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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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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犹豫不决,徘徊不定。
  ……果然,还是再想想吧。
  “学长……忱木你期末过后就要高三了,晚课到十点,就不能一起回来了呢。”
  尤亦殊试探性的小心翼翼抛出问题,孩子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忱木的脸,生怕忱木的一举一动在自己的视线中漏掉了一帧。满脑子都是,他会怎么想,我在他心中算什么的纠结和好奇,但又问不出口。
  “嗯,这倒是,总不能让你等我半小时。你可以跟荨生一起走。”忱木思索不过片刻便如此平淡的答道。
  看到尤亦殊微微出神,忱木一蹙眉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反常,“你是想说什么吗。”
  “……没有。嗯,苏女士今天过生日,还在家里等我呢,我就不多留了,期末加油,沉木学长。”尤亦殊思维卡碟,听到忱木颇冷漠的回应仿佛心凉半截,脸色一沉,顿时变郁闷了几分,提起还靠在椅边的书包就要起身。
  “你们家很温馨呢。那记得帮我祝伯母生日快乐,万事顺遂。”忱木的手搭在腿上看着他站起,微微仰头,眼睛里泛着从书架琉璃和透过雾霭间的阳光混杂起来反射而来的的清明的光。
  亦殊有很幸福的家庭呢。林忱木心中宽慰。
  “嗯,其实,她是我的继母,从你遇到起就是了,不过她人很和蔼,也好亲近。这几年我妈在国外工作,只传过几次消息,过的倒是洒脱。看来虽然分开了,但是各自都可以过得很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有感而发,觉得挂念自己的母亲,还是单纯想把最后一句话说给林忱木听。只是说着,脸上似乎又低落了一分。
  忱木闻之哑然,他没曾想尤亦殊家里还有这样的变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看他沉闷,自己也不去说话添堵。
  “我就走了。”他于是转身,带上了门。
  叫什么……忱木学长。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称呼。转念一想,谁好像曾经这么叫过他。
  沈绫?林忱木一愣,他常和尤亦殊一起,两个人倒是混了个脸熟,所以有一次遇到,沈绫打招呼他也应了,当时他还忙慌跑来,上来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美人学长,尤亦殊不陪你了以后我可以替代他和你一起走,我家那条路一直到街角的小卖部都顺路的,他不在的时候,我一定身担重责与你风雨同行,就当我是你好兄弟,不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他跟放鞭炮似的说了一大堆,忱木也没听懂他想说什么,就接受了十几条“良莠不齐”的信息,话锋变的完全没有规律,杂七杂八讲了一堆,他半天才挑出他话里模糊的重点。
  大概是,尤亦殊的事情了。
  林忱木拉开门,赶上刚走到屏风后的尤亦殊,门虚掩着,从缝隙透着晚秋的凉风直愣愣打在身上吹得衣角翩起。忱木直扼要害又冷不丁地发问,“你要留学?”
