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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反派身上佛系养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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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紧。”
  古德白就躺在地上,他用手捂着武赤藻的伤口,对余涯说道:“你就先这么处理吧。”
  余涯只好又去拿医药箱,他还把小鹤叫起来——小鹤当然不可能在那样的混战里睡着,不过她很明智地缩在床上没有随意外出,这会儿被喊起来后就去忙活她的事了。
  等到余涯拿着医药箱回来,庄园的电力也被小鹤重新恢复了——庄园并不是只有一条火线,只要切换开关就可以了。
  又过了几分钟,门铃响了起来。
  正在给武赤藻紧急止血的余涯跟古德白互相对视一眼。
  “不是老韩。”余涯冷静地分析道,“他不可能来这么快。”
  房间里的电话响起来,余涯接起来后按了免提:“什么事?”
  小鹤的声音在那头听起来惊恐不安,一楼完全就是混乱的代言词,她还没完全了解清楚情况,难免有点忧心:“少爷,涯叔,是杜医生来了,他……要放他进来吗?”
  “杜玉台?”
  大概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武赤藻的手终于因为脱力而松开了,古德白得以跟余涯一块儿施力把昏迷的武赤藻放在了床上。
  古德白的身上染了不少血,睡衣湿透了,心情也有些潮湿般的不妙。
  余涯皱眉道:“刚刚进来的是个女人,你觉得杜玉台有可能是同伙吗?”
  古德白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电话说道:“让他直接来房间里。”
  挂断电话后,古德白转头看着余涯,他的语调一直不紧不慢,仿佛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打破这种愉悦的平静,可今天却带着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寒意:“你的子弹还有多少?”
  余涯有些粗鲁地回答道:“只要你想,我第一枪就能开了杜玉台的瓢。”
  “很好。”
  外头的风在呼啸,雷在惊鸣,泼洒的雨不断从破碎的窗户里涌进来,古德白用沾满血的手擦去脸颊上的一滴雨,抹开道骇人的血污,他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微笑着。
  余涯看着他脸上带血的模样,忽然感觉到不寒而栗,然后就听见古德白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现在是私仇了。”


第55章 
  古德白当然没打算真开了杜玉台的瓢。
  如果杜玉台不想找死的话; 他不该在女人走后没多久就上门; 既不安全也不保险; 很容易引起怀疑,也可能是欲擒故纵; 还可能是情况很急迫。
  庄园的路很崎岖,要是杜玉台是才来的; 他一定会跟那个女人撞上,古德白见识过对方的反应能力; 杀个杜玉台大概跟杀鸡差不了多少。
  下雨天,又是山路,杀人抢车甚至是灭口都很合理。
  如果是古德白在对方的位置上,他就会逼停杜玉台,让医生当司机带自己下山去; 然后再悄无声息地解决他。庄园现在一片混乱,余涯不可能追击出去; 她哪怕在庄园外头拦截杜玉台都没人会理会。
  可是杜玉台却平安无事地来到了大门口; 还好整以暇地按响门铃; 只可能是他已经等了很久,等到女人离开才来——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甚至就是为了那个女人来的。
  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入侵者,可是她受了枪伤; 加上这样的下雨天,根本不可能躲在庄园附近,那跟等死没有什么区别; 只有跑这条路。因此只要听待会儿杜玉台的回答,就知道他跟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同谋了。
  希望医生最好诚实一些,否则说不准口头恐吓就会变成事实。
  一楼的情况简直是一团糟,余涯跟对方都打碎了不少东西来影响彼此的判断力,加上外头带进来的雨水,整个一楼已经变成了小鹤清扫的噩梦程度。古德白没来得及换衣服,带着一身血就走了下去,杜玉台坐在沙发上,脚底下是花瓶碎片,他全身都在滴水,头发湿漉漉的,坐在那活像个恐怖故事。
  小鹤大概是被吓到了,居然放任杜玉台就这么坐着,她苍白着脸在收拾这片狼藉,甚至还不忘倒杯热茶出来。
  杜玉台抬眸看见古德白后就直截了当地开口道:“袭击你们的人是莎乐美,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女人。”
  很好,医生你的路走宽了。
  很快拿着枪的余涯就在古德白身后暴露了出来,他举着枪对准了杜玉台的头,医生立刻把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的姿势,这个名字好像戳到了这位“养尊处优”的中年混混某个点,他的眼睛冷下来,恶狠狠道:“不可能!”
  “放下来。”古德白把手按在了余涯的枪上,把枪口压下去,问道,“杜玉台,你有看到她离开吗?”
  杜玉台苦笑起来:“何止看到她离开,我还看到她开车来的,只是我对这附近比较熟悉,怕被她发现,就开进了附近的森林里,不过雨太大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你这边灯重新亮起来,她开车跑人才敢进来。”
  下雷雨的晚上,一个人开车待在深山老林里,该说不愧是精神科的医生吗,神经就是大条。
  古德白点了点头:“看来不用去接老韩了,我本来还担心他待会要被那个女人拦截,既然她现在跑了,那问题不大。”
  “这个老韩可能问题不大,不过你的问题看起来好像有点大。”杜玉台当然见过血,他这辈子还见过不少死人,不过跟古德白这样情况严重还气定神闲的就不多了,“这上面有多少是你的血?”
