来收钱;还有的人听到的预言更可怕,是等贵族没了再来收钱。
  当时人们觉得那是个笑话,领主卫兵还没来,只赊出几把刀子的商人立马卷了货物跑了。
  可现在收钱的人还没来,修道院真的收不上税了。
  各式各样的流言与语言在村庄中传播,贵族没了、修道院收不上税了,聚在一起的村妇们眼巴巴渴望着那些预言商人所说的‘田地不卖有人分’的日子什么时候到来。
  这就造成一个奇怪的景象。
  当普利茅斯围城营地分出一支规模上千的部队即将接近这个村庄时,村里居然有农妇让自家跑得快的儿子去西边给应明报信了。


第106章 浪费粮食
  收到消息时,应明正在林间兽道牵着马儿向一处隐蔽的斥候哨所行进。
  在树林中他的部队并不会密集地聚集在一块,虽然就算聚在一起依然没多少人,但他们习惯以不远的间隔分开扎营,以防人们聚在一起发生矛盾。
  战斗中每个士兵都造成过多的杀戮,长时间生存于不安定的环境中,每个士兵都变得乖戾、怀疑与暴躁不安,他们习惯听命行事,仅因双方立场不同便将素不相识的人置之死地,就算没矛盾还会加以刀铳,那要是有矛盾呢?
  偶尔的行军休息中,应明正在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起草一份准备交付东洋军府关于士兵心态的报告,他们这支部队恐怕直至退役都会深陷战争之中,到时候想要继续服役的旗军没有关系,但那些退役的旗军,应明建议东洋军府不要第一时间把他们送回天津。
  而是先找一个地方,者日本、朝鲜或者常胜之类的地方,让他们先在那呆几个月,一来学一些回家生存的技能,二来即便与人发生矛盾犯下罪责,不至于祸祸本土。
  等他们习惯放松的和平生涯,再放回本土。
  不过应明估计没多少人想回去,至少他麾下的旗军已经习惯跟着军队四海为家,七成都想再签个合约继续服役五年,如果军府对二次服役的老兵待遇上再有些提升,恐怕这个人数还会更多。
  其实应明正想着回去呢,不是回村子,是带兵回普利茅斯,只是他的小马儿马掌跑掉了,从刚杀的英格兰大马蹄子上卸了一对儿,打算去林间哨所换个马掌,让旗军休息休息,就带兵回普利县。
  缴获的一部分战马被他们杀掉吃了,没留几匹,虽然那些高大战马冲击力确实很强、短时间跑起来速度也确实贼快,但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他们带的都是母马,个头儿低、跑得也不快、负重也不大,但省辎重,三两天找不到水喝马奶也能过,本身就是半野马,吃东西也没那么讲究好养活,缺点在局部以多击少的作战环境中可以无视,优点在缺少辎重的运动作战中必不可少。
  说实话没有哪个骑兵不喜欢高大一些的欧洲马,换个时候,他们都愿意拿俩月兵饷换上一匹安达卢西亚马,要是在亚洲那个环境,他们则会在战场上抢一匹就带回去一匹,但这儿不行。
  抢了马留不住,他们人少,能带走的马有限,这些马又不易照料,所以只带着一小部分缴获战马携带战利。
  应明不是没想过围城敌军会派出部队来围剿他,事实上这就是他的期待,他出城的本意就是拦截西面援军的同时,调围城大部队分兵。
  但他从未想过这个信儿会是村庄百姓来报的。
  看着眼前头戴破旧小帽,身上穿着不知是父亲还是兄长的麻布衫,看上去明显不合身的小孩一脚深一脚浅地趟过林间营地为自己带来敌军即将抵达村庄的消息,应明在心里琢磨了很久,还是没问出喉咙里那句为何。
  他有自知之明,从未对村里的百姓承诺过什么,也从未要求他们保护自己储存在村子里的粮食,在他看来除了帮他磨面换取报酬之外,这一切只是各凭本事。
  他要是能保护粮食、攻灭敌军,那些粮食谁也夺不走,百姓没胆量吞他的东西;他要是没本事,也不指望百姓能守口如瓶,假如村庄百姓觉得给敌军上交自己的粮食对他们好,那他们就上交,反正他会再抢回来。
  小孩怯生生地瞪着大眼睛看着林间营地休息的北洋骑兵,回答着应明亲兵的问题,那是个健壮、剑法娴熟、会说汉语与英语的艾兰武士,在他的族群中身材相对高大有着能赶上大明人的个头,如今浑身都罩在质地上乘的板甲里,拄着双手大剑尽量用柔和的嗓音向报信小孩问询着一个个军情。
  有些事小孩知道,有些事小孩不知道——其实爱尔兰人普遍不喜欢英格兰人,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是要干死英格兰人的,这种情绪自然也包括英格兰人的小孩,不过应明让他一定要对这个小孩语气好些。
  “他母亲是帮我们做泡菜的妇人,说贵族的税官回来了,让村子准备二百人吃一顿的食物和酒,并准备这些人半个月的面包、水果和鱼,磨坊主把我们曾在那驻军、储藏粮食的消息告诉了税官,现在村里有十几个士兵,到晚上会有二百人,也可能更多。”
  应明松开坐骑蹄子上绑着的绳子,缓缓点头,对亲兵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小约翰。”
  指挥使皱着眉头,咀嚼着这个名字自言自语地念叨道:“雷头角汗?也行吧,我见过太多奇怪的名字了,至少这个比牛魔王好点,他们那个村子以后就叫雷头乡了。”
  说着,他在身上找了找,最后从腰带蹀躞悬挂的包里摸出个玉石做的小佛手把件,递给小孩后问道:“小可汗你可会骑马?不会你就带上他吧,去传信各总旗,给手铳装弹药,检查剩余火药,回普利县之前看样子还要再打两仗。”
  敌军派出的人肯定比二百多,但路况不好、村子也盛不下太多人,如果不是磨坊主把明军曾在村子待过消息告知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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