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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忘斋诸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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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们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自然不需要害怕大理寺来查。”
“清者自清,我懂,我只是……”
文然只是忍不住忧虑,傅家并非没有活口,傅丞云被宋怡临藏在绣山是否真能安全?如果宋怡临真的信任秦棠何不向他将一切言明,将傅丞云托付给秦棠、交给官府照顾?
宋怡临轻轻揉着文然的发,说:“我知道你在想为何不向秦少卿和盘托出?甚至帮他查清徐州案情?也会想为何要将傅家的小子留在这里由老六看顾?”
“嗯。”文然自幽暗出望过来,宋怡临瞧着略有些无奈,他无法对文然说出敷衍的话,只能把人搂在怀里,柔声细雨地老实回答文然的疑问。
“查案的事情无需我们操心,魏少应该不日便会抵达徐州。”
“魏少?亲自去?”
文然来到卞城两年,魏楚越仿佛从未离开过无忘斋,怡然自得地做着乐师,夜夜笙歌。宋怡临曾也提到过,魏楚越极少离开无忘斋,除非事情非比寻常,否则都会交代给无忘斋里的其他人。
徐州之案牵扯到了朝廷,又有另一股势力滥杀无辜,确实不是小事,但交给宋怡临不是更方便?为何魏楚越会亲自去?莫不是因宋怡临受了点伤,就能准他安心养伤了?
“魏少似乎与秦少卿是旧识。”宋怡临明显感觉怀中的人僵了僵,但他没有停顿下来给文然追问的机会,而是继续说道,“至于傅家的小子留在绣山有老六照顾最为稳妥。一来那些杀手没这么容易找到绣山来;二来老六看着浑浑噩噩,实际上武功了得,绝不是那些三流杀手可以轻易敌得过的;三来无忘斋是乐坊,不是孤儿院,带着他去反而惹人注目;四来既然牵连出了朝廷的案子,交给朝廷便有不妥,此时交由秦少卿照顾又耽误他查案。”
“嗯,你这么说确实有理,也确实是最好的安排了。”文然点头。
“夜深了,安心睡吧。”宋怡临故意凑到文然耳畔,冲他呼了口热气,搔在文然脸侧挠在他心里,“这些事情都藏在心里,莫对旁人再提,就算秦少卿追问也不可说。若到必要时,魏少自会处理。”
“魏少……”
“关于他的事情还是别问了,我不能说。”
“好。我不再问了。对不起。”
“不必同我说对不起。我从前便与你说不会有事欺瞒与你的,可唯独无忘斋和魏少,我不能说。”宋怡临揉着文然额角,“你若信我十分,便请信魏少十分。”
十分……宋怡临与魏楚越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情谊?
“魏少,我不敢以性命为他作保,我的性命就是他的。若有一日我不慎遇险,救我的也定是魏少。”宋怡临轻合了眼,言语呢喃,“然,倘若不是有你,我宋怡临定不是今日的宋怡临,但若不是魏少,我早已身死魂灭,说不定投胎进了狗肚子里。”
“宋哥……”文然轻轻拽住了宋怡临的衣襟,明白他这些话有多重,是从未有过的分量。
***
翌日清早,晨曦方露出角来,老六还醉着,宋怡临更还是昏沉沉地睡着,文然夜里睡得浅,左左右右地琢磨着宋怡临夜里的枕边私语,直到天明都无法理清楚心绪,文然反而忽然明白了为何宋怡临之前从未说过这些事情,宋怡临不想令他无故忧思,也是为了他好。
院内有些声响,文然听见了便起身披衣出去看一出门便瞧见小团子和另一个大一点孩子悄默默地进了院子佝偻着腰背贼模贼样的向柴房走。
那个大一点孩子,昨日文然也见过,叫潘修文,在山坡上与孩子们打闹时俨然是个孩子王。
“云哥哥,云哥哥……”小团子趴在柴房门缝小声喊着傅丞云。
文然笑起来,走了过去:“这么早就来寻云哥哥?”
两孩子一惊,都贴到了柴房门上:“你……你知道云哥哥在哪儿吗?”