  “没一滴是我的。”
  杜玉台暗暗咂舌,心想难道古德白其实是个绝世高手,异能天才?直接反杀成功了。
  他其实压根不知道莎乐美有没有受伤,雨真的太大了。
  哪知道古德白很快又解释道:“这些都是武赤藻的血。”
  “啊——”杜玉台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他其实跟武赤藻见面的次数不算多,不过说实话大概很少会有人讨厌那个乖巧的年轻人,“要我帮忙吗?”
  “却之不恭。”
  他们就一起到楼上去了,期间余涯一直保持着充满愤怒的沉默,看起来如同庙宇里的怒目金刚,这让杜玉台还真有点怂他。在不确定是谁赶走了莎乐美之前,杜玉台决定对这庄园里的所有人都保持一种对待高手的敬畏。
  其实余涯做的紧急处理已经差不多了,那颗子弹直接打穿武赤藻的腹部,不过看位置没有伤到要害,起码没打到胃部,于是杜玉台轻松道:“好消息,胃酸应该是不会流出来,不然清理起来挺麻烦的,坏消息是他这伤还是需要个手术,我没这个条件。”
  余涯忍不住鄙夷道:“你还是个医生呢。”
  杜玉台:“……精神科的。”
  “老韩就来了。”古德白看着床上昏迷的武赤藻很久,忽然转过身去对余涯说道,“你去接老韩,免得莎乐美中途截人。”
  余涯有些不甘心:“可是——”
  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枪递给古德白,然后自己往楼下去了。
  “看来他瞒了你很多事情。”杜玉台是局外人,一眼就把局势看得清清楚楚,不管是刚刚余涯那句不可能还是现在古德白的有意支开,“本来还挺羡慕你的,不过现在来看,你好像没比我轻松多少,大家都是一样的水深火热啊。”
  古德白微微笑起来:“好歹现在有眉目了。”
  杜玉台看向那扇破碎的玻璃,那上面倒映着古德白精致而冰冷的眉眼,他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这让医生有种难以言喻的恶寒感。尽管陷入险境的时候,杜玉台也曾自嘲的苦笑过,然而那种笑容更像一种情绪的表达,而古德白的笑容如同一张假面,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理智到近乎可怕的地步。
  他没办法跟古德白这么轻松地笑起来。
  在余涯走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古德白就在离武赤藻不远的地方跟杜玉台交换了彼此手上的情报,他甚至没抬起头多看那个年轻人一眼。
  杜玉台曾经以为自己多少是有些了解古德白这个人的,不过这会儿又没有那么确定了,毕竟他实在没有变态到在一个奄奄一息的伤患面前聊正事的喜好。而古德白似乎不以为意,他甚至没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而是自顾自地询问起来:“你是说,莎乐美的性格很不稳定?”
  “不错,或者换句话来说,她这个人的脾气很暴躁,喜怒无常,像个一点就着的炮仗。”杜玉台微微皱眉道,“这句话说起来也许有些不合时宜,不过我个人认为这次情况很有可能是她一意孤行,而不是她背后的组织授意,甚至很可能不是要杀你,而是为了那张纸。”
  “也许她既想杀我,也想拿到那张纸。”古德白坐在单人沙发上,他带着一身令人不自在的血仍旧显得镇定自若,看上去就跟穿着西装的时候没两样,“她对我的头开了两枪,如果没有武赤藻的话,大几率我现在正在病床上昏迷,甚至是直接后会无期了。”
  杜玉台若有所思道:“那她去找南野拿掉定位器就可以理解了,搞不好这姑娘想直接单干。”
  “所以,余涯才会说不可能。”
  古德白看着杜玉台,轻飘飘地一锤定音,声音不知怎的听起来有点吓人。
  杜玉台不由得苦笑起来:“听起来我们俩简直像是同谋一样。”
  尽管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说法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在杜玉台跟莎乐美翻脸之后他就猜到自己最终可能得跟古德白站在一起。毕竟从莎乐美透露的情报来看,她的组织实在不算是什么好货色,与虎谋皮从来都没什么好下场,只是现在看古德白似乎也不算很清白的模样。
  这让杜玉台稍微有点后悔起自己的草率了。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余涯居然会对古德白隐瞒什么,毕竟从往常打的交道来看,他是那种会为了古德白杀人的类型,刚刚自己就差点出事。而愿意为古德白去死的那个年轻人正安静地躺在后面,呼吸微弱得听起来像是没有了。
  “你看起来不太担心他的情况。”
  交流完情报之后就是等待,杜玉台不太喜欢这种安静的气氛,尤其是面对一个思考的古德白,简直跟恐怖片现场一样,于是只能开口。
  古德白抬头瞥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吧。”
  即便是相同的几个小时,给人的感受也有不同,如果带着武赤藻去医院,看着医生有条不紊地接手工作,让自己忙碌起来,会显得过去很快。可等待反而会让时间变得极为漫长,就好像这会儿,他们仿佛正看着武赤藻死去而无动于衷一样。
  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到的人不少,可能冷静下来什么都不做的人却不多,人到底是感性动物。
  杜玉台被这种口吻吓到了,他苦笑起来:“你怎么能这么冷静,说实话,你真的是人而不是机器做的吗?”
