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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帝军-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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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奈何,他也不敢确定云醒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他暂时却愿意做云醒的副手,只是因为这个叫云醒的人确实知道很多秘密,这些秘密连他一个正三品的将军很多都是闻所未闻。
 “现在你们还怀疑我说过的话吗?”
 云醒打开了一扇大门,谁也没想到营寨后边居然有一个天然的巨大山洞,山洞之中竟是一座粮仓,里面存贮的粮食足够他们这七八千人生活十年之久。
 山洞里有一条暗河,当初这些粮食便是从水路运送进来的,负责运送粮食的队伍在和宁军激战之中近乎全军覆没,这秘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这是其中一座,这样的粮仓在咱们越国境内还有不下二十个。”
 云醒稍稍有些得意,为自己当年参与了那件事而感到庆幸,若非自己知道这些秘密,这些人不可能就愿意让他做主。
 “侯爷。”
 另外一个主要将领李宝忍不住感慨道:“这些秘密,怕是知道的人不多吧。”
 “那是自然。”
 云醒说谎话的时候信口就来,所以你根本就看不出来他说的是真是假,他淡然自若,口若悬河,如今这叛军里已经没有几个人怀疑他。
 “当年国师亲自筹谋此事。”
 云醒道:“我是国师门生,恩师本要我去吏部,可就在我已经准备赴任的时候恩师又找到我,将这件大事全权交给我处理,为了不被人察觉,所以给我安排了一个兵部六品小吏的官职,只是因为不会引人注目而已。”
 他看了看手下:“当年每一个粮仓的选址都是我亲自去的,没有人比我知道的更清楚,最主要的是……不仅仅是粮仓,还有两座钱库,只是因为咱们现在队伍规模不够,打开钱库太过冒险,所以还是再等等。”
 郑多才问:“幼主如今何在?”
 云醒道:“郑将军,幼主所在何处是天大的机密,就恕我不能相告了……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关于幼主的事以打消诸位的疑虑,幼主其实不是生在宫中,当初陛下经常去都城一家名为诚泰戏院的地方听戏,说是听戏,其实是看中了诚泰戏院里一个唱曲儿的姑娘,那姑娘生的极美,且气质非凡,陛下只见了一面便念念不忘,之后几次行程都是我暗中安排,也是恩师的交代,只因为我是生面孔不容易被察觉,毕竟这事若是泄露出去对陛下名声有损。”
 众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后来这姑娘产下龙子,只是碍于身份实在不好张扬,陛下就命我去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安置母子二人,这地方我是万万不能说的,非我不信任大家,而是为大越的未来考虑,还望大家不要怪我。”
 一群人连忙说不怪不怪,你做得对。
 云醒见众人疑虑打消,心里也松了口气,前阵子军中逐渐有传闻说什么他不过是个骗子,这些话显然是有心人故意为之,而这个有心人多半就是郑多才。
 这近万人的队伍攥在手里,郑多才眼红的很。
 “郑将军,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云醒看向郑多才,郑多才摇头:“没有没有,多谢侯爷释惑。”
 云醒自称他的扶主候是那位唱曲儿的姑娘也就是幼主的娘所封,按理说这样一个人别说存在不存在,便是存在又哪里具备封侯的资格,可越国被灭,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人也就变得名正言顺起来。
 “这段日子大家就都不要出去了。”
 云醒吩咐道:“坎县被咱们打下来已经给了宁人一个耳光,让他们知道我大越军人从没有屈服,宁人还在外面转圈寻找咱们,让他们转去吧,等到风声过去,咱们下山再去打如意县。”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人快步进来:“侯爷,你让我们去接的人接到了。”
