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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帝军-第6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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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大将军!”
 “大将军撒泼打滚合适吗?”
第1098章 可悲吗?
 菜还温着,酒却已经快要喝完,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酒喝的很快很急,尤其是庄雍,一杯接着一杯,以他酒量莫说一壶酒,便是再加三壶也未必能醉,然而他却醉了,眼神都有些迷离。
 沈冷知道他是开心,开心之中也有难过,人最复杂,永远也不可能只存在一种单纯的感情。
 沈冷想知道他在难过什么。
 “你喝慢些,说好了就这一壶酒。”
 沈冷看着庄雍说道:“你喝快了,我的也不给你。”
 庄雍笑了笑:“只是觉得这酒味道太好,菜的味道太好,所以难免贪杯。”
 “你都已经有白头发了。”
 沈冷叹道:“有白头发的人不应该说谎。”
 “为什么有白头发的人不应该说话?”
 “因为到了这个年纪的人再说谎,不好看出来,时间在你脸上留下的不仅仅是皱纹还有掩饰,到了你这个年纪的人再想掩饰什么,别人很难看出来你的心情。”
 沈冷往前坐了坐:“师父,有心事?”
 “师父?”
 庄雍哈哈大笑:“这个称呼好,很好。”
 沈冷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你刚刚说什么时间留下这个那个,说的这么隐晦文雅做什么,不外乎两个字……演戏,人啊,小时候演戏给家里大人看,年轻的时候演戏给在乎的男人女人看,到了中年演戏给所有人看,至晚年,便是演戏给小辈和自己看。”
 庄雍看着酒杯:“都说孩子心思单纯,哪里单纯,小孩子的戏可好了,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该笑,年轻的时候为了取悦自己喜欢的人,各种戏都是得心应手,欢情也好悲情也罢,都擅长,信手拈来,那是好演,实际上最不好演的是中年。”
 “上有父母下有子女,还要看上司看同僚,看远近看亲疏,看陛下圣意,看百姓民意,何其之难?一个男人,如果中年时期还不累,只能说明他不成功,若说中年人演戏是不得不演,那么到了年迈后就喜欢演戏了,不矫情的演的更不矫情,矫情的演的更矫情,前者让人心疼后者让人心酸。”
 他抬起头看向沈冷:“唯有孤独无人的时候才不演了,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面对自己,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愿意不吝啬把笑容给别人,却永远吝啬于把笑容给自己,真要是说起来,每个人最辜负的还是自己。”
 沈冷听到这番话就知道庄雍真的老了。
 “你知道我好读书。”
 庄雍停顿了一会儿后说道:“好读书是因为读书的时候清净,自在,脑子里有不一样的世界,有些时候人读书后放下书本会进入一种很沉浸的状态,别人以为是在回想书里的内容,实则是进入了自己虚构出来的某种状态中,很放松。”
 “我曾经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间茅斋,有一屋子的书,有茶,这一辈子便足矣,可是时势不许,陛下不许,所以我抓起了刀穿上了甲,我一直都说自己不是个军人是个文人,可哪里还有文人样子。”
 沈冷递给庄雍一块手帕,庄雍接过来问:“我哭了?”
 沈冷笑了笑:“你不知道?”
 庄雍不知道。
 他看了看沈冷递给他的手帕,没有去擦眼泪,而是叠好放进自己袖口里收起来,这个动作好像化成了一把刀子在沈冷的心上割了一下。
 “小气,顺走我一块手帕。”
 沈冷笑了笑,低头掩饰自己的眼睛里的悲伤和歉疚。
 “刚刚说了些无关的话。”
 庄雍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抬起手去摸酒壶,才发现酒壶已经空了,他沉默片刻后把酒壶推开,杯子倒扣过来。
 “很好,很满足。”
 沈冷问:“真的不喝了?”
 “真的,凡事不能太满,我现在已有六分醉,人啊,七分醉会胡言乱语,八分醉会胡作非为,九分醉就会疯,十分醉就会死。”
 庄雍笑着说道:“现在六分醉,刚刚好。”
 沈冷笑道:“美滋滋吗?”