  尤亦殊闻言偏过头,一丝错愕。
  “既然做好了决定,直接说就好了,还不到要走的时候呢。”林忱木隐约之中摸清了他的心思,可他不想再因为自己,影响到其他人,不想一心惭愧。
  尤亦殊背过身去,半晌没动静,睡着了一般。他猝不及防转过身来,直勾勾盯着忱木,想要知道为什么他不做挽留,就只有自己在患得患失的滋味让他很不好受,“我其实特别希望我们还可以一直一起走。”
  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声音还带着刚吹来的风的气息,那种让人寒噤的低落。
  林忱木看到过,沈绫曾经嬉皮笑脸的抻在尤亦殊桌边调侃地说,“不愧是你,能有这个机会真是太好了。”那个时候,尤亦殊明明也感到来之不易的喜悦。
  他要是为了自己留下来,岂不是耽误了大好前程,似锦光阴去发展他的长处,去变得更加优秀,他不能自私的将他留下来的。所以,他再次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就好像当时被风刮到窗前的纸飞机一样,如果没有人掷出真正的意图,什么情感都不会有后续。当初扔出纸飞机是因为对领居的担心和被花香勾起的满心向往,而现在他却没有再做什么的理由。尤亦殊却只是觉得,自己如今也不该再问他的想法了,毕竟只会更加决绝。
  他轻轻阖上门,没再多说一句话。
  林忱木回房,从窗边透过掩映交错的树枝,凝视着月光影影绰绰留下的影子,鼻尖清嗅到寒露的味道,秋雨的余温,不由得皱起眉头,又去倒上一杯清水,什么也不想的翻起书来。
  萧瑟的秋风,早已刮了好久好久了。
  这几天仿佛都没有什么变化,仿佛除了校园里应该有的气氛,没有一点其他的色彩。
  尤亦殊刚回家就察觉到气氛的的不同,客厅里穿着黑白女士西装的短发女人回过头,高跟鞋再大理石地砖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你回了。”女人看向身边站着的秘书,“准备走吧”,简洁有力的四个字敲在尤亦殊身上,字字都和秋色一样沉重。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细细薄雨,打在窗户上没有什么声响。
  “您怎么来了,我下周才要出国留学,这是干什么,妈。”尤亦殊放下书包,看向对面许久不见的女人,看不出和以前变了多少。
  “你妈妈正好回国来接你出国,到时你就可以在你妈妈那里生活,她正好回国来接你,早点安顿下来也好。”苏女士走下楼,脸上还是她仍然和蔼的笑容。她把打包好的行囊递到身边,“你们很久没见了,多说会话吧。”
  “可是我……”不及尤亦殊解释什么,车都已经等在门口有片刻了。
  尤母抬了抬眉毛,蓦地一笑,“你是不想跟我走,还是谈恋爱了有舍不得的人?”
  尤亦殊像是被戳中心事,堪堪闭了嘴,哑然,“没有。不过有个很重要的朋友”他转身上楼去寻纸笔,仓促的写上一张纸条,一笔一顿之间由于焦虑字形都有些许微颤。
  他敲响忱木家的门,董姨只见他形色匆匆,身上披雨,都淋了个半湿,雨还没有大到从衣角低落,但他脸颊边的发丝已经淌下点点雨水。
  “董姨……”
  虽然不知是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但是董姨心中了然,定和忱木有关。
  “他刚喝完药,已经睡了。”
  尤亦殊闻言手足一顿,借过董姨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耳旁的几点雨水。
  “不好意思,我能去看看他吗。”他说着轻车熟路的换上鞋套健步踏上楼去,走的疾却没有多大声响。
  忱木已经熟睡,床头的书半开着,杯子里棕黑的药只在杯底留了一圈浅色,不再泛着苦涩的热气了。
  尤亦殊将一笑张纸平夹在书页中间,没有将书合上,转身看到了书柜上的琉璃因为阴雨的天气没有了光源而暗淡下来,心里的光仿佛也熄了。这一别,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呢。

  章四(2) 琉璃一层染檀青

  迷蒙的薄雨下了许久还没有消停的意思,虽不见风雨如骤,但是淅淅沥沥的秋雨浇在心上总是让人有些莫名的焦虑。