 云醒往外看了看,大概十几个人快步走进山洞,走在前边的那个是他最亲信得力的手下黄虎,是个憨厚好骗的家伙,对自己深信不疑,且忠心耿耿。
 黄虎身后带着七八个人都不是叛军中人,而是风闻堂的人。
 距离黄虎最近的那人叫杜崇山,风闻堂真正的东主杜大川的侄子,他大哥杜大山的儿子,如今已经四十几岁,比杜大川的长子要大将近十岁,这个人在风闻堂里也没几个人知道,可位置极特殊,南越朝廷里那些大员们也会有恩怨,有恩怨就会有仇杀,风闻堂是生意就接,当然也不会拒绝为这些大人们服务的机会。
 杜崇山就是负责和南越朝廷官府打交道的那个人,他原名杜崇原,其父杜大山死之后他便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崇山。
 “杜先生。”
 云醒大步往前迎接过去,看起来态度诚恳和善,杜崇山此时落魄有人收留自然更客气些,态度也很谦卑,见了面就单膝跪倒:“草民杜崇山拜见扶主候。”
 “杜先生快请起。”
 云醒哈哈大笑,双手扶着杜崇山站起来:“早就听闻先生大名只是不曾得见,今日总算了了心中一件憾事,来来来,先生快请坐。”
 “多谢侯爷收留,草民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先生的风闻堂始终不忘大越,虽是江湖中人,比起一些当初在大越身处高位的人却还要强上太多,令人钦佩,我这次把先生接来,就是想为先生把风闻堂的仇报了以谢风闻堂的忠义,据我所知是宁人水师中什么人做的?你且跟我说清楚,同是与宁人势不两立,风闻堂的事便是我云某人的事。”
 杜崇山当然知道云醒把自己找来的意思,风闻堂这么多年经营积累下的财富有多诱人?
 “多谢侯爷。”
 杜崇山招手,随行之人抬着一口木箱上来,那木箱并不大,不过二尺见方。
 “这是草民敬献给侯爷的一些见面礼,还望侯爷笑纳。”
 杜崇山把木箱打开,里面除了银票之外还有不少珠宝,光那些银票就足有二十万两之巨。
 “哈哈哈哈……”
 云醒笑的嘴角都快裂开了,哪里还掩饰自己的贪婪,弯腰拿起一张银票看了看,又抓了一颗珠宝举起来仔细打量:“杜先生太客气了,这见面礼可太贵重了些,我是无功不敢受禄啊……”
 他看向杜崇山:“是谁?”
 杜崇山深吸一口气:“宁人水师五品将军,沈冷。”
第0225章 来了一些人
 坎县叛军的事,沈冷想都没有去想过,那本就不该是他去想的事,那是酉字营战兵将军叶景天的事,是道丞白归南的事,是道府叶开泰的事,可偏偏是这些与他无关的人此时此刻在惦记他的脑袋,有的人想如何摘掉这个脑袋,有的想如何保住这个脑袋。
 大宁很大,大到不可能有一个人用一辈子的时间走遍这个帝国。
 大宁很小,小到总是在不同的场合会牵扯到同一批人。
 沈冷已经挑选出他的士兵,庄雍顶着叶开泰的压力把去南理国的事给了他,其实不外乎那两个字……偏心。
 战场上取功劳从来就没有四平八稳,险恶之中求来的才是别人一辈子积累不来的前程似锦,正如北疆孟长安带着他的斥候在黑武人的疆域内进进出出,哪一次不是生死攸关?真要说起来凶险,孟长安随便一次进入黑武的凶险程度都比沈冷去南理国不差什么。
 也不是丝毫不差,差别在于孟长安若是命大可以骑着他的马穿过重重险阻回到宁地,披一身寒血终究是有路可走,而沈冷这次南下隔着大海,隔着一个求立国。
 沈冷从自己这一旗战兵之中精选出来八十个人,庄雍的意思是整个水师任他挑选,可是军队行事更看配合与执行,选八十个个人武艺更强的,不如选八十个沈冷用的顺手的,况且沈冷一直觉得水师之中的精锐指的就是自己这一旗人。
 古乐的人还没到,估计着不出两天也会赶来汇合,沈冷想着把能用到的武器装备仔细准备好,至于怎么去南理他已经有了一个很大胆很大胆的构想。
 求立人还不知大川海货已经被剿灭,大川海货的那几艘老旧船只也还能用,要说有几分把握,实则一分都没有。
 就在沈冷思考这些的时候水师大营里来了一些人,一共八个,看起来个个都很了不起的样子,若是脱了身上的军服便都像是流云会的人,就是那种走路姿势看起来都似乎在说我很了不起的家伙。
 这八个人是道府叶开泰派来的人,目的只有一个,保护沈冷的安全,可是叶开泰显然给他们的命令也不如此简单。
 为首的那个人叫厉断,叶开泰亲兵队的队正,身为道府大人的贴身护卫实力自然不可小觑,可正因为如此,那一身的傲气瞧着便让人有几分不舒服。
 “沈冷?”