 “美滋滋。”
 庄雍往后靠了靠,这个动作像是宣告这顿酒算是到了结束的时候,可是酒不喝了,话还是要说。
 “那些无关的话说给你听,是因为我也没什么人可以说这些话,我若是随随便便拉一个手下人来,喝上三两杯酒后说这些话会把手下人吓得半死,他们会以为我真的醉了真的老糊涂了……接下来说一些有关话,与你有关与我有关。”
 庄雍看着沈冷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认定了什么事就一定会去做的人,你也一定早就想着找个什么机会跟陛下说把我调回长安,冷子,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该去做不该做的事,陛下信你用你但不能惯纵你,而且现在已经到了你的瓶颈,陛下不可能再给你更多,之前用力太猛,该给你的都给你了,再给你什么?再给你什么都会影响朝廷的平衡,影响大宁的平衡,陛下是制衡之人。”
 “你应该要记住陛下曾经对你说过的话,陛下要给你的,都是你的,陛下不给你的,不要去争抢。”
 沈冷忽然间就想起来那次和皇帝的对话,这句话皇帝说的时候当时他很不理解,总觉得这话别有所指,至后来沈冷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了自己身份可能与皇帝有关,于是这句话的意思也就变得清楚起来。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庄雍指了指面前:“先换杯茶。”
 沈冷起身,把庄雍面前的酒杯收走,不多时换了一杯热茶回来。
 “关于陛下的故事。”
 庄雍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整理措辞。
 “陛下小时候其实先皇并不重视他,因为陛下不是太后亲生,可是陛下天生就与众不同,每有提问,唯有陛下的答案直指人心,于是先皇就决定把他送出未央宫,因为先皇锋芒太露盖过了其他皇子,自然也盖过了太子。”
 “你知道,陛下是在雁塔书院求学,授业于老院长,现在这是一段美谈佳话可实际上呢?实际上背后便是心酸,别的皇子都在国子监读书求学,唯独陛下在雁塔书院,那时候陛下的心里有多苦?可是陛下从不曾说过,也不曾表现出来,那时候老院长就感受到了陛下的苦,所以待陛下真的好,进书院的时候陛下才多大啊……陛下在宫里不曾感受过的亲情在书院感受到了,他才十来岁就被送到书院,吃住都在那不能回宫里,孩子怎么会不想爹娘?”
 沈冷心里一疼。
 “时至后来,陛下十六岁,黑武来犯,老院长不许陛下去,可陛下非要去,如今人人都说陛下那时候便有担当有勇毅,可有句话陛下只对老院长说过,如不是老院长后来对我提起过,我也不知道。”
 “陛下说,我是生而无用之人,这无用不由我,所以我这无用之身若能在北疆杀敌而死,也许他会觉得我有用些。”
 沈冷心里更疼了一些。
 他会觉得,这个他就是陛下的父亲。
 “陛下在北疆大放异彩,可为什么会大放异彩?还不是因为陛下以求死之心打出决死之志,不管是不是在战场上,不畏死的人总是会更加可怕,可是就因为陛下不畏死,先皇觉得陛下可怕,在陛下大胜归来之后就罢免了他所有兵权,封为留王……冷子啊,你有没有仔细去思考过,留王这个留字是什么意思?”