  忱木眯着眼一脸疲惫的披着薄毯从二楼向下踱着,双手捧着空杯往茶几边走过,途径客厅,看到董姨手边无事却还坐在客座上。
  抬眼一看,九时十五分,他已然睡过一个小时了。
  “您怎么还在这,不回家吗。”忱木搁下杯子,洗去杯底的一圈棕黑的药色。
  按理说,董姨平常家不住在枫湖附近,应该同往常一样,九时左右便会搭公车回家。
  见她凝神片刻,忽的想起了什么,“对了小木,小殊他刚走了,和他母亲一起。”
  忱木神色恍惚,似乎像没听清似的,哑然应声“哦。”提前走了却没有通知一声……心中好像有什么怅然若失,却又被药的涩意死死的压在心底。
  窗外的雨声渐渐再忱木的耳边清晰,他倒水的声音也没不过窗外清脆的雨声。窗口一亮,像是远光灯打过的痕迹,忱木匆忙搁下杯子,顺起手边的伞打开门鬼迷心窍的朝并不熟悉的方向走去,绰绰的人影停在他面前。
  “林学长?”沈绫穿着一身长袖T恤,洽然站在他面前,“尤亦殊他刚走了呢,他妈妈接她出国了。”
  这是林忱木第一次见沈绫这么沉稳安静的样子,笑的样子很随心,他一定打心底为尤亦殊高兴吧,可忱木却没有笑的心情,或许是这雨一直不停的原因。
  “我送完他留下来坐了一会,尤亦殊已经走了好一会了。你也别着凉了,快回去早点睡吧,我先走了。”
  林忱木没有问出为什么他没有告诉自己要提前走的事,也没有去问沈绫为什么会来,因为这些终究要变成他的身外之事了,他想。
  新翻的泥土带着水汽氤氲在夜幕里什么也看不清。他撑着伞,湿润的水汽夹杂着一股不知所以的苦涩从咽喉咽下,自肺腑扩散开来。
  他将伞搁到花架上,掩住那一列石竹在黑夜中五彩斑斓的颜色,身上打着雨回头走了。
  薄雨打在身上让他实在遮盖不住黑夜和水汽带来的焦虑。他自始至终没有办法忘了,母亲是因为他的挽留而死的,他怎么能耽误一个同样对他重要的人的人生?即使自己多么不舍得。
  虽然他也没有想到,他会一声不吭的提前离开,他说严肃的告诉自己离开的时间,原来只是出于对朋友的礼貌吗。
  忱木拾过夹在窗间缝隙的枯枝,和上了玻璃,窗帘挡住了仅存的路灯的光线,这个样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那时,母亲有自己的艺术工作,开画展,办园艺,做研究,从来都是一去难返,一年里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明明是还算自由的工作,却因为她事必躬行的性格,常常多费心耗时也因此忙的不遑启处。
  母亲喜欢打伞,不论晴雨,只要她回来了,客厅便会多出一把伞,忱木看到了,便会悄悄把伞收进木篓,放在自己身边,摘几朵小花卡在纸伞的支架上,一个人笑的灿烂。
  对此,唐女士明白忱木的孤单,只想着留个念想也好,每次都会带回来不同的伞样,哄着年纪尚小的忱木喝了药,再把伞上的寓意娓娓道来。
  如今忱木长大了,她便会把伞放在客厅,留下一本书,最后只是相视一笑,莫逆于心。忱木把这样的生活作为平淡生命中难得的乐趣。
  可唐女士回家的时间越来越短,外出研究的时间越来越长,后院她种上的花,也几乎变成了家政阿姨和忱木偶尔去打理。
  在那个一个阴天,忱木惊喜的等到了背着挎包终于记得回家的唐诩,那次唐诩看起来不忙,他于是拉着她谈左说右,唐诩奈何不了他,任凭他说着,一直到日暮拉下。
  直到晚间夕阳和雾霭都染上了一成水汽,开始下起雨还没停。只见唐诩接了电话,似乎又要走了,忱木慌张的扯住她的衣角,欲言又止。如果她走了,家里就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你的书我都看完了,下一次少带一些也行,多留一会吧。”忱木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倾诉地吐露自己的请求,他不想老是一个人,他们家的房子,有点太大了。
  唐诩轻轻抚了抚他的头,给他倒上热水,无奈一笑,“好,那等到你睡着了,我再走吧。”
  忱木只记得自己点了点头,在睡意驱使下他阖上眸子,只听到唐诩匆匆忙忙接起电话后,自己的木门被喀的一声关上,窗外滂沱的雨声沉重地敲在玻璃上,盖过了唐诩走的时候的脚步声,也冲走了她走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咚——”