 厉断眯着眼睛看了看面前这个胡子还没有长齐全的年轻人,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道府大人会让他来保护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心里想着多半此人是朝中某个了不得的大人物的儿子,混迹军营,赚几分军功镀金,这种事又不是什么稀奇少见。
 他觉得自己来这有些不值,然而道府大人的命令他又不能不遵,所以心中的怨气和鄙夷便都表现在脸上。
 沈冷看着这个眼神里对自己有几分不屑的家伙并没有什么厌恶,一个人毫无道理的表现出对另外一个人的厌恶,要么是幼稚,要么是白痴,所以不值得自己去厌恶。
 他发现自己身上真是沾染了太多沈先生那种懒气,不是身体上的懒,而是精神上的懒,懒得和不值得计较的人计较。
 “你是谁?”
 “我叫厉断。”
 厉断比沈冷还要高些,看起来也更强壮,身上军武气息很重。
 他低头看着沈冷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和道府大人的关系如何也不想知道,道府大人吩咐我的是无论如何也要让你活着从南理国回来,我便只做这一件事,所以你若是想活着,最好以后听我的,你想带兵去南理国把我们的人救回来,这事我看得起你,是一个军人该做的事,可不代表你有这能力,你的队伍我来指挥,把人救出来之后功劳归你。”
 他身后七个人同样一身凶悍气,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冷。
 沈冷哦了一声:“去一边等着吧。”
 厉断皱眉:“你什么意思?”
 “你,去一边,等着。”
 沈冷又重复了一遍,断句的地方比较气人。
 厉断忍不住冷笑起来:“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本事……”
 沈冷:“那是道府大人应该知道的事。”
 厉断皱眉,他从很早很早就跟着道府叶开泰,从叶开泰还只是个军中校尉的时候就开始跟着了,如果不是他愿意一直追随,早些时候叶开泰就准备把他放到军中去,到现在最不济也应该是个四品将军,所以他对沈冷当然没几分尊敬,在他看来沈冷不过还是个新兵而已。
 叶开泰是留王府里出来的家臣,如今是一道道府封疆大吏,厉断虽然不知道沈冷是哪家大人物的孩子,可哪家能比道府大人还大?道府大人是陛下的亲信之臣,他是道府大人的亲信之人,所以他更不会在意沈冷是什么身份,而叶开泰当然也不会告诉他,沈冷有可能是谁的孩子……
 “看起来你很自信。”
 厉断嘴角往上一勾:“也好,你愿意自己做主就自己做主,反正我的任务只是保住你的命而已。”
 沈冷连理都没有理他,继续去完善自己脑子里的构想,之前被厉断突然打断他已经有些不爽。
 “瞧见没,人家觉得自己就可以了,哪里需要咱们。”
 厉断往回走,招呼手下人跟上:“出发的时候咱们跟着就是了,总不能辜负了道府大人的希望。”
 那七个人笑起来,看沈冷的眼神就好像看白痴一样。
 沈冷自然明白这是叶开泰的好意,所以才压着自己的性子,看那几个人往一边走了索性不去理会,想着如何才能不在大海里遇到风险,如何让船队在合适的位置等着接应,如何穿过整个求立国,如何把百人和要救的人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当初被抓的那批求立士兵似乎可以派上用场了,只是沈冷并不确定这些人在求立国内还这般听话。
 沈冷一边走一边沉思不知不觉到了船港栈桥上,大川海货的那几艘老旧货船不在这,沈冷已经派人去把船弄过来,顺便想想如何能加固一下,毕竟海上的风浪不讲情面,才到栈桥上就看见那几艘货船远远的过来,没多久就在船港栈桥边上停靠。
 陈冉和王阔海两个人去弄船,可从船上出来的第一个人却不是他俩其中之一,而是一个女人,一个沈冷觉得很漂亮但转眼就忘了的女人,除了茶爷之外沈冷当然也会觉得其他女人有漂亮的地方,可记不住。
 记不住归记不住,见到之后若不认识那一定是装的,毕竟才见过没多久……从船上下来的女人居然是扬泰票号川州分店坐堂林落雨,于是沈冷微微皱眉,想着这个女人出现在这多半和厉断那些人的来意差不多,于是又忍不住想到了一直困惑着自己的问题,庄雍为什么待自己这般好,就连韩唤枝为什么也对自己很好,现在叶开泰表现出来的善意已经超过了正常范畴,这些都是疑问。
 唯一合理一些的答案也只能是沈先生与他们都相熟,可又牵强了些。
 “你似乎不欢迎?”