“知道,随我来。”
文然将两个孩子领去了傅丞云的屋子,两孩子原本还将信将疑,直到瞧见傅丞云躺在床上睡得横七竖八的才喜出望外地扑过去,将傅丞云几乎吓得要跳起三尺高。
“云哥哥!”
“小团子?阿文?”傅丞云揉着睡眼,“你们怎么来了。”
潘修文拍胸脯道:“我昨日才晓得你被六姥爷关柴房了,今早便来救你脱困,这小毛孩子半路撞见,非要跟着来。”
文然闷声轻笑,这潘修文还真是一片侠义心肠。
傅丞云哈哈大笑:“我没事。”
“哎?你是怎么从柴房出来的?六姥爷平日可凶了,全村都怕他,上次将我关了一日一夜,我爹我娘都不敢来为我劝两句。”
傅丞云眼角余光斜向房门口立着的文然,略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哎呀,你还睡,赶紧趁着六姥爷未醒,收拾收拾赶紧逃啊!”
“啊?云哥哥做什么要跑?”小团子一脸懵懂。
“小孩子不懂,别说话。”潘修文拉上傅丞云,说,“赶紧着的。”
傅丞云一把按住潘修文:“我不走了。”
“啊?!”
第23章
“啊?!你不走?你怎么又不走了?”
潘修文一声嚎把盘在院中睡觉的野猫惊醒,一窜老高跃土墙就跑了。
傅丞云来时一脸倔强又可怜,被宋怡临直接扔进了老六的院子里。傅丞云是什么人宋怡临闭口不提,但来时傅丞云死抱着一柄剑,就是宋怡临捆着他都是连剑一起捆着的。潘修文和其他孩子来过几次,想与傅丞云做朋友,从口中听一听遥远的江湖。
傅丞云一直不太搭理潘修文那群孩子,一心要逃跑,白日也要跑,吃饭也要跑,夜里还要跑,老六烦得很,便将傅丞云锁进了柴房。
“不,我还是要走的,但是不是逃跑。”傅丞云掀了被子下床穿鞋,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走到门口,向文然道:“书生,领我去见宋哥。”
潘修文不明白了,小团子拽着潘修文的手,扬着一张软糯的小包子脸望着潘修文:“修文哥哥,云哥哥到底留不留?走不走?”
文然也愣了愣,旋即轻笑:“先去洗漱吧,一会儿,我让宋哥来见你。”
这么折腾了一会儿,老六不知何时已经起了,厨房里升出了炊烟。
孩子们有老六看着,文然很放心地转身回了房,宋怡临还在呼呼大睡。
“宋哥。”文然坐到床沿,轻轻拍了拍宋怡临的肩。
宋怡临正睡得横七竖八,一早上文然进出屋子他都晓得,只是睡意正浓,便未理会外面的吵闹,几个孩子整日里东溜西窜的都是惯常,不值得宋怡临大惊小怪,占用他些许睡觉时光。
“嗯……再睡会儿。”宋怡临一把拉住文然,一拽一托就轻易得将文然带入了被窝里裹好了,“文然你昨夜睡的不好,再补一会儿觉。”
文然含着浅笑,轻轻拢了拢宋怡临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为他理好了发鬓衣角,像是哄着一个小孩子,“好啦,起来吧,在六叔家呢,外头有人想见你。”
“傅丞云那小子吧。你可别理他。就他这样子,莫说报仇,放他出去了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在老六这里磨磨性子也是应该的。”
“你昨日说了许多,他是听进去了的。只不过,恐怕现在是想跟着你走了。”
“哎,说得太多了。那小子死脑筋,又精力旺盛得过了头,将他带到这里来已经废了我不少功夫,他要真像狗皮膏药一样撕不掉,我可怎么办呀!”宋怡临拿被蒙了头,准备做一只缩头乌龟。
文然轻笑出声:“不会的,好好与他说就是了。”
宋怡临闻言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了,还不忘将文然也卷进被窝里,手脚并用得缠上文然,唏嘘哀叹:“然,你是不知道,那孩子拧都拧不动的驴脾气,哪里是听得懂道理的人呐。说不听的。”
文然拿宋怡临当小孩子哄,刚想说什么,突然房门被推开,傅丞云捧着一大盘包子一蹦一跳地跑进来。
“书生,吃早饭!哎?你们两个怎么团在一起啊?”