  忱木是被一声匆忙间打开门时门框撞击到墙壁的闷响吵醒的。
  林琛慌忙踩着脚步嘈杂的从客厅跑上来,与以往看到的风度翩翩严肃端庄的样子不同,甚至略显狼狈。
  他花了几秒平和了呼吸。
  “……快跟我走,你妈妈她出事了。”
  去到医院之后,林忱木看到的,是比自己生病时更加苍白的脸,这是他见过母亲最憔悴的样子。双手垂落,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有颈边的血管泛着青黑。吓得忱木愣在原地,头脑里响起嗡的一声浊音。
  这一天都还没过去。几个小时前她才离开。
  肇事司机慌张的鞠躬,道歉,声音碎碎的从忱木的左耳传进。他第一次看到林琛那样不好看的脸色,那样不顾形象的皱着眉头。
  “她当时没有打伞,这么大的雨,她又走的急……真的对不起……”
  忱木顿时觉得天崩地坼,雷电嘶鸣,这是以往从没见过的,最大的一场雨。
  他心里不断重复着,是我,当时一定要她留下,害的她走时仓促匆忙;是我,拿走了她放在客厅的伞,害她走时淋上瓢泼大雨。
  散去雨天的阴蔼,却没有东曦的晓光,他才意识到从此挥之不去的,只有心头的雨夜。交错朦胧的雾气和遍布弥漫的盖顶乌云,像是把他往前的心头火光都浇灭了,只剩满屉的药混沌着暗无天日的时光。
  他折断了手边的枯枝,错开的粗糙的木枝把白皙的手划出殷红的血渍,直到血色已经冷凝了,他也没有一丝动静。他好久没有打开抽屉看看了,好久没有拧开阿米替林的药罐了。
  日出曈昽,忱木把书架上的琉璃收到放药的抽屉,任它与冰凉的药瓶一起,只有再打开抽屉才能看到,咕噜噜的左右转过,只有冰冷的白色。
  “没有如期的到来,这才是离别的意义。”
  正是因此,每一次离别,再林忱木心中,都意味着永不相见。

  章五 犹有花枝

  林荨生不知道尤亦殊的到来是好是坏,他也掂量不清楚在哥哥心中这个人是个怎样的存在。
  他只记得,在尤亦殊走的隔天清晨,窗外的湿气还没有散尽,他听到隔间“呯”的一声清脆,是琉璃制品碎了的声音,在朦胧的雨天,玻璃的声音显得清晰无比。
  他赶忙拉开房门,看到忱木恍了神的目光,眼神已然跟以往大相径庭了,手上折断的花茎错开的地方切进了肌肤,手心滴落的血渍点点的滴在木桌和窗边,他却一点也不察觉痛似的,紧紧攥着,没有一丝松手的意思。
  “……忱木……哥?”
  荨生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急忙去楼下拿起扫帚收了满地的碎渣,生怕自己一个晃神,他又自己用不怕痛的手去捡了。
  董姨睡在客房,今早一打早就离开了。忱木深深看了眼已经空出的客间,手指嵌进刚与花茎隔开的伤口中,微微泛白的关节被指缝中渗出殷红的血液,染的手已经看不清颜色。
  林忱木将早就被风吹和上的书放上书架,指缝里的血迹在书面上留下点点斑驳。
  他才徐徐开口,“董姨说他的儿子留学回来了,想带她回老家,暂时不会再来了。”
  又瞥见荨生自发的拿着扫帚的样子,他似乎思想一滞,欲言又止。
  沈绫的话音又在他耳边响起“你难道不去留学了?你以前从来不犹豫的啊,出国是你期望的吧……”
  “我想再看看……”
  那之后尤亦殊来自己这里,其实是想问自己的意思,他是知道的,即使他们现在是很好的朋友,但他不至于为了自己做这么大的牺牲,自己会害了他……忱木心里反复着。
  可是他走了,走的时候没有说再见,就好像和董姨一样,都会走的。
  他觉得自己,真的很不重要,他在乎的人,都会以各种形式离开。
  他逐渐焦虑,逐渐低落,直到早上他端起茶杯,不习惯的绕过换了位置的书桌,“嘭”的装上书柜,琉璃碎了,这是他房间里母亲唯一珍爱的东西,它的色彩也在没有光的地方消散了。
  他乱了阵脚,慌忙跪下来想要将碎片拾起,手中的木枝断了,他的手传来阵阵痛感,却没有琉璃碎了的时候,那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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