 林落雨上了栈桥,今天的她看起来更明媚一些,也更英气一些,穿了一套短衣装,不似长裙那般妩媚,却让人眼前一亮,林落雨见沈冷的眼睛在自己身上狠狠的看了一会儿,于是稍稍有些小得意,倒不是因为沈冷的审美能证明她美,而是因为沈冷心里有个姑娘还能如此看她,那就说明自己是真的美。
 “请问你衣服在哪儿定做的?”
 林落雨:“……”
 沈冷赞叹了一句:“衣服真好看,回头帮我介绍一下裁缝师傅。”
 林落雨:“……”
 见林落雨脸色有些不开心起来,沈冷想着女人真是复杂,这又是怎么了,所以只好换个话题:“你怎么搭船来了?”
 林落雨微微皱眉:“搭船?噢……算是吧。”
 沈冷:“我还有事,回头我在牙城县城里找个馆子请你吃饭。”
 “别回头了,现在我就有时间,另外……”
 林落雨指了指那几艘船:“这些船本来被廷尉府查封,但我已经买下来了,所以你要用我的船最好客气些,请我吃饭也不要随便选个地方应付,即便如此我的船给你用也是有偿的,先开个价我听听。”
 沈冷觉得世界真变态。
 “有偿?”
 他思考了一会儿:“征用民间渔船水师有这个权力,你配合就好了。”
 林落雨不是个小姑娘了,可是笑起来的时候还有几分小姑娘的天真,她不觉得自己来是多幼稚的一件事,反而觉得有些好玩,在川州城里坐堂一点儿都不好玩。
 “也就是说,你想无偿用我的船?”
 林落雨抬起手把头发挽起来,于是就更英气了几分,她左手往前伸了一下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么,你得先打得过我再说,若是你打赢了,船你随便用,别说是船,我能做主的东西你都可以随便用。”
 沈冷笑起来,有些猥琐:“打赢了你,我的一切要求你都满足?”
 林落雨皱眉:“先说说你是什么要求。”
 沈冷:“马上走,船留你不留。”
 林落雨眉角一挑,有些杀气。
 船上,王阔海和陈冉两个人并排坐在那晃荡着腿,王阔海手里还捧着一包五香花生米,两个人一边吃一边看,已经到了准备下注赌谁赢的阶段。
 林落雨:“你可能会失望,你未必会赢。”
 沈冷问:“那如果我输了,船留下你也可以留下,但是我确实拿不出来给租你船的钱怎么办?”
 林落雨:“不要了,打过再说。”
 沈冷:“唔……不要钱了吗?那我认输,船留你也留就是。”
 说完之后转身走了,林落雨站在那,觉得自己是个白痴。
第0226章 聚会
 林落雨确定自己并不是喜欢这个看起来有些幼稚的家伙,相对来说,有一个更成熟稳重也更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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