  “当然了。”古德白古怪地凝视着他,用几乎波澜不惊的口吻说道,“我现在就很愤怒。更何况选这个时间来找我,难道你觉得自己很正常吗?”
  杜玉台对后半句话充耳不闻,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定义愤怒这个词语。
  他们俩又呆了一会儿,直到床上的武赤藻终于发出闷痛声来,只是人还昏迷不醒,古德白就站起来凑过去看看他的脸,又摸了摸头,皱眉看向杜玉台道:“好像有点烫。”
  这时候他脸上终于有了点属于人的温度,这让杜玉台无缘无故地想起来云山栖,其实这两个人差别非常大,可是他们俩在某种情况下的模样却非常相似。
  比如说杜玉台逮住云山栖的时候,他正在杀人,回头看过来的眼神就跟古德白此刻一模一样。
  “不奇怪。”杜玉台凉凉道,“你最好祈祷医生快点来,否则咱们俩就得替他手术了。”
  在这样的大雨下,去找医生不如医生上门。
  又过了十几分钟,老韩终于带着需要的设备跟人进入了庄园里。
  杜玉台看着忙忙碌碌涌进来的医疗团队,跟着古德白离开卧室时,终于意识到了有钱人的滋润。


第56章 
  这注定是个多事之夜。
  凌晨四点的时候; 刘晴打来电话; 语气有种掩饰不住的恶劣; 跟外头的天气一样糟糕:“米琳失踪了。”
  一瞬间古德白想到了很多事,比如说隐形人从来没有放心过他; 从研究所出去的几个异能者大概都被严密监控着之类的。不过这些事在现在这个点来讲都显得有点无关紧要了,他的思路甚至比刘晴跳得更快:“当时陆虞出现在东羊街是在执行什么任务?”
  刘晴皱眉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为什么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古德白平淡道,“你知道我们俩僵持着对谁都没有好处; 尤其是我刚刚被袭击了,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刘晴显然吃惊起来:“你被袭击了?我立刻就来。”
  被挂断通话的古德白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他不清楚刘晴知道这些是不是件好事,又会牵扯到什么方面,如果这事儿最后变成自爆那乐子可真就大发了。不过事到如今; 古德白并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莎乐美不会是第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在她之后; 麻烦会慢慢多起来。
  除非古德白压根不是古德白; 不过这个要求显而易见地更离谱了。
  余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欲言又止地靠在门边; 看上去如同一本《十万个为什么》,满脸都写着忧虑跟疑问。
  “有什么事吗?”古德白坐在桌子后面; 他搭着手,有些疲惫地发问道,“还是你终于想跟我说点什么了?”
  余涯的表情细微地僵硬了片刻; 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背着手走进来晃晃悠悠了片刻,慢慢道:“我来关心一下你,你以前很见不得这样的场景。这次小藻的血流了这么多,我想你可能会被吓到。”
  半个小时之前,古德白特意去洗了个澡,那些血液几乎干涸在他身上,将腹部染得一片通红,被水流冲下去的时候,要不是身上没有任何疼痛感,几乎令人错觉被带走的是自己的生命力。
  简直如同污染一般。
  古德白轻笑了声:“原来我这么脆弱,那看来蜥蜴人看到的人,肯定不是我了。不然我大概早就请着一个心理医生备用了,哪用得着杜玉台半路赶鸭子上架。”
  余涯被怼得哑口无言,他窘迫地说道:“那都是些往事了,不重要。”
  “既然是往事,好,那我们来提一提现在的事。先是打探,再是监视,然后暗杀。”古德白单手捧着脸,看起来有些懒散的模样,他似乎没太在意自己说的内容,不过在场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不是打哈哈能敷衍过去的事,“要等到躺在床上的人从武赤藻变成我,或者丧礼再举办一次,这才够重要吗?”
  余涯干巴巴地说道:“不会的。”
  “不会的?”古德白将嵌着第二颗子弹的树枝举起来,轻轻摸过那冰冷的金属,在脱离枪口的时候它大概是滚烫的,不过现在热度已经消退,就如同武赤藻身上那些冷却的血液一样,带着点讽刺地微笑起来,“也许是吧,起码我现在还没死。”
  如果是以前的少爷,现在大概已经开始摔杯子了,可是他现在一反常态的平静,却令余涯感觉到了更深的煎熬。
  古德白并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下去,而是很快说道:“对了,我都忘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要是你没有出现,大概现在真的要给我举办葬礼了。”
  余涯笑不出来,他只是很苦涩地开口道:“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个。”
  “为什么不用?”古德白反问道,“因为她不会杀我吗?”
  余涯说不出话来了。
  “你放心,我不会逼你说你不想说的话。”古德白微微仰起头,分明他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人,可余涯却觉得自己被拿捏住了,话哽在喉咙里难以倾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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