“很冷吗?”小团子像跟尾巴一样坠在傅丞云的屁股后面,小手拽着傅丞云的衣摆,仿佛一松手傅丞云就跑了。
巴掌大的屋子,在门口就能望尽一切,十分懂事的潘修文没直接冲进来,却也看见了屋里的情况,赶紧将身前这一大一小拉住:“你们懂什么,他们这是在造小人呢。”
文然本就羞臊得不行了,拉着被子蒙着脸,一听潘修文这话,差点被自己一口气噎死,赶紧将宋怡临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一脚踹下了床。
“哎哟。”宋怡临跌到床下闷声轻轻叫唤了一声,手上力道一撑就站直了起来,三两步走到门口,将三个皮猴子赶出去,却伸手提溜住了潘修文:“什么乱七八糟的!潘修文,你爹娘给你取名修文,是要你好好读书做学问,好的不学,什么乱七八糟的倒是张口就来,这模样都快长成这一方匪痞了。你这样子,你爹娘可知道?”
宋怡临一巴掌拍在潘修文屁股上,下手有些重,打得潘修文哇哇叫:“宋哥!啊呀!宋哥!疼疼疼!为什么打我呀!我说错什么了!”
“说错了什么?说什么都错!”宋怡临连打了数下。
宋怡临从来喜欢和孩子们胡玩,从未有过疾言厉色,连不耐烦都极少,小团子不知发生了什么,吓得缩到了傅丞云的身后。
“好了,怎么还打起孩子了?”文然将宋怡临拉住。
“文先生!文先生!救命啊!”
“文然,我下手有分寸,这两下还不够他红两日屁股的呢。”
“大清早的,吵吵嚷嚷地要作甚啊!”老六敲着烟杆子,喊了一嗓子。
宋怡临将潘修文松开,潘修文一跃便蹿入了院中,避开甚远,直到确认了宋怡临不会追打他才停了下来。
傅丞云也想乘机做鸟兽散,却被突然出现在身前的宋怡临拦阻了去路:“书生?喊谁呢?”
傅丞云一愣。
宋怡临将人拎起来,提到文然面前:“叫文先生。”
“文……文先生。”
文然脸上的羞红还未退去,又见宋怡临来闹他,便瞪了宋怡临一眼。
宋怡临冲着文然一笑,扭头对傅丞云道:“嘿,不容易,怎么突然这么听话了?”
傅丞云将手里捧着的一盘包子递到文然面前,文然自然而然地伸手接了下来。
傅丞云扭头转向宋怡临:“宋先生,请收我为徒。”
宋怡临翻了个白眼,大巴掌按在傅丞云的脑袋上将他拨到一边,懒得搭理他,伸手取了一个包子喂给文然。
不等文然反应过来,张口咬下一口包子,傅丞云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给宋怡临磕了个响头:“求先生收我为徒!”
“这里没宋先生只有文先生,文先生肯定不介意收你这个徒弟。”宋怡临绕开一步,转到文然身边,向文然挑了挑眉。
傅丞云抬头疑惑地看着文然,分明是个书生的模样,莫不成文然是个隐藏的绝世高手?!
文然怔愣着,想着该是要先将傅丞云扶起来才是,却被宋怡临不着痕迹地摆手拦下。
宋怡临向着文然眨了眨眼,快步走到马车上,从文然随身带着的两本书里取了一本韩山词画就折了回来,递到傅丞云眼前。
“喏,拿着。”
傅丞云不明所以的接了下来,看了看书皮,将书颠倒过来摆正,又看了看,歪头再看了看,书皮上面一共四个字,他仿佛一个都不认识。
韩山词画,四个字并不算难,傅家虽不是高门大户,倒也不至于读不上书,傅丞云上了数年私塾,作诗写文的才华没有,读书识字却是能的。可他还是不认得,不禁皱了眉,这莫非是什么武功秘籍?