 沈冷从不曾想过。
 庄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那时候满朝文武都已经看清楚了,陛下是被先皇放弃的人,再到了后来,又有了一段佳话,那就是皇后不顾家里人反对嫁给了陛下,陪在陛下身边,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庄雍看着沈冷:“如果不是先皇的旨意,皇后能嫁给陛下?后族牺牲了一个女孩儿,换来了先皇的重用,皇后留在陛下身边的原因,只是因为先皇不放心陛下,他担心陛下去抢去争,有句话是做臣子的话不该说的罪话……那皇位只能是李承远的,必须是李承远的,陛下文韬武略都在李承远之上,先皇担心陛下的争抢才会安排一个人去监视他,这个人就是皇后。”
 “皇后是个有心机的人,到了王府后人前贤惠人后不知道与陛下吵过多少次,她不甘啊,她的命运居然交给了一个被废掉的皇子,她得多不甘,所有的夫妻恩爱都是表象,她愿意演,陛下就陪着她演而已。”
 庄雍的手微微发抖:“再后来,陛下遇到了珍妃娘娘,那时候的陛下只想着和珍妃相伴到老,皇后就更加不满意,连个被废掉的皇子都有人和她抢,她怎么能忍。”
 “可是命运啊,就是会捉弄人,先帝为什么会死?”
 他问。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所以话就说的稍显放肆了些,如果是在除了沈冷之外的任何一个人面前庄雍都不会说这些话。
 “先帝不能生育。”
 他说的先帝是李承远。
 “先帝不能生育,却将这些归罪于他的皇后,苏皇后自然觉得委屈,可是先帝每日都会给她脸色看,甚至还对她不止一次大打出手,不只是苏皇后,当时后宫里的妃嫔都被先帝打骂过,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于是先帝就突然死了,突然就死了。”
 庄雍看向沈冷:“是不是很可悲?”
第1099章 剑技是什么?
 庄雍问了一句可悲吗?
 可是这话又该怎么回答?
 先帝李承远也是一个有大抱负的人,在他治下的那几年,大宁的发展也不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还是他坐在龙椅上,可那样一来便没有了现在这如此盛世,对于李承远个人来说确实可悲了些,但对于大宁来说,当今陛下李承唐能坐在皇位上绝对是一件幸事。
 沈冷隐隐约约的听说过一些关于先帝李承远的事,可是这种事谁敢拿出来随便说?
 “先帝驾崩,沐昭桐和苏皇后串谋,打算拥立信王世子李逍然,奈何在这之前老院长一封信送去了东疆,那封信上如果只有老院长一个人的署名也就罢了,裴亭山会来,但会忐忑,为将者忐忑那么他的刀就会摇摆,就不锋利,可裴亭山来的气势如虹,是因为那封信上还有一个人的名字,所以裴亭山才敢只带九千刀兵奔赴长安。”
 沈冷问:“澹台大将军?”
 “是啊。”
 庄雍笑了笑:“那封信署名是两个人,一个是老院长一个是澹台大将军。”
 他的笑容里有些心疼,看着沈冷的时候有些心疼,因为话说到了这里就关于沈冷了。
 “那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事,陛下进京之前的那天晚上。”
 庄雍道:“刚刚我和你说过了皇后是一个有心机而又不甘心的人,把她嫁入留王府她已经很不满意,突然之间她得到消息说她有可能成为皇后,她会怎么想?”
 庄雍继续说道:“恰好那天,珍妃娘娘生产,皇后派人偷走了那个孩子交给沈先生。”
 沈冷的心里一惊。
 虽然他已经想过无数次,也大概猜测到了一些,可当庄雍这句话说出来后他还是心里震动,又怎么可能心静如水,那是关于他的身世啊。
 “不要说了。”
 沈冷忽然抬起头看向庄雍:“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后边的话不要说了。”
 庄雍一怔。
 “好,那就不说了。”
 庄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所以你要听我的劝,回去之后不要和陛下提及我的事,我不仅仅是为你自己考虑,也为我,你就当是为了我。”
 其实哪里是为他自己,沈冷又不傻,他已经明白了庄雍讲这个故事的目的是什么,这个故事一开头讲的是陛下的父亲如何偏心,如何害怕陛下去争皇位所以打压,然后讲到了沈冷的身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在告诉沈冷,如果你去争什么的话,反而会失去更多。
 庄雍用这样一个故事告诉沈冷,你的位置很敏感很特殊,比任何人都敏感特殊,陛下要给你的你不要都不行,可你自己去要什么的话陛下可能会觉得你现在心里有了变化,沈冷当然懂,他不想让庄雍继续讲下去也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懂。
 还有一个原因其实沈冷也懂,如果让陛下知道了庄雍为了见沈冷一面而亲自率军在外漂泊将近一年之久,那么陛下怎么想?