“山什么?”傅丞云着急地翻开,里头有不少画,寥寥数笔便成一景,山水人物具有,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什么武功秘籍。
宋怡临笑得狡黠,文然忍不住瞪了宋怡临一眼,挨在他身边小声说:“你这是做什么?”
韩山词画是前朝文坛大家韩士皋的诗画集,韩士皋不仅是诗文绝代,更是书法大家,一笔狂草恣意洒脱、随性而至,如云若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倘若要将韩士皋比作武林中人,那么他必然是宗师界别的人物。
文然很喜欢,宋怡临却觉得自己喝醉了也能写成个七七八八,非常不以为然。
只不过这本韩山词画交到傅丞云手里,仿佛是给瞎子绣花,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宋怡临清了清嗓子,对傅丞云道:“看不懂?这都看不懂你还拜什么师?待你能将这本倒背如流了,文先生自然会收你为徒的。”
傅丞云一愣,心中竟腾起一股羞愧,脸蓦的红了一层。
“别听宋哥胡说,”潘修文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将傅丞云拉起来,“文先生不会武功的。”
“你又捣什么乱?还想挨揍吗?”宋怡临说着就攥起来拳头恐吓潘修文。
潘修文双手叉腰,挺着胸膛,仰着脸面对宋怡临的威胁:“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宋怡临翻了个白眼,手指戳到潘修文脑门上:“乱七八糟的词倒是不少。路见不平,那就铲土填坑,拔刀也得你先提的动才行。”
文然将傅丞云拉起来:“别跪着,先起来。”
傅丞云手里捏着韩山词画,手都发了白,该是极用力又极压抑着。
宋怡临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对傅丞云说:“行了,真有这份心气就该能忍下一时意气。要学武六爷就是你现成的师父。只要你什么时候能走出绣山县,便来无忘斋吧。”
文然惊讶地看着宋怡临,他这是要帮傅丞云报仇?
“无忘斋就在南门蓥华街。”宋怡临轻轻一笑,突然令傅丞云看见了希望。
但宋怡临并没有说南门蓥华街究竟是在哪个州哪个县哪个城,这如同沙入荒漠一般,跟没说一样。
但傅丞云咬着牙,却没再问,站起了身,向宋怡临一拜。
宋怡临笑起来,这孩子也不是那么冥顽不灵、蠢钝不堪的。
宋怡临扫了一眼一旁的潘修文,道:“你也跟着一起。不过,你若是能守住傅丞云一年,我就教你学剑。”
“真的?!”潘修文眼睛都放了光,旋即又黯淡下去,看了一眼傅丞云,他将傅丞云看作朋友的,本没什么道理,却最是真心实意,他想帮傅丞云,而不是与他作对。
老六敲了敲烟杆子,指着宋怡临道:“就会给我找麻烦。”
“不麻烦。”宋怡临两步走到老六身边,给老六塞了个包子,“我和文然准备给孩子们开个义学,之后会常来,他们好好作完了功课,才准跟你学武。”
老六哼笑一声,眯了眯眼,笑宋怡临:“你那时候跟屁股上长钉子似得根本坐不下来,现在知道让他们吃吃苦头了?”
“呀,这种陈谷子烂芝麻的,你怎么还记得呢。”
文然瞧着宋怡临说说笑笑的,心里不知为何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和复杂,似乎是哪里不太合适,有什么地方令他不大舒服,可他说不上来,他想找宋怡临问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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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艳阳高悬,天晴气朗,唯是秋风刮过时才惊觉天气渐寒,眼看又是一年春去秋来,再几日便是中秋了。
算起来,这已是文然离家的第三个中秋节了。第一个中秋,他憎恶文氏,心灰意冷之下求着宋怡临带他离京。第二个中秋,宋怡临陪着他过。这便眼看就要第三个中秋了。
“宋哥,我们不若在绣山县多住几日吧?与孩子们一起过中秋吧?”
宋怡临此时正在院中套马,原打算吃过了午饭就回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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