 陛下已经觉得沈冷身边的人太多了些,一旦出什么意外的话沈冷就会造成巨大的影响,这件事再让陛下知道,陛下如何能不多想?
 “明天你就回去吧。”
 庄雍看着沈冷说道:“早点回长安,和陛下说完西疆大战的事就离开长安,长安城那个地方已经和原来不一样。”
 沈冷嗯了一声。
 是啊,和原来不一样了,原来太子李长泽在长安的时候,其实不管发生什么陛下都是站在沈冷这边的,回长安之后如果二皇子成为太子,那么陛下是站在二皇子那边的。
 “我知道。”
 沈冷笑了笑:“晚上我们吃涮锅。”
 庄雍也笑起来:“好,就吃涮锅。”
 他问沈冷:“你是不是从这直接回长安?走水路的话到湖见道,再走大运河会长安,比你从这会西疆再回长安要快些。”
 “先回西疆。”
 沈冷看向窗外:“还有件事没做完。”
 三个月后,西疆,后阙国。
 后阙国有一座天门山,天门山上有一座天门道观,这里曾是道祖云游所到之处,曾在此地停留长达数年之久,讲学布道也收了不少弟子,再后来道祖继续西行不知所踪,而天门道观却流传下来,时至后来天门道观的人认为除了他们之外的道人都是伪道,除了他们天门道观之外的道法都是伪法。
 天门道观的人都是古羌人,他们自己并不知道,当初道祖之所以留在此地讲学数年正是因为他们古羌人戾气太重杀心太重,道祖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古羌人变得温善下来,以道经传世,以温和待人,以善念生存,可是道祖应该没有想到人力终有穷尽时,他的努力没有任何意义。
 大宁西征大军攻破后阙国之后就兵围了天门山,生性好战的古羌人并不觉得在他们的地盘上宁人能如何,后阙国的大军曾经不止一次的征剿过他们,哪一次不是铩羽而归,这里的地形险峻气候寒冷,而他们只要上了马背就是最强大的骑兵,可是这一次他们错了。
 天门山下一战,大宁战兵精骑大破古羌族骑兵,然后又攻入古羌族驻地,杀了一个尸横遍野。
 这一脉的羌族和大宁西北地区的羌族不是一支,也非同族,只是都被称为羌人而已,事实上连西北羌族的人都不承认天门山的人和他们同宗同源。
 天门山道观被兵围,从这一天开始天门山道观里人心惶惶,他们不知道哪一天宁军战兵会用羽箭给他们来几次齐射,也不知道会不会死于密密麻麻的铁标枪之下,可是宁人一直没有进道观甚至没有人来说过一句话,只是道观里的人也冲不出去。
 被围困了两个月之后,终于沉不住气的几位天门观高手带着弟子连夜突围,冲出去就被乱箭射死了十几个人,到了天亮,观主听到外边敲门声,下令打开山门,然后发现外边站着整整齐齐的大宁战兵,在战兵身前地上摆着十几具尸体,还有几十个被捆绑结实的活人,尸体和活人都被送回来了,然后宁军一言不发的离开。
 从这一天开始,观主知道,这些宁军在等什么人来。
 这种等什么人来的感觉更不好,不管是被杀的还是抓住的都好好送回来,这种等就绝非好事。
 自此之后天门道观又没有人来打扰,连个敲门声都没有。
 就是这种煎熬让人越发受不了,几天的时间就能把人逼疯,而这一等就是八个月还多,八个多月来,已经疯了四五个人,其中三个自杀了,两个是真的疯了,在院子里整天喊着什么有鬼有鬼的,被观主一怒刺死,整个道观里都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半年,煎熬,折磨,精神上的压迫随时都能让他们崩溃。
 砰,砰砰。
 木门被人敲响,院子里的人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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